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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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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年三月初一,坝子边上的樱桃已经挂果,各种颜色大小的鸟儿跑到这里唱歌,他们每年都来,有的好像在这里坐家一样,随时和我们见面。一眼望去,绿绿色色的,最是青春活力。外公躺在火炉边的那张床上,他可能也想看看他种的樱桃挂了果,可他已经有段时间没离开那张床了。就连吃喝拉撒都是妈妈他们处理。吃饭,有时好几天只喝水,很难想象人在这种时候是如何抗拒饥饿的,可能已经感觉不到饿了。
  老二,老幺,八润儿。外公时不时就叫我们。可我和弟弟有时候都玩的入神,有么没听到要么有时候听到了没去,只有姐姐外公一喊,她就往火炉边跑。哪天下午,外公没有吃饭,也没有多说话,家里来了好多人,四舅和四舅娘也来了,听他们说,一放学就赶来我家,都还没有吃饭,这些人都站在外公的床边,说着很多听不懂的话,时不时还很大声,我感觉外公肯定和我一样感觉很吵,但是他说不出话来。傍晚,几间屋子里面的灯都打开了,甚至坝子里面还新拉了一颗灯泡,所有人都围着一起吃饭。唯独外公还在那儿躺着。我早早的吃完了饭,就跑去外公床前坐着,外公支支吾吾的和我说着什么,可我怎么可能听得清,只是他的手使劲握住我的手,嘴巴张的很大,大到他的嘴巴就再也没有合上过。
  妈妈,外公嘴巴一直张起,不动了。我很大声的喊
  爸爸,爸爸。妈喊着喊着就哭了,外婆扛着她那超过90度的背急忙忙的走进来,看了几眼外公。什么也没有说,就坐在火炉边那条多年的长木凳子上。其他人也跟着喊,但是外公一声不吭,一动不动。
  快过去。那些人说。
  我被姐姐拉到外婆旁边。他们站在外公床前,大舅和另外几个人摸了摸着外公的脸和手,爸爸和他们就出去了,只有妈还在床边地上哭,外婆也还在。我什么也不懂,跑上去按了按外公的嘴巴,我想给他按合上,可是我怎么按都按不下去。那一刻我才知道外公走了,他永远离开了我们。
  三月三日,光秃秃的树干已变得青绿浓密,无数的生机在这个季节开始努力向上,力求释放一个秋冬留下的低调。我家来了很多人好热闹,坝子里,两个舅舅家都是人,他们是来我家吃酒的,因为外公走了;在我们这里结婚、丧事、庆生等只要家里办点大小事都统称吃酒。坝子最左边的一角,有几颗棕树,它们很老了,和外公差不多大。大舅拿了根铁丝横绑在上面,这就成了放鞭炮的地方。我和弟弟一听到鞭炮声就提前跑到最佳位置,等着鞭炮的结束,但像我们这样做好冲刺准备的还有其他人,有的比我们小、有的比我们大、大部分和我们差不多。鞭炮的声音结束那一刻,我们用最快的速度冲上去,努力搜寻着那为燃完的鞭炮,我和弟弟捡的最多。几乎每次都是这样,在我们这儿,我们兄弟俩算得上这方面的第一。捡来的鞭炮被我们制作成各种各样的大炮,玻璃瓶、老鼠洞、竹子、灌木都是大炮的对象,他们成了我们的试验品。
  下午时候,我和弟弟正在舅舅坝子里吃饭。吃着吃着就听到我家那边传来了很响了的声音,形容不上来,只知道这个声音一响起,随着鞭炮声不断,那些闲人也匆匆向我家走去。我和弟弟也没有落后。使劲包了一口饭就冲向我家,弟弟在后面一个劲追,到大门口,我们被挡住了去路,那个声音是从堂屋里传出来的。我试着挤了挤,不得行,进不去。我弟弟更更不用说了。
  幺哥。走,我们爬上楼上去。
  我们朝着大门右边的一道小门进去,里面就是厨房。小门的正上方放着一把木制的楼梯,通向楼上,我们爬上楼,趴在厨房楼与堂屋楼的衔接处,看着下面。有几个人围着桌子坐着,向大门口那个人是站着的,手里都拿东西再敲。声音很大也很好听。但后来我才知道。原来那是专门为去世的人所演奏的曲子,演奏的人称做道士,而这种演出叫做做道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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