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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破损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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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被唾弃的坟墓(四:破损的回忆)
  你知道这会给人一种什么样的错觉吗?
  就像看电影那样的情节。
  一个人临死前用尽余力,吐出一个名字。“凶手···就是···”然后呱的一下挂了。
  但这次说的是我的名字。
  而我压根没干过什么事。
  或者昨天不去搭话,就没有那么多事。
  而现在黄少司家人认定我肯定有什么联系。
  现在后悔也没什么用,你不去找麻烦,麻烦也会主动找上门。
  “你需要些什么吗?”黄少司问。
  “不用了,你就让所有人都站在自己的位置,不要随便走动,也不要在我施法期间靠近我就行了。”
  黄少司点点头,令保镖们把守住太平间的门,不让任何人进入。
  渡魂其实很简单,不需要摇铃,喷火,烧纸钱,把桃木剑挥来挥去的,那只是障眼法。
  我一手安抚在黄天福遗体的头上,一手举起食指和中指,闭上双眼。
  道词还是得念,出于礼仪。
  “尘归尘,土归土,生终将死,灵终将灭。三千左道,八百旁门,独取其修。弟子华伦,代道宣化······”
  最后一句才是真正我最喜欢的话。
  “沿梦拾遗!”
  意识穿过浓雾,开始进入他的梦境。
  梦境就像默片,全是灰色,没有声音,只有破碎的画面。
  从黄天福出生开始,到他死亡,他所经历的,他认为最重要、最深刻的事,开始重映播放出来······
  从一个落后的小村庄,一条满是泥泞的乡间小路开始,一小孩,穿着肩带裤,在路边上搓泥人。
  小孩搓的很认真,反复地用树枝挑了又压,终于造好了相当不错的人形,又跑到河边,精心挑选两粒闪亮的沙石子,嵌入泥巴人的头部,当作眼睛。
  接着又小心翼翼地端着泥人,跑到杂草丛中,摘下鸢尾花,把花编织成小裙子,给泥巴人穿上。
  终于,一只精美的泥巴人完工了。
  穿肩带裤的小孩拿着泥巴人,跑过街巷,来到一群正在跳橡皮绳的女孩面前,兴高采烈地把泥巴人递给其中一个脸上有一颗痣的小女孩。
  女孩们见到此状,纷纷捧腹大笑,围着肩带裤的小男孩不知说什么,没有声音,但看情形多是嘲笑的话。
  脸上有痣的女孩没有伸手去接小男孩的泥人,却是十分尴尬地离开。
  画面穿梭,泥块堆砌的村庄里,建筑翻新,变成了瓦砖房。
  黑夜,下着雨,一个小伙子撑着伞,捧着一扎精美包装的玫瑰花,在街口充满期待地等候着谁人。
  路过的姑娘们,看见捧花的小伙,时而捂嘴讥笑几声。
  小伙没在意,怀着微笑,接着等待。
  一个脸上有一颗痣的婀娜多姿的花季女孩,从摊子附近缓缓走来。
  小伙见那女孩,顾不上风雨,冲上去来到女孩面前,递给她那一大束的玫瑰。
  女孩没有接,不知跟小伙说了什么,然后转身离开了。
  小伙很失落,手中的玫瑰花和雨伞都掉在地上。
  小伙就站在乌灯黑火的风雨中,任凭风吹雨打。
  画面再次穿梭,来到了丰收的季节。
  还是那个小伙,在稻田里汗流浃背地收割小麦。
  小伙子估计累的不行了,伸了伸酸痛的腰,脖子左右扭动,放松了一番,突然小伙无意间发现了什么,整个人愣住了。
  我顺着小伙看的方向望去,看见稻田小道上,一个脸上带痣的女孩,笑容满脸地挽着一个高个子浓眉大眼的男生,两人有说有笑。
  我又回头看了看割麦的小伙,只见他一脸怒火,手中的麦秆被紧抓得折成两段。
  画面又一次穿梭,还是那个小伙,华冠丽服的,只是岁月给他加了几道须根。
  他带着几十号人马,来到一家简陋的餐厅,逮着一个浓眉大眼的高个子一顿乱揍,把高个子打得头破血流,牙齿都掉了几颗在饭盒上。
  画面又穿梭了,来到一个酒席上,小伙变成一个中年男士,挽着一个脸上带痣的,强颜欢笑的女士。两人轮流地向每张桌子上坐的人敬酒。
  从两人的穿着来看,应该是在摆结婚酒席。从面貌来看,这个变成大叔的小伙,应该就是黄天福本人。那么这段回忆就是黄天福结婚的片段了。
  但是奇怪的是,在这段回忆中,我没能找到黄天福的灵魂。
  在死者生前回忆中寻找死者灵魂,其实很容易,因为所有回忆片段都是黑白色的,没有声音,只有死者的灵魂是彩色的,而且有声音。
  所以只要找到彩色的人,说明灵魂就是停留在那段回忆当中。
  可是黄天福在这段回忆中还是黑白色的,没有变成彩色。
  那就很奇怪了,黄天福没有像一般人那样,最留恋的不是结婚那段的记忆。
  那应该是他生儿子那段记忆了吧?拭目以待就行了。
  画面终于又穿梭了,从四周环境来看,应该是产房。
  好了,差不多可以完工了,我穿过产房的墙壁,找到正在担心得来回踱步等候的黄天福。
  可他还是灰色的。
  有没有搞错,黄老板,你最留恋的不是人生的这两大事吗?
  哎等会儿,我想起黄天福在陵园墓地前说的话,他做过一件很后悔的事。
  该是在那件事的回忆当中吧。
  黄天福的第一个孩子就这样出生了,喜悦的表情在他脸上如此满足地表露出来。
  画面再次穿梭,来到一个客厅。
  只见黄天福怒气冲冲地地扇了一巴掌给面上带痣的女人,指着她怒骂什么,时而看见女人回了几句,黄天福听后更是拳打脚踢,抬起茶几往地上摔,接着又扇了几巴掌给女人,掐着女人脖子把女人撞在墙上。
  我才发现还有一个小孩,躲在一旁,吓得直哆嗦,哭泣着大喊什么,没有声音。
  脸上带痣的女人应该是黄天福的老婆吧,而这个吓哭的小孩应该是黄天福的儿子黄少司本人了。
  黄天福的身影依然是灰色。
  看来这家伙没有当这次家暴是他人生中最后悔的事。
  说实话我看不下去了,但是又不能阻止,这只是他过往的记忆,即便看得我咬牙切齿,紧抓拳头,我也没法儿改变任何事,这些暴力已经在过去的时间内发生过了。
  “沿梦拾遗,跳梦。”
  我实在没法看下去,念出术语,快进了这个画面。
  画面快速穿梭,都是些黄天福工作中遇到的困难,有人出手帮助,然后下一个画面又是惨不忍睹的家暴。
  “跳梦!”
  接下来的画面都是一些凡事杂碎,夹杂家暴,还是没能找到彩色的人影。
  画面很快又跳到一个产房,引起了我的注意。
  “止梦!”
  又是产房?不对啊,黄天福不是就一个儿子吗?
  “播梦!”
  只见黄天福老婆躺在病床上,欣慰地抱着一个婴儿。
  看来是刚生了第二胎,我回头看了看黄天福,他的表情却不怎么高兴。
  我还没反应过来,画面又穿梭了。
  黄天福在开着车,载着她老婆和两个孩子。
  黄天福一边开车一边骂着什么,又回头大骂着坐在后座的孩子,一下不留神,车子撞到了树上,车盖都变了形。由于惯性,车子撞完树后,从山坡上侧翻了下去,滚了几个圈,最后摔进河里去了。
  车子慢慢往下沉,有个骑自行车的人目睹了一切,呼叫了附近的人家,合力下水把四人从河里捞出来。
  一会儿,救护车来了,把昏迷的四人抬进救护车带走了。
  画面穿梭,来到一个黑夜,只见黄天福伤痛欲绝,抽着烟,和一个穿长袍的男人谈着什么,谈了很长一段时间,不知道说什么东西,好像很重要,因为看见黄天福在男子每说一句话后都点了点头,然后又站起来走进房间,从房间里拿出一大沓旧版那时的钱,递给男人。
  那个男人看着有点古怪,从他的手纹路来看,估计是同行。
  因为做我们这行的,手掌的纹路都很多很复杂,所以就算会算命的人来看我们手掌想看出个究竟,也很难看得出其中的什么奥秘来。
  越是施术多,手掌的纹路就越多。
  你可以想象我那双犹如枯枝的双手,女孩们见而避之,是多么的孤独。
  而这个同行男人,手上不但纹路多,还有一道很熟悉的刀疤。
  紧接着,看见男人和黄天福一起走进一间房间,来到一张床前。
  床上躺着一个孩子,我走近了看了看,是黄天福的第二个孩子,我又视察了一番周围,发现旁边还有一张空床。
  男人食指和中指举到嘴前,闭上眼念着什么。
  果然是同行!
  可是,他要对黄天福的二子做什么?黄天福不但没阻止,还得意地微笑。
  此时画面出现了一个彩色的奇点,随着画面静止了。
  怎么回事?我没叫停啊?
  “播梦!”
  画面还是没动,无缘无故地静止着。
  没遇到过这种情况,老爷子也没提过。
  “播梦!”
  我连续试了几次都不行,画面仍是静止的。
  没办法,那只能跳到下一段记忆,不然我也得困在这里。
  我猜,大概这梦境就像CD,某个地方有破损,播放不了卡住了,你只得快进跳过破损的区域。
  但我还是第一次知道,生前回忆的梦境也有破损的时候。
  “跳梦!”
  画面穿梭,来到一间医院,只见黄天福坐在医院走廊的椅子上,拿着一张纸,抱头大哭。
  我走过去看了看他手上的纸,上面标题写着“亲子鉴定报告”,下面的内容被他的衣服遮住看不到。
  黄天福怎么会来到医院做亲子鉴定?而且他因什么事而哭?
  他该不会是怀疑······
  我找遍整间医院,没发现黄天福的妻子和孩子。
  画面再次穿梭,接下来的都是些钓鱼,打麻将,到工地上班,喝酒,开车,买房子等等生活点滴,但仍旧没看见黄天福的身影变成彩色。
  奇怪的是,再也没看见黄天福打老婆。
  此后的他好像变了个人,很多画面他都是一副严肃的神情,而且他很主动去帮助别人,还捐钱到贫困山区。
  而黄少司也渐渐长大成人,画面多次出现黄天福和黄少司游山玩水,全家人外出旅游等欢乐时光。
  直到画面播放到黄天福死亡,黄天福的身影还是灰色的,没有变成过彩色。
  怎么回事?整个生前回忆都没有找到黄天福的灵魂。
  我被迫退出黄天福的梦境,回到现实。
  沿梦拾遗的术播到死者死亡的画面,术就结束了。
  我放下按在黄天福遗体头上的手,整个人四肢无力,身体冷得僵硬。
  看了看太平间四周,没有人。
  我走出太平间,发现黄少司和他的保镖们都睡在门外走廊的长椅上。
  我走过去把他们叫醒。
  “你们怎么睡在这?”我问。
  黄少司睁开眼睛,看见了我后,大吃一惊。
  “你终于出来了!可算等得我够辛苦的了!”
  “怎么了?”
  黄少司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惊呼,“哇!你在里面足足站了两天了!一动不动的,怎么要这么久?”
  “两天了?!”
  “你自个儿看看。”
  黄少司打开手机上的日历给我看,2018年2月25日,真的是时隔两天了。
  我的天!这是我第一次施沿梦拾遗的术这么久,难怪现在整个人四肢无力的,我竟然和一具尸体在太平间冷藏了两天。
  幸运的是,我还能走出来。
  黄少司接着问:“怎么样?渡魂成功了吗?我爹说了些什么了吗?”
  “没有。”我回道。
  “没有?什么个意思?”
  “我没有找到你爹的灵魂,在阅览了整个生前回忆画面,都没找到。”
  “你说什么?没找到?按你前两天说的,死者的灵魂不是在生前回忆中徘徊吗?怎么没找到?”
  “我也不清楚。”
  “不清楚?你这是···你是不是在耍我?一顿胡说八道的,说什么渡魂什么生前记忆的,现在又说没找到,怎么个意思?我现在就问你,我爹的死跟你到底有什么关系!”
  “我他妈要是耍你的话我自个儿站在冷藏尸体的太平间又冷又饿的站了两天干嘛!你们倒好,走出来还可以坐着睡!”
  “我···那···那你怎么没找到?”
  “我都说了我不清楚,出现了一些情况,我也说不准!”
  “那···那现在怎么办?现在是怎么个情况?你就不能大概说个明白一下吗?”
  “我不是侦探好吗?我说了,我不清楚,有很多事需要去调查一下。”
  “那···难道连你也···一点头绪都没有?”
  “也不是说没有,这种情况的话,还可以有另外一种解释可以说的通。”
  “什么解释?”
  我深深呼出一口气,答他:“死者的灵魂如果没有徘徊在生前记忆当中的话,那可能就是停留在他生前曾经做过的梦境当中。”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怎么跟你说,简单点说吧!梦中找不到灵魂,那就要去梦中梦找灵魂。”
  “梦中梦?那你就进去梦中梦找啊!”
  “进梦中梦没有那么简单的好吗?进入梦境可以依靠我自己独创的一个叫“沿梦拾遗”的术,但是要进入梦中梦的话,需要密码。”
  “密码?什么密码?”
  “就像你想要打开一个保险箱的锁,那你得输入正确的密码才能打开吧?而梦中梦这个密码只有梦者才知道。”
  “那···那怎么办?”
  “所以我刚说了,我需要去调查一下一些事情,搞清楚这个密码到底是什么!”
  “那你现在就去搞清楚啊!”
  “现在不行!”
  “又怎么了?”
  “现在我得先去找件厚衣服穿上,然后吃点东西。他妈的老子站在那两天没吃没喝的,再不吃点东西估计我也躺在里面了!”
  黄少司带人和我一起去附近的餐厅就餐,突然我联想到一些事。
  “等等!”
  “这又怎么了?”黄少司不耐烦地问道。
  我向他问了一个,我一直认为是疑点的问题,“黄先生,你是不是还有个弟弟叫黄豪?而且他在十几年前死于一场车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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