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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伤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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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晟一脸懵逼地看着陈江寻,随后拿起沙发上的抱枕扔向陈江寻:“有话能不能一口气讲完?膈应死人。”
  陈江寻精准把抱枕接住,又扔回沙发去,有些欠揍道:“看美女看入迷了,滑板都没来得及刹车,该,好色的下场”
  陈晟大方呵笑一声,嘴角微扬,坐在陈江寻对面的沙发上:“吼,消息这么灵通?怎么知道这事儿的?”
  陈江寻随手给自己的水杯倒了点水,吞了一口后说道:“那小姑娘,是我们前几天一块吃饭那林挽钟的同学,两人关系搞不好还不错,人家姑娘现在满世界找你,找你叫她赔钱。”
  陈晟回想起这两天没碰有宋佳笙微信的那台手机,因为复习的事,陈晟差点把宋佳笙给忘了:“你就说这姑娘她是不是二缺?还记着呢,我自个儿都快忘了。”
  陈江寻看了看陈晟的脚踝,和刚出事那天比,确实没那么肿了,但从陈晟走路姿势看,陈晟脚踝处应该还疼着。
  陈江寻偏头不知道注意着什么:“人家跟我说,那姑娘现在不赔你钱良心不安,你实在不行,搭理一下她?反正以后都是一个学校的,抬头不见低头见。”
  陈晟瞬间正经起来:“有件事儿我得跟你打包票,就这姑娘,我跟她聊天才短短几句话就能看出来,她绝对死倔死倔的,搭理完她一会儿没完了。”
  陈晟按了下太阳穴继续说:“你都说是一个学校的了,等伤好了,最多让她请我吃顿饭得了,非得整这么麻烦干嘛?”
  陈江寻无所谓的哦了一声:“你俩的事儿随便你呗,不过你这脚真得上医院瞧瞧了,一般扭伤不会疼这么久吧?”
  陈晟点了下头,哦了一声,没再说什么。
  也不知道当晚陈晟房间里发生了啥,反正第二天一大早,宋佳笙就莫名其妙地找到陈江寻家,带陈晟去了医院。
  诊断结果还是扭伤,医生说陈晟扭伤后的反应是正常的,最重要的还是要静养。
  陈江寻和林挽钟两人略有耳闻这件事,不过因为跟自己关系不大,便没有插手,两人加了微信也没聊过天。
  在陈晟去医院回来的那天起,宋佳笙三四天会来一次陈江寻家,给陈晟送各种汤,一来二往的,陈江寻和宋佳笙也熟络起来,偶尔闲聊时还会聊到林挽钟。
  ..............................
  [8月27日,周六]
  分班之后,各班老师都建立了班级群,在群里发布了高一开学考的详细内容。
  每个人的座位被随机打乱,谁在哪班考全是临时通知,压根儿就没有给学生商量作弊的机会。
  临近考试前,陈江寻才发现自己和林挽钟在一个班考试,陈江寻坐在靠门这边的角落,林挽钟坐在第三排的正中间。
  林挽钟像是那种很难深交的人,虽然前几次相处还算融洽,但在林挽钟眼里,陈江寻这一号人物对她来讲似乎不过是点头之交,从不主动邀约,最多碰见了就问个好,微信加了半个月,谁都没说一句话
  林挽钟朋友似乎也不多,考试前,班上有老同学的,基本上都聚在一块儿聊天。
  而林挽钟总是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坐着看书,顾锦扬和刘池在考试考完后会叫上林挽钟一吃饭,几人形影不离,却各有各的空间。
  林挽钟这次考试身后坐了位特别活泼的女生,女生经常找林挽钟搭话,但林挽钟似乎和女生不熟,每次都有一句没一句地回应着。
  陈江寻没去打扰林挽钟,考试完也基本和陈晟在一块,偶尔单独一个人去操场上溜达。
  ..............................
  一直到开学考的第三天,林挽钟像往常一样,坐到考试座位后就在看书,上午考历史与政治,林挽钟正扶着额头,一脸绝望的看着资料。
  对林挽钟讲,没有什么科目比历史还可怕了,虽然也能考个像样的分数,但林挽钟对历史,那是完完全全一点都不感兴趣。
  坐在林挽钟身后的女生用笔杆戳了一下林挽钟的后背,林挽钟疑惑的转过身来。
  “挽钟,你生物厉害不?”女生在前两天和林挽钟做了自我介绍,林挽钟也干脆和她说了名字。
  坐在林挽钟身后的女生叫白知汐,未来也是和林挽钟在一班的同学。
  林挽钟一听,回应道:“还好”
  白知汐满脸期待:“你帮我作个弊呗?”
  林挽钟顿了一下后,转过身去,表明自己是要委婉拒绝,白知汐没死心,又轻轻地拍了几下林挽钟。
  还好,监考老师在此刻走进班级让大家安静收拾好东西准备考试,白知汐的动作也随之停下,不然林挽钟都不知道该怎么拒绝。
  林挽钟整场考试就想着这事儿了,卷子都比以往要做得慢,写完的一瞬间林挽钟连检查都不想提前交了卷,找个地方透了口气。
  但教学楼就那点大,铃响交完卷后,距离下场考试中间隔了二十分钟,白知汐都不用刻意找就找得到林挽钟。
  林挽钟想着躲了也没用,于是与白知汐也敞开了讲,但白知汐执着,林挽钟只好用不确定,看心情之类的理由拖着。
  开学考的最后一场是生物。
  一直到考试开始前,林挽钟都没怎么理白知汐,刚开始,一切顺利进行着,林挽钟的试卷已经写到最后一面,她以为白知汐已经放弃作弊这个决定了,正想着晚上和顾锦扬去体育馆打羽毛球。
  做到倒数第二题的时候,林挽钟感觉背后被笔杆抽戳了一下,毫无疑问,是白知汐,林挽钟叹了口气,目光离开试卷,纠结着该怎么做。
  林挽钟用余光能感受到,讲台桌上的老师在往自己的方向看,但白知汐似乎没察觉,还在向林挽钟发布着‘求救信号’
  终于,被走廊外机动的年段长发现了。
  林挽钟的年段长叫龚德友,是出了名的严厉,他突然从后门进入,径直地走向中间,连一旁答完卷正睡觉的陈江寻都被年段长顺手一掌呼醒了。
  陈江寻半梦半醒地见到年段长停在白知汐面前,拿起了一张有便利贴大小的纸,念着纸上的内容。
  龚德友:“挽钟,第二十一题你选啥?”
  一瞬间,全班的注意集中在了中间两人身上。
  坐在白知汐前面的林挽钟一惊,她不回头都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随后年段长在班上喊了喊:“挽钟是哪个?”
  话言未落,年段长瞥见了林挽钟放在课桌右上角的准考证,他拍了拍林挽钟,林挽钟也礼貌地站起身来。
  龚德友:“你是不是她说的挽钟?”
  林挽钟没撒谎,点了点头。
  龚德友看了看白知汐,冷哼一声:“作弊是吧,两个人都给我出来!”
  白知汐怂且小心地跟在龚德友身后,林挽钟跟着出去,不过,光看林挽钟的气势,不知道的以为她和龚德友一起抓了白知汐,双手插兜着,表情虽然温和,却也能让人看出有些怒气。
  几人出去,班里剩下的同学瞬间炸开了锅,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台上的老师见状,作势用力拍了拍讲台桌:“什么情况!什么情况一个个哎!就最后十几分钟能不能坚持一下啊!”
  陈江寻没有心思再去检查,一直往窗外看,看方向,龚德友似乎是把两人往办公室带了。
  有快十分钟后,龚德友将两人带回考场,顺便和监考老师说了什么。
  回到座位的两位看上去心情差异很大,白知汐怕得手都在抖,林挽钟则跟个没事人似的,继续将剩下的大题做完。
  几分钟后,铃响,考试结束,每个人都停下笔等老师收完卷后离开,只有林挽钟在铃响的一瞬间起身,折了几下试卷,收拾好东西,在众人奇异的目光中大步离去。
  白知汐收拾地比较慢,脸上有说不出的情绪,直到大家看见监考老师越过白知汐,收了白知汐后桌的试卷,大家才猜到发生了什么事。
  两人被取消考试资格了。
  白知汐后悔没有和林挽钟一样拿起试卷就跑,而是在这拖着,让大家都明白了发生什么。
  因为是最后一场考试,今天考完之后放假几天让大家休息,所以林挽钟去卫生间洗个手的功夫,教室的走廊就已经空荡荡的了,只能偶尔看到零零散散的几个人。
  林挽钟给顾锦扬回了条消息后,返回班级收拾东西,发现白知汐一脸愧疚地站在林挽钟座位旁。
  林挽钟在同龄人里身高较高,又因为老师还没安排座位,林挽钟就随便的在后排找到了个还算干净的桌子放书包。
  林挽钟疑惑道:“怎么了?”
  只见白知汐一个九十度鞠躬,把林挽钟震惊到没敢动,然后郑重地对林挽钟说道:“对不起,我拖累你了...”
  讲真,林挽钟对刚才的事并不在乎,在她眼里,作弊这种行为并不是那种能让她抨击至极的事,对区区的开学考成绩也不是很在乎,她最多觉得是自己今天倒霉。
  林挽钟坐在座位上,将自己右手上的手表放在桌子上,手表上有些水渍,林挽钟似乎是想把手表晾干:“没事,下次努力就好了,这次就当给自己一个教训。”
  白知汐听了林挽钟的话后,心情才开朗了些,她注意到放在桌面上的名牌手表,没忍住拿了起来:“哇,这不是ReliefButterfly前两年的限定手表吗,好...”
  白知汐拿起手表的动作像是触碰到了林挽钟的禁区,正在收拾东西的林挽钟突然发了火:“把它放下!”
  白知汐被林挽钟凶得一愣,手上的力道松了,手表被摔在了地上,像是摔到了零件,手表的玻璃表盘碎了些,里面的秒针也不走了。
  本来坐在椅子上的林挽钟忽地站起来,椅子往后滑的声音刺得耳朵疼。
  林挽钟用最快的速度捡起手表,白知汐被林挽钟吓得有些不知所措,此时有些呜咽,却还想着将林挽钟将手表捡起来:“我帮你...”
  “你别碰!”林挽钟声音冒着火,捡起手表拎着书包就往外走,速度像是在跑。
  林挽钟刚才的几声吼把刚从操场回来的陈江寻都注意过来了,陈江寻来到班级时,恰好见着眼圈有些泛红的林挽钟往外走,班级里剩下不知所措的白知汐。
  陈江寻看了白知汐一眼,将书包扔在了班级窗口,随后往林挽钟的方向跑。
  林挽钟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今天发脾气合理吗?好像合理,因为这块表是母亲留给自己的最后一件礼物,她没法不激动。
  今天发脾气不对的吗?好像确实也不对,不知者无罪,不应该和白知汐发脾气的。
  所以自己现在是连发脾气的权利都没有了吗?为什么自己在乎珍视的东西自己永远守护不住?
  –不只是手表...还有自己的母亲。
  林挽钟也不知道绕到了学校的哪个地方,面前是向下走的水泥阶梯,她听见陈江寻在身后呼喊着自己,却不敢停下,她怕这时候有谁来关心,她就会绷不住在别人面前崩溃。
  林挽钟往台阶下跑,被一颗石子绊住,林挽钟的右手依旧紧抓着手表不放,为了不让自己滚下去,她用左手使劲扶着用水泥砌的扶梯,巨大的摩擦让林挽钟皮破地生疼。
  林挽钟感觉到一股刺痛,随后脚步停了下来,陈江寻也终于追上林挽钟。
  林挽钟绷着脸,陈江寻看不出任何情绪,出于担心,陈江寻一时急着看林挽钟左手的伤势。
  左手掌心一大侧被磨破,最外侧的鲜血正不断流出。
  陈江寻担心地音量都提高了不少,质问林挽钟:“林挽钟,你为了块手表连命都不要了?这多高没点数啊?你这要是摔下去万一出了什么事...”
  听到这话,林挽钟心底的最后一道防线被崩坏,撑着的情绪终于坚持不住了,她抽泣着,泪珠不断的往外掉。
  她有好久没有像现在这般难过。
  此刻,她真的好想好想妈妈。
  自己的妈妈从未离自己那么远过。
  在陈江寻眼中,林挽钟是那个在大街上都能让人多看两眼的存在,温柔又大气,与此刻面前哭到让人心疼的女生仿佛两人,像是心底的旧疤痕,此刻被人又重新扒开。
  陈江寻虽然不知道到底怎么了,但也不忍再说下去,他将林挽钟扶到楼旁的长椅上,用自己衣服帮林挽钟擦干眼泪。
  林挽钟控制好了自己的情绪,此刻冷静了些,眼周还是湿漉漉的,偶尔伴着两声抽噎,陈江寻蹲在林挽钟面前,指了指林挽钟书包侧的水杯,细声温柔地说道:“有水吗?”
  林挽钟点了点头后,陈江寻将林挽钟的水杯拿来:“左手伸出来”
  林挽钟乖乖将手伸给陈江寻,陈江寻将水杯打开后小心翼翼地用水给林挽钟清洗着伤口,林挽钟咬着嘴唇,忍住疼痛。
  陈江寻见林挽钟因为刺痛感,手在不断往后缩,他看向林挽钟,眼神中带着些许关心:“会有点疼,马上就好了,现在先将伤口清理一下,一会儿记得去医院找医生包扎。”
  林挽钟没说话,右手紧紧攥着那个手表,陈江寻也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帮林挽钟清洗完伤口后问林挽钟道:“心疼手表?”
  林挽钟似乎在回忆什么,随后才回答道:“这是我母亲给我的最后一件生日礼物,她现在不在了。”
  ——她生前,很爱我。
  林挽钟没办法平静地说出这句话,光在脑海里想着,眼眶里就不知不觉又蓄满了泪水。
  陈江寻像是没想到这个答案,没有追问下去,沉默了一会儿后认真的对林挽钟说:“你相信我吗?”
  林挽钟被陈江寻突然的问题感到奇怪,陈江寻浅笑着又说:“我帮你修好。”
  陈江寻像安慰小孩一样:“你这两天在家里好好休息,我帮你想办法把它修好,修好了我们微信联系,我再把它还给你,成不?”
  林挽钟紧攥的手松了松,陈江寻当林挽钟默认了,他接过手表,收起了平时那副吊儿郎当的表情,安慰林挽钟道:“好啦,整理下情绪,擦把脸去,剩下的交给我,嗯?”
  林挽钟吸着鼻子点了点头,他帮林挽钟从书包里拿出纸巾沾了水,将脸上的泪痕擦去,然后目送着林挽钟出了校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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