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逢

　　差5分钟11点，萧暮雨的车堵在了路上。“麻了，提前出门还堵车了。大家周六就不能在家里睡觉吗？”车前的水晶球里的雪景和窗外的气温产生了反差。
　　“多半要迟到了。”萧暮雨心里想着。萧暮雨本来紧握着方向盘的双手也放松开，大拇指开始随着音乐的节奏敲打着方向盘。已经认命的萧暮雨彻底放松了。
　　11点40，顾笙寒坐在靠着窗户的座位上，面前摆着一杯咖啡，阳光照在半边桌上。顾笙寒低头看着手机打发时间。这时咖啡店的门被推开了，跑步上楼的萧暮雨在门口恢复了呼吸后，萧暮雨才在服务员的带领下来到了提前订好的座位前。
　　“不好意思，路上堵车，找车位又花了些时间。”萧暮雨一边致歉一边坐在了顾笙寒的对面。
　　顾笙寒抬起头来，看到了对面的萧暮雨。两人都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笑了起来。
　　萧暮雨还是试探性的问了一下“看着有点面熟啊，该不会和我相亲的是你吧，顾学委。”
　　顾笙寒关上了手机。“萧班长，你也被逼着来相亲啊。”
　　“我要知道是你今天出门就不用表现的那么痛苦了。你家谁和何叔叔认识啊。”萧暮雨朝服务员招了招手。“来杯水。”
　　“我爸和何叔叔是大学同学，何叔叔特爱当媒人，之前已经忽悠了好几次了，我都找借口推了，这次实在没办法才硬着头皮来的。”
　　“主要是他们在打赌，所以才让你不得不来。具体赌什么不知道，反正奖品是瓶好酒。但还是有缘分，这么一算有十几年不见了，大家长得都没怎么变啊。”
　　“毕业时建的群就没见响过，谁还能记得谁啊，而且你这个班长都不想着组织组织。”
　　“忙着忙着就懒了，懒着懒着就忘了。主要多少年不联系，都不知道怎么开口了。无形之中就有种尴尬的感觉。”
　　服务员端了杯白水走过来打断了两人的谈话，高玻璃杯放在萧暮雨的面前。
　　“你在咖啡厅点杯白水，怎么和个养生的老年人似的。”顾笙寒看着萧暮雨端起杯子喝了一大口。
　　“水不刺激但解渴。今天要是相亲的是个刚毕业的小姑娘，我肯定提前到这，然后点杯现磨咖啡，端着本《城堡》在这装文艺青年。那第一印象分肯定蹭蹭往上涨，她至少得给我留灯到最后。咱们老同学，就不整这小孩子的把戏了。”萧暮雨将剩下的半杯水放在桌上。
　　“你现在在哪工作呢？”
　　“初中教书。天天被一群混小子气的锻炼血压。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
　　“挺适合你的，你以前就一直很有责任心。打扫卫生啊，运动会啊，春游啊什么的”顾笙寒开始细数萧暮雨以前负责过的事情。
　　“是吗？难得你还记得以前的事，我的记忆都有些模糊了，很多人很多事都记不住了。听何叔叔说你在医院上班？”萧暮雨搓了一下食指和拇指，有意转移话题。
　　“是的，本来想留在外面的，但拗不过父母，被迫当的护士，说工作稳定，好嫁人，他们放心。”顾笙寒无奈地摇了摇头。
　　“看来父母的想法都差不多，我本来想学理，说数学好学文有优势，文科背就行了。大学毕业要我当老师，连教什么学科都不是我自己选的，说什么教历史没前途，让我教数学，没有自由。就比如这次相亲，我之前还在纠结怎么混过这个中午，现在该考虑午饭吃什么了。”
　　顾笙寒拿起手机。“边走边看吧，一时间真想不起来吃什么。”
　　两人起身，萧暮雨去结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