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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五女毒鼠 / 一、赖鼠

一、赖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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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部的初冬,无雪,干冷,风里已经有了刺骨寒意,唯有泛滥的野草,展露着这世界最后一丝生机。
  郭家庄就散落在这灰秃的山坡丘陵中。据说,解放后,我军对盘踞在河南继续作乱的土匪展开大范围大规模围剿,其中一支,凭借对地理的熟悉,从我军围剿的缝隙逃出,一路狂窜到这里,将庄里男女老幼统统屠杀血洗,并侥幸躲过了1950年人民政府的肃清。随后,隐姓埋名鸠占鹊巢,长期占据,他们的后代形成了现在的郭家庄的基本面。山坡上没有庄稼收成,只能栽些枣树。多少年来,郭家庄的人主要是放羊过活,枣儿成熟了,他们也懒的去摘,硬等着枣儿烂熟从树上掉下来,然后放羊去吃枣。同时,等着外面的人来“偷摘”,然后抓住讹钱,以此度日。不过现在已经今非昔比,几年前,他们脚下储藏的煤碳被探明开采,拥有资源,光景一下子舒服了。
  山坡上的枣树林里,几只羊懒洋洋地找东西吃,不远处,放羊人裹着黑油发亮、板结成硬块的烂棉袄,头枕装满一路捡来的饮料瓶、废纸的蛇皮袋,蜷缩在洒落满地羊屎蛋和牛粪的草地上,无聊地晒着太阳。一觉醒来,起身看看走远的羊群,顺手捡起身边土石块,瞄准头羊一次次投掷,直到达到自己满意的射击精度,看着羊群转身回头,才又躺下继续闭目养神。
  在郭家庄,五六岁的小孩都轻蔑地唤他“赖鼠”。一个原因是他的外形酷似:个头矮小短,全身除了黑皮就剩不到一米六的骨头架子,脑袋上稀稀拉拉地粘着几缕灰毛,眼睛挺大,只是没有一丝亮光,且恐怖地往外鼓起,三角脸上不均匀地布满了蝇子屎,活脱脱就是一只秃了毛的灰鼠。
  村里人瞧不起“赖鼠”,更多地是因为他的德行作为。他娘死的早,他爹在村里煤矿挖煤,下井回来只知道喝酒,从小大大从来懒得管他。“赖鼠”没上完小学就辍学回家,从小就不务正业偷鸡摸狗,臭名远扬十里八村。
  到了该娶亲的年龄,十里八乡的,村里的母狗见他都唯恐避之不及,更不要说是哪家正经姑娘愿意嫁他。虽然长的五短身材,但烂怂荷尔蒙并不少分泌,按捺不住燥热的“赖鼠”,就像发疯的公狗,四处猎寻伺机发泄。
  “赖鼠”也因此没少挨打。经常是没有得逞,反被骂的狗血喷头,打得鼻青脸肿。头上的烂疤,就是躲在学校女厕所茅坑下面偷窥,让人发现后,顺手提起擦屁股的砖头砸下蹲坑,给这小子脑袋开了瓢。这货本身毛就少,让开瓢的地方,头发再也没长上来,留下了疤,就像屎没擦干净的猪屁股。
  反思挨打经历,总结失败教训,“赖鼠”把比他大四十多岁的“茅缸”娘纳入了泄欲范畴。
  “茅缸”是遗腹子。他爹是土匪头子,人说躲过初一躲不过十五,侥幸躲过50年的肃清后,匪习难改,60年袭击打劫运送公粮的火车,被人民政府抓获,派出所审破,这家伙解放前就背负血案,这次新账旧账一起算。临刑前他交代“缸子”娘,孩子生下就叫“茅缸”吧。这里简单给城里长大的同志简单科普一下:在村里,这茅缸和茅坑,就是一家人储存排泄藏污纳垢的地方,家里条件好的,屎尿存在缸里,叫茅岗,没条件的,就挖个坑,那就是茅坑。这在咱们城里对应的是厕所里的马桶,但是比马桶恶心的多。他娘想不通为啥给孩子取这么恶心的名字。但想到当时他爹挤眉弄眼神秘兮兮的样子,似乎暗示什么,过后,茅缸娘真的在他家茅房找到藏着银元的缸,这就是“茅缸”名字的由来。“茅缸”后来就用这缸银元打点上下贿选各路神仙,当了村长。当村长就有了更多的钱,就给他娘置办了独院,平时一人在家。
  在赖鼠脑子里,“茅缸”娘是老了点,但安全。于是咬牙买了一箱牛奶和两包方便面,借口去看望他奶混进茅缸娘屋里,强行媾和。
  考虑到村长脸面,顾忌村里闲话,茅缸娘刚开始还半推半就,几次过后,干柴烈火一相遇,倒都觉得挺滋润。守寡多年,有人折腾了,总比干熬爽。而“赖鼠”本来就活的没有尊严,早就不要脸了,索性破罐子摔破到底。好吃懒做惯了,白天去放羊,晚上回来回到村长娘屋里厮混。
  纸包不住火,时间一长,村里人看出来了,茅缸也知道了这事。但当时村里正在换届改选,“赖鼠”好赖有一票,他想,关键时刻不能因小失大,权当拉了关系贿赂了这小子,便忍住没有发作。后来如愿当上村支书了,他又觉得,娘这么多年日子难熬,现在好赖有人伺候了,干脆就这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算是对亲娘的孝敬。于是,这一老一小就这么稀里糊涂不明不白地过到了一起。
  太阳偏西到了饭时,“赖鼠”拍拍手上的尘土,啃了半个馍,拿起沾着鸡屎的可乐瓶灌了一汽凉水。吃饱喝足了,晒着暖洋洋的太阳昏昏欲睡,迷迷糊糊快睡着了。
  手机响了。茅缸娘火急火燎喊他马上回来,有好事。
  急匆匆赶回村长娘屋里的“赖鼠”,二话不说,急匆匆先办了事,彻底放松后,这才踏实了,有气无力地躺在炕上,听那老女人呼哧呼哧地从头细讲:
  “这不是咱村里有煤矿,前几年上面让村里和一堆子电厂搞联合,好像是叫什么煤和电联营,咱村收了这些个电厂,现在缸子当了支书,这些个电厂的事,现在他说了算。早上缸子来看我,说挣了点钱,就在北京买了个四合院,让我过去住,享几天福”。村长娘手舞足蹈,唾沫星子喷的“赖鼠”满脸:“我问他那你咋办,他说,这半年给十里八乡沾亲带故的多少人都安置到厂里管事去了,近期有个机会,打算也给你找个事干,以后就不要放羊了,到电厂吃香的喝辣的去。”
  老太太抖动着几张表格。“赖鼠”虽没上完初中,但也是认得几个字,这是张干部晋级考察表。“缸子只知道咱村人都姓郭,不知道你大名,让你用铅笔填上姓名和年龄,空下的他找人写”。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早已对人生没啥追求,准备和茅缸娘就这么混下去的“赖鼠”,做梦都想不到、也不敢想,一个国有大型上市企业翅膀的抖动,“茅缸”变成了“茅书记”,让他这只赖鼠也飞上了天,彻底改变了他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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