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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你是我的半个灵魂 / 初遇|一抹黑色

初遇|一抹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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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从睡梦中醒来,四周唯一的光源便是月色透过窗户洒落在地上的零心点点,从这个房间的布置看起来像是日本传统的建筑——町屋,我小心翼翼的掀开被子,手摸着黑没找到鞋子,便光着脚丫踩在了地上,向有光的地方走去。我越靠近窗的时候,不知怎的,内心便越加的怯懦,于是我隔着门窗努力想要看清外面的世界听见外界的声音。可,真是奇怪,竟安静的出奇!
  我从睡梦中醒来,四周是一团被黑色包裹住的门窗,这是一个我从未涉足的地方。我坐起来下床换鞋的那一刻,就那一刹那间,我竟发现这房间不止我一人,而那个人就在我身旁,毫无生气,仿佛一个死物一般,却让人难以忽略他的存在。这时候的我开始有点头晕目眩了,奇怪,意识渐渐变得模糊起来,身体也变得不受控制,那个通体黑色的“人”不知从哪拿出一个箱子,在我面前打开了。里面应该有三双鞋子,他示意我拿起其中的一双试穿。我机械的执行他的命令,可那一双鞋子怎么穿都穿不进去,不耐烦之间,我头脑找回了一丝丝的理智,而那“人”却仿佛预感到了一般,竟抢过我的鞋子,放在了地上,转头拿过另外一双递给我。
  我从睡梦中醒来,我感觉到身上还盖着一床薄薄的毯子,电风扇还在奋力的旋转着,除了我的头不在枕头上躺着,全身冒冷汗之外,没什么奇怪之处。愣了几秒后,我想支撑起身体让头落在枕头上躺着,我缓慢的移动着身体向枕头的方向靠,躺下来后又莫名的觉得遮住身体的地方有些燥热便想把薄毯踢开,动作逐渐大了几分,与此同时脑袋习惯的向左边倾斜,做好继续睡觉的准备。然后我的瞳孔随着映入眼帘的人形黑影不断的放大了,我几乎要惊叫起来,想引起我朋友的注意,虽然隔着门听不见客厅的动静,但客厅的光线还在,我想我朋友应该还没有睡。结果那个通体黑色的“人”先一步用手堵住了我的嘴,他的手掌很大,是的,他只用了一只手堵住我的嘴,而另外的一只手直接掐住了我的脖子。与此同时,出于求生欲望出于条件反射,我的手三番五次试图掰开他的钳制,我的脚也在拼命挣扎着,踢开了被子,踢到了床发出碰撞的声音,我一边企图搞出大的动静希望外面的人可以注意到,一边我的右手伸到了枕头下面摸到了钥匙串,我小心翼翼的把它攥在手心里,然后使出全身力气使劲的朝那个通体黑色的“人”用力一击…身体上的压力忽然一轻,那“人”消失了,我顺势倒在了枕头上,昏昏沉沉的看着天花板,右腿不自觉的抽了抽。
  我睁开了眼睛,我的目标很明确,跳下床,踩着鞋子,胡乱的穿上了,用力的拉开了房门,冲了出去,一路小跑到饭桌上,那里有光,有我朋友。我扒开没人坐的板凳,一屁股便坐了上去…朋友吃惊的看着我的一举一动,等着我作出回应。我呼出几口气,想让自己平静下来,我的心还在怦怦的跳着。我看着我身上竖起的毛发,一边问我朋友“你刚刚有听见我房间里面的动静吗?”我侧过头认真的看着她。她摸了摸我的额头,然后摇了摇头,“没啊,怎么了?”我囔囔的念着“是吗?”我极力抑制住内心的恐慌,把前因后果同她说了一遍。期间她的手轻轻抚摸着我,像带着鼓励一般,当我说到情绪激动处,她就过来拥抱着我。故事终将落幕,朋友同情我的遭遇,并且表示我可以和她一起睡另外的房间,我拒绝了。理由很简单,带点洁癖不习惯和别人一同入睡,另外一方面寄人篱下的日子不方便矫情,引起不必要的关注。
  那是个漫长的夏天,爸妈嫌我闲的无事可做,三天两头催着我赶快学车考证,再加上身边朋友的内卷,似乎学车这件事就成了件眼下必须完成的事情,当然我从来都是反内卷第一人,同意这件事情的表面原因就如大家所见,真实原因么,单纯的觉得女生开机车很飒,我也渴望那种自由的舒服的感觉,而且前不久我偶像才晒了驾驶证,就莫名其妙的内心就有种冲动的感觉,所谓的偶像力量。但由于我家只是居住在小镇里面,大县城里面才有训练场,所以得一路辗转到那个地方去。我通过联系住在县城市的同学小忆解决了吃住问题,简单来说就是她妈妈同意我住在她家,我负责买菜,我和小忆轮流做饭洗碗。第一次去她家的场景现在回想起来还是历历在目,我当时穿着一身黑色休闲运动装,戴着一顶蓝色的帽子,手拖着笨重的行李箱跟在小忆后面,一路上兜兜转转才进了她家。而我一进房间那种拘束的感觉就像开水煮沸了似的,在身体里荡漾开来,或许是想到自己要有将近一个月的时间待在陌生的地方,也或许是即将面对阿姨的紧张拘束,或者是预感到了学车的艰难。
  我最后报的是小忆推荐的驾校,她的教练于是乎也成了我的教练。她比我先学,我练科二的时候她就已经在练科三了,我早上六点钟就得出门走大概十分钟的路程在桥头等教练,小忆一般睡个午觉才懒洋洋的出发,于是她中午做饭我晚上做饭的分工就这么定了下来。
  印象深刻的是在练车后的第三天,我就有点熬不住了。早上因为怕在厨房做早饭把人吵醒,就拿个小面包急匆匆的跑到那座桥下等待教练车,结果车来车往人来人去,望眼欲穿也不曾看见,天从微微暗到推开云层探出头的过程,我也渐渐的从站得笔直到蹲在地上。就怎么说呢,感觉被骗了,我明明想学的是摩托机车,结果到了训练场才知道只有小汽车,而一待训练场就是一上午,还因为学员太多基本上碰不了几次车。鬼知道我当时怎么上的贼船,就我天真的以为可以挑选自己想学的东西。那是人生中第一次想要放弃的事情。那一天,因为前一天下雨的原因训练场隐约可见的水痕,我还在空气中闻到了泥土的清香,太阳微微冒出了头,抬起头视线以内的青葱密林都披上了金色。画面很美,我却也窥探到格外的孤独,我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把那一刻记录了下来,然后手指停留在了家庭成员的聊天对话框,思索良久,我打开键盘敲敲打打了许久许久。
  微风拂过,吹散了发丝,那一刻鼻子有点酸。我第一次跟父母说放弃,而父母简单明了的分析了一下目前的情况,交了几千的学费才练了几天,让我自己权衡利弊,自己做决定。言语中饱含太多的理性,道理我都懂,可我只是想要些许的安慰。我呆呆的望向天空,结伴的鸟儿带走了我的思绪。
  我每隔两三天练完车会去菜市场买菜,小忆不曾陪过我,她除了练车就是宅在家里,我倒是会和另外的朋友出去走走,逛逛街。这一天中午我提着菜回家,阿姨正在做饭,小忆依然在捣鼓着她的电脑。因为阿姨是每隔两天换一次午班,会中午回家做好吃的,今天真好轮到了。看着我提着大包小包的,忙叫我放下,她在厨房又走不开,就只能干着急。我干净利落的把菜放冰箱后,就想看看自己能不能帮上什么忙,还没开口,阿姨就叫我去客厅坐着看电视。我的脚步在客厅和厨房之间踌躇不前,于是我决定先把饭桌给收拾了。此时厨房传来阿姨因为生气而变得刺耳的声音,“小忆,你一天天买的都是些什么菜?又是西红柿,还有叶叶菜都蔫儿了,肉也买不好。”那一刻的我只能紧紧的抿着嘴唇。
  我不懂。我不懂在阿姨眼中女儿小忆是怎样的形象,是勤劳懂事或是独立自主?但每次是我买的菜这一点应该是毋庸置疑的。阿姨的话,让我产生了指桑骂槐的错觉。我也不懂小忆的为人处事,从第一次进门开始我就深刻的意识到,她根本不会在我和阿姨之间帮忙周旋,她没有热情的和阿姨介绍我的存在,如果只是所谓的一介租客倒也罢了,价钱谈好公事公办。
  练车期间,我在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地方度过了我的19岁的生日。因为要来两个朋友,于是我订了一桌四人的火锅。又因为小忆下午练车的原因,我把火锅店地址发给她就陪朋友们逛街去了,一直玩到晚上饭点。我发消息问小忆到哪了,她没回。大概有些久了,一旁的服务员催促着问好久上菜,我看见朋友望向我的目光,我尝试着打电话给小忆,第一次没打通,只听到电话里的一阵忙音,第二次也响了许久,久到我想挂掉电话的时候电话被突然接通了。
  “啊,我忘了,现在还没出门,要不你们吃,就别等我了。”小忆带着点抱歉的语气说道。“嗯,知道了,那你记得吃饭。”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回答,可能是我最后的绅士风度。只能说原来被放鸽子的感受是这样的,酸酸的,涩涩的,心里面就像被什么堵住了一样,憋得慌。放下手机,我勉强扯了扯笑容,跟朋友说了小忆来不了的事情。一顿火锅下来倒也满是欢声笑语,把内心的黯淡点亮了几分。送完朋友,我伫立在离别的路口,四周的热闹滚烫。
  我终于朝着家的方向走去,随着几个三岔路口转了又转人也越来越少,或许夜色太美被迷住了眼,我迷失了方向。只好停在路边打车,可惜我运气一向不怎么好,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却一直都没有等到车。我便开始往回走,往人气多的地方狂奔,心里面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想回家了。
  我在繁华的路口招手打到了出租车,报了地名我就安静的靠在在座椅上,双眼沉默的注视着窗外交叠的景色。司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自己的事情,我偶尔低声附和,没一会儿便到达目的地了。记忆里好像闲聊的时候,毫无戒备的提了一嘴自己今天生日一直打不到车的不幸,以至于下车的时候我隐约听见司机跟我说了声生日快乐,站在原地愣了愣,也分不清是不是错觉。
  天空飘起了小雨,我一个人蹦蹦跳跳的进了小区。在路灯无暇顾及的地方,时而张开双臂,时而转个圈,倒也很是享受。
  我按下电梯后便顺势的靠在一边,不经意间抬起眸子瞥见镜子里略显狼狈的自己,便拿两根手指头戳了戳比了个微笑脸。还好周围没人。
  门口的灯光有点暗,忽闪忽闪的,我放弃了拿钥匙开门的想法,敲了敲门。不一会儿门口便传来脚步声,小忆开了门转身又向自己的电脑走去,边走边说,“今天怎么样嘛?”我看见她坐到了位置上,才回答到“还挺开心的!”
  我死死的盯着她电脑的屏幕,似乎能看出花儿似的。对的,她又在剪视频,除了练车便就是宅在家剪视频,楼下的超市也不曾去过,想吃零食的时候便开始央求我。那一刻说不出是什么心理,我冲进了我的卧室,灯还没打开便关上了门,躺床上的那一刻把眼睛也闭上了,我听见酸涩的心发出跳跃的悲伤符号,我听见了我沉重的呼吸声。
  随着暑假的余额已经所剩无几,我也即将迎来科目二考试。也就是在那段暑假最后的时光里,我遇见了他。他,是一抹黑色。
  如你所见,我们的第一次见面,他是实实在在的把我给吓得够呛。在我拒绝和小忆一同在空调房睡觉后,我当着她的面拨通了一个电话。是打给奶奶的电话,已经很晚了,我是抱着一丝希望的想法,按下的号码。等待时的心情是抱歉和害怕交织构成的,以至于接通的那一刻所有的委屈有了突破口似的决堤。声音带着些许的颤抖,我三言两语便和奶奶说明意图,因为噩梦的原因,我很害怕,希望她能到寺庙帮我求一个平安符然后叫人带给我。挂掉电话,呆坐半晌感受了夏夜吹拂的暖风,直到困意催使我向我的房间走去。
  我把灯打开又关下,确认好了房间里什么都没有,我又把帘子拉开了一些,透过月光房间一览无余,我便放心的倒头就睡,早上是被闹钟吵醒的。
  我在考试头一天晚上就提议第二天考完试去看一场电影,无论考试成功与否。小忆当时有点犹豫不决,阿姨当时在打扫卫生,闻言便笑着看向我,“很好啊,一起出去逛逛街看看电影,比眼睛一直盯着电脑好多了。”似乎是在催促着小忆做决定,还带点关心似的责备。于是我请客看电影的事情也就定了下来,当然众所周知爱情电影在七夕档是霸屏的。
  考试这天,我比闹钟先醒。镜子前映出扎了个高马尾的女孩子,上半身穿着蓝色体恤衫和防晒袖,胸前挂着学员证,下半身搭着米白色的短裤和运动鞋。我抹了点防晒霜,伸手探了探摸出了口袋里面的身份证、口罩和平安符,然后把口罩戴好,其余的又重新放好,这才心满意足的出门了。
  坐在教练车里面一连打了好几个呵欠,眼泪都给整出来了,终于还是熬不住小憩了一会。也就一会儿,学员们就被教练给训醒了,“都快考试了,你们还敢睡?”一车上的人除了开车的教练都在睡,顿时紧张感和羞愧感油然而生,都赶紧睁大了眼睛。随着教练车驶入考场,我们看见了窗外接踵而至的人群。
  下车的第一件事,扫了健康码进入贴告栏找到自己的考试组数和序号,然后进入排队等候区,我硬生生的从早上排到了中午才摸到了考试大厅的门,身份证信息验证成功后,便急不可耐的冲进来门去,要不是顾及到个人形象,即使好想一屁股坐地上也还是忍了又忍。我最终还是坐到了位置上,面前是两块红色的大屏幕,一块是科二考生的名单,一块是科三的。大屏不断的滚动,下面的考生名不断的向上翻转,大厅里的考生大多数盯着名单好久好久,移不开眼的样子,一会儿喝水一会儿上厕所一会儿看看手机一会儿小声的交谈着自己的紧张。
  我是属于内心很平静但身体会打颤的那种,看着比紧张的人考试综合症状都还严重。把身份证放在车前,做完检查工作,系好安全带,我的考试便开始了。
  挂档缓抬离合器,汽车慢慢的向坡道驶去。语音实时播报路况,我的第一次考试机会随着坡道定点项目扣十分,曲线行驶项目扣一百分夭折在摇篮之中。继而迎来了最后一次考试机会,我深吸一口气然后又缓缓吐出,反复多次。监考官看着我欲言又止的表情仿佛在说,“好了就赶紧上车。”我点头示意的同时,手摸进口袋里紧紧的握住了平安符,心里默默的说,“科二必过,科二必过,科二必过”毕竟重要的事情说三遍嘛。
  仿佛是诡谲多变的战场一般,和第一次不一样的是,我坐在驾驶上看见前方水泄不通的考车,为保障安全行驶,只好把车停下来。我的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前方的一举一动,我感受着我的一呼一吸和怦怦怦的心跳声,我的手试图安抚颤抖的腿,轻轻揉搓着。终于,车动了,我按平时练车的方式驾驶着考车,倒车入库的那一瞬间,忽然就扑捉到了某种熟悉的感觉,之后得心应手的操作使我一路畅通无阻,顺利通关。
  这可把教练高兴坏了,带去的一车的学员全过了,他平时那么绷着的一张脸也绷不住了,一个劲儿的傻笑。平时话那么少的一个人,回去的时候话多了好多。平时那么严厉的一个人,说话也变得柔和了几分。
  和小忆来到影院的时候,已经迟到一分钟了。观影区域黑黢黢的一片,不过可以确认的一点是人很多,接近座无虚席的样子。我打开手机手电筒功能,开始寻找电影票显示的座位号,不出所料,位置被占了。我走近霸占位置的人,“抱歉,这好像是我们的位置,你们好像坐错了。”电影反光的原因吧,我看清了那两个人依偎在一起,或许还是情侣。那一刻我忽然觉得我的话似乎有点煞人风景。
  我正在做思想斗争的时候,他们起身了,女孩子拉着男孩子的手,然后我听见女孩子带着点撒娇带着点抱怨的语气说,“自己看电影迟到还不允许别人坐了,无语。”好吧,我承认那一刻我没忍住怼了回去,“抱歉呢,我觉得大家都是有素质的人吧,得遵守规则吧,买的电影票该是哪个位置就是哪个位置呗,即使人家买了没来看,你也不应该占别人座位吧。”和他们侧过身,我带着小忆坐到了原本属于我们的位置。
  那天晚上回去后,我给阿姨写了封感谢信。打算走的时候附上钱让小忆一并递交给她。信中主要是感谢阿姨半个多月以来的关照。回家的那一天,阿姨做了早饭要我一定要吃些再走,盛情难却便接受了。饭桌上,阿姨帮我清点带回家的东西,怕我有所遗忘,我回答说都收拾好了并表示感谢。“洗发水和沐浴露你不带走?不是才刚买的么”阿姨忽然说了句,我愣了愣说,“那个就不带走了,留着你们用也是一样的。”“这样也行,我可以用来给狗洗澡。”阿姨最后说出了这话。我确实没太懂她的意思,便笑着以示回应,阿姨叫我下次再来玩啊。
  我推开门离开的那一刻,环顾了这个生活了小半个月的地方。阳光透过窗洒在地面上将一切都柔化了,点点滴滴的场景图在脑海里忽然浮现又渐渐消失,我转过身把门重重的关上了。
  只是我后来再也没机会推开那扇门。寒假回家那天,和小忆通过聊天软件闲聊,我提到我回家的事情,我询问好久去她那边学车方便,我开心的和她讲述着自己的计划,我打算寒假把驾照拿下。然后她几乎是不假思索的秒发了一句话过来,她说,“我妈叫你莫来,她怕这个疫情。”虽然有点震惊,但我还是马上梳理好自己的情绪,我按下“哦,好的,谢谢你们上次的照顾了。”或许是因为读大学的这座城市有一个人被确认了新冠病毒的原因吧,虽然早已痊愈,难免让人心有余悸,倒也可以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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