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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将浮出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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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霖和张源两人双双低垂着头,他们正迎着四道审判一般的直勾勾的视线。他两手指有些尴尬的抠着衣角,一阵阴冷的风从细长又窄小的走廊里贯穿而过,这明明是中午,可这四面无窗的角落却无比的昏暗,只有一盏孤零零的白炽灯,将它微弱的光线洒在这两个扬起的后脑勺上。
  事情是如何发展成这幅场景的呢?这个要追溯到几分钟以前。
  原本四人正在静静地等待着丁程回忆他过去的经历,忽然有一阵急促又不合时宜的闹铃声打破了这个阴湿又冷寂的氛围,而声音的源头就藏在紧闭的楼梯间铁门之后。
  这熟悉的苹果手机闹铃,短暂的持续了1.5秒种,随机便被人眼疾手快的按停了,四人诧异的目光齐齐的转向同一个地方,可是呢,铁门后却依然是一派沉寂的景象。
  严翔拿出裤兜里的手机,打开手机看了看时间,BJ时间12点40分,他不自觉的挑了挑右眉毛,心中下好了决定,悄然的弯起他的唇角,然后便目不暇接地盯着那扇分毫未动的灰色铁门,意有所指的轻轻咳嗽了一声。
  “你是想自己出来呢,还是想让我把你给揪出来呢,嗯?霖霖?”
  贺霖本就特别排斥严翔这样称呼他,如今竟然还当着如此多人的面这样称呼,更加的惹人恼羞。他心下一横,将铁门微微打开一条缝,探头瞧着里面的光景,抬眼的刹那便对上了一道毫无遮掩的凌厉视线,严翔此刻正轻轻靠在墙边,双手插着兜,一双满是笑意的眼眸中盛着三分戏谑,七分有趣。
  忽然间,贺霖感觉脸颊有些热热的。二十几分钟前,他瞧见严浩翔他们几个鬼鬼祟祟的来到这里,便拉着张源想过来一探究竟,本以为会听到什么秘闻八卦,可他们说的话语简直像无稽之谈,非常没有意义。
  但偷听这件事原本就不道德,偷听还被人不小心发现,贺霖此刻除了心虚之外,更添几分被抓包的尴尬。
  “哈哈哈,好巧呢,大家都在这呢,大家都饿了吧。我是来叫大家吃饭的。”
  贺霖尴尬的讪笑着,手指尴尬的抠了抠脑袋,小鹿一般水汪汪的大眼睛故作无辜的眨了又眨。
  大伙本就熟悉贺霖好奇心旺盛的八卦性格,现下这幅光景让众人觉得好笑又无奈,宋轩看贺霖一副害怕挨打的模样,轻笑道,“别那么紧张,既然现在你已经听见,我们也不用再多费口舌来解释,又节省了很多时间。”
  刘耀点点头附和着,“现在只有张哥还一无所知了,我们过一会再和他说说。”
  话音刚落,门后又磨磨蹭蹭走进另一个耷拉着脑袋的身影,在众人意外的眼神中扬起脸来,笑得一脸天真灿烂。
  “贺儿拉我来的!我真不是故意要偷听!”
  冒出口的话语倒是无比迅捷,贺霖回眸怒目圆瞪,剜了一眼身后神色尴尬又憨直的人。
  刘耀嬉笑着调侃,“看来这扇门关和不关根本没啥区别,想听的都能听见。”
  丁程不置可否的扬了扬嘴角,他走到僵直站立着的两位弟弟身前,一手揽过一个,淡定的开口,“你们俩偷听的崽子,现在既然知道我们的计划了,所以一会儿吃完饭就和我们一起找机会溜,都放机灵些,听到没?”
  贺霖嘟了嘟嘴,肚子里还躺着一箩筐的疑问,却被丁程略带强势的指令生生堵住了口舌。
  “走,去吃饭。”
  丁程招呼着众人,迈着步子超前走,众人也跟随其后,离开这幽深的长廊。
  贺霖慢慢悠悠的走在最后,严翔有所察觉,故意放慢了步调,走到贺霖身边来,将他那副疑虑重重却又别别扭扭的模样尽数收入眼底。
  他嗓音低沉,又带着一丝明目张胆的纵容,在贺霖头顶柔声道,“是不是现在有很多疑虑,或许你能和我说说。”
  贺霖瞥了一眼严翔,他总会莫名觉得,每当严浩翔那道锐利眸光胜券在握的直射到他身上时,自己就仿佛变成了只会出丑和闹笑话的傻瓜,明明方才他们的密谋才像真正的笑话,任何一个正常人听了都会觉得滑天下之大稽,离众生之大普。
  贺霖语调有些恹恹地,慢慢开口,“你怎么知道是我在门后。”
  严翔心情颇好的扬了扬眉,“前天晚上,哦不对,对你来说是昨天晚上,你说今天要睡到12点40分再起床,这个时候响起闹钟的难道还有别人么?”
  “还真是推理大师,怎么现在这些鸡毛蒜皮的事你就记这么清楚,三年前我说过的话却全当耳旁风。”
  贺霖撅着嘴,音量极小的喃喃吐槽着。
  严翔似乎并未听清,却也不甚在意的轻轻摇晃着额前的碎发,继而又道,“我知道你现在觉得这件事太玄幻,但我们说的都是真的,相信我,我从来都不会骗你。”
  “你就是骗子,之前走的时候骗我说过几天就见面,等三年的我像个傻瓜。”
  贺霖继续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音量吐槽着,他垂着脑袋,光洁的地板上本就不存在小石子,可他却边走边做着脚尖轻踢的动作,仿佛在用这样反常理的举止吸引身边人的关注,奈何身边人只以为他玩心大,无奈轻笑着摇头。
  贺霖停了脚下的动作,矛盾又别扭的翻腾起复杂的心绪,有时候他迫切的希望严翔能听明白自己在说什么,有时候却又恼恨的告诉自己,根本没必要将这些话说给他听。
  他又想到离谱且玄幻的爆炸与循环,这一番言论实在对他造成了不小的冲击,也带来了莫大的心惊与后怕,如果真的存在爆炸这件事,那他们下午要去的就是一个危机四伏的事故发生地,他十分讶异于其他人竟然全然不害怕,纷纷一副无所畏惧的莽撞模样。
  贺霖害怕爆炸,也怕死,可现在,众人似乎并没有给他留下可以选择的余地。
  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后,他长长的叹出一口气,只得听天由命,他抬起眸子看了看前方和刘耀勾肩搭背的张源,对方似乎比他更快速且轻松的接受了这件事实,此刻正一脸兴奋的和兄弟们侃侃而谈。
  贺霖心里有点烦,余光里瞥见严翔那副
  怡然自得又从容不迫的模样,让他更添几分郁闷与不快。
  “你为什么又叫我霖霖。”贺霖拧着眉,语气并不好。
  “不能叫么,昨晚我也是这么叫你的,你可没有抗拒,而且昨晚,我们是抱在一起睡觉的…….”
  “胡说!”
  “是真的,你不在循环里所以不记得。”严翔无辜的耸着肩,又摊了摊手。
  贺霖从鼻子里冒出一声哼哼,带着怨怼的
  语气对身边人道,“以后,不许再在别人面前那样叫我。”
  严翔的笑意随着流转的眸光更加放肆起来,他伸出一只胳膊揽上了贺霖的肩,“所以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就可以喊你霖霖咯?”
  “严翔你到底听不听得懂我在说什么?!”贺霖彻底恼了,一股无名火以一种无法抑制之势蛮横的冲上胸口,他费力的扯下严翔攀附在左肩的胳膊,清冷的眼瞳里盛满了焦躁不安,频频闪烁着,又含着似有似无的隐隐泪光。
  贺霖正想疾步离去,却被严翔一把握住了手腕,生生顿住了步子,严翔力气很大,他便不想耗费体力去挣脱,只红着一双眼直直的看着严翔,紧咬下唇,一言不发。
  严翔感受到对方并未反抗,握着手腕的动作也变得轻柔,他抬起指间,缓缓抚上贺霖的眼尾,温柔的拭去他眼角的湿润。贺霖此刻就像一个易碎的玻璃,让他不忍心看也不忍心碰,他有些难过,贺霖不说话,他也静默无声,前方的人影已然消失,空旷的走廊里只余两个人兀自伫立着,半晌后,严翔徐徐开口。
  “我要拿你怎么办才好。”
  “我当然听得懂,你想说害怕,想说太危险了可不可以不要去,可你面对他们义正言辞的模样,只觉得自己人微言轻,什么话也说不出口。”
  “霖霖,你想说什么想做什么是你的自由,你可以告诉所有人你的担心和顾虑,你不想去当然可以不去,你有足够的分量,你说的话会被大家听到,你不是只能点头默许的空气人。”
  “你在他们面前常常隐藏自己的情绪,却只在面对我时,你将怒气怨气尽数倾吐,我愿意无条件包容你这么做,可我希望你知道,害怕不是一件丟脸的事情,除了我,其他人也同样会尊重你的一切想法,所以别这么别扭的和自己过不去好么。”
  “霖霖,昨晚我抱着你入眠的时候也是这么叫你,其实你心里清楚,如果你不在意,一个称呼而已,无论我如何叫你,都没有太大意义。你想让我改变称呼,我当然可以听你的,可你想让我改变心意,对不起,我做不到。”
  “我远比你想象中更能听懂你在说什么,所以霖霖,你什么时候也能听懂自己的内心呢。”
  严翔放开了贺霖的手腕,大步走入休息室,徒留一句低沉的话语声久久萦绕在耳畔,听得贺霖怔住了心神,呆呆立在原地。
  一行人穿着灰黑色的连帽卫衣,猫着腰后门飞速冲出,又径直溜入两辆依次停靠在路边的出租车,关上副驾驶的车门后,张真源便一把拉下套在头上的帽子,露出兴冲冲的脑袋瓜,难耐激动的回首看着身后并排坐着的两人。
  “你不是说不来么?”张源冲贺霖笑着眨眼。
  贺霖的五官掩盖在长长的刘海和深深的帽檐之下,闻言,只悄悄用余光瞟了瞟坐在身边的严翔,抿了抿唇,半晌未言语。
  张源见他沉默着,轻叹一声,“我就知道,贺儿你嘴上说害怕不想来,实际上也不想错过这么激动人心的时刻吧!如果丁哥他们说的是真的,我们这可是能载入史册的英雄壮举,其实你也很想和我们一起并肩作战,对吧!”
  贺霖撇了撇嘴,开口时听不出语气和情绪,“少来,我没你们那么热血中二,我当然害怕,但我也担心………你们,你们都是我很重要的人,如果因为我自己害怕而没能帮上你们的忙,将你们置于危险境地,我会后悔一辈子。”
  这番话语听得张源一怔,他很少听到贺霖这样直白的展露内心的真实情绪,有些意外的多看了两眼贺霖此刻的样子。
  严翔也在看霖,他低垂着的眼睫轻轻颤了颤,嘴角勾着一丝似有若无的弧度。
  午间2点,飞驰而行的车辆已经驶上了桥面,另一辆车里,宋轩呆呆的看着窗外林立的高楼与自己背道而驰,上一次这样心事重重的坐车,还是在上一个循环里。
  他依稀记得,自己被丁程刘耀稀里糊涂的揪着上了车,莫名其妙的跑回了公司,他不知道这样的过程还会再经历多少次,如果这一次还是未能结束循环,他们会不会一直被困在这段旅途中,无止尽的往返。
  似是想到了什么,他忽然没头没尾的开口,“你们说,既然回了公司就能进入循环,那我们下次把马哥也带回来,他也能进入循环,这样他会不会就醒过来了。”
  丁程和刘耀皆是一愣,他们此前并没有想过这个可能,纷纷觉得宋轩的想法清奇不已。
  丁程仔细思忖着这个方案的可行之处,现在马祺昏迷的原因并不清楚,所以也不能确定进入循环后的马祺会不会依然还是昏睡着的马祺。况且,这个提议听起来实在有些荒谬,十分不好操作,他们几个换装逃出表演区尚有几分难度,而马祺现在正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他们要把马祺人不知鬼不觉的偷偷运出医院,简直难上加难。
  “眼下先解决今天的爆炸案,我们再慢慢来想祺的事。”
  丁程双指揉按着眉心,晃了晃脑袋让自己的神思回归平静。
  两辆车相继在距离公司大楼稍远一些的树后停下,拉开车门的六人急步走下,目的性一致的朝着大门奔走。
  宋轩边走边抬起头,冬日的阳光也分外强烈,照得人睁不开眼,他眯了眯眼皮再次定定的向18楼望去,他恍然间记起,上一次,自己似乎在18楼的位置看到了一扇大开着的窗。
  这一次,相同的位置,所有的窗户都紧紧关闭着,并未有开合的迹象。
  “咦?”
  宋轩内心称奇,嘴里也情不自禁发出了疑惑的感叹。
  刘耀听到动静侧目看向身边人,也顺着宋轩的目光向远方高高的位置望去,有些不明所以的皱着眉。
  “你怎么了?”
  宋轩收回了视线,心中仔细盘算着,面上只静默的摇了摇头。
  走入大楼的张源和刘耀原本想从电梯上去,眼尖的丁程一眼便发现了竖立在电梯门口的“禁止通行”标识牌,心也跟着沉了沉。
  他拉住了继续往前走的两人,也叫停了众人,“走楼梯吧,电梯还是坏的。”
  刘耀这会子也看见了标识牌,颇为讶异的感叹着,“距离我们离开公司才两个多小时,电梯就坏了?”
  丁程眉心一跳,赶快拿出手机,查看信号,结果更让他心惊,手机右上角赫然出现的是一个无信号标识。
  他面上浮起浓浓的担忧,也许不止电梯,也不止信号,他更担心的是,会不会18楼消防通道的大门也像以往任何一次循环里那般,被反锁着,让他们进不去,会不会他们自以为提早出门的时间依然还是晚了一步,会不会这一次,他们做的也依然是无用功。
  严翔忽然脚下生风一般,头也不回的转身朝另一个方向疾驰,让众人摸不着头脑,贺霖急急的追过去,不明所以的跟上严翔的步伐。
  “你干什么去!”
  严翔从四下无人的保卫室抽屉里翻找出一大串钥匙,其实方才在看到手机里显示的无信号后,他便意识到,丁程与刘耀前次循环里经历的事情正在再次发生,于是,他果断地想去寻求保卫处的帮助,按理来说,这栋楼的每一处地方都归保卫处管辖,那保卫室一定有能打开消防通道大门的钥匙,就算门从里面反锁也没关系,如果找到工具房的钥匙,拿了有用的工具也能从外撬开。
  严翔细细翻看查阅着这些金属,很快便发现了那两把关键的钥匙,因为紧张而提起的心神稍稍放松下来,轻轻吐出一口气,快步离开保卫处,正与迎面跑过来的贺霖撞个满怀。
  “你,突然走那么快干嘛,我差点没追上你。”
  “快走,免得丁哥他们等着急了。”严翔揽着贺霖的后背快步往回奔跑着,徒留贺霖一脸懵的眨巴着眼。
  “你,突然走那么快干嘛,我差点没追上你。”
  “快走,免得丁哥他们等着急了。”严翔揽着贺霖的后背快步往回奔跑着,徒留贺霖一脸懵的眨巴着眼。
  “慢点慢点,咦,话说保卫处怎么没人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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