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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糊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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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翔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可他想不通,也说不上来问题究竟出在何处。
  自丁鑫向他说起爆炸一事,一些零零碎碎已被他逐渐遗忘的记忆一瞬间涌入脑海,他自诩头脑冷静,思维清醒,可现下却理不出一个头绪。
  一些遥远的熟悉画面不断地在眼前闪现,以至于在舞台上被尖叫和掌声簇拥的光辉时刻里,他却依然情不自禁的反复回想,一直到下台后,他看到手机里的视频新闻,才恍然确信,他的的确确曾见过与之相似的火光冲天的场景。
  那个场景是在一个月前的一场睡梦中,可他越是努力去回忆那场梦,就越觉得脑中一片模糊,只有唯一个画面让他记到今日,无比清晰留下了难以磨灭的深刻烙印。
  在那个画面里,公司大楼里的人们四散逃逸,他看见贺霖被重重火焰包围着,眼神里满是无助与绝望,他想伸手将贺霖拉出火场,可无论如何也触不到他的身体,贺霖似乎看不见也听不到他的声音,那置身火海却孤立无援满面泪光的模样,刺的严翔心痛又惊惶。
  而后他便醒了过来,伸手一摸后背,冷汗涔涔,冰凉一片,梦魇中火焰炙烤的场景似乎还残留着余温,灼烧的严翔呼吸不畅,喘息不止,久久未能平复。
  那天恰巧贺霖因为个人外务工作并未待在他身边,他便做了这样的噩梦。严翔坐起身,手心全是冷汗,黑幕沉沉的夜色里,房间内只有他和张源两个人,左边的床上空荡荡,想起梦里的场景,他一时间恐慌的心如擂鼓。
  他打开手机拨出了贺霖的电话,对面没过一会便正常接通,听筒里传来熟悉的声音,“喂,干嘛?”
  “你没事吧?”严翔话音带着一丝颤抖,此刻迫切的想要确认对方是否安全。
  “我能有啥事?你没事吧,都快1点了竟然还没睡,不会是哥哥没回去,你就害怕的睡不着吧哈哈哈。”
  严翔听见对方略显疲惫却依然不忘调侃他的话语声,原本又急又重的呼吸渐渐放缓下来,长久的沉默后是一记终于放下心来的叹息。
  贺霖听对方半晌未言,有些讶异,直觉告诉他,严翔突然打来这通电话一定是发生了什么特别的事情,他不再语带调笑,正色着询问,“你怎么了。”
  听筒里又是一阵沉默。
  就在贺霖怀疑对方是不是已经睡着了之时,耳机里传来严翔轻轻浅浅的话语。
  “你待在我身边好不好,我怕我保护不了你。”
  严翔的声音不似往常那样平直冷静,藏匿不住的恐惧和不安从字里行间与一呼一吸中弥散,他似在告白,又似在直白的展现平日难能可见的脆弱一面,一句话像一阵风拂皱了沉静的心湖,又像猫爪浅浅挠了一下手心,带着极力压制的浓情与忧思,让人禁不住想将他搂入怀中抱抱他。
  可这份隔着电话也无法压抑的磅礴情意,贺霖终是回应不了。
  在感知上贺霖向来敏锐,自从严翔回来后,他便对自己无微不至的照顾,在日复一日情意绵绵的眼神和亲昵举止之中,贺霖很快便洞察到这个昔日玩伴似乎对他怀有超出好友的特殊情感,面对那样炽热的目光,贺峻霖总会心慌意乱的下意识逃避。
  喜欢严翔吗,这样的问题总在内心徘徊,每当他想用忙碌充实的工作和学习将这份困扰置之度外时,这样的念头又总会神不知鬼不觉的反复浮上心间,叫他不知如何回答。
  喜欢严翔吗,他不知道,自己对那人独属一份的关注和在意是否算得上喜欢。
  经过长久的自我挣扎,贺霖觉得,一句简单的“喜欢”实在没法来定义他对严翔产生的复杂情感。
  他和严翔分开了三年,回望过去,三年似乎一晃而逝,如今他们都长成了青春少年,可三年并不短,个中滋味并不好过,藏匿了多少个孤独的夜晚,又消磨了多少儿时的憧憬与期许,长大似乎只是一瞬间的事,贺霖如暴风生长的花样年纪又能守着几个三年去等待曾经玩笑许下的承诺。
  贺霖承认,自己面对严翔时,总会不由自主的多一些关切,可他并不想将这种特殊的情感归结为喜欢,至少现在,他还没有与那孤独失意的三年时光和解,对那人的关心和在意,更多的,是源于放不下那三年,源于对过去最亲密的玩伴离他而去的深重介怀。
  “我明天就回来了,别怕,我自己也能保护自己。”
  听筒里传来贺霖无波无澜的话语声,这样的回应并没有给予严翔多少有效的安抚,他依然不安于贺霖独自在外的安全性,所以那一整晚,他都跟贺霖保持着视频通话,一直到贺霖忙完一切,已近深夜,坐上回家的车,靠在椅背上累的睡着,拿视频的手渐渐滑下,严翔才依依不舍的挂断了电话。
  因为一场莫名的梦魇,严翔在之后的两天总黏在贺霖身边,他展现出比以往更强烈的保护欲,甚至就连上厕所都要跟着贺霖一起,在贺霖无奈的推揉和数次拒绝后,他望眼欲穿的跟随着贺霖离去的背影只得作罢。
  严翔能体会到贺霖在躲着他,那天晚上并不算正式的告白,但他却第一次将自己的心意如此昭然若揭的告诉对方,他也期待着对方或许能接受这样的感情,可哪有这么容易。起初的时候,他总会在对方有意无意的躲避之中失落垂头,而后也渐渐习惯了这般别扭又执拗的贺霖,他还是会和他玩笑打闹,只是不再重提那天晚上因惊慌而道出的热烈话语,他将这份真挚的爱意静静藏在心底。
  没关系,贺霖不接受也没关系,慢慢来。严翔这样想着。
  后来渐渐一切如常,并未有什么意外的风险降临在贺霖身边,严翔的忧虑与那场火焰灼烧的噩梦也一同消弭,他们的生活回归了正轨。
  直到今天,狭小的试衣间里,丁程起今晚楼内会发生爆炸,只一瞬间,严翔便回想起那场已经记不清的梦,只有贺霖在火海之中挣扎的模样在他脑中挥之不去,他看着贺峻霖,对方回望过来的目光里只有疑惑不解,他没来由的直觉丁程说的爆炸会不会和那个噩梦里的场景有一些隐隐约约的联系。
  “所以你现在可以告诉我,是否你也在循环中了吗?”
  丁程这样问着,递过来一杯温水,严浩翔伸手接下,他依旧紧紧锁着眉头,他并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像丁程和刘耀一样也陷入循环,也道不清自己做过的那场梦和今晚的爆炸之间究竟有怎样的联系,在他心中,目前发生的一切还依然是寻不到一丝光明与出路的一片混沌。
  “如何判断自己在不在循环里呢?”
  严翔没有直接回答丁程的问题,转而抛出此刻内心的疑惑。
  丁程与刘耀对视一眼,开口道,“第一次进入循环的人,会对上一次今天发生的事情有一定程度的记忆。”
  “对,就比如我,今天是我的第一次循环,我记得上一次今天,丁哥在咱们小群里发了一张马哥照片,就是中午吃饭我说的那张照片,你们都没看见,这很不合逻辑,后来我才知道,那张照片是上一次的今天发生的事情。”刘耀走到严翔身边落座,接着丁程的话语解释着。
  严翔思忖了片刻,继续询问,“所以说,你们每一次循环,今天发生的事情都有不同?”
  丁程摸了摸下巴,一边思索一边道,“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不同,只是会有一些细小的变化,但并没有影响今天的事态动向,比如祺,我的每一次循环里他都在昏睡,比如这场爆炸,每一次都会如约发生。”
  提到马祺的时候,丁程的的语调里带着显而易见的落寞与心忧。
  严翔听得仔细,他认真的思考回忆着,检索着脑海中是否留有属于过去的今天的记忆,可细细想下来,他并未发现自己遇到过什么不符合逻辑的事件,每一件事都稀松平常,也都在合理的轨道中演进,他的脑海中确实搜刮不到对于12月4日这一天任何残存的、不属于当下的记忆。
  空气中沉默的时间太长,丁程很焦急,紧紧拽着左手指的指节,皱着眉,忍不住再次询问,“所以你到底在不在循环里?”
  丁程直觉严浩翔一定知道些什么,否则他在听到爆炸消息、看到爆炸新闻之时,一定不会是那副神情,丁程也在脑海中细细梳理了两次循环中严翔的种种表现与行为,他生出更浓郁的怀疑与猜测,或许严翔比他更早一步进入循环,因为早在丁程还未进入循环的那一天晚上,严翔就是他们之中最为镇定的人。
  等待的一分一秒都分外焦灼,丁程迫切的想要知道自己的猜测是否属实,这对他很重要,如果严翔真的比他更早一步进入循环,那他或许知晓马祺沉睡的原因,也或许知道更多关于这场爆炸的线索。
  “我没有进入循环,我不知道你们说的任何事情。”
  严翔淡淡道。
  怎么可能,丁程不相信。
  严翔低沉的嗓音回荡在客厅里,却似一根导火索一般,激起丁程压抑了许久的崩溃情绪,他本就无比焦灼,现下被这样一句话弄得心烦意乱,原本内心里希望的火苗只一瞬间被掐灭,他紧紧抓起严浩翔的衣领,用一种近乎疯狂又迫切的眼神直直望进严浩翔眼底,他想要分辨出眼前人究竟有没有说谎。
  “严翔,你最好不要骗我,你到底知道什么?马祺到现在都没有醒过来,他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忍心假装不知道这场灾难,故作镇定又轻松的看那么多人一次次葬身火场,你良心不会痛么?”
  众人被丁程突如其来爆发的怒气吓住了,贺霖着急地站起身来,不由分说地想扯开丁程与严翔的距离,张源和刘耀从丁程身后一齐将他拉扯着,连声劝导着,试图平复丁程的情绪。
  “丁哥,严翔不会说谎的,我相信他。”贺霖用无比真诚的目光望向丁程。
  “是啊丁哥,你冷静一点,严浩翔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啊。”张源也在一旁说着。
  丁程卸了カ,任由刘耀和张源拉着,他低低垂着头,刘海遮住了面上的神情,只留下浅浅抖动的嘴唇,干裂的有些发白。
  严翔抬起眸子,平静的看着眼前人,“丁哥,我在你眼里就是这样的人么?”
  只一瞬间,丁程抬起了眸子,他眼里泛着微弱闪动的泪光,眼尾发红,他意识到自己方才说了什么话,有些不敢直视严浩翔直直望过来的坦荡目光,他像一个做错事的小朋友,手里掉下一颗珍贵的糖,满地破碎,却不知如何才能让它完好如初。
  贺霖揽过严浩翔,纵使严翔面上如何平静,可贺霖感受到了严翔微微颤抖的肩膀,他一下下轻柔的抚摸着。严翔总是这样,用最冷静的模样藏匿心底的难过与悲伤,别人看不出来,可他能分毫不差的感知到严浩翔的情绪波动,他明白丁程此刻的焦急,可方才那番话说的太重了,灼的自己也跟着被刺痛。
  “对不起,翔,我只是,太着急了,对不起,刚刚是我不对。”
  严翔轻叹了一口气,他让丁程坐到身边来,他徐徐开口,沉沉的嗓音弥漫在整个客厅里,“丁哥,我很抱歉,我没有进入过循环,但我可以告诉你另一件事,爆炸的场景与我曾经做过的一场梦很相似,它们的地点完全相同。”
  丁程诧异的回望过来,众人也都惊讶的瞪大了双眼。
  “那是一个月前的事情了,所以我听到你说公司发生爆炸才会有一些惊愕。”
  刘耀好奇的追问,“你那场梦是怎么样的,能和我们具体讲讲吗?”
  严浩却皱起眉头,轻轻摇头,“不是我不想讲,是我只记得一些零碎的画面,很奇怪,那天我梦醒的时候便已经记不清了,我还从来没有刚醒来就立刻忘记梦境的经历,可那天晚上,我醒过来的时候,就只记得贺霖在火场里。”
  严浩翔边说着边看向贺霖,贺霖讶异的挑了挑眉,似是突然回忆起什么,脑中灵光乍现,急急开口,“我知道了!你说的是那天晚上!你做噩梦突然惊醒然后非要给我打视频电话,直接把我手机电耗尽了,回家了你还非要抱着我睡….”
  贺霖眉飞色舞得说着,说到这句话便忽然捂住了自己一个劲儿开合的嘴唇,他吐了吐舌头,暗暗骂自己怎么脑子跟不上嘴的速度,这样私密的话题都直直的往外吐露。
  小动作被严浩翔抓个正着,其他人似乎还沉浸在方才听到的离奇话语中,严翔闪烁着亮晶晶的眸子望向贺霖,托着下巴的手指浅浅挡住忍不住上扬的嘴角,有些好笑的看着他。
  贺霖觉得耳郭有些发热,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咳嗽了几声。
  “所以你觉得今天的爆炸或许和你做过的这场梦有联系?”丁程扶着额思忖了片刻,再次向严翔发问道。
  严翔点点头。
  丁程低低的轻叹着,一只胳膊抚上了严浩翔的后背,语气中带着浓郁的愧疚,“翔,是我误会你了,原来这才是你神色奇异的原因,刚才真的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严翔嘴角扬起了轻松的弧度,他侧目看向丁程,捏了捏他还有些红红的鼻尖,“没事丁哥,觉得对不住我就明天请我喝奶茶咯。”
  丁程也浅浅笑着,“希望我能有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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