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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爱,真的很遥远 / 12、雪夜惊变

12、雪夜惊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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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越下越大,一直生长在南方的陈骏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雪,望着一片白茫茫的大地,他心中也是一片迷茫。又一个四季轮回,看似收获满满,却又好像依然一无所有。爱他的人和他爱的人都已远去,苍茫的大地似乎只有孤独的自己。
  他依然记得云真鼓励他做个有钱人,做个更强的人才能保护好自己最爱的人,可他现在想的却是:我这么努力,做给谁看?
  电话铃响了,当然是那个古灵精怪的图图。
  “阿走西,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陈骏有点敷衍了事,虽然跟云真分手这事儿她责任挺大,但他也不是一个喜欢迁怒于人的人。
  “我听皮峰说你和你的那个‘姐姐’分手了,恭喜你了啊!”
  哪壶不开提哪壶,这图图真是太讨厌了,陈骏哼了一声:“还有什么事吗?”
  “我爹,你前老丈人请你来吃年夜饭,虽然现在晚了点,老爷子想请你来喝两盅,你赏脸不?”
  陈骏虽然对这个“前老丈人”心里还是有些膈应,但那次鹭岛之行看出了他的痛悔,也早已原谅了大半。毕竟是长辈,也只好答应了。
  陈骏坐上了去大栅栏的711公交车,七拐八拐终于找到了图图胡同里的家,门口挂上了灯笼,总算有点节日的气氛了。叩开了院门,图图把他带到了饭厅,桌上摆着一个铜炉子,锅里咕噜咕噜地冒泡,炉火让屋子也显得异常温暖。
  林华热情地招呼:“图图晚上才说起你没有回家过年,我想你一个人在京城也蛮孤单的,就请你过来我们吃涮羊肉,也热闹一点。”
  陈骏也礼貌地给他拜了个早年,坐下陪他喝酒。老爷子开了一瓶五粮液,泛黄的,说是85年的老酒。陈骏细细地品了一口,发现这酒居然有一点点泛甜,大概这就是老酒的味道吧。
  喝了几杯,林华放下酒杯,说道:“有个事我想拜托你。”
  陈骏心道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啊,连晚餐也没有,只是不明白自己有何“利用价值”。
  “我这女儿从小被她妈妈惯坏了,大学毕业后我托了熟人让她进了电视台,想着干几年看能不能转编制。可她干啥都没长性,前些天自作主张辞了职,说要学广告。毕竟她学的也是新闻系的广告专业。”
  陈骏暗道不妙,老爷子却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跟你们公司的白总有些交情,就想让她去试试,他推荐了你做她的老师,我就先问问你的意思。”
  “那个......伯父,我自己都还没出师呢,哪能带徒弟。”陈骏有点着急了。
  林华笑呵呵地说:“年轻人不用谦虚,白总对你推崇有加,打包票说你没问题。是吧?”
  陈骏心里暗骂白总这是把自己给卖了还不通知一声,既然你们都定了,问询自己不过是走个过场罢了,只好点头:“伯父您不怕我教坏了的话,就依您吧。”
  图图笑嘻嘻地端了杯酒凑上来:“师傅,满饮此杯,要不要我磕头啊?”“别,别,你还是别叫我师傅,酒我喝了,有啥不懂的问我就成了。”说罢,一饮而尽。
  三个人气氛融洽了一些,开始聊些家常。林华不着痕迹地把陈骏家里的情形盘了个底,然后起身说:“哎,年纪大了,得早点休息了,图图你陪你骏哥再吃点。”
  陈骏感觉他这别有用心,但也不好立即告辞,只好继续留下喝酒吃菜。
  图图却不肯这么干吃:“阿走西,上次单身聚会你的歌声好好听,要不给我唱一首呗。”
  “我不会清唱。”陈骏找借口推辞。
  “那你会弹吉他吗,我家里有,我学了个半途而废不太会。”
  “我不会再弹吉他了。”
  这个“再”字图图没听明白,急道:“你骗我,我们学校‘传奇乐队’呐喊,我老早就如雷贯耳,师兄师姐们都吹嘘过,校园的BBS上也有关于他们的回忆文章。我是最近才发现那个主唱原来就是你----陈骏,怎么能不会弹吉他?”
  陈骏不想解释,也不再言语,闷头喝酒。图图最气他这种不理不睬,不禁也自己生起气来。
  陈骏看气氛尴尬,就势告辞,起身走了。图图犹豫片刻,还是拎起手包追了上来送他。
  到了门口,陈骏说:“回去吧,雪大,胡同又没啥人,到时候还要送你回来。”
  “别,这胡同我熟门熟路的,其实不需要你送回来,我送你出巷口吧。”
  陈骏只好和她并肩漫步在风雪中,图图做了个发抖的姿势,但他却无动于衷,气的心里暗骂言情小说都是骗人的。
  两个人就这样不言不语地走过了一条巷子,忽然从侧巷窜出来一个矮小的人影,一把抢过图图的手包。陈骏立马反应过来,大喝一声“站住!”
  只见一个十五六岁的半大孩子掏出一把水果刀,恶狠狠地低吼:“不许叫,小心捅你。”
  “兄弟,别乱来。”陈骏双手举起,“大过年的,要点利是钱没问题,别拿她的包啊。”
  小孩一愣,正想着该开价还是先看看包里东西是否值钱,一犹豫间,陈骏就飞起一脚踢到了他手臂上,小刀划了个弧线飞得老远。
  小孩倒在雪地里捂着手臂惨叫不已,陈骏心知自己作为球员的脚力,怕踢坏了对方,赶紧俯下身去查看小孩的伤势。
  谁知小孩竟然又抽出一把三棱刀捅向了他的腹部。陈骏觉得腹部一阵酸胀,伸手去摸一片温热,一种温润、暖和的感觉,但全身竟似没有一丝力气。
  图图吓得大叫:“杀人了,杀人了!”小孩顾不得拔刀,飞快地逃窜了。
  陈骏费力地说了一句:“止血......打120。”然后就意识模糊倒在雪地上。
  朦胧中,他仿佛看见一群人来救助,有人用纱布使劲捂着他的伤口止血......
  到了医院还有些意识,听见医生们正在商量怎么剪开他的毛衣,他还努力地说了一句:“不要剪,新买的......”其实他想说的是,那是云真给他买的。
  再次悠悠醒来,陈骏发现自己已经躺在病床上,输着液。这时,他才感到了腹部钻心的疼痛。他没有叫,因为他发现图图正趴在他的床头睡着了,脸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
  这一刀让陈骏整整休息了一个月,图图天天陪在医院照顾,甚至大小便都要亲自扶他去。护工都以为是她家属,也不来帮忙,陈骏羞愤欲死,一定要她转过身去。图图竟然没轻没重地开玩笑:“是不是太小不好意思啊?”
  但不管怎么说,一个月的朝夕相处,陈骏心里还是暗生感动,对她讲话也不好再像从前那么生硬。
  而那个半大孩子也抓住了,十五岁,未成年,家里穷,就一个老妈。她声称该咋判咋判,反正家里没钱。
  陈骏并不在意怎么惩罚那个孩子,只是回想起一个才十五岁的孩子,佯装手伤骗他近身“行刺”的心机,让他对人性的丑恶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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