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魔法空间

　　彼得和赫敏一起从五楼下到三楼，城堡里很安静，大部分学生都在上课。
　　穿过一条走廊，他们走进了黑魔法防御术教授的办公室。
　　房间里井井有条，办公桌上堆满了书籍，墙壁四周摆满了巨大的银质箱子。
　　桌上高高的镀金栖枝上，站着一只姿态优美的大鸟，一身金红的羽毛在午后的斜阳中熠熠生辉。
　　赫敏惊奇地说道：“这是……凤凰？我在书上看见过，凤凰具有复活能力，眼泪可以疗伤。”
　　“没错，赫敏，你的知识面很宽，”彼得赞许地说，“他叫福克斯，是邓布利多的宠物。”
　　说着彼得微笑着向福克斯招招手。
　　福克斯展开翅膀，飞到了彼得肩头，他锋利的喙和爪反射出金光，闪闪发亮的长尾羽轻轻摆动着。
　　“凤凰极为稀有，我一直没有机会见到，多亏邓布利多教授很热心地把福克斯借给我研究。”彼得解释说。
　　“那么……您的研究方向是神奇生物吗？”赫敏有些不解地问道。
　　她想不出来凤凰和黑魔法防御学之间有什么联系。
　　彼得微笑着摇了摇头，抽出魔杖，轻轻一指，一道金光从他杖尖射出，击中了福克斯的栖枝——
　　栖枝竟然变成了另一只凤凰。
　　它优雅地在绕着房间飞了两圈，身后拖着金红的光芒，最后落在了彼得的另一侧肩膀上。
　　福克斯叫了一声，高傲地挺直了脖子，似乎很不悦。
　　看着彼得肩头落着的两只凤凰，赫敏一脸惊叹。
　　在全部魔法分支中，变形术是极难掌握的一支。
　　普通魔咒只需要巫师背诵某种特定的咒语就能发挥效果。
　　而变形术则不然，它涉及到魔法运行最深层次的规律，没有捷径可走。
　　正因如此，变形术是霍格沃茨的核心必修课程之一，从一年级起开设。
　　可是绝大部分学生连变形术的门都入不了。
　　比如哈利上课时练习给甲虫变形，结果只是让它在桌上跑来跑去，锻炼了身体。
　　由于变形术非同寻常的难度，只有邓布利多教授、麦格教授这样极少数法力高强、知识渊博的巫师才能熟练地把它运用到战斗中。
　　一个巫师掌握了变形术，才算是掌握了加入高手行列的入场券。
　　但即使是精通变形术的巫师，也不可能在一瞬间变出凤凰这样的高级魔法生物。
　　今天早晨佩迪路教授在礼堂变出了三头犬，现在又变出了凤凰，难道他的变形术已经超脱了魔法界的极限吗？
　　彼得看出了赫敏脸上的不解。
　　“变形术是魔法和想象力的结合，”他解释道，“我想麦格教授在课上教过你们。”
　　赫敏点了点头。
　　“但你们会发现，准确地想象出要变形的物体并不容易。”
　　“尤其是凤凰、三头犬这样的魔法生物，你不仅要想象它们的外形和结构，还要准确无误地想象它们身上特有的魔法。”
　　“否则你只会得到外形近似却没有魔力的死物。”
　　“这就使单纯使用变形术变出魔法生物几乎不可能实现。”
　　彼得说着走向了办公桌，福克斯扑腾一声飞起来，落在一个大箱子上，警惕地盯着另一只凤凰。
　　“那么，您是怎么成功的呢？”赫敏问道。
　　彼得一挥魔杖，房间里的空气骤然压缩，微微发光的球形魔法边界分隔内外，办公室内的景物变得飘飘渺渺。
　　这边界是半透明的，飘动着丝丝缕缕的银白色物质，既不是气体，也不是液体。
　　赫敏惊讶得喘不过气来，她沿着球形边界转了一圈，伸手触摸四周的魔法结界，她的手径直穿了出去，手腕周围穿过边界的地方回荡着圈圈波纹。
　　她从没见过这样的魔法，也没有任何一本书提到过，她扭过头看向佩迪路教授，渴望着他的解答。
　　彼得看出了赫敏眼神中的疑惑，他解释道：“这是魔法的宫殿，想象的居所，这个空间并非缥缈的幻像，而是魔力的凝结。”
　　见赫敏还是一脸不解，彼得继续解释道：“你应该知道霍格沃茨周围是无法使用麻瓜科技物品的吧。”
　　赫敏点了点头，她在《霍格沃茨，一段校史》里读到过，但她想不出这与魔法空间之间的联系。
　　“你能告诉我原因吗？”彼得问道。
　　“因为霍格沃茨周围蕴含着强大而古老的魔法，使得电子设备在这片区域失灵。”
　　“没错，”彼得点了点头，“霍格沃茨的魔法浓度足以使麻瓜物品失灵，而我们目前所处空间的魔法浓度是霍格沃茨的上千倍，这就将导致更多奇妙变化的发生。”
　　说着彼得从自己衣袋里小心地取出了一只灰色的小耗子，这只耗子圆圆滚滚，乖巧地站在彼得手心。
　　“这是我的宠物斑斑，”彼得笑着说。
　　赫敏看着眼前这只老鼠，愈发不解。
　　彼得走近赫敏，俯下身把斑斑缓缓放进她手中，拍了拍她的肩膀，在她耳边低声说道：
　　“现在，赫敏，请你把它的形象牢牢刻印在自己心中，注意，不要单纯依靠你的视觉和触觉，要学会用流过你周身的魔法去感受。”
　　赫敏深吸了一口气，专注地看着斑斑。
　　很快，她感受到强大的魔力由外而内浸入她的血液，在她体内奔腾驰骋。
　　她能感受到斑斑在魔法空间里制造的扰动，就像飘落于平静湖水的枯叶，激起阵阵涟漪。
　　时间仿佛凝固了，不知过了多久，她听到了佩迪路教授愉快的声音。
　　“可以了！”
　　赫敏的意识回到了现实，她捧着斑斑，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就像一个刚刚被拉上岸的溺水者。
　　“你没事吧？这样的魔法浓度对初学者而言负担很重。”彼得担忧地说。
　　赫敏赶紧调整呼吸，尽量摆出轻松的样子，她可不想让教授觉得自己学不好这门魔法。
　　彼得拉开自己的办公椅，请赫敏坐下休息，接着他把斑斑从赫敏手中捧出，重新放回自己衣袋内。
　　看到赫敏的脸色好些了，彼得把一块小石子放在桌上，温和地说道：
　　“很好，赫敏，现在请你拿出魔杖，尝试把这块石子变成斑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