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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跟着橘子去流浪 / 第二十一章 忆中再忆

第二十一章 忆中再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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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学生还是比幼儿园的会玩,游戏种类多了不少,很快就发现了一些我比较擅长的游戏,比如蹦步和迈步,一个双腿蹦一个单腿迈,这对于腿长的我来说都是有优势的,我喜欢成为被同学们首先选择的人之一,而不是哪组都不愿意要的。
  蹦步相对乏味一些,就是简单的长度叠加,玩不出什么花样,差距不好拉开。但迈步不光要求距离还需要小伙伴们之间的配合、策略以及计划,是团队协作和个人能力的叠加,每组都会有一个玩的好的领导者角色,会通盘考量每个队员的特点和具体的形式需要,给出同组队员满油或半油的建议,大家都甘愿成为铺路搭桥、扰乱敌方路线甚至自动出局的棋子,因为最后哪怕只剩一个人的胜利也是整个组的胜利。
  我自然不是那个领导者,我肩负不起这么有责任感的重任来,但起码我不是个拖后腿的。当我们落后对手一大截,胜利渺茫而又被我破局的时候,那犹如天籁的欢呼声,对我来说,是兴奋剂一般的存在,经常的一节体育课加两个课间都不间断的连续蹦,两方势均力敌的时候,甚至一天的课间累积下来都还没有决出胜负,有种越玩越上瘾的感觉。
  又是一次需要力挽狂澜的战斗,我助跑了很长,跨了十几步,到最后一步的时候,已经没有小伙伴们扶我了,她们离我太远,我只好调整角度,尽量跳高,把全身的重量和十几步的惯性都向下死死的压在右脚上,为了单腿儿站稳。脚整个的拍在了地面上,那一刻感觉右脚中央好像塌了下去,好疼,但我还是努力站住了,为我们组赢得了那一小节的胜利,瞬间感觉一切都值了。
  回到家脱了袜子看见脚内侧脚踝斜前方的位置突出来一块骨头,不见青红也没有流血,就是不能碰,不清楚是怎么了,至少是走路还能忍受的程度,就算疼,可只要坚持走一会儿,嘎巴响一声过后,就好很多。不碰那块骨头似乎也没有太大的影响,应该过两天就好了吧,我安慰自己。就这样过了没多久,左脚也在一次玩的过程中重蹈覆辙,这下两边倒是平衡了。
  可是突出来的地方越来越尖也越来越疼,似乎想要冲出皮肤获得自由,我有点害怕,去找妈妈说我脚疼,妈妈赶紧让爸爸带我去找大夫,爸爸带我去了矿上一个私人的儿科诊所,我告诉那个心宽体胖的中年医生我哪儿疼,给他看那尖尖的凸起的地方,那个平时主要看感冒发烧的儿科大夫吃力的蹲下身子,拿着我的脚端详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来,说那个地方本来就是有块骨头吧,就给我开了几片止疼片。吃过之后果然不管用,就和吃感冒药一样,不过感冒过一阵子总会好的,脚内侧的那两块骨头却一直疼了十多年,我没再和妈妈说,怕给她添麻烦,反正医生也没办法。
  很多年后在一次公司滑雪的团建中,因为郭二淋公布了一件蓄谋已久的事,我很难过。难过的是隐瞒、设计和不择手段,更是在我面前排成扇形的看客兼同谋者。其中的几个,不小心让我看到了她们意味深长的冷笑,一副大快人心的表情,和平日里对我的友好热情判若两人。那一天,没滑过雪的我摔的很惨,摔的很疼,也终抵不过心里的伤。
  平静下来,才发现腰摔的不敢有大幅度的动作,站着的时候,只能在一个将直未直的角度上停留,右手腕也摔的锥心刺骨的疼,估计是骨裂,但是手指活动不受影响,手腕的疼更尖锐,腰是钝疼。我躺在床上几乎一夜未眠,却忍着疼依旧没事人一样的照常去上班。气不过那一张张幸灾乐祸等着看我出状况的脸,也在侥幸着我的腰和手腕也和我的脚一样,不管多久,甚至变形,也总有不疼的那一天,因为一些原因,我对医院深恶痛绝,除了疼的没办法才会去,比如有一次吃工作餐,不小心生咽下了半根斩断的粗鱼刺,接下来的两天,整个食道,别说吃喝,呼吸都会疼。
  在此后的那些年里,腰部的疼痛一直或轻或重的反复着,重的时候只能撅着屁股挺着腰,不能有其他的角度,轻的时候比较多,就是酸疼,像是累着了。手腕自己好的比腰彻底,除了抬父亲疼过一次以外,再没复发过。腰我也并没太当回事,很耐心的一面锻炼一面等着它自己好转。自以为是的我并没有想到当时会给日后埋下那么大的隐患。
  滑雪摔过八年后的一天早上,给虎皮兰浇水,不小心倒多了,我用一只脚踩着抹布,去擦水流过的犄角旮旯,腿刚使劲擦了没两下,腰突然闪了一样的疼起来,这个时候电话响了,弟妹珠珠说出差BJ要过来,传说中的扫把精吗?昨天晚上我甚至还好好的在健身房锻炼。
  本来我们没什么交集,毕竟不在一个城市,各过各的日子,可就在无良公司对我展开大肆诋毁的时候,她像有人撑腰了一样的处处针对我,从朋友圈到面对面,我们之前甚至没有单独说过话,一直以来她在我的生活里都挺没存在感的,要不是妈妈成天念叨,我甚至很难想起她,突然这样也是让我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紧跟着弟弟也加入了她的行动,打着帮理不帮亲的旗号,后来又反复横跳,历经理直气壮、心中有愧、故作姿态、外悖内顺等一系列过程,我体谅他们被人蒙蔽,也因为我的处境无暇顾及,在公司的内外交困,也让我还想保留对亲情的最终幻想。如往常一贯的只是回避,暂避其锋芒。
  我说我不在家出去了,她说她要在我门口等。我只好出门,说我要很晚回去的信息发了一半就撤回了,因为腰疼的厉害,已经站不直走不动了。短短2个小时,疼痛感急速增加,回去真的很想躺下,她却迫不及待地掏心掏肺起来,一口一个姐姐姐姐亲姐姐的要和我交心,我疼的想挠墙,她讲的慷慨激昂。我本想把这尊菩萨送走了,必须得去医院看看了,结果她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演讲压根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像是被谁派来一定要有完成的任务,我只好打断她说我腰疼要去医院,微妙的表情立马闪现。
  我呼吸急促想吐芬芳的准备着去医院的东西,腰越发直不起来了,手也疼的开始抖了,我拿杯子的时候不小心打破了我最喜欢的那个随身杯,好心疼啊,扫把精啊!依然不舍得打车,平时习惯到哪都走路的我还记错了公交车次,腰越弯越低,只能佝偻着身子拖着腿走,那段找公交车的路是我这辈子噩梦一般的存在。
  等到了医院,我甚至疼的自己都坐不到CT床上,好不容易坐上去了又躺不下去,最后还是医生看不下去扶了我一把,CT检查结果出来的时候我有点懵,我没想到我是腰椎间盘突出,我以为最多是个腰肌劳损,我更没想到的是从第二节脊椎骨到尾椎骨全部出了问题,无一幸免,而且因为时间太久,病变的部分已经出现了钙化。当年摔得更疼的明明是手腕,为什么腰会出了这么大的问题?!
  不知道怎么回去的,走的时候珠珠还热情客套的让我把检查结果发给她,她发给熟人看看,哪知一个下午还没过完,冷淡的反倒像是我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好像不久前和我见面的是另一个人。又是一个开关控制的如此好的。我压根对她没报丝毫期望,所以也谈不上失望,幸亏她没有假装关切的留下来,要不只有我们两个人除了不自在就是尴尬。接下来的日子我只能一直躺一直躺,医生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只是警告我要是再这样严重的复发就要动手术了。
  除了维持生命基本条件的吃喝拉撒,我除了躺就是趴,洗头的次数也压缩到极致,我只能慢慢挪动两个凳子和马桶并成一排,趴在上面刚好可以把头伸到水龙头下面,不知道谁的质疑或者建议,让我去理发店里躺着让店员洗,呵呵,楼下咫尺的理发店,对这次病发的我,是天涯。而且我也躺不到洗头的座位上,因为我一旦起身,再想躺下,需要一只胳膊撑着身子,每下降几厘米的距离,都需要在那个位置停留够久让腰椎适应才能再继续往下,平常一个一秒钟的动作,那时却要最少半个小时来完成,还有洗头座位稍向后仰的角度,是当时的脊椎无论如何也不能贴合的。
  我早已习惯了身体出现的各种问题,虽然这次疼的最为夸张,不过头脑清醒,不是一点儿动不了,这就够了。那几个月,激发了我倔强的斗志,即使下半身的动作迟缓到近乎静态,也不顾又熏又呛的一直带着艾灸盒,保持腰6个小时以上的微烫的温热,每天坚持,然后鼓励自己又熬过了一天,往好的方向发展的一天。
  后来再见珠珠,她把我那次的发病和她怀孕被胎儿顶着的脊椎疼类比,她说她知道那种疼。我垂首而立,默然无语,也疼的不敢深呼吸吗,疼的最怕的事情是打喷嚏吗,疼的每一个动作需要定格很久吗,疼的几步之外却如千里之遥吗,疼的几十天动不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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