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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一些小纠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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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最后一节课,活动课。
  “好,那现在自由活动。哔——”体育老师说完这句话,同学们就四散开来,上课之前冯梓睦就说好了这节课要讨论第一场辩论赛的内容。
  “等下,你不能走,这节课说好了要讨论的,下个星期一就比了。”宋渔拉住欧逸辰。
  “诶呀,我不是替补吗?你们先去吧,我好久没打球了。”欧逸辰眼睛直往篮球场看,一颗心早就飞走了。
  “不行啊,替补也要参加,而且你有经验。”宋渔的眉头已经开始皱起来了,她一直很有集体荣誉感和责任心。
  欧逸辰也丝毫没有要让步的打算,一脸求饶地说:“求求你了姑奶奶,第一节活动课,让我去打球吧。”
  见对方死不松口,宋渔松开了他的胳膊,盘起了手。就在欧逸辰以为自己自由了的时候,耳边传来宋渔幽幽的声音,“我最近状态不对的事是你和小张老师说的嘛?”
  欧逸辰停住了脚步,挠了挠头,直视着宋渔:“什么状态不对?”脸上还写满了疑惑。
  这回轮到宋渔纳闷了,难道不是欧逸辰说的,那会是谁。就在欧逸辰打算溜走的时候,她突然想起来陈安安和她说过的:“璇儿真的天天和我说鸥逸辰的事,我都快听烦了,她连他一撒谎就挠头都告诉我了。”
  好啊,这个家伙,撒谎脸不红心不跳的。“就是你说的!你刚刚撒谎,是不是你说的?是不是?是不是?”宋渔赶忙追上去,后面还传来了冯梓睦催促的声音。
  宋渔绕到欧逸辰前面挡住他的去路,抬头直勾勾地看着他还带着一丝得逞的坏笑。
  “诶呀,都说了不是我,你好烦啊!”欧逸辰不敢直接看宋渔了,他指指冯梓睦的方向,“她在叫了,赶紧过去吧。”然后丢下球,就跑走了。
  宋渔愣在原地,晃了神。‘你好烦啊!’这句话她清清楚楚地听见了,他是认真的吗,不会真的惹人烦了吧,但是我也没干什么啊,本来只是看准了欧逸辰不想承认,想借此把他逼去辩论组的。虽然最后目的也达成了,但是心里是真的不好受。
  她摇了摇头,小跑着跟上去了。先不想那么多,把眼前的事做好最重要!
  “立论部分大家应该都写好了,我们要明白一点,我们真正要对抗的不是对方辩手,而是“评委的想法”只要还是人来当评委,并非机器,那就做不到绝对的客观,所以......”不得不说,虽然不情不愿的,但是欧逸辰参与进来就真的会很认真,不愧是之前校队的,分析得超级透彻。
  “嗯,对没错,所以回去之后还是多想观点,多完善,让对方无力反驳,这是最好的武器。另外还有一点,替补其实是最重要的,不管我们四个出了什么样的意外,替补都必须要直接顶替。虽然概率很低还是要做好两手准备,那正好欧逸辰回去把我们几个人的稿子都熟悉熟悉吧,顺便还能提一些建议。”冯梓睦放下手中的笔,长长地呼了一口气,“今天就到这吧,大家辛苦了。”
  “辛苦了辛苦了。”
  “加油加油,明天还要上学,早点回家吧。”
  宋渔瘫在椅子上,活动课早就下课了,同学们也都早早收拾回家了。她好久都没有注意力集中这么久了,大概有两个小时了,一直处于大脑飞速运转的状态,现在也感觉有些累了。头一偏,窗外太阳已经落山了,所幸现在还是夏天,天黑的没这么早。
  宋渔有气无力地抬起手来看了眼表,6:45了还好提前和妈妈说了一声在学校吃晚饭,不然该让人担心了。
  正准备起身才发现欧逸辰还坐在旁边,闭着眼睛,腿跷在另一把椅子上。他应该很累吧,其实最辛苦的就数他了,一直在帮我们改稿子,一字一句地抓得特别细。
  这个时候欧逸辰缓缓睁开了眼睛,一个翻身站起来,拍了拍对面椅子上的灰。又是那个戏谑的表情,“干嘛一直盯着本少看,可不要爱上我。”
  “我在想你今天活动课上说我烦......”宋渔是憋不住事的性格,她现在很认真地说出了这句话,但是没有看欧逸辰,就是低着头从他旁边走过去,去收拾书包。
  “切,什么白痴。”没有解释,没有道歉,欧逸辰接着说他的话,“你现在回家吗?”
  “不是。”
  “你不回家去干嘛?”欧逸辰也收起了书包。
  “去食堂吃饭。”宋渔只是低着头,但是傻子都该知道她不开心了,真的不怎么想理欧逸辰。
  “学校对面就是商场,去食堂吃什么,现在估计也没几个菜了,住宿生都该吃完了。”欧逸辰其实看出来了,但还是自顾自地说着,“我去对面吃饭,你去不去?”
  这个时候宋渔心里正在进行强烈的心理斗争。
  ‘没必要,他只是你一个刚认识一个星期的同学,说不定只是随口一说。’
  ‘随口一说也不能说出这种话吧,也不道歉。’
  ‘他也没什么义务非要给你道歉吧......’
  “喂,宋渔?去吗?”欧逸辰轻轻拽了下宋渔的辫子,他叫了她半天没反应。
  “我先去下洗手间。”宋渔从后门出去了
  欧逸辰感觉奇怪,但是还是收着他的书包。
  “辰哥,小渔不开心了。”等宋渔走远了之后,另一个因为辩论小组留下来的同学和欧逸辰搭话了,“你说话还是这么不客气啊,初中就这样了。”
  “滚滚滚,你懂什么。我总不能说我是恼羞成怒吧!”欧逸辰朝他挥挥手,很不自在地转过身。
  “哦~原来是口是心非啊,那你给人家道歉啊,人家都那样了。”
  “那多尴尬,收你的书包,我一会会找机会和她道歉的,要你管。”欧逸辰的耳朵彻底红了,这就是皮肤白不好的地方吗?
  宋渔这个时候走了进来,脚步明显轻快了很多,她背上书包拍了拍欧逸辰说:“走啦!”
  “干什么去?”欧逸辰提上书包跟上她。
  “你不是说要请我吃饭吗?”宋渔的口气已经难掩她的小雀跃了,刚刚在门口听见了欧逸辰说的最后一句话,她就已经选择原谅他了。
  本来烦闷的心情一扫而空,甚至还觉得有点饿。
  欧逸辰奇怪女孩子的心情怎么这么多变,但是还是追上去,“什么时候说请你吃饭啦?”
  “就刚刚!”
  “没有吧,明明是说一起吃。”
  “就有!请我吃饭就原谅你说我烦!”
  “......好吧。”
  商场里
  “你今天怎么不和谢璇儿一起走了。”宋渔一改刚才的惜字如金,又恢复了往日的叽叽喳喳。
  “猜到了会留这么晚,就让她先回去了。”欧逸辰单肩背着书包,另一只手翻着手机。
  宋渔也没再说什么,而是认真地看着周围有没有自己喜欢的好吃的。
  这个商场她是第一次来,他们正走在大厅的位置,头顶没有楼层的阻隔,能一眼看到屋顶,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下来了。商场里很喧嚣,但又放着悠扬的音乐,人来人往的走道,络绎不绝的食客,玲琅满目地商品,无一不透露着一股温馨安详的气氛。
  一眨眼的功夫,宋渔已经落后欧逸辰很多了,紧赶慢赶才刚刚能追上他的步伐,“能不能稍微走慢一点,去哪吃饭啊?”
  宋渔好不容易和他保持并排的位置,欧逸辰原本在发消息,听宋渔这么一说才放慢了脚步,“我带你去家店吧,跟我来。”
  虽然欧逸辰顺手就把屏幕暗了,装进兜里,但是宋渔还是不小心看见了他发消息的对象,一边谴责自己道德败坏,怎么能偷窥人家隐私呢,一边又想着他正在和谢璇儿聊天,会不会她正在催他快点回家呢,所以才要走这么快。
  就这样,上楼的路上,二人怀揣着不同的心思,没有再说话。
  “到了,这家店我小学和璇儿经常吃,刚听说她搬到这来了,老板我熟,饭点应该也能给我们空个小包间出来。”说这欧逸辰对着老板站的位置敲了敲玻璃,老板转身看见来者立刻喜上眉梢,用嘴形叫他快进来。
  老板人胖胖的,工作服穿在身上显得有点紧,欧逸辰刚跨进门口就被拉住了,“诶呀都几年没见了,长这么高了。”
  “那不是初一的时候你就搬走了嘛,也不和我打声招呼!”欧逸辰也是像遇见了多年未见的老友和老板撞了个肩还称兄道弟的,“今天带了朋友来了,还有位子不?”
  这个时候老板才注意到站在旁边看着这一切的宋渔,她就只是站在那,两只手背在身后拎着包,脸上没什么表情,但是一接触到老板的眼神,又报以了很标准的微笑,显得很乖巧有礼貌。
  “小子不错啊,交到朋友啦,比小时候那会讨喜是吧!”说着,还压低了声音,“怎么,这个是......女朋友?”说完了还故弄玄虚地挑了挑眉毛。
  “诶呀,能不能先别在门口站着,先进去,边走边说。”欧逸辰一脸无奈地推着胖老板,朝宋渔招了招手。
  “我才高一你瞎说什么嘞,这个是同学,而且我那个事你不是知道的吗?”欧逸辰比老板还要高出半个头,整个人倚在人家身上,还勾肩搭背的活像个树懒。
  “还喜欢人家呢,这么专一,没看出来啊。”老板打趣欧逸辰,他很是喜欢现在挂在自己身上的这个孩子。
  宋渔默默跟在后面,她只听见了‘交到朋友啦’这句话,后面他们俩的声音像是在窃窃私语,听不清,就干脆不听了。难道欧逸辰小时候没朋友,这么可怜?
  唉,现在有好多问题想问他,一会吃饭的时候一定要全问清楚,身上的谜团也太多了吧?
  我的事到底是不是他和班主任说的?今天中午原本想和我说什么被打断了?小时候有什么事吗?这么这么多问题,宋渔都很好奇,就这样默念着生怕忘记一条。
  拐了几个弯,欧逸辰二人被带到一个屏风后面,正好是二人座的,位置也很隐蔽。
  “那你们先稍等,我还按照老样子给你们上啊。小姑娘有什么忌口吗?”老板一工作起来,倒是有模有样地端起了架子。
  “额,不吃葱不吃香菜,其他没有了,谢谢。”宋渔脸上还是挂着那个招牌笑容,用平和的语气说道。
  正是等菜的空档,宋渔托着腮面对着欧逸辰,脑海里尽是想问他的问题,只是还在思考该怎么开口。欧逸辰倒是一点不拘谨,靠在椅背上玩着手机。
  宋渔还没想到怎么搭话,只好先看看店里的布局,他们在屏风后面能看见的地方很有限,从宋渔的角度,只能看见鸥逸辰的斜后方有一面照片墙,上面挂满了拍立得或者是印刷在相纸上的照片,大大的网格上还用夹子夹了很多便签纸,整面墙满满当当的,承载了很多重量。
  就在观察的时候,因为过于专注地想不站起来而看清墙上的照片,以至于手指一直在桌上画着圈宋渔也没意识到。坐在对面的欧逸辰听见了响声抬起了头,“无聊了吗?”他敲了敲宋渔面前的桌子,迫使她收回了快变成斗鸡眼的目光。
  “还好,这家店的装饰很有意思,不过没人陪我说话确实有点。”宋渔还是秉承着有话就说的态度。
  “他们家的面很好吃,之前的店铺很小的,在巷子里面。一开始,还是因为我在老板店门口打架,他才把我和谢璇儿拉店里教育,最后还给我了我们一碗面吃。那之后,我们俩就经常去找老板玩,没想到个缘分一遇就是几年。”欧逸辰说完朝着宋渔眨了眨眼睛,好像在告诉她,这次我说了很多话了,该你了。
  “额,那你小时候怎么了?经常打架吗?所以交不到朋友?”宋渔这个时候已经不自主地挺直了腰板,她今天势必要把所有的问题都问掉。
  “倒也不是,你应该知道我和谢璇儿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吧,那个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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