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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江陵一顾胭脂记 / 第一章 一僧一道玲珑心

第一章 一僧一道玲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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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家有一圣山名叫无根峰,只有慧灵之心才能看见,说是无根只因为这座奇山并不在某个地方,而是在一条将江陵、金陵两府贯通的江流中随波飘荡,这条水流叫做淮水。
  这无根峰上有一破烂道观,唤做枯木观。有传说这道观的主人潜心问道、隐居避世,终三花聚顶、五气朝元,修为地仙,可神游日月之下,遍识周天之事,自号枯木真人。
  一日,这枯木真人应上仙之邀,入九重天参禅品道。正欲驾云而去,又见这无根峰下隐隐现出灵光,想是有机巧造化,便去而复返。至无根峰底,见有一僧一道各坐一石台,正相互论道。
  这枯木真人远远地听了一会,原是这一僧一道虽已超脱凡体,但历经百二十年修行,却始终不得正果,便年年在无根峰下辩论佛学道法。这赤脚僧以博爱真心为本,那散发道却以聪慧灵心为尊,二者为以何种方法才能修成正果争论不休。
  这枯木真人便趋云到二人跟前,笑道:“二子不必争辩,我有一法可解。”
  这僧道闻声而看,见这道人仙风鹤骨,又能御云飞行,齐声道:“愿闻上仙妙法!”
  这枯木真人便说:“你二人一者博爱多情、一者聪慧机巧,我可将你二人幻化为一颗玲珑之心,降到一愚钝之人身上,若这子能超脱凡俗,立成大业,你二人则能切身体会,究竟哪种为上。”
  这僧道一听皆是拜礼同意,枯木道人又用心眼遍观凡尘,道:“在三百年前金陵府中有一子名叫王子境,乃是保国公次孙,天生愚钝,又常仗着财势行尽恶事,显赫之家终被连累,竟如翻江倒海般只数年变灰飞烟灭。我便将你二人投至他身。我本要赴一道会,实六六三十六日,合凡世三十六年,待我散会而回,再将你二人唤回。还在那子手掌画一胭脂记,胭脂记消,便是时辰已到。”
  ......
  再言这金陵的国公府,老太公王朗原是太医院的一名御医,正八品,月俸六石六斗,本应一生碌碌为为,却机缘巧合救了先皇的性命,被恩赐保国公,又因身属外姓,爵位却不能世袭罔替,便特别恩赐王朗之子王清作兵部左侍郎领太子少保衔,位正二品。
  老太公却又早薨,先皇感念恩情,仍留下国公府邸。王清有两个儿子,长子王子权年十五岁,次子王子境年十二岁。
  且说这王子境生在富贵权势之家,又心智不全,难免沾惹纨绔子弟品行,金陵城内大多畏惧国公权势,只得忍让,国公府内也只有王子境的生母胡夫人对小儿子十分疼爱。又说这枯木真人将那颗玲珑心投到王子境身上后,脾气秉性便大为转变,不但没有了原先的纨绔恶习,而且待人也谦卑有礼,胡夫人便愈加的疼爱王子境了。
  这日,王清进宫面圣归来,却一人闷在屋子里掩面哭泣。
  胡夫人听丫鬟们一说,便赶紧赶来,又把随身的丫鬟们打发出去,道:“老爷,您这是怎么了,进宫回来也不见我,就一个人在这里哭!也逼得我的心跟刀铰了一样!”
  王清听胡夫人这么说,长吸了一口气,忍住了眼泪,道:“皇上说现在西北动荡,蛮夷似有二心,要我领命去延安府镇守平乱,这一去还不知道何时能回。”
  胡夫人听完又安慰王清道:“老爷早些年也外带过兵,家里也不必担心,我一定管好权儿和境儿。只是夜深人静的时候少不了想念老爷。”
  王清一听却又掉了眼泪,道:“我难受的不是要领兵平乱,只是皇上另有旨意。”
  又把胡夫人叫到身边坐下,问道:“你还知道江陵府的孔家吗?”
  “江陵的孔家?”胡夫人想了一下,又道:“老太公还在的时候倒是听过,说是那边府的老人和咱们老太公是结拜的兄弟。”
  王清又说:“没错,孔家的孔老太爷孔政和父亲是结拜的兄弟,早年同父亲一起也被封了个忠义伯。只是近些年父亲去世后,两家也少有联系。”
  胡夫人听完又问:“老爷,为什么突然说起了孔家?”
  王清叹了口气道:“这几年孔家子嗣殷实,又凭着忠义伯的名头,大都做起了官。前几天皇上却私下跟我说江陵府离着京都远些,又不像咱们这般信任,只怕逐渐权重酿成灾祸,便要咱家孩子去孔家托住。”
  “啊!这是为什么?”
  王清又说:“皇上担心孔家势力愈大,有结党营私之嫌,又不容我明说,只说命咱家一个孩子住过去,实际上却是让我派人暗下里监视。”
  胡夫人听完就大哭起来:“老爷,你这是要我的命啊,你这刚要远驻边疆,又要走了我的一个儿子,我还活的下去吗!”
  王清也忍不住掉了泪来,道:“来人啊,唤境儿来。”
  “怎么?你要让境儿去!我不依!”
  “夫人,我这一走,家里只你一人,我也不能放心啊。权儿年纪长些,平日里又知书懂礼,留下我也放心啊。”
  胡夫人听完知道老爷已经做下决定,只能应允,仍忍不住哭了出来:“境儿,我的境儿啊!”
  “夫人莫急,我已经给孔家修书一封,说是皇上恩典,有意让咱们两家结亲,却又念境儿年纪尚小,故先赐旨让境儿暂住在孔府中。咱们原是国公府家,又借着皇上旨意,量孔府也不敢亏待了境儿!”
  ......
  王子境随丫鬟进了屋来,见屋里父母二人皆都哭红了眼圈,忙跪下行完礼,又走到胡夫人身边,道:“母亲为何这般伤心,让儿子跟着也难受起来了!”
  胡夫人不便明说,只道:“境儿,咱家有一远房亲戚,在江陵府。前些日子差人送来书信,说是久不相见,分外的想念。我和你爹爹想了再想,来问你愿不愿意去江陵府待些日子啊。”
  王子境听完便说:“就这个事情啊,母亲不要再伤心了,孩儿愿意去!”
  王清又接着说:“可是只能你一人跟着林管家过去,你还愿意吗。我有圣意差使不能同行,你母亲近来身体也不太好,只你自己一人。”
  王子境听完手指打起转来,却又看到母亲默默的掉下眼泪,便说:“孩儿愿意去,只求母亲不要再伤心了,我跟着林哥儿过去也不会忘了父亲母亲的教诲。”
  胡夫人听后把王子境拉到身边,抱在怀里哭泣起来。王清虽也难受,却又有些奇怪,境儿前些日子还满是劣习,毫不上进的样子,今天却又这般孝顺起来。
  胡夫人同王子境抱在一起哭泣,王清在一边却看到了王子境手上的一个东西。
  “境儿啊,过来,你手上这是什么?”
  胡夫人听王清一说,也有些奇怪,擦了擦眼泪,拉过王子境的手来看,左手上什么都没有,却在右手掌心见到了一枚梅花一样的胭脂胎记。
  胡夫人对小儿子十分疼爱,自然知道王子境自下生以来,并没有什么胎记,便问:“境儿啊,这个胎记是怎么回事?”
  王子境答道:“母亲,我也不知道,只是前几天早上起来就有了。我还以为是摸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擦了几遍也擦不下去,听母亲刚说才知道这是胎记。”
  王清一听大惊,心想:境儿刚要独去孔家,就心性大变,又凭空多了个胭脂记,难道是天意?
  众人也不多言,都在心中念了念菩萨,说了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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