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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洋，别看了，”山月使了个眼色。
马洋顺着目光看到了还被绑着的司机，司机也看出了胖女鬼快要败下阵来，一脸的不敢相信，本以为有胖女鬼的帮助，两人不过是蝼蚁罢了，没想到对方竟带了个更厉害的角色。
“害怕了吗？”山月已经来到司机面前，因为太关注两鬼的战斗，司机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
“你们想怎么样？”司机脸上早已没有了刚才的嚣张，额头、脖颈都布满了汗水。
“你说我们想怎么样？”马洋一脸邪恶的笑着，突然给了司机一个巴掌，“早就看你不顺眼了，刚才还差点被你唬住。”
山月拽住司机的衣领，“说，你是怎么找到313的，饭盒究竟是送给谁，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不关我的事，我什么都不知道，”司机紧咬牙关，跟上楼之前一样，一个字都不透漏。
远处，柳依依跟胖女鬼的战斗已接近尾声，胖女鬼的惨叫声一次比一次弱，上半身更是浸满了血水，那一处处被柳依依掏空的血窟窿，山月仅看了一遍就不敢再看第二眼。
“看来孩子们受的苦，柳依依都知道了，”山月回想起每张画框后的图形。
“哼，看到没有，那个就是你的下场，”马洋指着远处的胖女鬼给司机看。
“啊！！”又是一声惨叫，山月跟马洋同时捂住了耳朵，司机由于双手被绑着，被胖女鬼的惨叫声震得两眼发呆，嘴流口水。
柳依依的身上都是手术刀划破的口子，却没有鲜血流出，而是汩汩流着黑气，她趴在胖女鬼的身上，大口大口的吸着，配上她奇怪的身体结构，给本就残忍的场面，添加了一丝诡异。
胖女鬼的身体开始龟裂，在重组了好多次后，消失殆尽，并不像保安那样只是身体变小，“这仇恨等级够高的，”虽然柳依依是站在他们这边的，但山月看完她的举动，还是心惊胆寒。
柳依依在吸食完胖女鬼后，向着司机看了一眼。
“说，我说，我什么都说，”。
“你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马洋本再想给司机一拳，却被山月拦住了，“完任务要紧。”
“我可以告诉你们我知道的，饶了我，饶了我！”挨了马洋一拳，又看到柳依依过来，司机是真的害怕了。
“快点说，”马洋觉得饭盒已经要凉了。
根据司机的描述，他们这伙人领头的就是胖女鬼段小燕，那个胖女鬼也是年幼被拐卖到这里的，从小就受尽养父母的折磨，好不容易等嫁人了，可老公整日不务正业，家里全靠她一人养活，最后还被丈夫和婆婆联手陷害给撵出了家门，正巧这个时候，她遇到了同样被父亲光环所笼罩的老乡邹启学，两人一拍即合，一个要名一个要利，两人联手制造了一起起绑架案，段小燕要绑架费，邹启学则通过孩子身上的遗物来哄骗患上精神问题的亲人。
虽然不是每次都能成功，但精神病院能有多少个病人，邹启学大半年的时间就哄骗了好几个家庭，一下子名气就上来了，可段小燕越来越变态，导致他们的事情很快就暴露了。
司机是因为精神方面的问题结识的段小燕，他觉得这里的医生护士都在骗他钱，并且对他使用暴力，所以非常痛恨这里的医生，但他的病始终没有治好，这也是她加入段小燕一伙的原因。
但关于送饭的事情只字未提。
“那你知道这里是哪吗？”在山月看来，司机比他们知道的要多太多了。
“这里？这里是？这是？”司机疑惑的看着山月，嘴里一直在重复这几句。
“你耍我们呢？”马洋等不了了，饭盒差不多已经凉了。
司机的脸一会哭一会笑，好像疯魔一般，嘴角抽搐，他的眼珠在眼睛里不规则的上下左右来回摆动，山月他们见状，后退了两步。
“不对，”山月感觉司机的表情达到了两个极端，一个张狂到了极致，仿佛天上地下唯我独尊，还有一个痛苦不堪，一脸的癫狂。
“杀了我，杀了我！快，快杀了我！”司机疯狂的大叫着。
“那是什么？”两人已经退到了柳依依的身后，看着司机的脸皮底下好像有东西在蠕动，并携带着一连串怪异的声音。“吴老师，你有没有闻到一股什么味道，”马洋动了动鼻子。
在雾楼的大多数时间里，打开窗户都能闻到这股腥臭腐烂的味道和岳母从厨房传来关上窗户的吼叫声。
味道越来越浓郁，两人都捂住了鼻子，他们没有注意到挡在前面的柳依依同样出现的不适，本就狰狞的脸上出现了厌恶的表情，死死的盯着被绑在椅子上的司机。
怪异的声响停了下来，司机的脸变成了一个熟悉的模样，灰色的皮肤上挤满了皱纹，不是那种苍老的痕迹，自然到天生就存在一样，看不出丝毫违和。
“混蛋，蠢蛋，只会开车，连骗人都不会，三个女孩啊，一个都没有骗到手，还被绑到了这里，我怎么会跟你搭档，我怎么会..”
柳依依的反应比刚才更加的强烈，厌恶变成了憎恨，手指又发出了咯叭咯叭的响声，山月知道这是她要动手的动作。
“邹启学！”这是山月第一次听到柳依依的声音，沙哑的声音好像把声带都撕裂了，一切的因果都是眼前这个人带来了，痛恨，不甘。
黑色的烟雾又从柳依依身上冒出，在空气中凝聚成一张张鬼脸，疯狂的扑向邹启学。
被绝望和愤怒包裹的柳依依终于找到了一切罪恶的源泉，一条条手臂从衣服下深处，撕裂着被绑住的邹启学，仿佛要把这么多年积压的痛苦全部释放出来。
山月看着邹启学被柳依依拖入黑暗中，走廊深处传来的绝望嘶吼声是那么的悦耳！
他突然明白，任务其实在上车的时候就开始了，司机的饭盒没有被罗梦的围巾包裹，那是因为他根本就不是来送饭的，他们已经死了，只是在重复着死前的事情，胖女鬼段小燕还在给小孩做手术，司机带着看病的人来医院，邹启学则哄骗病人钱财。
他们还做着自己的工作，还在继续释放罪恶，只不过从雾楼出来的几个人浑然不知罢了。
“有温度了，有温度了，”饭盒底部传来幸福的温度。
廊灯一盏盏亮起，四周的墙壁仿佛换回了生机，尘土、蛛网全都消失不见，护士站的桌椅整齐的摆放在一起，虽然看着还有些破败，但不像当初那般死寂，整个一楼恢复如初，只是对面的走廊深处，有一团阴影一闪而过。
“是他吗？”山月想到了最开始跟胖女鬼缠斗在一起的阴影鬼。
一楼的档案信息有他，但是名字被人划掉了，山月不想去打扰一个没有踪迹可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