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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小道修,如此之紧张,是做什么?”
白衣男子感受到了九小寒手心的湿冷,便一脸认真地与她开玩笑般地说道:
“先换衣服吧!换好这套衣服,你,就是我的人了!”
什么……什么就他的人了呐?!
一套衣服,就想把她给“收”了?!
九小寒的小脑袋瓜儿向下低低地埋着,两边的小脸蛋儿已经快要贴到手中高举着的衣物上。
她的心中默念:
不要,不要,千万不要!
“喂,别磨蹭了!你是犯了什么尸僵症了嘛?该不会,你是在担心:我要在这儿,把你‘吃’个干净吧?”
难道,不是这样吗?小爷儿您的意图,还不足够明显吗?
——现在,她九小寒还能做些什么,才能够彻底扭转和改变,她眼下这最最最不利的局面呐!
尽管,从十七师弟悟彦那里早就学来、并运用得十分娴熟的“易颜术”仍然有效;九小寒还是有点担心,自己会暴露女儿身。
但是,在这位白衣男子的眼中,其实,此时此刻的九小寒,还是个地地道道的男儿身,这,可是假不了的。
只不过,就算是,使用一个虚假的身体,在这么一个邪魅的陌生男子面前更衣,九小寒说什么都没有办法完成可以让她感到毫不介怀的心智建设。
或许,在她的心里,唯一感到庆幸的是:好呆,这屋子里,目前,只有他们两个人罢!
九小寒灵敏的小鼻子使劲儿地闻了闻整个屋内的气味儿。
她能够闻得出来:除了他们二人、和那些花花草草之外,确确实实,真的没有其他生灵活物儿了。
“简直愚蠢至极!”
怎么回事儿?
他为何又骂九小寒“蠢”呐?
难道,她,真的误会他了吗?
这个时候,让九小寒感到十分诧异的是,紧接着,她又听到,白衣男子的声音就好像是在瞬间,就与自己相隔一个屏风的距离了:
“最后再说一遍:日后,不要再怀疑小爷儿我的个人喜好啦!小爷儿我对任何男子,尤其是对你这种瘦不拉几、还不如小娘子一般有肉感的小道修,毫无兴致可言!倘若,你再往那个方面想的话,小爷儿我可真不客气了!直接会把你再丢回刚刚那个大铁笼子里,好让你彻底知道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袖儿’!”
白衣男子背对屏风而立,面朝着那扇始终敞开的石门,有点不耐烦地继续命令九小寒道:
“速速更衣!换上这套衣服,外面那些其他的闲杂人等,再也没谁敢对你随便动手动脚的了!”
不等她应声,男子接着说道:
“对了,还得提醒你一句:看你这脚型,也着实太小了些!在这座坟墓里,暂时没有适合你的白布鞋子。”
“这一点不完美,势必会给你带了一些无法避免的麻烦……”
一时之间,九小寒有些搞不懂,对方的脑子里最真实的想法到底是怎么样的。
此外,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对方刚刚说完的这一番真心话,竟然,让她产生了些许莫名的小感动……
当九小寒终于理解了,这白衣男子带“他”来到自己的卧房更衣,还真的不是为了要和“他”玩玩断断之袖的游戏啊。
她倒是有些越来越好奇了,自己即将换上的衣服,究竟是什么样的?!
在这隐藏在地下数以千年之久的蚺帝墓之中,竟依靠一套服饰,就能保护得了一个人?!
听不到身后屏风遮挡的内室里九小寒有任何动作的声响,白衣男子双肩抱臂着,有些没好气儿地又逗了九小寒一句:
“喂,小道修,你要再磨磨蹭蹭、不按照小爷儿我说的话去做,我可就要立马进去、‘亲手’帮你换啊……”
他还故意将“亲手”二字,特别加重了语气。
听到对方这么一说,九小寒自然是不敢再“耽误”片刻,一改不知所措、犹豫不决的神志状态。
在准备一一地解开自己身上道袍的布扣之前,她又怯生生地试探性问了一句:
“可以将这屋子里的光,调得再暗些吗?我……我天生患有眼疾,强光之下,看不到东西。”
“哈哈哈……你终于肯跟小爷儿我说实话了!”
呃……?!
这,什么情况?
“小爷而我还本以为:就算是直到你死了、你都不会说这些话呢!原来,竟然这么容易!诶,我说,道修小公子,你们清心观出来的这些‘赏金猎卫’,对一个陌生人承认你们自己的致命弱点,就那么难吗?”
呃……?!
九小寒还真心是没有想到:
原来,对方又是在戏弄自己啊!
她无可奈何地只随口问了对方一句:
“那,爷,您屋里的这些灯光与烛火,是暗还是不暗呢?”
说完,九小寒便表现出一副“你不熄灯我不更衣”、誓要和对方死磕到底的态度。
嗯……?!
这小道修的性子,确实有点意思,柔中带刚。
——而,爷,就是喜欢这样的。且,还毫无道理,可言呐!
白衣男子也真心是没有想到:
自己居然会仅仅因为九小寒回怼了自己这么一句,而就如此轻而易举、简简单单、顺理成章地,第一次向她妥协了!
“暗!暗!这对小爷我来说,还不是易如反掌的事儿么!”
话音未落,只见,他单掌立起,轻轻挥了挥一下白衣的袖臂。
于是,这屋内的所有烛火,倏地一下,便灭去了八成有余。
九小寒可以闻到,那些烛芯熄灭后、却尚未燃尽的余味儿。
那些味道,不仅无毒、无害,反而,随着,男子刚才挥起的那一道掌风,都陆续飞旋着、飘出了那扇石门之外。
白衣男子一掌之间的微微清风,便将屋内八成多的蜡烛一次性给熄灭了。
——他的内力,实在是太强大了!
这么厉害的人,为什么偏偏要藏身于这座古老的蚺帝墓中、还囚禁了这么多的死刑犯人?
这白衣男子的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不为人知、不可告人的惊天大秘密呐?
▽▽▽▽
整间卧房里,原本还灯火通明、犹如白昼般的明亮光线,转眼之间,就黯淡了下去,变得和入睡前有助睡眠的安神香之效,似的。
随着适应了周遭的环境,九小寒的双眼很快就能看到了。
尽管,她的视线上,还是好像被蒙上了一层模糊的窗纸一般,但,足够帮助她更换衣物、观察室内的一切摆设了。
九小寒打量的第一眼,就觉得,这屋子的整体色调,实在是太俗了些,主要是白色。
一间足够宽敞的内室,被一张足够容纳五、六个人躺平、还有富余空间的白木质地大床榻,占去了三成左右的空间。
然而,床榻上,也只是整齐地叠放着仅供一个人的睡枕与被褥;最靠外边的中央区域,铺着的是,一条白色而厚实的熊毛皮大垫。
透气的白纱床幔上面,没有任何的花纹装饰,自然而然地,下垂至床榻的两边。
按常理来说,一般白木质地的床榻,或髹漆上色、或贴金镀银、或镶嵌珠宝玉石……
然而,白衣男子这张床榻,素净到了极致,乍看上去,倘若要说,仿佛就是给“死人”睡觉的床,也是不为过的。
就连床头旁边,立着的四组一人身高左右的封闭式柜子,也是白木质地的。
九小寒定睛仔细看了看,却无法马上判断出,刚刚白衣男子究竟是从哪个柜盒中拿出这套衣物的。
从这一个相当微小的细节来看,白衣男子“善始善终”、“滴水不漏”的行为习惯,简直可以称之为到了有点“异常”的地步了。
假如,他想要干干净净、毫不留下任何痕迹地杀掉一个人,绝非难事!
只要他想那么做,就可以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地做到,比如,清理掉九小寒、良子玉他们。
可是,当然了,毕竟,他是豢养巨蚺妖兽的人呐!
那白衣男子看谁不顺眼,就直接把谁给投喂给那些吃人不吐骨头的大蚺怪们,便是了!
他又何必自己亲自去干这种“脏活儿”、“累活儿”,弄脏了他自己的双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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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小寒与白衣男子,两个人相隔屏风,背对背而立。
很显然,白衣男子并不觉得有什么尴尬与任何的“日爱日未”之嫌。
反倒是九小寒,此时此刻,完全没有了此前自己和良子玉独处之时的那一番自在和舒坦。
其实,对方都是她刚刚结识不久的男子,可是,在九小寒的心里,感觉上的差别就是天然存在的,她自己也不知道,这是什么缘故。
只听到屏风之外,背对着自己的白衣男子忽然问了一句: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仇不暖!”
九小寒一下都没有迟疑,便脱口而出了。
就连她自己也没有提前料想到:
这个原本是临时搪塞自己五师兄悟宇的假名字,这么快,就会被用到第二次。
仇不暖,九小寒,即便,男女之差,十分明显;但是,如果足够了解她的人,理应可以从这个名字上,多多少少分辨得出她来。
“仇不暖?”
“怎么,爷是耳熟吗?”
九小寒一边在屏风那边解开自己身上一个个的道袍布扣,一边漫不经心地问道。
她这一口一个“爷”地唤着对方,喊得那可是越来越顺口了。
然而,只不过,她嘴上服软,心中却未必已经服软!
这些,都仅仅只是她“寄人篱下”之时、不得不表现出来的基本姿态。
“耳熟倒是不怎么耳熟!可偏偏,就是由于小爷儿我第一次听你这名字,才会觉得格外奇怪!”
“喔!在帝都名府所辖的地域之内,我这‘仇’姓,确实也是,十分少见的!”
“不,不是这个原因!”
“……”
突然,九小寒手上更衣的速度明显放缓了下来,全身的经脉,警惕性地紧绷了起来,她静默地聆听着,那白衣男子接下来要说的话:
“是在你的师父无为子他此前给我的那本‘猎卫’花名薄里,并没有你的名字啊!”
呃……
突然听到白衣男子的回答,九小寒刚刚退到肩头的灰色道袍悬在双手的十指之间,整个人僵在了那道毫无任何阻挡意义的屏风之后。
莫非,他对清心观的底细,已经完全掌握得一清二楚了?
那么,九小寒的这一番“易颜伪装”和“查无此人”的虚假之名,会不会立即惹怒了对方、又落了个充当巨蚺美食的下场呐?
“莫非,你是无为子近日收的新弟子?”
白衣男子信誓旦旦地自以为是着,问向九小寒。
在他的语气中,就仿佛是在和九小寒炫耀:
你看,小爷儿我就是聪明机智吧!
“啊……对!不亏是爷啊,您,真心是好眼力呐!”
话说,爷呀,反而是您的脑力,可真心是不怎么大好呐!
“所以嘛,先前,小爷儿我就在笼子里问你了:你师父他老人家,最近,可还好啊?是不是生病了?而且,病得还很重?”
白衣男子又重复了一遍自己十分关心的这个问题。
嗯?
他是怎么知道得如此清楚的?
莫非,这几个月中上山给师父瞧病的那几位名医之中,也有白衣男子的人?!
“这个吗……既然,爷猜到了,那我也就不瞒爷说了。我下山之前,山中天气突变,师父偶感风寒!要说病症的轻重,毕竟,我师父他老人家,年事已高,都几百岁的人了,素日里吃五谷杂粮的,就算是不变天,有个头疼脑热,自然也是在所难免的嘛!”
对于九小寒的这一番解释说辞,令白衣男子也颇感,极为有道。
他连连点着头,若有所思地说道:
“我就说么!他要是没生病,我爹这道重金悬赏的任务,怎么可能会派你这么个名不转经转的新人出来呐?!”
“嗯!是!爷智慧,分析得颇为通透!”
九小寒这一套一套阿谀奉承、放任四海而皆准的“标准路数”之应答,还真心是管用得很。
她,终于可以安心地继续更她的那套衣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