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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江山天下,赌书戏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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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子熙回来的消息,维仪从仆人那里得知了。她想到自己的画还在书房,一阵羞红爬上了脸,赶忙朝着书房走去。维仪进书房的时候,刚好刘子熙出去了。她也没注意是不是有人翻动过,径直侧下身子收拾起来。
  ”殿下。“外面仆人的声音传了过来,原来是刘子熙来了。
  维仪看着手中的画,一阵紧张,她本想放在袖子里,但又怕掉出来,维仪扫了一下周围,右侧是书架,真是急中生智,她赶忙撩起自己的裙摆,快步走到书架旁,匆忙中将卷好的画卷放在了一堆书简里。
  ”你在做什么?“右手背在后面、刚进屋的刘子熙问道。
  ”……没什么……“维仪有些慌张和结巴地转身说道。
  维仪的神情怎么可能瞒过刘子熙,刘子熙看着维仪刚刚翻弄过的书简位置里有一卷略略发黄的绢帛,似曾相识,刘子熙下意识地回头看了看书案,书案上空空如也,刘子熙心中顿时明白,便侧过身子坐到了书案旁。
  刘子熙的云淡风轻,到让维仪心中七上八下,她不用照镜子,也能知道自己此刻的脸有多红……为了掩饰心中的紧张,以及满脸的涨红,维仪有意地说道,”我以为师父要过几天才能回来呢……这……书房里没茶了,我去拿一些茶叶来。“
  还未待刘子熙回答,维仪便低着头,走了出去。
  刘子熙见维仪走出书房,这才放下手中的书卷,侧眼看向那一堆书简中的黄色绢帛……
  维仪在外面整理了下心情,待觉得脸已经不那么热了,这才去准备烧茶的茶叶以及用具。
  待仆人把炭火生好之后,维仪才开始忙于煮茶之事,炙茶、捻茶……维仪的每个动作都轻柔地像风,缓慢地像云,炉火茶汤、书卷美人,真的自成风景。
  刘子熙偶然望之,也是惊于这一切是如此的协调……
  “师父,在想什么?”维仪看着刘子熙看着火炉出神,故而问到。
  “哦。没什么。”刘子熙这才回过神来,低下头继续看书。
  可是,他心不静。
  “师父,你是不是有心事?书都看了半天,还没翻一页呢”
  “哦,是吗?”刘子熙为了掩盖尴尬,急忙翻到下一张,不过给人一种弄巧成拙的感觉。
  维仪笑了笑,说,“苦荼久食益意思,师父,如果没有心情看书。就喝喝茶吧。”维仪递过一杯茶说到。
  刘子熙笑而未答,接过茶盏……
  刘子熙望着火炉,突然想到维仪的画,同样的煮茶情景,只是物是人非。刘子熙看维仪,心中感慨万千,不明所以的情愫推着他问道,“你在王府习惯吗?”
  维仪未曾想刘子熙会突然问自己这个问题,便放下手中的茶盏说道,“师父,为何如此问?”
  刘子熙答非所问,或许只是想为那副画作回答,“我虽为王,却有太多的身不由己,或许只能戎马一生,以战场为家。”
  维仪何其的敏感,自然能听说刘子熙话中的伤感,她满心诚挚地问刘子熙道,“师父,你有自己想过的生活吗?”
  “有吧。但是估计没有人会相信”,刘子熙有些苦笑到,一个战功赫赫、撑起刘宋半壁江山的东陵王,在世人眼里,最好的归宿莫过于金戈铁马,裹尸而还。
  维仪虽不能完全懂得刘子熙的处境,但是朝堂上的勾心斗角,她在京城就已明白,她理解他有太多的无奈,她突然很心疼眼前的人,虽然他是名晓天下的东陵王,但此时此刻,她更愿意把他当成一个普通人,或者仅仅是她的师父,她内心忽然有一种力量,这个力量让她敢于对视刘子熙,长长的对视后,才是一句,“我相信。”
  刘子熙望着维仪的神情,苦笑到,“我还未说,你怎知道。”
  “师父,你虽战功赫赫,却不为名,你所守护的不仅仅是刘宋百姓,还有你心中的寻常人家生活。”维仪的声中已经没有女儿家的娇弱,似乎更有一种家国天下的巾帼力量。
  维仪话中的力量和真诚透着炉火直击刘子熙的心房,刘子熙看着火炉,许久才说道,“我也曾想过,如果我没有生在帝王家,又会过怎样的生活?”
  帝王之家,自带邪恶和善良的力量,维仪想到她阿爹曾给他讲过的故事,便说道,“我记得小时候我阿爹给我讲八王之乱,我听到弟弟杀哥哥,哥哥杀叔伯,我觉得不可思议,我问阿爹,那个皇位是不是被施了法,否则怎么会让兄弟罔顾血缘,自相残杀?你猜阿爹和我说什么?”
  维仪望了一眼刘子熙,又接着说,“阿爹和我说,皇位是一个大大的坏蛋,必须要一位很善良、很勇敢的皇上才能镇得住。”
  “我又问,那如果哪天皇上老了,被皇位打败了,怎么办呀?阿爹和我说,皇上老了,那还有我们呀,我们要替皇上打败皇位,然后把它关在笼子里,让它永远也不要出来……”
  “可是,等我长大了。我知道皇位是关不住的。但是我还是认同阿爹的话,因为我们还有很多人要守护,我们必须要站出来。对吗,师父?”维仪的这番话,与其说是求证,不如说确定。
  刘子熙望着今日与以往很不同的维仪,心中五味杂陈地说到,“是呀,我们还有很多人要守护。”
  维仪见刘子熙心情略好后,便说道,“师父,你既然无心看书,那我们来玩一个游戏吧。”
  “什么游戏?”
  “说典故。比如一方说出一个典故,那另一方必须要说出这个典故的来源。”
  “好。”刘子熙答到。
  “嗯嗯。我们有奖惩措施,赢者喝茶,输者喝酒。如何?”
  “你可以茶代酒”刘子熙笑着说道。
  ”师父,你这是料定我会输?……嗯……规则还是不变,如果我输,那就喝一小口……“维仪略带俏皮地答道。
  见刘子熙不再说话,维仪便略作思考说道,“求田问舍”。
  刘子熙淡淡然说道,“讲三国许汜不为君主和天下百姓谋划,反而自求田舍之事。”
  维仪点了点头,随后刘子熙反问道,“蒓羹鲈脍”
  “说的是,东末张季鹰,在洛见见秋风起,因而思家乡吴中菰菜羹、鲈鱼脍,从此便归隐江东之事。”
  ……
  两人玩的不亦乐乎,几乎是所问必有所答,当然偶尔也有答不出来之题,维仪虽然每次只喝一小口,但因不剩酒力,有些晕晕乎乎。刘子熙怕维仪醉了,便说中场休息下。维仪点了点头,然后没过几秒,便趴在了桌子上。
  刘子熙望着维仪,初见她,她也是如此睡着。只是这次离得更近,不到半米的距离。
  刘子熙担心维仪着凉,便把自己身上的披风解了下来,从侧面给她披上,把她的肩膀包好后,这才又坐在茶几旁。维仪虽然迷迷糊糊,但手里还握着酒盏,刘子熙怕里面的酒水洒出来会溅她一身,便又侧着身子,想把维仪手中的小酒盏拿走。
  谁知他刚从维仪手里拿走酒盏,维仪便抓住了他的手,柔软、纤细,带着温暖,刘子熙怔怔地看着维仪,有些出神……很久他才俯下身子,慢慢地抽出手,谁知维仪竟然拽着不放,刘子熙只能一点点地抽出,但他刚抽出来,谁知维仪因为没了支撑,侧脸滑向了刘子熙的腿上。维仪哪里知道这是刘子熙的腿,还当以为是桌几,又把自己的双手叠放在自己脸蛋下面,继续睡觉。
  刘子熙有些蒙了,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坐着一动不动。
  “公子。”东月因为久不见维仪回来,又见书房有灯,猜维仪肯定在书房,她便走了进来,谁知竟看到维仪趴在殿下的腿上睡着了,殿下似乎也是浑身不自在。
  东月是直心肠,还以为是维仪生病了,赶紧跑过来问道,“殿下,这是怎么了?”
  “她有点喝多了?”刘子熙有些抱歉地说道。
  “喝多了?我们家公子从不多喝酒的。”东月陪着维仪长大,除了新年维仪会喝些屠苏酒外,其他时间几乎未曾沾过酒,这下怎么还喝多了。但是东月的话,仔细听,似乎有些质疑,当然刘子熙知道她的脾性,所以刘子熙并不在意,随后对着东月说道,“我送她回房吧。你先去把她的房间收拾好。”
  “好,我这就去。”东月风风火火,转身就跑了出去。
  刘子熙看着维仪,帮她整理好披风后,便将她抱了起来,他抱过很多人,死人或者活人,他自己数都数不过来,但都是战场上的将士们……抱女子,他还是第一次,但这种感觉不同,或许因为她很轻,像婴儿一般,娇小瘦弱,或许战争的意义就是保护那些与她一样的人……这一刻,他无比地想保护她,因为她就这样躺在他的怀里,全然相信地交给了他……
  他抱着她穿过走廊,走过竹林,在烛光里,也在月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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