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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他啊。”
聂絮一声爆喝，让万珍浑身颤抖如果不是她握住了霍麟的手，她估计会立刻离开。
该死，要怎么放开他？
这个地方的两个人看起来强大，却一点不好糊弄。
我又不是恶魔，怎么救他？
我为什么要进来，看到他半死不活的样子，就该道句再见的。
聂絮高高在上的声音令人讨厌：“怎么不用你无上的力量让他站起来。”
万珍听着对方缓缓靠近，只觉得后脊发凉。
她心想：转头杀掉他，有几分概率会成功？
万珍无力的垂下脑袋：“是因为，我不是你希望的那个人。”
“她已经离我而去了。”
聂絮：“这么说你如今也不过是一个普通人罢了。”
万珍没有去看聂絮的表情，但怎么想他也不会对自己露出令人畅快的好脸色。
霍麟晃了晃万珍的手，万珍感觉对方对自己似乎有些许善意。
霍麟闭上眼，看似疲惫不堪，声音无力：“那你呢，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聂絮是不是也和恶魔做了交易。”
这话问的是聂絮，他们有一段时间没有相见了。
聂絮面对霍麟的时候语气轻佻了起来：“作为花魁空有美貌可不行。还要运气。”
“不过运气这种东西怎么能看出来呢，我怎么确定她确实给了我运气，而不是我凭实力让女人喜欢我为我花钱。”
“最后，我就记得我和她闹掰了。那你呢，她怎么没要到你的灵魂呢？”
万珍见矛头又对准自己，对聂絮的讨厌有多了几分，杀意渐浓。
她心想，难怪恶魔整天懒洋洋的什么都不干，只与命短之人交易，原来恶魔和人类交易也不是一帆风顺，还能遇到耍赖的家伙。
不过她也不是没有长进，后面还会强买强卖了。
霍麟忽然开口：“她说要用我的钱，抚养她和她姐妹。”
聂絮意外霍麟竟然回答了自己，他针对的是万珍，女孩这么年轻，却能进入这个地方，想来是不简单的，说不定是个恶劣的人形怪物，甚至就是恶魔本身。
聂絮眉头一紧，觉得霍麟遇到的恶魔有点奇怪：“这就意外了，恶魔怎么会没钱呢?”
他作为冷骑的时候，杀过的恶魔不是有钱人独宠的妻子女儿，就是王朝的集万千宠爱与一身王子。
自他认知之中，从不会有恶魔挑选穷人作为寄身品，他们不会缺钱。
除非她不是恶魔，是其他的怪物。
就如走廊中那只恶心的组合怪物一般。
万珍小心翼翼的替恶魔解释：“一般恶魔是不会没钱，不过她这个比较宅，是个乖宝宝。极不好色，喜欢安定，我们已经合作了五十多年了。”
万珍在极不好色这里咬牙切齿的一字一顿着重点名。
因为恶魔的不好色，她们很多时候没能有共同语言，恶魔寄托在她体内的时候，恶魔甚至从来没有谈过恋爱。
话说回来，我们合作了五十多年的时间，还是第一次被他丢在危险之地。
虽然是在她炼制灵魂的丹炉里，说不定是没有危险的。
可被人捅穿身体，扭断脖子之类的，感觉也不大好受吧。
如果死了，契约自动解除的话，我在这里死掉了，她是不是就重获自由，再也不必为我的交易忧心了？
该不会就是为了这样，才把我丢在这里的吧!
万珍越想越有可能是恶魔厌烦了循环多年的交易，终于下定决心要斩断羁绊。
可恶的家伙，多年的相处竟然不能打动她的内心吗？
哦，既然是恶魔，说不定就是没有心这种东西的怪物。
聂絮问：“你和他有什么约定？”
万珍心想这也不是什么秘密了，自己人都死了，告知他们又何妨呢？
现在不知道为什么没有重新入轮回，真如恶魔觉得是因为被召唤的原因，那么完成那个云缔的愿望之后，等云缔死后，这个同时与两个恶魔有契约的灵魂消失后，她们应该就会回到原先的轨道里了。重新来过，人类绝对不会知道我的秘密了。
或许……
万珍心中有最不好的预感。
那个家伙说不定厌倦了和我的交易，打算让这里的人把我杀掉。
可恶……
我绝对不会让你如意的。
你个禽兽。
万珍余光打量着聂絮，想看看他的反应，毕竟冷骑全员出动后，勇士也紧随着杀死了自己，说不定他们有打过照面，说不定他们互相认识。
万珍道：“打败勇士。”
就是因为那个油盐不进的勇士，是无法杀死的，所以无法完成交易，导致他们不断的轮回。
聂絮眉头一皱觉得对方说话不老实：“勇士是谁？叫什么名字？”
“我没见过，只是一出生就知道他会来杀我，所以和恶魔交易，一生恶魔都要保护我，勇士出现的时候恶魔就接替了我的身体，我没有和那个勇士交谈过，他一刀就把我弄得支离破碎。我不知道他是谁。”
“你说的是什么胡话。”
“这不是胡话，是你孤陋寡闻，你们冷骑没有听说过命术吗？都墨没有告诉你，有一些人天生异能，肩担重任，有一些人生来是他们的脚踏石，我就是那种石头。”
“我一出生就知道有人要杀我，我绝对活不过十八岁，不管我怎么变强，召集更厉害的人保护我，十八岁之前我都会死。”
“因为一个无端的恐惧，你就选择与恶魔交易？”聂絮哈哈大笑起来：“别开玩笑了。你这愚昧的村妇。”
万珍难掩失落。
果然不会有人相信，就如前几次那般，不管她出生后如何部署，父母哥哥们只会劝导她。
“不会有事情的，万家的子女都可以扛起一片天，等你武登三等甲上的时候，阿爹会为你自豪的。到了那个时候，天底下的男人都不是你的对手。”
勇士杀死阿爹，用压榨百姓的名义。
分明阿爹宽厚属下，从未曾苛待任何人。
“我们家阿妹，这么可爱的女孩子，怎么会有人想要把你分尸呢？”
勇士杀死哥哥，用残害农家贫女的名义。
可恶的哥哥们只是拒绝了门不当户不对的爱情。
“真有那种恶徒，我彭关第一个挡在你面前。”
身为捕快，除了巡逻严谨了点，对于有点功夫的侠客，只有抱头鼠窜的动作了。
他虽然活着，却也不敢为任何万家人喊冤解释。
没有用，人类都没有用。
那个时候，唯有恶魔这条路可以走了。
聂絮高傲的下巴下垂道：“你和恶魔换了什么？”
“爱。”
“他说我的灵魂没有用，但是失去爱后的人生比较有趣。”
但是爱到底是什么东西？
万珍不觉得自己失去了这种感情，她现在依旧对漂亮的男人兴趣满满。
不过每个她觉得感兴趣的家伙，都会被恶魔处理掉。
这样就是失去爱了吗？
那这样的方式就可以解释为什么恶魔除了灵魂和肉体其他什么都不要了。
要随时除掉交易对象所爱之人，耗费时间，对于恶魔来说，也是一种的禁锢。
不会是这样的吧，这样的话，恶魔就像是个笑话。
如果它每次都要亲自动手，它和那些有异能的人类有什么区别。
不过，这个恶魔也没有多少能耐，连个勇士都杀不死。
它算什么恶魔呢？
估计它在魔圈里混的也是不如意吧。
也许不止它要换我。
我也要换一个合作伙伴了。
“失去爱的世界并不美妙，我每天都过的很痛苦，我们合作吧。我们一起逃出去。”
聂絮嗤笑几声：“你有什么本事，可以和我们合作？”
“其实……”万珍眼珠子乱飘似乎在恐惧着什么出现，霍麟紧了紧握住她的手，似乎在安抚她，她朝霍麟道：“这个恶魔是没有形态的。”
“她不在意金钱，但是在意容貌，她只寄身在好看的人身上。”
“这点大家都知道。”
聂絮步步紧逼，嘴巴如同利剑：“恶魔觊觎肉体的美艳，还贪图享受，钱和脸蛋都可以引出来他们。但是我们都是它玩腻的东西了，在这里不会有他的痕迹。你还是说点有用的东西吧。”
霍麟想问问他，平日里也是这么和那些女客人说话的吗？
他回想起方才初见面，聂絮的那股令人反感的气质，心想也许女客人就爱这口叛逆刁钻？
总之肯定是不会喜欢之前的那副样子。
否则就算是恶魔给他运气加成，也不会成为花魁。
“她如果不出现那是最好不过的了，假如出现了，可以用这一招杀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