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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章祸乱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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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哲一……”
  张鑫的嘴巴被一淼捂住。
  李哲一感觉头颅上似乎有什么阴冷可怕的东西,他连滚带爬的逃离,躲在一淼身后,才敢回头看那原先待的地方,已经走进来四五个无头死人。
  “我……”
  一淼嘘声道“他们能凭声音……”
  还有几个字没有说完,死人旋转的脖子都朝着他们这个方向倾斜,脖子上的四个眼珠子都直勾勾的看着一淼。
  一淼刹那间屏息握着刀的手紧了又紧,李哲一绷直了身躯,伸手拽住张鑫的铠甲,仰视这个捡到自己又把自己养到大的男人忽然生出来一些勇气,放轻动作缓缓爬起来,靠近张鑫的耳朵又生出来一个主意。
  “我们把他们都引到客栈里,锁住了。外面就安全了。”
  客栈里此刻只有六个死人,可敞开的大门可见后门还跟着数不清的死人,现在关门已经来不及了。
  别说要穿过六个死人,就算是一个,张鑫也不敢。
  一淼也对于在这些不知痛的死人手下讨活路没有把握,逃是他此刻最想选择的,只是他羞于开口。
  他的人,从七年前就注定他是要为了张鑫而死。
  但是哪个人不想活呢?
  李哲一偷偷摸摸的靠近大门,巴拉开的时候,无数的死人整整齐齐的面朝他们,脖子上挂着张鑫熟悉的人头。
  张鑫一个一个的看过去——三当家……四当家……
  这天跟他一同下山的土匪的脑袋,都挂在了死人的脖子上。
  死人脚下是破碎的尸体。
  一淼拍打张鑫的胳膊一个“逃。”字仿佛用尽了他的力气。
  “算了……”
  一淼余光可见张鑫缓缓下陷的身体。
  “放弃我,你可以一个人离开。”
  一淼知道,张鑫身上的铠甲有多重,一但躺下去,他自己一个人绝对起不来。
  “废物,你就不能想想山里的兄弟吗,我们死在这里没人知道,没人关心,连你都不回去,来年谁给我们烧纸,活的时候穷,死了也没出息。”
  “我可是背着死去的娘愿望,跟了你当了土匪,你就这么对我的?下了地狱,你怎么面对我娘。怎么面对今日死在这里的兄弟。”
  死人走了进来,有人头就等于有了眼睛,他们有序的包围一淼和张鑫。
  一淼提刀挡在张鑫身前,但他一个人顾前不顾后。
  一淼在张鑫耳畔轻道:“他们好像不打算对我们出手。”
  “躺下。”张鑫对一淼说。
  一淼看着平躺的李哲一正在缓缓地从墙角爬向门外,死人都没有靠近他。
  一淼毫不犹豫的倒在地上。
  死人们忽然乱了手脚,互相对视,似乎看不到目标,四下散开寻找三个人类。
  郎中称奇:“没头的看不到上面,有头的看不到下面。”
  “他们得找到自己的头,才可以看清世界。”
  郎中问:“他们的脑袋都去哪里了?”
  恶魔低头看脚。
  郎中道:“一般是得挂在城门口示众。可我出城都没见到。”
  恶魔道:“那是因为脑袋被押走了。”
  郎中觉得他们自己可以闯进城中寻找头颅,一般人拦不住,也不敢拦。
  “既然是不乐意被寻到,自然有人设下陷阱。真是多此一举,真不想要何必如此费劲。”
  即然不想吃掉召唤者,也不想损坏自己分毫,那就搞一个无法办到的目标。
  【是啊,是啊,这点找脑袋的闹剧,很快就会结束了。】
  恶魔看向郎中道:“我可以带你到城里,送你复活。”
  郎中道:“我要去安全的地方。”
  恶魔笑:“你想去哪里?”
  “官府。”
  三人在地上爬动穿过门槛,屋子外的死人也不知道靠什么沟通,源源不断的走进客栈。
  “我们回寨子还是……”
  此行他们本是打算霸占比几何寨大的山寨。谁知道这山里主人死了还不愿意安生。
  一淼有英雄梦,他想到娘就想到曾经的承诺,要做捕快,猎户保护村庄。
  如果不是村庄里的人在一夜之间全都消失了,他也不会随着张鑫上山当土匪:“人都死光了,不如……”
  张鑫看穿他的心思道“官府人人都知道你是谁,不做匪,你就要流浪江湖,除了杀人越货你什么都做不了,还不如在这里安定。”
  恶魔觉得他们真奇怪还没有脱险就开始争吵。
  “他们只知道你张鑫,不认得我一淼。”
  “七年时间,七年了,你一心只有离开我。”
  张鑫拽住一淼的短襟,单薄的衣就如他们之间脆弱的关系,持续不断的争斗,让一件衣服破败坑坑洼洼,是一淼拒绝修补。“我不会让你一个人走。就算死也要死在我前头,这是你对我的诺言。当年结义的话是对神明说的,你难道要违背?”
  一淼咬牙切齿又是这样,又是拿这件事,这种虚无飘渺的誓言有什么用处。
  他违背了对娘的誓言,对这个男人背信弃义又如何?
  “你想要背信,就得过我这关,今天回去后,你若是跟着,大当家下追杀令,我也不会阻扰。”
  一淼受够了,他反手一刀穿透张鑫的两个耳朵,把他的脑袋钉在原地,在他嘶哑的面孔旁道:“杀了你,不会有人知道我的事情。”
  一淼确定张鑫死去后,再转头已经看不见李哲一了。
  他看着身后的死人,他不认为一个孩子真的可以逃离这个地方。
  他忽然生出来一个阴邪的念头。
  他爬到客栈外头,站起来振臂高呼,企图吸引注意力。
  那群客栈里乱蹿的死人找到了方向,犹如滔滔江水一般涌向他。
  一淼转身就逃,影子消失在荒芜都地平线。死人们紧紧的随着他。
  张鑫的魂魄飘忽不定,他身为鬼第一时间相当镇定。
  郎中第一次见灵魂脱离身体相当新鲜“你好,我是你的老前辈。叫我……”
  “我认得你,你是城里的小郎中。”
  郎中伸出来的手尴尬的停顿在半空中。
  张鑫穿墙而过“好奇怪。为什么客栈后面那么多树,前面却什么都没有。”
  “因为我要这树藏住死人。”
  消失无踪的孩子忽然从门口走了出来。
  张鑫心生不安道:“李哲一,你在做什么。”
  李哲一小胳膊靠在板凳上,昂着头看张鑫光洁的面庞,他的死并不是他本意,谁会猜到七年兄弟竟然一瞬间反目,他道“替恶魔招揽生意。”
  “让他们进城围城,当瘟疫饥荒落在城内每一个人身上。恶魔的生意绝对不会少。”
  “谁是恶魔?五当家?”
  “鑫少,你大概忘记了,我是你捡来的。”
  “在寨子里,除了你我谁也不会跟的。”
  “五当家非要我背叛你,砍断了我的手脚,把我丢给大当家养的狮子。那时候恶魔就出现了,他满足了我所有的愿望。”
  郎中问“那个恶魔你认识吗?”
  萃珠道“马上你也会认识了。这个地方画了巨大的祭祀阵法,这圈子里的所有人都是为了满足孩这个子的愿望。”
  “我的身体属于我,我的灵魂也是,怎么可以借他的手卖给恶魔。”
  “有些人天生有这种权利。嗯……说是能力更贴切,就像你天生烂的魂魄,做什么都郁郁不得志,分明已经满分了,专研到了极致,可却没有人欣赏。”
  “而他天生就有领导力,他可以蛊惑所有人自愿牺牲。”
  “我不愿意。”
  “因为你知道事实,因为他看得到你和我,因为他以为你是我的,人,因为人对恶魔的恐惧敬畏都是后天生成,出于对我的顾虑他没对你下手,否则你也会为了他而献祭。”
  郎中“为什么他需要灵魂,为什么你们恶魔要我们人类的灵魂?”
  恶魔看透郎中的心思:“你想坐地起价吗?”
  “如果你不是非我不可,价格确实没得商量。”
  “但是,我也想试试在别的恶魔眼里我算个什么价值。”
  恶魔浅笑温柔:“你的时间不多了。你那个貌若女子的哥哥,快死了。”
  郎中果然没了牙尖嘴利“求你,复活我,把我和这个尸体送进官府。”
  恶魔一个响指“交易达成。”
  郎中伴着尸体,捕快彭关暗自惊讶,这年头当匪的都这么容易被老百姓杀死了吗?
  “几何寨的张鑫,你怎么杀得了他,虽然他手无缚鸡之力,身边却有一个神秘高手,七年不离不弃以命相护。”
  郎中着急“这个张鑫能换多少银两。”
  “你很着急?”
  “救命钱,不敢耽搁。详细的晚点晚辈再与大人细说。”
  彭关也是认识郎中多年大手一挥叫来兄弟给他赏金。
  “这人虽然是匪,却不枉杀无辜。”
  “这人不值钱吗?”
  “别人一个脑袋五到七两银子,他一颗头百两。”
  “他杀的恶富独子,悬赏他百两。”
  郎中心叹做这年头好人死了竟然比恶人值钱。
  难怪这么多人想做恶人,杀好人换的钱多。
  他收了钱匆匆告别。
  绕过熟悉的街道,路人大多缓缓踱步,潇洒的少爷前日还寻他要了壮阳的丹药,搂着美艳的女人来讨了六次红花,个个都是衣冠禽兽模样,死了便死了吧。
  “霍忠。”浣纱的女人扯着头上的发带叫住小郎中道:“我明天要嫁人了。”
  霍忠为乐这个女人双脚拐了一个弯走向她所在的晦暗小巷:“我知道。”
  霍忠有些无奈,他明白她都心意,奈何家中拖累太多,他不愿意让一个女人跟他吃苦。
  “为什么?”女人不理解“我们……”
  “别说了,明天你要离开这里是吗?”霍忠一想到她明天会离开这里,就感觉什么都不重要。
  “要去很远都地方,牛车走三天三夜都不一定可以到。”
  “他是个镖师,能给您安定。”
  “你还是个大夫,他干的是刀尖舔血的日子,能给我什么,明天说不定他就没了。和你哥哥一样。”
  “别说了,他是我哥哥,如果不是我先天不足,躺在那里的是我。”
  霍忠哥哥当年最想留在城里管理医馆,只可惜将军想抓住父亲软肋,哥哥就应召入将军府邸,虽为贴身侍卫,不过是将军威胁父亲的用处罢了。
  女人阻止不了郎中离开,恶狠狠的超男人的背影诅咒:“你就陪着那个半身不遂的哥哥孤独终老吧。”
  郎中才过两个拐角,就知道自己走错了路,一转身,原本空无一让的暗巷里,忽然多出来许多影子。
  “走这里。”恶魔双脚在墙头摇摆,红色绣花鞋小巧干净,脚尖指着墙面上的一道门。
  郎中推开门看到熟悉的家门,心想不愧是恶魔,随便开个门竟然直通想去的地方。
  可是她为什么不让我直接进屋呢。
  郎中霍忠双脚跨过那身穿越空间的大门,视野一下子宽阔起来。
  医馆门口或站或坐或蹲着一些佩戴武器的异人。
  腰间带斧头的男人指着郎中道:“就是他。”
  郎中紧张怀中的钱财“我……我不认识你……”
  “就是他杀了鑫少。”
  土匪甩下来一个泥鳅般黑不溜秋脏兮兮湿漉漉的孩子。
  郎中认真一瞧,那孩子正是那客栈里的召唤者李哲一。
  他满脸伤口,颤抖的手指头指着他“就是他。”
  土匪拽出来一个女人,瘫痪的身躯软趴趴的倒在泥泞的地上。
  “这屋子里就一个瘫痪的老女人。”
  男人抽出腰间的斧头道:“杀了吧,一命抵一命。”
  霍忠满脑子不可以杀我的哥哥,他朝所有人下跪道:“要杀杀我。”
  那貌若女人的霍忠哥哥,在湿漉漉的地上爬,白色的亵衣贴着他的身躯露出他惨白的颜色,他嘶叫道“杀了我吧。”
  李哲一道:“杀了这个男人,女人也活不下去。”
  土匪的刀落在郎中脑袋上。
  恶魔温柔笑貌在霍忠眼前忽现。
  我这魂魄只值得这几刻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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