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全集中呼吸·常中

　　半年后。
　　杨尘在这半年的时间里，每天上午都会独自去半山腰的训练场地，练习六式雷之型。
　　下午则会与桑岛慈悟郎对练，每次在被师父胖揍一顿之后，他才能吃晚饭。
　　晚上，等到桑岛慈悟郎休息之后，杨尘也会偷偷去山头加练，练习壹之型的衍生招式。
　　就这样过去了半年，杨尘在“挨揍”的同时，雷之型日渐熟练，剑术也获得了很大的提升。
　　时至今日，桑岛慈悟郎决定取消杨尘每天上午的独练时间，改为二人的全天对练。并且二人对练的兵刃，也从木刀换成了日轮刀。
　　如此一来，他们之间的对练不再是简简单单的招式对练，而是双方都使用雷之呼吸的正式对决。
　　时间飞逝，春去冬来，转眼之间，又是一年的时间悄然而逝。
　　杨尘每天经历完真刀对练，都会满身是伤的躺在榻榻米上，接受师父老人家的“贴心”敷药。
　　长时间的挥刀，令他的手掌也磨去了一层表皮。裸露在外的暗红色手掌，看上去非常骇人。
　　杨尘身体上的那些旧伤未愈，每天还会再添新伤，要不是有桑岛慈悟郎的秘制伤药，他早就倒下了。
　　不过，如此辛劳的付出，也是有回报的。
　　经过桑岛慈悟郎一年半的喂招对练，杨尘的实力突飞猛进，已经达到了出师的标准，可以进行最终考核了。
　　“狯岳，你可以出师了。我明天下山，为你报名这个月的最终考核。”桑岛慈悟郎用小刷子，将药膏涂刷在杨尘背后的刀伤上，心有感慨的说道。
　　杨尘摇摇头，“师父，我才十四岁不到，这么急干嘛？”
　　“最终考核没有年龄限制，既然你得到了我的认可，就能参加这个月的考核。”桑岛慈悟郎叹了一口气，稍显无奈。
　　他其实也想将徒弟训练得更加优秀，毕竟杨尘的天赋之高，是他平生仅见，已经远远超过年轻时期的自己。
　　自己的这个徒弟，或许真有可能登顶鬼杀队，成为“柱石”。
　　可是年迈的桑岛慈悟郎心有余而力不足，他经历一年多的高强度陪练，早就累坏了身体。不仅日渐消瘦，相貌也苍老了很多。
　　曾经他的白发之中还能夹杂着少许黑发，现在却是雪白一片，没有一点杂色。
　　杨尘将桑岛慈悟郎的身体变化看在眼里，他作为徒弟虽然心疼，却根本劝说不动桑岛慈悟郎这个老顽固，只能默默接受师父的善意。
　　为了回报师父，他每天更加拼命的训练，不断增强实力。杨尘要让自己位列鬼杀队的九柱之中，继承“鸣柱”的称号，夺回曾经属于师父的荣光。
　　“师父，你曾经是鬼杀队的柱，应该听说过全集中呼吸·常中吧？能教教我吗？”
　　听到这话，桑岛慈悟郎惊讶的问道：“狯岳，你怎么知道这个词汇的？”
　　一般的猎鬼人只会在使用剑术的时候，短暂的进行全集中呼吸。
　　而所谓的全集中呼吸·常中，就是指“坚持全天候持续进行全集中呼吸”，将全集中呼吸常态化。
　　学会了这一招的猎鬼人，可以极大提升自己的身体素质，而且消除了使用呼吸法剑术之前的“前摇”，让猎鬼人更加迅捷的挥刀。
　　“道听途说，师父可以教我吗？”杨尘满怀期待的追问道。
　　桑岛慈悟郎犹豫不决，“全集中呼吸·常中是进阶课程，可以等到你通过最终考核，正式成为鬼杀队的一员之后，再进行学习。”
　　“你在最终考核里遇到的恶鬼，都是最弱的那种鬼，用不着……”
　　杨尘打断道：“师父，我想成为柱！让鸣柱重新归位九柱之列，这点实力是不够的。”
　　桑岛慈悟郎的面色十分复杂，看着神情坚定的土地，陷入犹豫。他转身从角落里拿出酒坛，启封，给自己倒了一大碗清酒，仰头饮入腹中。
　　老者回头侧目，“我再教你半年的时间，成功与否，就看你自己的悟性了。”
　　杨尘正襟危坐，严肃地点头说道：“我不会让师父失望的。”
　　想要练习全集中呼吸·常中，一共分作两个课程。
　　第一，锻炼肺容量与肺部肌肉。原著里，主角炭治郎的锻炼方式是吹炸特制的木葫芦。桑岛慈悟郎的方式却是更加简单纯粹，他故意拿出一个压扁的铁葫芦，让杨尘把铁葫芦吹圆了。
　　杨尘苦笑道：“师父，咱们不能循序渐进吗？一开始就最高难度，会不会……”
　　“什么最高难度？这种铁葫芦是量小壁薄，你要在一个月之内被它吹圆。别浪费时间了，后来还有三种更大更厚的铁葫芦在等着你。”桑岛慈悟郎笑骂道。
　　其实这个方法，并不适合初学者用来学习全集中呼吸·常中。吹圆铁葫芦，是“柱”拿来锻炼全集中呼吸·常中的日常项目。
　　他故意使用这个方法，想要劝退自己这个好高骛远的傻徒弟。
　　桑岛慈悟郎观察着一筹莫展的杨尘，喝酒偷笑。他对自己的徒弟十分了解，徒弟在失忆之后，剑术上的天赋大幅增长，但肉身方面的天赋却很一般，没有什么过人的特殊能力。
　　想要半年学会“吹满铁葫芦”？绝无不可能。
　　有些事不是光靠天赋，就能做得到的。
　　“全集中呼吸！”
　　杨尘猛的吸气，准备去吹手里的干瘪铁葫芦，可是他刚咬住葫芦口，牙齿就差点被坚硬的铁葫芦崩断。
　　他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有些事不能光靠天赋，得要自身的不懈努力，才会取得成就！”
　　桑岛慈悟郎拍拍屁股出了门，“我已经没有东西可以教你了，接下来就要靠你自己努力。”
　　杨尘抱着铁葫芦，在心中指定了一套训练计划。他一个人来到山腰的训练场地，开始了吹圆铁葫芦的魔鬼训练。
　　四个月之后，山腰的训练场地。
　　杨尘蹲坐在草地上冥想，他的面前摆放着四个大小不一的铁葫芦。这四个铁葫芦都被吹得圆滚滚的，高低有序的排列在那儿。
　　他缓缓睁开眼睛，起身背上四个铁葫芦，上山回了木屋。
　　“师父，我做到了。”
　　“啪！”
　　桑岛慈悟郎的手里的酒杯掉到了地上，他小跑到杨尘的身边，用手拍了拍四个铁葫芦，不可置信的问道：“真的都吹满了？你……怎么做到的？”
　　杨尘尴尬地摸摸鼻子，“也没有什么诀窍，就是靠拼命。”
　　说到这里，他不禁捂住了自己隐隐作痛的肺部，强装镇定的微笑。如此拼命，的确让他获得了成效，但也让身体有了不少隐伤。现在他的每次呼吸，都会伴随双肺的轻微刺痛。
　　桑岛慈悟郎张了张嘴巴，正要劝说徒弟别这么拼命，却始终说不出口。
　　他深深一叹，“做得很好，那么我们开始第二课吧。”
　　全集中呼吸·常中的第二课，便是练习全集中呼吸的持续性。接下来的日子里，杨尘必须二十四小时不间断保持全集中呼吸，包括睡着的时候。
　　桑岛慈悟郎也为此颠倒作息，在夜晚监督徒弟睡着之后的全集中呼吸。如果杨尘松懈下来，他就会被桑岛慈悟郎打醒。
　　刚开始的一个月，杨尘每晚都会被打醒十几次，整个人根本得不到有效休息。而且他在白天也没有时间补觉，必须拖着疲惫的身体去进行每一天的例行训练。
　　之后的第二个月，他逐渐找到了转态，将全集中呼吸慢慢变成了一种习惯，二十四小时不停地持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