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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星的夜空,
深眠在天幕与浅滩融汇而成的透明摇篮,
溪流惺忪地流淌着一夜的倦意。
潮汛被轻婉地抚去,
散落迟暮的花钿。
以此还她一副干净的睡颜。
座天使在天堂之风中沉吟。
尔后群星便散落在冷漠的黯淡之间。
蓦视停泊在斯里兰卡的无畔边郊,
它眷临于枯萎破败的巢边,
在生命的茧房中网罗死亡。
喑哑残翼的渡鸦,
悲鸣着掠过我的岛屿。
无星的夜空,
斟满了靛青色的微醺。
夜的私酒,
被白皙如纸的拂晓皇后轻浮地浅酌,
玻璃杯底,
沉沦的海棠,蔷薇。
婆娑的花簇伴她再度入眠。
所有花语在天堂的海底融为一体……
——《Islands(环岛)》
翎羽檀木的笔杆,与镌刻的银刀,
在烛光中谱曲。
墨渍的麾下,
夜色里相拥的爱人,
被编纂作画册受贩于喧嚷的爱尔兰集市中。
我能买一匙薄荷吗?
提着箩筐的孩子问道,
她捧着一束金色的穗花,
铃兰缀饰在她的鬓发间。
我为她别上一株四叶草,并对她说,
到边郊去吧,那里有一座薄荷园。
我登上山麗为她指明方向,
远方的弩顶吞吐着飘渺的炊烟,蔓延至松林。
俯瞰下方我还能听见你的声音。
我唤你伸手触及彩虹的末端,
一道泛银的天际线将我们隔阂开来,
犹如五线谱中,
音阶各自的归宿,
人们深爱着你,谱曲人。
时间是破碎的幻觉,由色彩与音符构成。
记忆与延绵不绝的鲜花,还有笑声。
薄荷的枯叶凋零,余晖尽散,
她的虔诚被主教安放在荒郊边的乱葬岗。
埋葬她们的歌声,祈愿和希望,
月光镶嵌在遗孀涕零的面庞,
也垂怜着你来时的归路,
惨白的街道上铺着幽闭的砂,像是洒满了盐。
她悠然步过凯撒城邸的废墟,心如凝絮。
全然无意于身旁接连码进虚荣的沉积,
谱曲人,四季正与你擦肩而过。
你无须去响应名望的召唤,
聆听牧师的慰籍,迈入尘世的边缘。
风蚀的咎盘与破碎的犁,
坐落在一座深红的宫廷旁,
空荡的教堂,安魂曲在无声地奏鸣,
黎明,枷锁与裂痕衔接之处,
镌刻着斑驳的“和平”,
赐我以潮汛,暮光和浅颦,
以将他们安葬的讯息白驹过隙。
修女们执伞信步,
将幸福与痴愚酝酿。
它们施我以虔诚,洗礼,与祷告。
以此求爱于伊甸。
——《Requiem(安魂曲)》
加百列之血,
浸红斑驳的霓虹。
透过红松的枝隙。
薄暮中零落的绯红。
溅跃在冠蓝鸦温润的羽翼上。
如同她褴褛的冕冠,
拉斐尔在灌木丛中,
把玩着沐阳的珐琅与暗金色的牧笛。
她的芳香挥之不散。
红松林里流传已久的民谣,
传颂着那些不为人知的故事。
在松林中,在松林中,
那里的月亮永不会熄灭。
我要去的地方静谧冷漠。
在亏月下,在亏月下。
怅郁的人们沉溺于水中。
将烛泪融汇于松林的河。
赴往殉情的妻子目视着怀表,
在痛苦的煎熬中艰度时日。
拉斐尔,拉斐尔,为我跳支舞吧,
引领我踏入,
那充满包容力的和谐中去。
在松林中,在松林中,
那里的微风永不会浅唱,
我要去的地方渺无人烟。
不再清晖的月蚀将我吹拂,将我攫住。
我在松林上的云烟中漫步,
树影婆娑,我乘上了另一阵风。
而那里的烛光永不会黯淡。
拉斐尔的遗孀痴怅地望着我,
如同在掩饰她那姣好面容下深藏的悲哀。
“我并未陷入荒谬,只是丧失了生的欲念。”
“我将离开这副血肉之躯...”
曾属于你的情眷已在我的怀中永眠。
——《KoreanPineForest(红松林)》
黯灭来自于海夜,
而鲸吟放逐了白昼。
沉沦的灵魂彼此失散,
而今夜,时间褪色的双手攥不住我。
白鲸迷失了它的巡航,
在北冰洋中漫无目的地漂泊。
她悲伤地呼唤着伴侣,
幽蓝色的浮藻凐过镜面,
氲腾的晨雾环于鲸曲身畔。
在污浊中自诩清高,
但它的污浊也将埋葬于此。
而今昏暗的港湾,
摆渡的樵夫在置理晨炊。
渔民的女儿借着月光梳妆。
她凝噎地望向远方的赤潮。
面向着太阳挥舞着斑驳的鲸鳍。
当我失神地凝望,我的苦难得以透彻。
死亡只是一个没有鲸吟的沉夜,
而生命蛰伏在白鹭的羽翼之下,
而鲸曲重新拥抱它挚爱的港湾。
凄厉的恸歌将我传唤。
引导我循音返航,
澄澈的鲸吟轻抚着浪梭。
洗涤我双脚的污泥。
——《MaroonedWhaleSong(孤独鲸吟)》
湿浊的雏羽,
它在茧蛹中歌颂天籁。
雏鸟的羽翼捶打着茧房,提炼出天然的懵懂。
扼住雏鸟的咽喉,褪去它的言语。
一缕轻羽,空诉无言。
蜚语幻作虹色。
紊乱的色彩在渐变,扩张,
勾勒出荒诞而真实的圆。
将你囿于永无息止的流言之中,
成为故步自封的大多数。
失真的釉料在镌绘,
那些被人们称作精湛艺术的东西。
我们会成为颜料与蜚语的灵魂容器。
此刻,心灵启蒙得以完全。
——《LarkTongueSoundsofNature(天籁云雀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