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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棠梨关津 / 第3章 木梨

第3章 木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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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本就阴沉的天色更是暗了些。
  
  病房内的白炽灯早早的亮起,映着窗外景。
  
  墙壁上的电视播放着新闻,病房门被人从外侧推开,孟棠月拎着手里汤盒走了进去。
  
  她关上门后,目光转向病床的白发老人。
  
  “爷爷要起来吗?”孟棠月说着走到床边将手中的东西放下。
  
  她正准备起身去扶,孟义却摆了摆手道:“不用扶,我自己起来。”
  
  孟棠月闻言走到旁处,抬手倒了杯温水,她端着杯子走到病床处,微微弯腰将手中的杯子递给孟义。
  
  “什么时候回来的?”孟义接过了杯子问道。
  
  孟棠月低眸浅笑,回道:“下午。”
  
  “进来见您还在休息,我就又出去了一次。”
  
  孟棠月说完安静地在旁侧椅子处坐下。
  
  孟义点了点头,他就着温水吞了药,又问道:“我瞧上午下了雨,你出去没淋湿吧?”
  
  孟棠月抬眸,温声道:“没有的。”
  
  孟义瞧了眼她披肩上的水渍,又道:“外面又下起来了?”
  
  “嗯。”孟棠月温声应着。
  
  “你上午去只见到了你程阿姨?”孟义说着要将手中的杯子放回去。
  
  孟棠月适时起身,她接过了杯子应声道:“嗯,还有程阿姨的儿子。”
  
  杯子被轻放于柜台。
  
  孟义:“贺津?”
  
  忽的听到这个名字,孟棠月眸子顿了下,她轻轻点了头,也没有再应声。
  
  孟义看着已经坐下的孟棠月又问道:“第一印象怎么样呢?”
  
  孟棠月垂了垂眼睫,温和道:“还好。”
  
  只是这两个模糊的字眼,也没再说其它。
  
  孟义笑了下,原先不太精神的神色也好了些,他又问:“只有还好?”
  
  孟棠月敛了些眸子间的情绪,轻声道:“嗯。”
  
  孟义:“也是,你和他才第一次见。”
  
  “我记得我见他的时候,还挺小的一个少年,那时候你还在别处,也没和他见过。”
  
  “要有时间的话,你们两个多见见面也是好的。”
  
  孟义说完,孟棠月顿了下眸子,也没有再应声。
  
  思绪回到下午,阴沉天色下的滚烫的火星,以及男人极幽深的眸色。
  
  孟棠月的性格一向温和,住清净处时间又长了些,习惯安静与现下,直觉来说,她并不想靠近一个完全看不透的男人。
  
  “不说了,是不是到吃药的时间了?”孟义摆了摆手,问道。
  
  孟棠月思绪回归,她转眸看向墙壁处的钟表,“爷爷要先吃点东西吗?”
  
  她说着便站起身,打开了台面上的包装盒。
  
  “我刚刚从外面带了些莲藕排骨汤,您先吃一些,医生说了这药是不能空腹吃的。”
  
  孟义:“好。”
  
  -
  
  过了几日,孟义的身体也恢复了些许,已经能下床走路了。
  
  孟棠月每日穿走于医院间,倒是和医生护士熟悉了不少。
  
  她拎着手中打包好的白米粥,笑着和迎面走来的护士打了招呼。
  
  回到病房时,孟棠月笑着唤道:“爷爷……”
  
  孟棠月走进去,还未继续往下说时,目光怔了下。
  
  原本的单人间病房内多出了两个人。
  
  程婉坐在休息的沙发处,看见孟棠月走进来时,笑着迎道:“棠月回来了吗?”
  
  孟棠月浅笑着回应:“程阿姨。”
  
  视线转向另一侧,身着黑色西装的男人正沉默坐于沙发处,幽深的眸子淡淡转向孟棠月,还是寡淡的眉眼,平静中显得有些漠然。
  
  孟棠月只是微怔了一秒,很快恢复自然。
  
  她将手中的东西顺手放于台面,浅笑着问道:“程阿姨吃过早餐了吗?”
  
  程婉:“吃过了的。”
  
  孟棠月点了点头,看向已经坐在床侧的孟义,问道:“我给您带了碗粥,爷爷要现在吃吗?”
  
  她考虑着孟义的身体刚恢复,又是早餐,也没带一些油腻的早餐,仅仅是碗白米煮的粥。
  
  孟义瞧了眼已经打开的包装盒应道:“好。”
  
  “这粥是棠月煮的吗?”一旁的程婉适时出声。
  
  孟棠月将粥端到病床的桌子上,温声应着:“嗯。”
  
  爷爷住院到现在也有了半个月,她每日来往于医院,有时并不能好好休息。家里在市区有一套公寓,虽离医院远了些,但胜在安静。
  
  有时爷爷见她没休息好,也会让她晚上回公寓休息,孟棠月回去后也做一些餐食带过来。
  
  程婉:“我看着也不像是外边带回来的,时间还这样早,做粥应该费了些时间吧?”
  
  孟棠月在椅子上坐下,礼貌地应了声:“没有的。”
  
  一碗粥倒是费不了多少时间。
  
  南方的阴雨天有些湿冷,病房里开了暖气,本是不该热的,但早间孟棠月出门时,还是搭了件米白色的外衣。
  
  一路赶过来,病房内暖气又开的足,对于孟棠月来说总归是有些热的。
  
  她低眸安静的脱了外衣,将衣物整理好搭于椅子的扶手上。
  
  她今日没绾发,乌发散开,耳侧的一部分长发被整理至脑后,清秀娉婷。
  
  “贺津。”一旁的孟义唤道。
  
  忽听这个名字,孟棠月抬了眸子看向开口的孟义。
  
  “我记得上一次见你也是许久之前了,有些年没见,样貌也长变了不少。”
  
  孟义和蔼道,一套标准的寒暄话语,他引了话题又问道:“我记得是二十五的年岁?”
  
  孟棠月闻声看去,坐于沙发上的男人笑了下,眉眼间的情绪礼貌而浅薄,他低声应着:“孟爷爷好记性,是二十五了。”
  
  孟义点点头,“也不小了,是个该结婚的年纪了。”
  
  贺津掀了掀眼皮,倒是没有应声,神色平静着,没什么变化。
  
  孟棠月闻言温落眼睫,在她再次抬起眼帘时,贺津眸色淡淡地看向她。
  
  深沉而平。
  
  眸底是深潭的浅表,无波无澜。
  
  仅几秒的停顿,很快收回。
  
  程婉跟着应了声:“早跟他提过这事了,他也不急。”
  
  孟义:“年轻人嘛,不急也是正常。”
  
  孟义说着瞧了眼一旁的孟棠月。
  
  孟棠月安静惯了,一直端坐于椅子上,没有提她,她就安静听着,也不主动开口搭话。
  
  她自然感受到了孟义的目光,她抬了眸子,神色不变。
  
  爷爷提这话的意思孟棠月倒是清楚,又是在程阿姨面前说起,其中意思不说也明白。
  
  只是孟棠月还没那样的心思,自然安静着不去搭话。
  
  孟棠月浅笑着起身,“程阿姨,您杯子空了,还要再倒一些水吗?”
  
  程婉:“那麻烦棠月了。”
  
  孟棠月取走了程婉的杯子,在她将要从贺津身侧走过去,目光停了下来,思索几秒后,她还是弯腰拿起了贺津面前的玻璃杯子。
  
  杯子中的水倒是没少,只是没一点温度了。
  
  孟棠月弯腰时,耳侧的乌发落下一些,发尾在空气中荡出一些细小的弧度。
  
  一直沉默不语的贺津眯了下眸子。
  
  他的眼前是一截纤细的手臂。旗袍袖口是七分的样式,又有些宽松,大半的肤色显露在外。
  
  手腕间系了条红色的手绳,压着手腕之间的纤细弧度,细白如雪的肤色,柔腻的似是微白花瓣。
  
  孟棠月取走杯子时,恰好抬眸,视线撞入男人幽深的眸子之间,如坠千年山洞,望过去时只会被诱使陷入。
  
  越是深不可测,越代表着危险。
  
  孟棠月避了视线,拿起杯子从旁侧走过。
  
  鞋跟落于白色的地板,一步一声。
  
  落于心脏处,极规律的同步共振。
  
  贺津敛了眸子,垂下眼皮,遮住了大半幽深的眸色。
  
  孟棠月倒好水时,她温和地递于程婉,随后将手中的另一个杯子放于台面。
  
  玻璃杯底落在桌面,声音随着传出。
  
  孟棠月本是想放下杯子就离开的,但视线抬起时,还是不可避免的与贺津对视。
  
  孟棠月迟疑了两秒,还是声线温和道:“贺先生的水凉了,我重新倒了一杯。”
  
  贺津垂眸看向面前的杯子,热意滚烫的清水盛于玻璃中,杯口随之溢出白色雾气,浅浅而起,消失于上空。
  
  几秒过后,贺津掀了眼皮目光转向眼前的孟棠月。
  
  孟棠月神色温婉,清润的杏眸间也好似沾染了雾意。
  
  贺津微微颔首,低声道:“谢谢。”
  
  孟棠月听到声音后,只是礼貌浅笑以表回应。
  
  -
  
  半小时后。
  
  孟棠月走出病房送程婉与贺津离开。
  
  到电梯口时,程婉笑着对孟棠月道:“就送到这吧,别下去了。”
  
  孟棠月抬手按了电梯键,然后温声应下:“好。”
  
  “医院有说孟叔叔什么时间能出院吗?”
  
  孟棠月望着不断闪烁着的红色显示灯,神色温静的摇头,“还没有说起。”
  
  程婉:“你一个人在医院照顾孟叔叔也是辛苦,能休息好吗?”
  
  程婉的声音里透着些关心。
  
  孟棠月:“能的。”
  
  她嗓音极温的应着,电梯到达发出的清楚的叮声。
  
  程婉回头道:“我和贺津先回去了。”
  
  孟棠月停在原处,并没有上前,她轻轻点头,“好。”
  
  在她应下后,贺津从旁侧走过,他只是侧目淡淡看向孟棠月,低缓而简短的一句:“孟小姐。”
  
  “期待下次再会。”
  
  不过是一句最平常的临别语,语调无疑是平静的,只是男人的嗓音有些低,倒是显得其中意思模糊了。
  
  孟棠月眼睫动了动,在她再次抬眸时,男人已经走入了电梯里。
  
  电梯门缓缓关合。
  
  抬起的视线望过去,目光相视,贺津站于电梯顶灯之下,长身玉立,深色眸子浅表晕了灯光。
  
  本该清晰,却愈显不明。
  
  隔了门缝交视的目光。
  
  最后,电梯紧闭,视线随之隔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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