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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玩意儿？这就是一粒辟谷丹。”捏着瓷瓶看的壮汉嗤笑一声，随手又抛了回来。
“小娃娃，这可值不了几个钱。那些去当仙人的为了不吃太多不好的东西进去才需要这个，我们这些凡人可不需要。你要是没有别的东西，爷爷我可就走了。”
靳斯吓了一跳，然后手忙脚乱接住。
他适时露出一个窘迫的表情来。
那壮汉一看，也不恼，只摆摆手就走了。
他做的是你情我愿的生意，自然不会做不成买卖就给人脸色看的。
见人走了，靳斯才把玩着小瓷瓶露出一个若有所思的表情。
话说……
他看得小说作者里，是不是有曾经穿越过来又穿越回去的大佬啊？
辟谷丹什么的，听这个大哥的意思，不就是小说里面吃一粒几天不用吃饭的那个神奇丹药吗？
啧啧啧。
所以他都能穿越的话，有大佬穿个来回应该也是可能的吧？
没能卖出价格靳斯也不气馁。
毕竟这其实也算一个好消息。
因为他最近正好知道一个新消息——寻仙踪什么的，它居然那什么如其名。
寻仙寻仙，首先就是要自己找到问剑宗在哪。
有一说一。
非常河里。
完全河里。
简直就不能更加河里。
而且，这不就巧了吗！
他还真的知道在哪啊！
十日后。
城门刚刚打开，三头异兽正好抵达城门边上。
守城兵一看，连忙打开城门放行。
三头异兽一声长哞，拉着宝车飞驰而出。
其后跟着数辆普通良驹拉着的马车，紧随其后。
“这是那一家的车架吧？”
守城兵与身边人耳语。
“正是秦家少东家。”
另一人轻声点头。
“怎地这次竟然来回如此匆匆，往日里不是都会在城中巡查产业并住上一段时日吗？”
“你还不知？那问剑宗的寻仙踪就在眼前，秦少东家正是奔那去的。”
“原来如此。”
守城兵只低声交谈，却没注意车马后跟着一个背着包裹的少年。
他年岁不大，脸上还带着一抹稚气，只是听他们说话的时候，偷偷竖起了耳朵。
秦少东家？
原来那位少东家姓秦？
靳斯抓紧自己背上的小包裹若有所思。
不过很快他就没功夫细想了，因为前面的马车脚程可不算慢！
要想跟上，他得加快脚步了。
否则的话，没了这秦少东家指路，他哪里还能知道那寻仙踪是在什么地方？
没错。
靳斯所谓的知道寻仙踪在哪，就是他想起那一天秦家下仆告诉他的——管事为了少东家寻仙踪的事情在忙。
此处之外，他就算再怎么打听，也打听不到关于任何寻仙踪的信息。
……主要是不要钱的那种。
靳斯的想法很简单。
既然只知道秦少东家是肯定知道寻仙踪的，那他当然是每天盯着秦少东家就可以蹭上一点线索了！
不过他每天要到城外搬尸体，其实还真没时间时时刻刻盯着。
那怎么办？
所以靳斯在住的那家店里和掌柜好好表达了很多次他对少东家的感恩之心。
比如说特意交代晚一点关门；
又比如说少东家赏了他救命的三十灵币。
起初掌柜还以为他要和自己攀关系，后来每天见他这副模样，倒也看他有几分顺眼起来。
大有一种‘只要你夸少东家那我们就是一伙的’的模样。
也就是靠着这个，靳斯成功托掌柜帮了个忙。
他忽悠掌柜说他一直想为了那个救命钱亲自和少东家道谢，但是苦于一直碰不上少东家，又不敢轻易登门怕打扰了少东家。
掌柜起初觉得他有点夸张。
但是架不住靳斯会忽悠啊！
“掌柜，在你看来可能不算什么，但是那天如果没有少东家，那我这条小子早就没了啊！所以这救命之恩，就算我无以为报，起码要和少东家当面道谢吧？不然我这良心不安啊！”
靳斯就差没有涕泗横流，但是也眼眶一红。
“你……你竟是个性情中人。”
掌柜被他这么一说，也觉得在理。
确实。
虽然对少东家来说不过举手之劳，但也确实是实实在在救了这小子一命。
他思来想去只好说道。
“好吧，看在你知恩图报的份上，这样。迟些日子少东家便要走了，到时候我便知会你一声，你便可去少东家车马前磕几个头。”
靳斯顿时大喜。
“好！我一定磕大份的，磕出个响儿来！”
掌柜：……
倒也不必如此。
此子果然是性情中人啊。
于是就有了今天秦少东家前脚刚要动，那边掌柜就通知了靳斯。
靳斯一听，机会来了！
他立即背上了自己准备好的小包裹，然后结了账和掌柜道别。
见他要走，掌柜还一愣。
“你不是……只是去磕几个头？”
靳斯露齿一笑。
“掌柜我想过了，少东家大恩怎么能磕几个头就算了呢？我要跟在少东家后面，追随少东家！做少东家的狗、呸不是，做少东家的人！”
啧，一时嘴快一时嘴快。
都怪网友们不矜持，天天做这个那个的狗，害得他的DNA都不对劲起来了。
掌柜年纪虽然大，但也是耳聪目明。
他欲言又止。
他止言又欲。
……算了。
既是这小子有心，若是少东家需要一条、呸，需要这么个人，倒也是一件美事。
于是事情加速发展，便来到了现在。
靳斯看着前面的车马飞驰，在后面跟着一路狂奔。
顺便还抽空在心里感谢上辈子的他自己——他作为一条普通咸鱼唯一一个不咸鱼的地方，就是小时候他妈被他小学体育老师忽悠，觉得他有长跑的底子，然后把他一塞塞去训练多年。
他，体考生，练长跑的。
这可能是我为数不多的优点之一了吧。
靳斯默默感叹。
虽然是这样，车马和那三头异兽行进的依旧极快。
不过靳斯也不慌不忙，他就坠在远处调节呼吸慢慢跟着。
倒也不是别的，他不求跟上车马，只要跟上地上的车轱辘印子就行啦！
而且，他还有一个优势！
他孤家寡人的，吃饭喝水边走边干都行。
倒是秦少东家一大班车马，总要停下来休整吧？
靳斯想得没错。
在快要天黑前，他就看见停下来休息的秦家车队。
而且看那架势，应该是在就地生火吃饭，还有要过夜的架势。
靳斯想了想，没靠近。
他就在不远处蹭着点火光，然后喝了点水吃了点东西，吧嗒一声，歪头就睡了。
负责警戒一直注意靳斯动作的某个家丁：……
这厮未免也太心大了些？见是他们秦家车马不避开就算了，这副蹭他们巡护的架势是怎么回事？
他左思右想，找来管事问了一声。
那管事一看，呦呵，竟是个眼熟的小子！
他看了几眼，忽然乐了。
“算了，随他去吧。东家一向心善，这小子既有这胆量，那我秦家借他庇佑又如何？”
家丁：……
总觉得似乎有哪里怪怪的，但是他又说不上来的感觉。
只不过管事既然这么说了，他巡夜之时总会下意识往那边多看两眼。
倒也不是别的，既然管事说了借他庇佑，总不能让人出事了吧？
一夜无眠。
第二日，车队一大早便又出发了。
靳斯不但不觉得累，甚至内心欣喜。
也不是别的！
主要是，他昨晚天一黑就睡觉了啊！
而且，不赶路他也没有别的事可以做，想想就……
收起念头，靳斯美滋滋坠在车队后面跟着一通跑。
马车中。
管事掀起帘子朝外看了一眼。
不远处一个小小的黑影不紧不慢追在后边。
他拎着帘子看了好一会儿，又放下了帘子。
守在马车外的正好是昨夜守夜的家丁，他也下意识往身后看了一眼。
“你在看什么？怎地表情这样古怪？”
身旁有人问他。
家丁纠结两秒，指了指身后把昨晚的事情说了。
那人想了想，笑了起来。
“这不简单。既然是管事有言，那弟兄几个巡夜时多照看一下便是了。”
家丁犹豫：“可于理不合……”
“嗐。”
那人架马凑近给了他一肘子。
“理是什么？少东家的话，管事的话便是理，我们这些做下人的照做便是了。”
“那万一此人是想要加害少东家……”
“……你认真的？就那我一只手都能把他骨头捏碎的小孩？”
“……你说得有道理。”
于是，在靳斯不知道的时候。
每一晚巡夜的家丁都会抽空关注一下他的安全。
虽然不知道，但是靳斯凭借自己笑起来人畜无害的小虎牙，在行进一个星期后成功混进了车队。
甚至还混上了饭吃。
不过当然不是免费的。
靳斯凭借一手给马儿刷毛的技术，成功混到了一点吃吃喝喝的工资。
甚至因为技术太好，几个家丁争抢之下，有一个爱马如命的家丁甚至为了第一个刷毛的名额，还载了靳斯一程。
靠着这些，靳斯终于熬到了十日后。
寻仙踪，他们终于到地方了。
……再不到地方，他大概就要馊了吧？
靳斯一边想，一边低下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服。
一身漆黑，看不看到底脏不脏。
谢谢卖衣服给他的前同事，黑色衣服就是坠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