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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灾厄:帝国破灭 / chapter24颠倒

chapter24颠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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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哲曾言,假若并非每一颗天体都栖息着一位神明,诸神的神威也能点亮深空。
  白日的暖。煦除去阴冷,唤来生机,由此迎来无数诗歌赞颂。
  月夜的静美抚慰心灵,神秘诱惑,引人神往。
  星辉之地无论昼夜都弥漫着灰紫迷雾。畸变的树木高大阴森,树干表面细胞壁层溢出荧光的裂隙。病毒侵染下,无数蚊子、螳螂、蜘蛛变成了永世的奴仆,由未知的意志驱使着去征服纯净之地、转化未感染的有机体。
  这些景象绝非童话,梦幻下是星幻秩序残酷的本质。
  此前,白星病毒已经表现出其极强的奴役性。参与实验的人类助手被感染转换为“白羊座”“擎星者”,甚至连嘉登派过去伐木机器都不得不因受感染而停用。
  经过层层神秘镀层保护的机械双子“阿尔忒弥斯”和“阿波罗”在这里执行侦查任务时,抬头远望,偶然间发现两股奇妙的星流在夜空中交织划过。
  「天体之神……吗?还是使者?」
  亚利姆同时也在仰望星空。
  青橙二色交织汇集离开了视野,吸引了暴君的眼睛。
  「也许在我征服这块土地之后,我会去看看那个世界。」
  关于星体之神的传说自古以来就存在于泰拉瑞亚,据说在每年的最后一些时日,当太阳之力远离大陆时,星神便会降临于行星上,择出祂的使者。
  今天的夜空没有任何云雾的阻碍,那轮弦月清晰而明朗。正如横亘过天穹的神秘巨蟒,那也象征光明与神圣。
  「那应该是星神游龙吧,星神的使者,真正的神明。更准确地说,星空之上,神明无数。」
  「或许每一个于夜空中灿烂的天体都寄憩着神明。月亮封印过远古暗神钱德拉·谢卡拉,他的权柄也转变向光与魔法意义上的潮汐,尽管我不知道他原来有多强。」
  「我的龙天生能窃取部分日光能量来回复体能,但他告诉过我,太阳权柄相关的能力他只能做到这个地步。」
  「太阳之上,还有神明。」
  这已是完备的猜想。亚利姆注视着天空,思维逐渐飘远。
  在那之后的几天,丛林的天空阴云逐渐聚拢,预示着不久后持续的雨天。
  地表的河水不知何时带了灰褐色,似乎有某些悬浮颗粒分散在里面。
  地表的树木,木质茎上覆盖着灰黑的死去的地衣。
  短短几年,工业已在丛林刻印下一时难以消去的印记。
  ……
  鸟面教徒于曾经的“实验室”,亦是今日的地牢漫步,紫色残影穿梭闪现。
  这些是他不愿直面的惨淡现实。
  地牢深处的哀嚎宛若潮水,接连不断永无止息。幻魂的嚎叫仿佛连接着灵的前世今生,无止息的痛苦在砖瓦间乱窜,地狱的饿鬼的哭号竟与其别无二致。俨然人间炼狱。
  拜月教主冷漠地扫过这些亚利姆的罪状,无意识地拍掉无意间发现他的气息而来的褴褛巫师。
  幽魂的转化开始了。
  “该死的暴君,他真的不知道放出一个暗神会对规则造成多大的变动吗?”
  混沌之力是相对的力量,一旦寻常可以忽略的矛盾被放大,就将成为事物的主导,凡体无法反抗。
  曾经的强者,如今的猎物。曾经的猎物,如今的猎人。
  对秩序来说,混乱是对其尊严的严重亵渎,是其必然不愿面对的肮脏。而秩序遗民会抓住一切可以逆转的机会,完成强弱的质变性对调。
  显然曾经亚利姆的手下败将们为了能撕碎他们的仇人,不愿放弃最后的生息。
  因为仇恨,人面目可憎。因为仇恨,幽魂失忆又失智,它们癫狂地吞噬着曾经亲密战友的残躯灵体。
  你食我之血肉,我食你之灵魂。没有挣扎,只有无尽的渴求,它们渴望更强大的力量,只为将丛林暴君置于死地。
  噬魂幽花由此而来。
  当亚利姆现身在地牢时,它就感应到了对方的灵。
  多么令人发疯的气息啊!
  是亡灵们不愿“死去”的坚持,是亡灵们滞留的唯一信仰。
  毁灭所有,撕碎暴君……
  撕、碎、暴、君!
  讽刺的是,罪人成为罪人的灯塔。如果噬魂幽花成功,罪过会成为罪过的救赎,然后呢?
  新的罪人也不会逆转为纯白回归灵界,幽花会继续传递它的罪行,会否会产生新的“噬魂幽花”,反抗上一任的暴行呢?
  所以,灾厄没有真正的救赎。
  “是的,这是无解的困境。”《丛林龙的终末怒吼》
  倘若坚持要将对方清除,那么他将要面对的就是由他一手缔造的天灾,结果可以预见——
  无尽的敌人,即是对方的无限死亡和重临,也是己方的死亡和加入。
  他也许不会输,但绝无赢的可能,真是无趣。显然,败仗对亚利姆来说毫无吸引力。
  随它去吧,不理它了。
  「帝国的军队应该用在更正确的地方,而不是在这摆烂。」
  「尽管它并不是花,外貌也与小吉他手普兰黛拉相差甚远。但它走动的时候确实让我想起了她。」
  锁链牵引、藤蔓攀缘,都是让人印象深刻的冲刺手段。
  「世纪之花可乖多了。她不仅是神庙的守卫,更是一个绝佳的笼子。我很乐意优先投喂普兰黛拉,如果她吃得下的话……」
  深渊海,地表层。
  长久的宁静,难以忍受的腥臭。只有在有活物或死尸被投入这里时,才隐约能够看见一些坚硬表皮的甲壳类爬行类变异怪物出来争抢食物。
  酸雨席卷,使深渊成为了真正的废土之海。曾经棕榈树被悄然腐蚀干净,仅剩断壁残垣映证着曾经的辉煌庙宇;美丽的海蛇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危险的渊海灾虫。
  失望而归的妖龙同谋拜月教主已经回到了他常待的地方。他手中拿着幻海灵石,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生日快乐,钱德拉。”面具教徒的声音通过幻海灵石传给了月亮领主。
  “克希洛克看着呢,别一副跟我很熟的样子。”对方揶揄道。
  抬头凝望,待云雾散去,红月现。
  拜月教主:……
  你号不要了?竟直呼那位邪神的名讳?
  虽然每天直接间接骂克希洛克的人和怪物无数,但顶不住月亮领主是人间唯一存活暗神,克希洛克的特别关心。
  拜月教主:“我会想尽办法举行仪式,将你和血肉之墙重新封印,让这个世界回归正轨。”
  “哦,那祝你成功。也祝你生日快乐,万事顺利,封印完千万别让我醒过来看你的尸体。”
  不管怎样,先奶他一口,毒不毒另说。
  月之主在某种程度上相当恶劣。
  反正这个奇奇怪怪的教主总是会死在他的前面,有什么好难过的呢?
  “我们终将一个个倒下去,不见黎明。”
  ——《远古混沌异闻录·黄昏预言》
  然而拜月教主却并不为他动摇,他久久未发一言,直到对方冷哼着把幻海通讯挂断。
  抬头直视猩红的月亮,在他如同深渊的视界里,一切都暗下了七八分,只剩下终末的红光放射出它的极端威胁。
  诱惑与畸变结合产生的混乱令人难以忍受,但月亮领主本身却不受其影响。
  “深渊的守卫,你还在看着吗。”
  “领主怎么说。”妖龙回应。
  “他没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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