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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未曾设想的救世日记 / 第三章 老爷们来了

第三章 老爷们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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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妈!”赛丽塔的声线变得轻快了起来,但她像是想到了什么,神情又从兴奋变得惴惴不安,“您……您怎么来了?”
  赛丽塔的妈妈和她一样皮肤白皙,长着红发。不过可能是因为年纪以及生活压力的原因,赛丽塔妈妈的竖瞳显得有些浑浊,脸上的皮肤呈现出皱纹以及皲裂的痕迹,耳后的鳞片也有一些褪色,有一点半透明化。
  “我怎么来了?赛丽塔!”赛丽塔妈妈紧皱着眉头,嘴角绷着,又惊又怒的神色跃然脸上,“你去哪了?”
  “我……我在村子门口玩呢!”赛丽塔见到妈妈这幅神情,声音不由得低了下去,有些小心翼翼地说着谎。
  “你!”赛丽塔妈妈显然是有些气急了,双颊开始由白转红,她加快脚步走了过来,一把抓住赛丽塔的耳朵,“你是要害死全家么?”
  还不等赛丽塔回话,她扯住赛丽塔的耳朵就迈开步子要往家的方向走。
  “约书亚先生!我……”赛丽塔吃痛,咧着嘴根喊了一下陆航,“您可以……您可以去找村长,啊,哎哟!”
  赛丽塔妈妈也顺着赛丽塔的目光看了一眼陆航,却很快收回目光,急匆匆地带着赛丽塔走了,“叫你不要跟陌生人说话!你还把人带回村里来,快走!快点!”说着,赛丽塔妈妈和赛丽塔两人很快就消失在一幢小木屋的背后,但是赛丽塔的痛呼声还能隐隐约约传到陆航的耳边。
  赛丽塔一走,陆航便一个人站在村子里的空地上,村子里人并不多,偶有几个人走动也都是带着狐疑的眼光打量着他,相互之间窃窃私语,看起来陆航的到来让他们有些忐忑。
  就在陆航正要出口向其他村民询问村长所在地的时候,村外传来了一阵嘈杂。
  侧耳倾听,陆航发现是一阵意义不明的类似于人的呼喊声,这呼喊声不像唱歌,但是却有着一定的节奏,更像是蓝星上的劳动号子。
  此时。
  村子里无论是屋内还是屋外的村民,都在一瞬间停下了自己手中的事,齐刷刷地沸腾了起来。这几声号子就像是向一锅滚油里滴上了几滴凉水。
  “是骑士!”一名孩童惊呼,立马就被身旁的父母捂住了嘴,“要叫大人或者老爷!教过多少次了,不要命了么?”
  “是骑士老爷们来了!”
  “大人们来了?”
  “快快快,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去村口迎接!”其中一名竖瞳浑浊,耳后鳞片近乎透明的村民用苍老沙哑的嗓音急呼,以赛丽塔他们这个种族的外貌特征来判断应该是一名老人了。陆航转头望向这名老人,心中判断十有八九这就是赛丽塔口中的村长。
  在老人的呼喊下,整个村子的村民全都迅速向村口集中。一部分人已经先到了,但毕竟没有受过训练,并没有齐刷刷地排好队,反而是挤成一团。
  “哎哟,是哪个大可爱踩了我的脚!”
  “我说我怎么崴了一下呢!”
  “蒂妮,蒂妮,你在哪?”
  “妈妈我在这!”
  “让开让开,我要站最前面,骑士老爷们才能看到我!”
  就在陆航扫视全场试图找寻他唯一的熟人赛丽塔的时候,在一片混乱中,老人还是注意到了陆航,没办法他的身高在这个村子里实在是太显眼了。
  “你......你不是村里人,你是干什么的?”老人手杵着一根光滑的木棍,走动速度并不快,隔着老远就开始大声询问陆航。看到陆航的瞬间,他心里就是一紧——这骑士老爷来村里的时间点,可不能出现什么意外,不然他这个村长可没什么好下场。
  “咳咳”,陆航深知这位看起来像村长的长者,肯定没有小赛丽塔那么好忽悠,干咳一下便正在思考托词,他开口说道,“我是……”
  老人稍微走近了一些,抬头看了看陆航的身高,再打量打量他的穿着,像是反应过来了什么一样,脸色蓦然一变,“您别说话!请务必先赶紧藏起来!”
  说完便也向着村口快步走去,还不时回过头确认陆航是不是已经藏好了。不过杵着一根拐杖,老人还是落在了村民人群的最后面。
  陆航看了看远去的老人,心想自己也不知道这所谓的“骑士”到底什么底细,自己人生地不熟的,身高还这么扎眼,也觉得先躲起来看看情况比较好,便逆人群的方向而去,打算躲在村子的深处。
  陆航来到村子里小木屋最密集的地方,斜着躬下身躲在一个最大的小木屋背后,稍稍把头探出去打算看看情况,但距离实在有点远,视线也被一片低矮的小木屋挡得严严实实,只能听见随着号子声逐渐靠近村口,村民们的嘈杂声逐渐安静了下来。
  “0721,你能不能给我搞个直播,我看不见。”0721虽然看不见摸不着,但是就凭一开始当着赛丽塔的面还能给陆航开光幕的技术,陆航相信0721能办到直播不远处场景这么简单的小事。
  果然没让陆航失望,随着一阵小光点闪烁,陆航之前见过的光幕又出现了,光幕还能随着陆航的头部摆动和视线变化而作出调整,能保证陆航随时都能看到最清晰、完整的画面。
  光幕中。
  村口,三名与村民看起来相似的人走来过来,都是男性,口中仍然还呼号着意义不明的词汇,应该就是村民口中的“骑士大人”或者“老爷们”。与村民们不同的是,即使是三名骑士中最矮小的那一个,都比村民中最为高大的还要高上半个头。
  看到三名骑士向村口走来,所有的村民,包括孩子、刚刚的老人全部都俯下身来,直至整个人全部紧贴着地面。紧贴地面后,村民们都大声地高呼:“骑士大人好!”或者“老爷们好!”
  三名骑士走到村口不远处停了下来,口中的号子也停止了,其中领头的、最为高大的那名骑士又走到了其他两名骑士前几步的地方,他半边脸上纹满了不知道用什么材料纹上的铁锈色的纹身,在陆航看来图案内容像是一颗颗硕大的胶囊。
  领头的骑士一只手上还拿着一根长矛状的武器,陆航从光幕上没有看到金属光泽,有可能是类似于黑曜石之类的材料绑在木杆上制成的。只见他高高横举起长矛,用古怪的强调大声询问道,“坎泽老头呢?”
  刚刚让陆航躲起来的那名老人颤颤巍巍地从人群的最后方出了声,“禀告老爷,我在这。”
  “上前来。”领头的骑士用竖瞳向老人的位置瞥了瞥,仍然操着那古怪的强调说道。
  听领头的骑士说这话,老人坎泽没敢直起身子,甚至都没敢抬头,保持紧贴着地面的姿势匍匐前进,蛄蛹了半天才挪到人群的最前方。虽然三名骑士都面无表情,并没有显露出不耐烦的神色,但坎泽也是大气都不敢出地奋力爬行,爬到位置的时候已经是呼呼喘气了。
  “老爷有何吩咐?”坎泽面朝大地,匍匐得更低一些,像是要亲吻领头骑士的脚尖一样。
  “你们村庄旁边山,”坎泽挥了一下长矛,指向陆航最开始降临的地方,“昨日有山火。”
  坎泽听到这话,用双手反复在地上轻轻的拍打,很像叩头的动作,但是因为他的身体和头部都离地面几乎没有距离也叩不起来。坎泽身上有些颤抖,卑微地说,“老爷,山火与我们无关,不是我们放的,不是我们......”
  领头的武士用不容置疑的口气平淡地说,“我知道火不是你们放的”,然后他手中的长矛尖缓缓落下直到矛尖落在了坎泽的头顶,“但是,你们是知道的,无论是生木材,还是山火烧过之后产生的炭,都归掌钥人所有。”
  “知道的,知道的,我们村从昨天到现在没有人出去过,没有人……”坎泽身体摆动的幅度越来越大,他还不自觉地从嘴角伸出了细长的舌头,大量的水分从舌尖溢出落到了地上。陆航估计这是他们这个种族紧张、害怕时候的表现,就像是人类大量流汗一样。
  领头的骑士并不屑于跟坎泽解释或者对质,只是又压了压手中的长矛,矛尖开始刺入坎泽的头顶,靛蓝色的血液顺着老坎泽的伤口流了出来。
  后面的两名骑士仍然冷眼旁观,神色和动作均没有任何改变。
  “村长!”村民中有人不禁惊呼了一声,便立即被旁边的人捂住了嘴巴。
  还有小孩被吓得哭了起来,旁边的大人赶紧摁了摁小孩的头,小孩头埋在地里只发出轻轻的呜咽声。
  “嗬……”坎泽尽力在忍住自己的痛呼,但喘出的粗气还是带动声带不住地发出低沉的喉音。
  陆航看到这一幕,不由得内心一紧,虽然自己只是来做任务的,也和这群村民素不相识,但是这当着妇孺用长矛捅一名老人头顶的场景实在让他难以平静。陆航拖动光幕寻找着赛丽塔的身影,他当然知道炭是谁捡走了,于是更担心这名看起来天真无邪的孩童。
  只见赛丽塔被自己的父亲用手牢牢地捂住了他的整个下半张脸,避免她发出声来,母亲则侧身捂住了她的眼睛。赛丽塔奋力挣扎但奈何自己确实年纪太小,挣脱不了两位成年人的控制。赛丽塔此时只想大声地向骑士老爷们承认自己的行为,避免坎泽爷爷受到残害。
  虽然赛丽塔知道进入森林带走任何东西都是不被允许的,但是她知道根据规律,就快到了固定的“永夜之日”。如果没有取暖的东西,家里面比她小的孩子还有两个,弟弟妹妹可能会因为熬不过“永夜之日”而活活冻死,于是铤而走险去森林里找燃料,但没想到自己的行为会害死村长坎泽爷爷。
  眼看领头的骑士长矛压得越来越低,老坎泽的身躯摆动的幅度却越来越小,靛蓝色的血液已经顺着头部流到了肩部,眼看坎泽的命就快没了。
  就在陆航正在内心挣扎着自己要不要出去救人的时候,陆航在村口见过的奥利弗稍稍抬起了头,大声呼喊道,“老爷,老爷!您停一下,是赛丽塔干的,是小赛丽塔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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