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杀

　　灰色的天空，无一楼阳光，苍茫大地，温度渐冷。
　　“小师父……”红棕马上，宋萌向着一旁坐在马上的夜天涯说道。
　　“宋萌，你确定要与我一路吗，我建议你最好在小镇旅店里等我。”夜天涯回道。
　　宋萌摇了摇头，说：“小师父身边，比哪儿都安全。”
　　夜天涯继续道：“不是安全不安全的问题，此去，避免不了一番杀戮，你，接受得了吗？”
　　宋萌说道：“我不怕，小师父，血腥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人心。”
　　见宋萌如此坚持，夜天涯不便再说什么，只是呢喃道：“血染过后的你，还会保持如今的模样吗……”
　　宋萌听见，笑道：“小师父放心，我永远都是我，不会改变，不管是鲜血还是地狱九幽，我都不会改变。”
　　夜天涯无言，和宋萌朝着东边前进着，马啼声十分响亮，速度极快。
　　天空覆盖着朵朵乌云，没有光芒的天空，天色提前变暗了。阴沉沉的气氛弥漫在山野间，飞翔的鸟儿已经不知去向，走兽也已回了窝。躁动的空气预示着风雨的降临，宛如暴风雨前的宁静。
　　两匹红棕马畅快地跑在大地上，蹄声回响。
　　宋萌抬头望向天空，说道：“小师父，我们要找个地方避雨。”
　　夜天涯点了点头，在如此颠簸的马背上依旧盘腿修炼着。
　　“小师父，前方有人群。”宋萌指着远处说了一句。
　　夜天涯睁开了双眼，一道寒芒一闪而逝。只见前方不远处，十数人坐在马背上，驱赶着走在地上的近二十个人，马背上的人叫骂着，地上的人步伐蹒跚。
　　夜天涯轻轻一跳，在半空中从马背上抽出了长剑，翻身落地，以极快的速度向着人群冲去。
　　“小师父，等等我。”宋萌叫了一声，双手甩动缰绳，领着另一匹马，向着夜天涯疾驰而去。
　　夜天涯幼小的身影如同猫的影子一般，迅速而不可捉摸踪迹，他直掠到人群中，便停了下来。
　　马背上的人看着一道身影从自己身旁冲过，进到人群中，诧异道：“喂，干什么的？”夜天涯停下来后，四周的人才看清了他的样子，黑衣男童，手握一把长剑。
　　“我记得掠得的人中没有小孩吧？”一个山匪疑惑地说道，其余山匪相互望了起来，都摇了摇头。
　　“喂，小屁孩，我们不需要你，从哪来，滚哪去，不然就死。”一名山匪骑着马，行至夜天涯身边，四周衣着褴褛的人立马惶恐散开。
　　夜天涯抬头看着他，说：“你们是山匪吧。”
　　山匪看了看夜天涯手中的剑，哈哈大笑，说：“正是你匪爷爷，怎么，你要做那行侠仗义之事？”
　　这是，后面传来奔跑的马蹄声吸引了山匪的注意。“警惕！”十数个山匪立马控制着马匹转了身，看了过去。
　　“哈哈，原来是一个小娘子，竟如此漂亮，送上门的肥羊啊……”一名山匪擦了擦口水，说道。
　　其余山匪瞪大眼睛，直愣愣地看着宋萌，似要将宋萌吃下去。
　　马蹄速度渐缓，宋萌靠近了。
　　“宋萌，闭上眼睛。”夜天涯说了一声。
　　“诶，小师父，不用。”宋萌回道。
　　剑，出鞘，一剑光寒，瞬间一名山匪从马背上栽了下去。
　　其余山匪回过神来，惊道：“小心!”
　　说时迟，那时快，在夜天涯幼小的身影跳动间，一名又一名的山匪倒了下去，不过却不见血液飞洒。
　　“怪……怪物！”剩下几名山匪作鸟兽散，急忙策马奔逃。
　　夜天涯留下了一名向东边逃跑的山匪，其余山匪皆被他追上击杀。
　　剩下衣着褴褛的近二十个人瑟瑟发抖，恐惧地看着夜天涯。夜天涯开口说道：“你们自由了，回家吧。”人群顿时大惊，喜极而泣，连忙道：“谢谢大侠，谢谢大侠……”
　　“这十几匹马，腿脚不便、体力不支的人骑去吧，女士优先。”夜天涯又开口说了一句。人群自然的分开了出来，一部分人上马，一部分人自觉的站在原地，都是淬体一层的人，骑马的难度还是比较低。
　　“还未……请教大侠之名？”一名骑在马上的男子向着夜天涯说道，其腿部已经有几分於肿。
　　“无妨，你们先行离去吧。”夜天涯回了一句，并不再言语。
　　其余人好奇地看着夜天涯，也有的看了眼宋萌，便急忙地低下了头。
　　人群浩浩荡荡的离去了。
　　“这么小就这么厉害，你说他会不会是仙人。”
　　“应该是仙人吧，不然怎么会这么厉害。”
　　“太厉害了，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小的仙人。”
　　“城里的仙人差不多都是些老头子了……”
　　在讨论之中，人群渐行渐远。
　　宋萌向夜天涯靠了过来，说道：“小师父……怎么，不见血呀，我都做好心理准备了。”
　　夜天涯将剑归鞘，说：“杀人，也是有技巧的。”
　　“什么技巧？”宋萌好奇地眨了眨大眼睛，看着夜天涯。
　　夜天涯跳上了马，将剑插入马背上的背包背带中，说道：“心脏里的肌肉十分强大，能以极快的速度闭合，所以说，我以此剑迅速刺入心脏便拔出，不会有多少血。”
　　宋萌接着问道：“心脏这么脆肉的东西，还有肌肉强大啊？”
　　夜天涯回道：“它一直都在跳动，你说呢。”
　　宋萌闭口不言，夜天涯又盘腿坐在了剑上，说：“如果实力相差不大，是没法如此下手的，人对于心脏部位的保护，肯定是最强的。”
　　宋萌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夜天涯与宋萌继续向着之前放走那名山匪的方向前进着，渐渐马蹄声便加快了起来，追赶过去。
　　东边的方向，已然能够看见一座山脉，地形比附近要高很多。夜天涯拿出了地图，看了看，道：“此段路程，前往燕京可能要耽搁一两日。”
　　“没事，杀人除恶最重要。”宋萌挥舞了一下小拳头。
　　夜天涯看了看宋萌此时的样子，心生几分不忍，低语道：“恶人……就该杀吗……”
　　宋萌没听清，疑惑道：“怎么了，小师父。”
　　夜天涯回道：“没事，就该杀！”说完之后，眼神又坚定了几分。
　　宋萌笑道：“小师父，我也快成为仙人了，那以后是不是算仙女了，我也要四处除恶。”
　　夜天涯摇了摇头，说：“你还是努力修炼，做力所能及之事比较好，除恶……也是有报应的。”
　　宋萌疑惑地说：“除恶能有什么报应？”
　　夜天涯缓缓道：“就是恶的报应……不过，杀尽，杀绝，杀无就好。”
　　宋萌又迷惑了，她经历的事情较少，除了学院便是小镇，学院教的东西也是有限。
　　“不用想那么多，恶，交给我，你只需与善良相伴就可以了。”夜天涯说道。
　　宋萌哦了一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