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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湖海雄心 / 第三十四章 误伤

第三十四章 误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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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东南行走十来里,已近晌午,遥见前面有一片水寨,正是响枪寨,寨前停了不少军马,寨内打斗声不绝,清风道人瞧得王彦升的座骑便在其中,那小白狗儿此刻汪汪直叫,清风道人轻身一跳,飘进寨子。
  寨内尸身遍地,清风道人在人群中飘过,刀枪棍棒落了一地,就见朱天礼与王玄天两人在一水池边交战,清风道人在朱王两人刀枪上用力一拍,刀枪弹开,问道:“孩子呢?”王玄天道:“曹王在内寨”。
  这王彦升虽然做了朝廷将军,却匪性不改。他是盗匪出身,原名叫作王剑儿,习得一身好武艺,在枸杞山占山为王,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而且声势浩大,拥有上万人马。柴荣征讨南唐时,路过枸杞山,听当地居民说王剑儿的歹恶行径,立刻怒从心来,一剑劈碎身边的案木,亲自带上一拨人马,围上山去,那群盗匪悍勇异常,居高临下,飞石流箭,竟然打退官军的数次进攻。当时天色将暮,柴荣见久攻不下,兵士已损失十有二,他感觉周军的威望受损,甚是恼怒,不顾众将劝阻,左右各持大刀盾牌,冲上蜿蜒的山路。赵匡胤见皇上如此莽撞,也就顾不上自己的安危,领着潘美等一般将领,伴着柴荣左右,直冲敌寨。那王彦升见柴荣冲上阵来,便集中所有的弓弩手,一时千百支箭矢劈天盖地向柴荣飞射过来,数百人又成为箭下之鬼了。柴荣不得不退了下来,另图他计。最后柴荣采取谋士的建议,断其水源,这才迫使王剑儿主动请降。柴荣为顺应民意,斩杀王剑儿等二十八名贼魁,并且不顾文武大臣极力反对,射杀全部大小头目八百多人。赵匡胤怜惜王剑儿是一位不可多得的将才,采用江湖术士的易容之术,以死囚代替之,使王剑儿免于一死,并改名王彦升,视之为心腹。这王彦升自然感激赵匡胤大德,但对柴荣灭寨之恨只能隐藏在心里,苟活下来。王彦升与朱天放兄弟交情甚好,赵匡胤让王彦升来拦截清风道人,王彦升便约上朱天放兄弟与数十名江湖好手前来助战。
  王彦升杀红了眼,见人便杀,响枪寨数十人已毙命在其刀下,他撞开王玄通,闯到后寨,那后寨的一干女眷,又死伤不少。他在后寨里乱翻,见那一堆渔网和竹笼在晃动,王彦升大呼道:“出来”,一刀劈开,那渔网顿时分成两堆,现出柴宗让与一个七八岁的孩童,那王彦升心中甚是得意,也怕节外生枝,索性一刀劈向柴宗让,那孩童挺身一跃,一把推开柴宗让,跟着掷出两枚铁镖,王彦升吃了一惊,忙回刀来挡,当当两声,飞镖被反向弹开,灌以巨大的气力,径直刺向那孩童,这铁镖又快又狠,那孩童如何也躲闪不过。便在这时一妇女挺身扑来,铁镖正刺入她腹部,鲜血直喷,那孩童哇哇大哭,起身抱住那妇女,道:“娘亲……”那妇女艰难道:“谷儿,快走”。王彦升哈哈大笑,道:“哪个走的了”,扬刀便又砍来。
  柴宗让迷糊着双眼,他自己失去了父母,此刻见着那少年也将失去母亲,爬起身来,道:“王彦升,你要杀的人是我,与他人无关”。王彦升吃了一惊,道:“果然是柴荣的儿子,有些胆气,好好”,举刀便向他劈砍来。柴宗让感受到一股冷风向自己的脑袋刺来,他不过五六岁,却能如此坦然,估计也是骨髓中流淌着帝王血液的缘故,此刻他那慈爱的父皇母后正在朝他微笑,他安然闭上了双眼。
  王彦升得意坏了,当年枸杞山的血海深仇,柴荣已死,如今杀了他儿子正好报仇。猛然就觉一股劲风袭来,正是清风道人,王彦升就觉刀柄一沉,肋下剧痛,跌撞开来,脑袋一阵眩晕,再瞧,王玄天的两杆银枪已经刺到跟前,急忙来个随地滚,身上已被戳了七八个血窟窿。
  清风道人携起柴宗让,见他满脸被溅着血,身上瑟瑟发抖,神情恍惚,王玄通凑到那女子跟前将她搂起,道:“夫人,你怎么样了”,那可怜的王夫人已经话语困难,奄奄一息了,痛楚道:“当家的,我是不行了,好好照顾谷儿”。
  王玄通心角刺痛,猛然见着那钢镖,道“谷儿的铁镖怎么会刺到你,这这,谷儿,你竟刺着你亲生母亲”。这孩子正是王玄通的独子王惟谷,王惟谷只是哭,当时他已被吓懵,哪还解释清楚,道“我也不知晓,怎么就,呜呜呜……”。
  清风道人道“王寨主,容老道来瞧瞧夫人的伤势”。王玄通也顾不得颜面,哭泣央求,一定要救回夫人。清风道人封住王夫人腹部穴道,却觉王夫人脉搏已是若隐若现,苦叹一声,道“夫人,之前患有严重的肝疾,这伙铁镖刺入肝腹,老道儿也无能为力了”。王玄通道“道长医术高超,这这,道长一定要救救夫人呀……”
  王惟谷泣不成声,道“道长,一定要救救我娘亲”,王玄通一把推开王惟谷,骂道“你这个遭罪的孩子,这铁镖怎么就刺着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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