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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凤羽龙鳞传 / 第三章:恨的种子

第三章:恨的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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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进入洞内,就有一股邪魅之气瞬间扑面而来,这让吴英璇确定,里面并不简单,她不自觉地握紧了手中的剑,定了定神,才一步步地向里面走去,每走一步,腐尸的气味便越浓烈。
  一路走来,她又看到了好几具人的尸骨,只是她并没有心思理会这些,洞内的腐味让她有一种想呕吐的感觉,她强忍着呕吐,使自己尽可能快步前进。
  又走了一段路后,她发现前方许许多多的分叉路口,分叉之后再分叉,分叉之后还是分叉,如果不去作记号,必定会在洞里迷路,难怪没有人能在山上走下去。
  她拿起石头准备留下记号,却发现在洞壁上早就已经有记号了。
  “既然已经做了记号,怎么会走不出去呢?难道里面......”
  正当吴英璇思考时,在洞的深处传来一声嚎叫,打断了她的思考。
  那是狼的嚎叫声!
  不,那是人的嚎叫声!
  究竟是狼还是人?
  吴英璇的手又不自觉地把了手中的剑握得更紧,方才的嚎叫撕心裂肺,令人胆寒,她的心里不可避免地紧张起来。
  无尽的密封空间、没有光线的黑暗环境、空气中弥散着腐尸的气味、未知但令人寒胆的嚎叫声,吴英璇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紧张。
  她现在只能沿着记号往前走,但手中的剑却在不断颤动,这不是她的手在颤抖,而是剑在颤动,手中凤羽剑蠢蠢欲动,直欲破剑而出。
  为什么?是这里的邪魅之气太强烈了吗?
  她用力控制住手中的剑,努力不让它脱离自己的掌控。
  前方有光,是火光!难道前面有人?
  虽然吴英璇很想相信前方有人,但是越来越强烈的邪魅之气却让她不得不对自己的这种想法产生质疑。
  她手握着剑,但剑的颤动却越来越强烈,似乎就要从她手中挣扎出去。她只得将火把放下,单膝跪地,将长剑插入地上,双手紧握剑柄,试图用全身的力量去控制手中的剑。
  不过似乎丝毫没见效果,她紧咬着牙齿,白皙的手臂上青筋暴露,豆粒大的汗珠从她的额头滴下。
  “凤羽剑啊凤羽剑,我究竟要怎样才能进入你的心里啊?”
  吴英璇心中突然的感慨,反倒莫名地让自己有些释怀,自己的身体放松了一些,而此时手中的剑似乎亦渐渐平静了下来……
  凤羽剑啊,你会相信我么?
  随着自己重新把凤羽剑控制住,在黑暗之中,似给了她一种必胜的信念。
  这是,师父所说的人剑合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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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方看起来是一个空旷的地方。
  她一步一步走向前方,看起来那么的平静,就好像什么都没有经历过一样。
  当她快要走出狭小的洞穴时,再次听见了那一声嚎叫,声音离自己那么近,感觉就在自己耳边!还是那样的嚎叫声,只是声音比刚才听到更加震耳欲聋,也更加充满力量,那是一种不甘与仇恨的力量。
  只是,那究竟是人的嚎叫,还是狼的嚎叫?
  吴英璇没作过多犹豫,径直走了出去,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男人的身体,身高接近十尺,高大强壮,肌肉发达,全身充满着力量的线条,只是手指上锋利的爪,身上的毛发长且浓密,身后更是长着一条尾巴,让它看起来并不像人。
  吴英璇抬起头,那是一张人的脸,不过看起来又更像是一只狼的脸,锋利的獠牙,锐利的眼神......
  面对眼前的半人半狼的怪物,吴英璇强压着心中的恐惧,问道:“你是谁?”
  “我……我是谁?”怪物大吼道:“叫我……羿……月!!!”
  “羿月?”
  “狼......王,羿......月,吼啊啊啊啊。”
  “你……是驭狼少年?”吴英璇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吼吼吼啊~~,你是说十五年前的我?哼,以前的不是我,现在这样,才是真正的我!”
  “你这样还算是个人吗?”
  “人?哈哈哈哈哈……吼啊。”羿月大笑了起来,突然又痛苦地捂住头。
  看起来有一种力量不断在吞噬着他作为人的意识,就连说话都已经咬字不清了,而更像是狼的吼叫。
  羿月平静了下来,道:“做人?为什么要做人?你们都认为做人要比做狼优越吗?人们天然认为狼是一种凶残的动物。因为潜意识里,人们觉得狼会对人构成严重威胁,尽管他根本没接触过狼。而事实上,这种世代背负恶名,被污蔑为残忍、无情的动物,明确地懂得彼此关爱。狼只有为了食物才去伤害其他生灵,而人却是可以为了一己私利对其他生灵赶尽杀绝,甚至不需要任何理由去杀死自己的同类!”
  吴英璇望着羿月,他似乎将心里的苦痛和愤怒埋压在心底很久,一直想将它发泄出来,不过他身边却没有人,只有狼,而到最后,就连狼也没有。
  羿月向吴英璇走近了两步,道:“你有想过吗?一个江湖人眼中堂堂名门正派的七笑道人,竟和一个妓女生下了一个男孩,然后抛弃了他们。”
  “他抛弃了我和我娘,我娘只能带着我另去他乡,她身体不好,而是时又正值隆冬,途中饥寒交迫,病发而去,留下我一人,我脑海里一直在想着娘的死状,有太多太多的不甘,从那一刻起,我不能原谅那个人前光明正大,人后小人所为的所谓‘父亲’,可是我却什么都做不到!我不甘!我不甘!我发了疯地在雪原上奔跑,一直跑,直至最后倒在了雪原上。后来我醒过来,发现自己没有死,救了我的,竟然是一群狼。从那时开始,我一直与狼为伴,学习它们的语言和动作,要让自己成为一只狼!”
  “从那时开始,我不再为人!可是我的力量不足以杀死武功高强的七笑道人,后来听说,在关外的玉山,埋藏着一颗千年狼妖的内丹,于是我来到了这里,不停寻找,可是毫无所获,正当我绝望离开之时,这个关外小城,竟然下了一场暴雨,在这场不寻常的暴雨中,内丹被冲刷出来,我在这酣畅淋漓的大雨中,终于找到了那颗千年狼妖的内丹。找到内丹后,我就留在山上修炼,竟发现这种力量不仅能大大增强自身修为,更能把方圆几十里的狼全部吸引过来。”
  “我刚开始修炼不久,那些该死的村民竟要找人来除掉我,而他们找的那个人,正是七笑道人。那时我还不是他的对手,正当他要杀死我的那一刹那,他竟然认出了我,那个当年被他遗弃的男孩,他没有把我杀死,只是把内丹打碎,然后转身就想走。他竟然打碎了那颗内丹而留下我,这是赤裸裸的侮辱,他想要我永远比不上他,永远在他之下!!!”
  “我在他转身离去的一刹那,在他背后袭击了他,然后把他从山上扔了下去,那是我活了这么久,最痛快的一刻,哈哈哈哈哈!”羿月说完,不止地嚎笑了起来,明明是最痛快的时刻,但笑声中却带着一丝悲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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