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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还是决定将那个箱子搬进去,同长发男孩一起出来,看着有一些面熟。
后面还跟着一只小狗。
那只小狗缠在「棓苣」身边,甚至站起来嗅它。
斯提伯?
心里这样想着,竟然也把它的名字给叫了出来。
小狗闻声看过去,立马朝番林扑来。
「棓苣」现在才敢闻闻它离去之后,仍然环绕在周围的空气。
那只小狗扑向番林的大腿,他们看起来认识很久了,比自己还要久。
「真的是你!」
番林蹲下来捏捏斯提伯的脸。
「哥哥,他们来了吗?」,米戈从外面的楼梯下来,拿着一台打开的电脑,左手在上面敲些什么。
一时间只有两只狗一大一小的哈气声与脚踩在木地板上的声音。
「来了」,得到回应,米戈从电脑面前抬头,番林与棓苣都自然地看向他。
自下而上的对视。
和番林猜想的一样,对啊,斯提伯都在这里。
还能是谁。
米戈的目光一下锁定最外侧的那个人,「番林!」
「好久不见了。」
番林也终于顺利调整呼吸,直起身来,「是啊,你们今天刚搬来吗?」。
「对,准确来讲,应该是昨天下午搬来的。」
「啊~,对了,你也住这里。」
「哈哈」,明明跟他提过两次,还是一转眼就忘了。
「这是我的那位,上次你见过的」,「这是番林」。
「嗨」,他还是那样严肃,不爱讲话。
「你好,我叫乌壬。」
乌壬刚才转身进去,这会儿拿了一个铁锹,若有其事地翻动窗台摆放的两盆花土。
空气里弥漫着潮湿的泥土味。
「那我有空来找你,今天有点事。」
「好,我给你发消息。」
棓苣一直坐在地上,他有些防备地盯着那只看起来比他大很多的狗,想着如果它扑过来,自己怎么还手才不算欺负别人。
关于自己不是一只狗的事,已经完全弃之脑后。
斯提伯跟番林撒完娇之后就钻进里屋,只留下一个背影给他。
陆和与棓苣被番林拉去一边。
「我们至少要把这里的东西搬完才可以。」
「请问是很重要的事吗?」
「很重要。」
下午的街道上,阳光突然散去,番林的风衣被吹的胡乱,还有很多奔跑时留下的汗,停留在了脸上,眼睛看起来也有点红彤彤的,甚至是要哭了。
「嗯。」
「我们搬完…,就去找你」,斑车望向一卡车的货物,说了这样的话。
如果它走了,矮骨头就得一个人搬了。
「那我在家等你」,只有这样了,再等一等,或许不是呢。
棓苣这时也站了起来,朝他们来时的那辆车走去。
「等等我,斑…」,番林冲那身影喊道,想了想,收敛了称谓。
番林开车,棓苣趴在一边,看起来闷闷不乐。
那只狗会就这样慢慢取代我吗?
我的生活,我的一切。
「斑车好厉害啊」,番林在旁边开车,嘴里不断夸奖着斑车。
「我完全没看出。」
「它真的是吗?」
「还会搬东西。」
棓苣抬头看一眼她,无言可对,他只好又扭头看窗外。
番林却不依不饶,继续讲了两句。
「它刚才在搬东西欸。」
「你看见了吗?」
她伸出手戳戳他的背,又扶回方向盘。
时不时还会看向后视镜,可旁边的小狗再也没有理过她。
…
又回到番林家。
已经是晚上八点。
玄关处的那些纸已经被拿走,番林把它们整理好,放在茶几上。
车在门口停下,陆和将「棓苣」放下来后,就直接离开。
番林等在沙发上已经快要睡过去,这会又被棓苣柔柔地抓了抓手,挠醒。
手心好痒,还有些冰凉。
他跳下沙发,指引番林人已经在门外。
「他到了吗?」,斑车只是站在门口,没有敲门。
把他放了进来,一时谁也没有说话。
番林又拐过去,把门关上,然后熄了玄关处的灯。
他们俩先一步走去客厅,「棓苣」在番林刚刚待过的那个位置坐下。
番林走来,左手扣着右手,想要直直往前的脚却左转去了厨房,在里面磨蹭了好一会儿。
她用托盘端了两杯凉水出来,水被轻放在茶几上,旁边正好躺着那几张纸。
她也在斑车旁边落座。
应该有一个人出现,打破这个困局。
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好,而空气也是静悄悄,且呼吸也是小心翼翼的。
「…主人。」
番林的肩膀微微颤了颤,她看向待在单人沙发上的另一个「斑车」,眨了眨眼睛又再次睁开,嘴巴微微开合。
「对不起」,「我。」
她有点难受,现在的情绪变得很奇怪。
然后她转过来,对着「棓苣」靠近,又一下捧住了他的脸,斑车的呼吸似乎变得更轻了。
她对直着去看那双眼,这个眼睛的主人有着很长的睫毛,眨眼时它们合拢在一起,又被睁开的距离给分开。
他的脸很热,捧住的地方有一些头发,摸着是濡湿的。
还是有点不敢置信,「斑车」,轻轻唤着它的名字。
得到确定的回答,斑车点了点头,带动她的手上下拉扯,衣服在往下滑落。
空气沉默了很久,斑车伸出舌头舔了舔番林的右边大拇指,他的舌头也很热。
这个猝不及防的小动作,她把口水在它脸上用力擦干,然后抽回自己的手。
像以前的每一次那样。
番林又把手放进自己的右边口袋里,她拉了拉开衫,坐直了身体。
「那现在该怎么办?」
「你们为什么会交换身体?」
无数个问题抛来,是啊,为什么。
「我不知道」,它甚至还学会了讲话。
「汪~汪!汪」(你还记得你什么时候醒来的吗?)
「我…在公园,碰见矮骨头。」
「矮骨头?」,这真是奇怪的称谓,矮骨头。
「汪汪?」(矮骨头?)
「今天…一起吃饭,会开抽屉的那个。」
一起吃饭…,「陆和?」,是吗?
「对!」
「汪汪!」(我们怎么换回来?)
斑车好像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来消化我的话。
「他想换回来」,「我也想」,斑车点了点头。
「是什么时候交换的?」,她的语气有些激动,手捏过斑车的手,用了点力。
「应该也是,公园…的时候。」
又把手松开。
「那,宠物医院?」
「…什么?」
「我们当时一起去了宠物医院。」
「不记得了吗?」,坐车,听音乐。
棓苣的脸有些烧起来,为什么突然提到这件事。
「汪汪…」(我…不知道)
斑车看着棓苣,棓苣却把头扭过去。
「已经…交换了」,「应该」。
「知道具体的时间吗?」
一人一狗都摇了摇头。
「汪,汪汪!」(再去一次我们遇见的地方,那个公园)
「他说…再去一次…公园。」
「好像也只有这样了」,「现在就去吧」,番林看向手机,八点50分。
一小时前天还是微微亮的,现在却是彻底的黑了下来,想到那边狭窄的路段,决定还是走着过去。
棓苣走在最后面,却差一点被斑车踩到,回头一看,斑车在扯自己的裤子,看样子是想把它解开。
月黑风高,斑车想上厕所了,出门的时候他端起那杯水一饮而尽,他今天一天都没怎么上过厕所,除了早上和下午在米戈家那一次。
「汪汪汪!」(不可以!这里是公共场合!)
「我以前,…都是这样的!」
「汪汪汪!!」(那也不行,回去再说!)
番林走到一半,听见争吵声之后又停下,转过去看,一人一狗就站在步行道上吵架。
实在让人头疼。
「我….不舒服」,斑车又想继续那个解扣子的动作,棓苣跳起来扑住他,把斑车的手拉着外套向一边拽。
「放开」,斑车用另一只手捏它的鼻子,把棓苣往下赶。
它的鼻子都夸张地凑在一起,远远看着有些呲牙咧嘴的,就像一条没有好好管教的恶犬。
「都放开」,一阵风跟着吹来,番林裹紧开衫,那些树叶也从斜坡上吹下来。
她站在面前,揉了揉左边的太阳穴。
「怎么了?」,为什么争吵。
班车的眼神停留在一只巴哥犬的身上,它刚好完成一套标准的洒水动作。
「…」
番林也跟着望过去,却是不知道该怎么办,「可以忍一下吗?」
斑车摇了摇头,为难地看向那只不断扭头过来吐舌头的巴哥犬。
好吧,我们先回去。
爽朗之后重新出发,这一次她们三都加快了步伐。
路过了上次和陆和打招呼的巷子口,今天里面的商铺都已经早早关门。
远远看到那棵树,它几乎把公园的一切都遮挡,但是当他们走近,这棵树又变小,变矮。
感觉今天公园比上次来的时候空旷许多,是因为天黑了的原因吗。
终于来到了入口,现在站在这里能够直接看到那堵围墙,对面有透出一些光过来。
斑车走进来,它在寻找上次的那个喷水池,好像挪了位置。
「汪汪?!」(门口的喷水池不见了!)
番林有一些后知后觉,她刚开始只是觉得今天的视线没有被遮挡,但这里变得异常安静,没有了扰人的水声。
对了,水声?
「对…」,「…喷水池没有了」,斑车习惯性嗅了嗅周围的空气。
!
「对,喷水池」,「会不会是搬去了别的地方?」
她去围墙那里,踮起脚看了看,围墙好像被砌得更高,斑车来到她身后,也需要踮踮脚才能看见,「在那边吗?」
「好亮,看不清楚」。
「汪汪!」(你那天喝过里面的水)
「他说什么?」
「他说…我喝过…里面的水。」
「汪汪!」(我也喝了。)
「他也喝了。」
汪汪!(只能把我们那天经历过的事情,重新经历一遍)
「只能…把我们那天经历过的…,重新经历一遍。」
番林走到昨天碰面的地方,「你在这个位置」,她下意识拉了一下斑车,又放开。
番林从公园倒着退出去,她用手指向那天待过的位置。
「下雨之后,我抱着斑车,把伞丢在原地了。」
「…要找回来吗?那把伞。」
汪汪!(刚才来的时候看见了吗?)
「…没有」,「没有伞」。
「是啊,路上什么也没有了。」
有雨点停留在鼻尖上,痒痒的,让她想打喷嚏。
那些雨水也打在四周,草地的回响听上去有些沉闷。
「又开始下雨了」,她再次裹了裹开衫,又空出一只手搓搓鼻子。
「雨」,斑车伸出手,雨水从它的手掌滑进手心,暂时还不能累积成水滩。
「汪!」(对了,雨)
「我们该回去了」,番林转身向家走,趁雨势不大,一人一狗也跟着她。
「斑车,棓苣刚刚说了什么?」
「雨」,斑车又看向棓苣,它被雨水裹着的毛发,看起来身体有些半透明。
「会不会…是这场雨」,斑车望着那些掉落进水坑的雨点,眼神又聚焦在地面。
「快走了」,不然待会又要给你洗澡了。
但,到底是给谁洗澡呢。
棓苣的速度开始越来越快,斑车也下意识地加快步伐。
三个人在转角处消失,斑车问了番林最后一个问题。
「那我们…该怎么办呢?」,
「就先同居在一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