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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月合情 / 第二十二章

第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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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他们接受了为期七天的血祭法。每天午时明婆都会为他们张罗准备,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图谋不轨的迹象,反而是帮了他们很多忙。再者如果这只是传说的话,明婆也没必要处心积虑地继续说话,毕竟顾双卿已经答应她提到的条件。
  七夕节过了一两天,郭怀德还是不见女儿回来,心里自然是静不下,他堵得慌,久而久之便往坏处想,他对小娥提及这事,小娥还安慰他说:“女儿大了,应该有自己的主张和想法。有秋莲和晓楠陪着,你担心什么。”
  话是这么说,可又过了两天还不见女儿回来,自己有些坐不住了,也没有给小娥打招呼,独自一人架着马车去了池家。到了池家,郭怀德不知道谁在家,便让下人来房通报,只见池春明出门迎接:“伯父您怎么来了,快到屋里坐。”
  郭怀德没有搭他的话,而是直接问他:“我问你,小莲回家了吗?”
  “没啊。”
  郭怀德脸上阴郁着,没有说话,转身就走。池春明见郭怀德走得很急,本不想挽留,但还是客套地说:“伯父,不喝杯茶再走吗?”
  郭怀德并没有搭腔,头也不回地向身后的池春明挥了挥手,出了门。他对这个庸庸碌碌的世侄无话可说,心想你如此无为,拿不住青黛的心,让顾双卿那小子抢了去。我看就算跟你成了亲,今后我郭府交到你手里也是啃老本过日子,成个败家子。想到这,郭怀德刚跨出池家大门,双脚像迷了路一样呆在原地,不知去往何处。慢慢地,他竟不考虑女儿是否有可能出现意外或遭遇歹人,而是想到了一个在他看来十分恶心的念头:女儿…会不会和顾双卿私奔呢?
  这个念头一闪,郭怀德心里顿时有了方向,让车夫掉转车头,向岚韵学堂赶去,他想如果顾双卿也不在家,那就十有八九验证了这个猜想,如果在,那么只能说明女儿和秋莲是真的遇上了什么事才迟迟不归。但愿老天保佑,女儿不会这么做。
  当他赶到岚韵学堂的时候,顾霖正私下为几个学子答疑解惑,见郭怀德来了,并不惊慌,表现得很沉稳,对学子们说:“你们在此等候片刻,我去去就来。”说罢便迎面而上。
  “郭老爷大驾寒舍,老夫有失远迎。”没等郭怀德开口,顾霖就拱手为自己抢下了话头。
  “哪里,我来就是有个小疑惑还望先生能够解答。”说着郭怀德往顾霖身后看去,看见了那几个等待老师的学子,装模作样地拱手回礼说道:“我不耽误先生的宝贵时间,问完就走。”
  “请讲。”
  “令郎现在何处?”
  “出了远门,估计还有些时日才能回来。”
  “那巧了,我家小女前几日也出了远门至今未归,说是和秋莲这丫头一起去的,可谁知道这里出了什么差池,真是急死人。”
  “那您应该去找池家的人问个究竟。”
  “我去问了,人家也说不知,秋莲也没回家。”
  顾霖想着如何将这话给他圆过去。从见到郭怀德的身影慢慢逼近的时候,他心里就产生一种压迫感,这个人除了自己女儿的事是不会光临我这个地方的,更不会关心双卿现在何处,自然而然地忧心着双卿和青黛的事,现在郭怀德这么一问,等于表明他已经起疑心了,如果不能证明双卿的去向,那么在他看来这个性质就变了。
  “先生,怀德敬重您是个读书人,家门深受圣贤教导。可如今令郎不知去向,我女儿也几日未归,况且他们之间藕断丝连,这不得不耐人寻味啊。”
  “郭老爷,您是在怀疑卿儿拐走了令嫒?”
  “不是我怀疑,而是假设,如果这事属实,那您如管不住他,任凭他胡来,那就是您的不是了。当然如果是他们共同的意思,那么黛儿也有错,那是我教子不严,我不会推卸,更不会包庇。”
  他们此番看似温和且慢条斯理的对话,言外之意很明显了,私奔这种丑事如果坐实,那么是双方共同的不是,今后就都得关起门来严加管教,闭门思过。如果是顾双卿一人的一厢情愿,花言巧语哄其芳心,那么身为占理一方就要找顾霖讨个说法了,毕竟这么一来有辱郭府的名声与门楣,因为到现在郭怀德仍不愿相信是女儿看上了顾双卿,仍偏执地以为是对方抛出橄榄枝揽住了女儿。
  顾霖也非常清楚如果将真相轻易坦白,将会是什么后果,这事是他自己开的头,就是豁出脸来也要将此事周旋到底,他转念一想,不就是去探访一下月合珏的下落吗,能用多少时日?无论找到找不到,用不了几日便可归来,自己深知对于当下而言,私奔是下下策。想到这里,顾霖豁出了这张老脸,为了稳住郭怀德的心,对他打了一个保票:“这样吧郭老爷,卿儿确实是有事外出,如果您不信,可否给老夫个薄面,暂且宽心几日,倘若过了几日还不见令嫒回家,或者到那个时候还不见卿儿,任凭老爷如何处罚,老夫绝无怨言。”
  看似这番一个唾沫一颗钉的保证,作为商人,心机重重的郭怀德仍然对他的保证将信将疑,他觉得这背后肯定另有文章,我倒要看看这里面的文章究竟有多少,他再次对顾霖拱了拱手,重重地吐出了三个字:“告.辞.了。”说完便扬长而去。
  送走了这尊“神”,顾霖心里暗暗着急,看来郭家已经察觉到孩子们的异样,如果此事败露,郭家一定会迁怒于我们爷孙,到时候就算不落个私奔的丑事,郭府碍于自己的颜面也不会放过我们的,所以不管月合珏找不找得到,只希望你们能平安顺利回来……他并不知道顾双卿他们为了月合珏正准备冒着前所未有的风险,他也没料到郭怀德会直接来岚韵学堂打听顾双卿的行踪,差点坏了事。
  再看月老庙这边,顾双卿和郭青黛已经连续几天刺破各自中指,献出精血,对疼痛已经麻木了,那根缠在红烛上的红线也因血液的浸染而格外的鲜艳,等到最后一天血祭结束后,明婆对他们说:“今天便是七月十五中元节了,连续七天的血祭也已告终。此事不由人说,成败只有天知,你们还有一下午的时间调整状态,等亥时人定,月亮会升到井口的正上方,到时我会吩咐一位庙童在月老像前守着红烛中间的红线,你便可以顺着月光下井,在此期间庙童会全程盯着那根红线,如果红线在红烛的照耀下安然无恙,你便继续在井中探寻,若看到一个发光的盒子,那便是月合珏,你可以将它拿在手里,浮出水面。但是…如果在此期间红线发生异样,抖动,断裂,烛火跳动得厉害甚至是引火烧线这些情况,庙童会及时相报,到时候我会让你赶快上井,不然将会万劫不复,遗憾终生。”
  明婆顿了一下,眼神变得严肃,注视着他们,再次申明:“这月合珏千百年来未曾现世,养聚神慧,灵性通天,善恶分明,非常难得,下井之人是何居心,自有月合珏辨别,所以……别怪我老婆子丑话说前头,下井可能就是永别,你若自认能经得了月合珏的考验,就去吧。”
  “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从没想过月合珏竟是如此复杂多诡。也难怪,就凭一个下井找寻,就吓退了诸多觊觎月合珏的不轨之心。更别说后面还有这么多神秘莫测的规矩。别说这是现实,哪怕当个故事听,也是很拍手称奇。”秋莲在一旁听得津津有味,竟真当作一个故事听了。
  可心怀忧虑的是顾双卿和郭青黛啊,顾双卿深知自己生长于山野,不怎么会水,会出问题,迫切地说:“那……晚辈是山野之人,不习水性,如何能够”
  “还是那句话,这个在于你自己,只要你通过月合珏的考验,你就可以安然无恙。”
  “唉……”顾双卿轻轻叹了口气,看来这下真的要靠自己了。但他并不气馁,依然很期待这个皓月当空的夜晚,一个令他们终身难忘的夜晚。
  果然,皓月当空,微风荡漾,青龙岭像一条温顺的睡龙安卧在群山之中,陪嫁妆村的人也早早关闭了门户,大街上已空无一人,唯独月老庙内暗潮涌动,弥漫着紧张的气氛。那根红线还系在月老神像前的两根红烛之间,在红烛的照耀下发出暗红的光,不知是血的殷红还是烛光的火红。明婆抽出三根香,亲自点燃并规整地插在香炉中,对她身边的庙童叮嘱道:“你在这里守着,记住我的话,一旦红线有任何异样,立马告诉我。”
  庙童重重地点了点头,坐在了蒲团上,聚精会神地守着红线,明婆便将他们几个领到了殿后。顾双卿见外面很暗,明婆也没有掌灯,忍不住问:“外面这么暗,不用灯吗?”
  明婆回答:“月光越纯越好,如果有任何外来的光打扰或侵入,就会破坏月光的完整度和纯净度,一旦月光没达到那种层次,也就无法唤醒月合珏。”
  此刻,他们缓慢地向那口井走去,可以感到现在这种氛围与白天真是截然不同。一轮圆月高挂当空,别说云了,就连星星也没几颗,只有月光洒在这崇山峻岭之间,每座山都像是伏在月下酣睡的野兽,很静,静得可怕。顾双卿牵着郭青黛,郭青黛牵着池秋莲和晓楠,四个人携手跟着明婆,踏着凹凸不平的路,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来到了风月井前。明婆停下脚步,站住,微微向井里探了探头,水面上的月亮并没有完全显现出来,还有一些边缘没有走到水面上,明婆说:“还不到时辰,再稍等片刻。”
  等了将近一刻钟,月亮真的就如明婆说的那样完完全全与井口重合,井水面上完整地倒映出一轮圆圆的明月。明婆便招呼顾双卿让他准备下水,并交代着:“你只需深吸一口气下水便可,只要这口气还在,在水下便不会轻易让你将这口气吐出去,直到你看到一个发光的盒子并拿在手里,月合珏会自动将你浮出水面,才算你大功告成。这期间即使不善水性的人也会待得下去,就看你能否坚持了。”
  顾双卿松开郭青黛的手,向井里望去,井口离水面并不算很深,七八尺。而倒映在水面上的圆月确实比在天空中的圆月还要柔美,仿佛吹弹可破的娇容,想到自己将要下井,看了一眼身后紧蹙眉头的郭青黛,对池秋莲说:“秋莲,照顾好青黛,我去了。”
  他深吸一口气,拽着水桶绳便下了井,随着一声“扑通”的闷响,溅起的水花将井中的月亮撕得四分五裂,摇摆不定,过了好久水面上的圆月才重回安定,宛如当初。
  郭青黛从未有过如此矛盾且焦躁不安的心情,眼看着情郎置身于未知风险之中,却不能共同分担,她张张嘴,千言万语却与心一起被提到了嗓子眼。
  顾双卿入了水面,竟感觉如同掉进一个梦境一样,四周都是如极光般摇摆不定,变化莫测的幻影。往上望去,倒映在水中的月亮又完美地覆盖了井口。随后,下沉的越深,水中的压迫感慢慢加重,自己好像是一条小鱼,又好像是一只小鸟,在浩瀚无边的空间飘来浮去。再者井水寒气十足,冰凉刺骨,自己又身着夏装,入水的一瞬间,整个人都被激得血色顿失,手脚僵硬,曾一度失去知觉。随着继续向下探寻,井下的世界变得宽阔起来,反观井口仿佛一只倒扣的漏斗。他吃力地发现,井口处水波荡漾的月光,逐渐聚拢形成一根白色的光柱,将他纳入其中,随着他深入的轨迹,逐渐拉长,帮助他探照着未知的水下世界。他不知道哪里是边缘哪里是目标,他只能焦急,越找不到,他的渴望就越发强烈,那些信念支撑着他的体力,为了对得起青黛,对得起自己的良心……月—合—珏——,月—合—珏——他默默呼唤着,在水中沉浮着,他的体温开始慢慢下降,意识开始渐渐抽离,事到如今,后悔是最没用最无能的心理,他只能孤注一掷地将自己的生命都押在了这个传闻的宝物身上。
  而在井边,郭青黛不离不弃地守在井边为顾双卿捏着一把汗,看看明婆,看看池秋莲和晓楠,自己从未这么无助过。她忍不住向井里大声询问:“双卿?你怎样了?”
  井中那湿漉漉滑腻腻的井壁将她的声音放大到空灵悠远,仿佛可以传到另一个世界。不过井中还是没有任何回音,郭青黛焦急的心提在了嗓子眼,池秋莲也在一旁提心吊胆着。
  一秒……一分……许久……时间一分一秒地流掉,除了浮上水面的几个泡泡,毫无任何动静。
  “你这不是害人吗!?万一真出了事可如何是好?”郭青黛不禁生气地质问道。不过这一问不要紧,她们赫然注意到,周围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十几只泛着绿光的鬼魂,顿时被她们吓得目瞪口呆,哆嗦着瘫坐在井边。晓楠更是吓得哭了起来,一边捂着眼睛一边往池秋莲的怀里蜷缩着颤抖着,明婆对她们说:“别怕,它们只是中元节来到阳间的阴魂,来此也只是好奇而已,并无恶意,如果你们害怕,就把眼睛和嘴巴闭上,稳住心神,不要胡思乱想。”
  听了明婆的话,郭青黛她们纷纷闭上眼睛,用尽浑身力气将身体贴在一起,手相互紧扣,努力克服着心中的恐惧,明婆也定下心神,在心中默念起了安神咒语。
  再看井下,漂浮不定的顾双卿,已无法判断自己离井口到底有多远有多偏,周围更加幽暗,使得月光形成的光柱更加显著纯净了。不过奇怪的是,此时顾双卿从下井到现在已经将近半刻钟了,除了寒冷,僵硬和麻木,却像在地上一样的正常,他完全感觉不到自己有什么窒息感。
  这时,月光光柱开始分叉,逐渐锁定前方的一个地方,这个地方渐渐显现出一个发光的小方框,但看不清是什么东西,随后这个小方框竟随着吸收越来越多的月光而逐渐浮现上来,一点一点往顾双卿的脚下靠近。
  这是什么?顾双卿迷离的意识处于半梦半醒之间,跟着这个小方框飘忽不定。为了弄清楚这一切,他用仅有的一丝意识,试图和它做着交流和互动。
  那个发光的小方框好像知道顾双卿在跟着它,像一只小精灵一样慢慢地浮上来,开始在顾双卿的前后左右慢条斯理地转圈,他这才看清这个小方框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他越看越惊奇,越看越兴奋,因为这竟是一只做工精细,灵秀十足的锦绣木盒子,而且它发出的光也与月光别无二致。难道这个就是月合珏吗?顾双卿猜测着,竟壮起胆子,使劲将冻僵的手伸去,触摸那个盒子,而那个盒子也仿佛拥有一双眼睛,看到面前这个人在向它伸手,便自动迎合着他,轻轻落在顾双卿的手掌上,重量很轻,但份量十足,使他不由地用双手捧住,一种莫名的激动瞬间涌了上来,因为他觉得,这里面应该就是传说中的月合珏了。当顾双卿捧住盒子后,盒子周边的光芒开始越来越浓,越来越纯,越来越让顾双卿感觉迷失了自己,手开始不听使唤地扣住它的盖子,一把掀开。顷刻,所有的光芒迸发出来,将顾双卿整个包在其中,随即盒子产生了剧烈的抖动,顾双卿见此大惊失色,他不知道自己触碰了哪个机关,但他又害怕盒子会随着剧烈的抖动挣脱自己的双手,以至于还没看清楚里面的东西,就立即交叉着双臂将盒子抱在怀里。他不知道即将要发生什么事,但此时已顾不得许多了,说什么也要护住它,因为这是自己唯一的希望。他闭上眼睛,任凭盒子的抖动,水下的涌动,只有一个念头,马上离开这里!紧接着,他感觉自己好像向上浮动,如同井绳一样拽着,殊不知这是投射到井内的月光柱在不知不觉收敛。
  这时,地上的明婆敏锐地听见了井下的动静,立马睁开眼睛向井里张望,借着月光看见水面开始如泉水一样涌动,她欣喜若狂,激动地拍着井沿大喊道:“太好了!月合珏要现世了,等了这么多年,终于要重见天日了!”
  郭青黛闻声,立马睁开眼睛和池秋莲不约而同地向井里张望。此时月光已经收敛上了水面,同时将顾双卿连同怀里抱着的那只木盒子向上“拽”出了井里,并安全送达了地面。
  顾双卿浑身湿透,哆嗦地瘫坐井边,慢慢张开眼睛,眼前已没有了水下的如梦如幻,只有郭青黛她们那惊魂未定的神情,以及明婆赞许的眼光。他似乎明白,噩梦已经结束了,而且是活着回来了,深呼吸着,低头往怀中看去,那只木盒子正被他紧紧搂着,这才展开双臂,双手紧捧着,喘着粗气对明婆说:“这个…就是千百年来……未……未曾露面的……月合珏吗?”
  “真是奇了!月合珏不会看错人,换作一般人或是别有用心的人早就淹死了,事实证明你们有此一劫,劫后重生,是能够继续走下去的,你们的真情,已经通过七天的血祭和实际行动感动了月老,使那根断了的红线又重新续上,月合珏就说明了这一切,因为有二心的人再怎么伪装隐藏也只能蒙骗世人,却蒙骗不了月合珏和神明,所以它到了你们手里也是你们的造化,现在你们可以打开它了。”
  顾双卿向郭青黛看去,并伸出手,郭青黛接过他的手,泪莹双目。他们共同凝视着手中的盒子,慢慢地打开,随即,光芒渐渐退去,一块由两块勾玉合成的,呈皓月之色,太极之形的圆形白玉赫然躺在里面,完美无瑕,温润通透,就好像天上的那轮明月。
  明婆借此机会开始暗示着月合珏的来历,但又不想直接说透,好像有什么不可细说的秘密在左右着她:“它就好像富贵人家的弃子,有着高贵的身世,千百年前曾为末世帝王家延续仅有的情缘,不料后来落得颠沛流离,命运多舛,千百年来有无数人希望得到这块旷世奇珍,为自己续写情缘,无奈这些人大都是两面三刀、假情假意之人,所以月合珏才一直躲着不敢面世。如今重回人世,定是它自己的选择,这也算是造化,回归根本,回到了最初。”
  她顿了一下,接着说:“说实话看到你们的行动,我非常佩服,因为如果来者下水只是想贪图月合珏这块宝玉,那么月合珏就不会让他得逞,即使是情侣,即使通过了七天的血祭,倘若心术不正,下了水,那根血祭的红线也会断掉,他就会在井下永远为月合珏陪葬。我之所以现在才将这个真相说出来,是因为它已经到了新的主人手上,这是它新的开始,它的秘密也可以公诸于世了。”
  郭青黛猛然想到了什么,惊恐地向四周看去,却发现周围除了西沉的月色和浓厚的夜色,空无一物,那些可怕的鬼魂早已不知去向,她还是有些后怕,问:“那些鬼魂怎么不见了?”
  池秋莲也想起了它们:“对啊,那些鬼魂呢?”
  顾双卿一头雾水地问:“鬼魂?什么鬼魂?”
  郭青黛惊魂未定地说:“刚才你在井下,外面就出现了好多可怕的鬼魂,我们怕极了,还好有明婆婆在。”
  明婆安慰她们说:“不用害怕,它们已经走了。当月合珏将要现身的时候,它们就会消失。即便中元节是它们的节日,也惧怕月合珏的力量,当时你们都闭着眼睛,所以才会平安度过。”
  郭青黛她们恍然大悟,这才松了一口气。这时那位庙童从月老殿里一路小跑过来,兴奋地对明婆说:“阿婆,香尽了,红线也没有什么动静。”
  明婆听完庙童的话,抬头望了望月亮,又低头看了看井里的倒影,庆幸地说:“唉,就是这一会的事,错过又要等到下一年的今天…”因为时间的推移,月亮与井口已经错开,唤醒月合珏的最佳时期也就这么一会。
  随后,明婆领着他们重新回到月老神像前,对他们说:“如今月合珏已经现世,并有了守护它的人,现在就剩下最后一个步骤了。”说着将红烛上的那根红线解下,递给顾双卿和郭青黛,“虽然月合珏到了你们手中,但步骤还是要走的。拿去,将你们的红线通过月合珏上的一只眼穿过去,再从另一只眼穿回来,然后将红线两头系一个活结,放到月老手上的姻缘簿上,过了今晚,就算大功告成。”
  他们听罢,接过红线,穿过月合珏的两个孔后系上了活结,爬上月老神像的底座,恭敬地放在月老手中的姻缘簿上。他们抬头望着月老那慈祥的面容,希望之火重新燃烧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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