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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仇恨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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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安和李莹对夏春的整个审讯持续了3个多小时,期间他本人多次过于激动,不得不先停下,等他平复情绪再继续。不过,最终还是将夏春和这“女鬼”杀人的情况基本上搞清楚了来龙去脉。
  根据夏春的交代,先说10年前,夏薇当年在百代集团当客服人员的时候,人长得貌美如花,很有小家碧玉的感觉,因此追求者甚多。后来一次偶然机会,夏薇被百代集团的老板宋万看上了。关于这一点,夏春说是某一位不肯透露姓名的百代员工亲口告诉夏薇的父母,然后夏薇的父亲后来再转告他的。
  而后说宋万凭借自身有钱有势,很快就和夏薇走到了一起,当时的夏薇年少无知,不知道这宋万已是有家室的人。后来怀了身孕,说要让宋万负责任的时候,宋万却不肯,反而坚持要让夏薇去打掉胎儿。夏薇坚决不肯,而后这宋万就像失踪一般,夏薇多次联系也联系不上。夏薇眼看肚子一天天涨起,而又无颜回去见父母,百般绝望之际,因此选择了跳楼自杀。
  夏薇的父母后来得知了女儿跳楼自杀的真相之后,于是就多次去到宋万的家找宋万理论。而宋万却坚决不承认这事,并让保镖把他们一次次轰出去。直到有一次,宋万的保镖不单把他们轰出去,还安排了人在他们回去的路上,将他们两位老人硬生生的毒打至重伤。两位老人原本家境就贫穷,被打了也没钱去医院看病,报警了但又找不到凶手,最后两位老人双双重病不起,含恨而终。夏薇的父亲临终前跟夏春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并且恳请夏春为他们一家人讨回公道。
  夏春一直把夏薇的父亲当作自家兄弟,因当年他走投无路之时,是夏薇一家收留了他一段时间。当年夏春也认了夏薇为自己的干女儿。现在干女儿死得不明不白,兄弟及其爱人又惨遭恶人毒手。夏春于是也走上了复仇之路。
  就在夏薇父母去世的第二个月,夏春某天深夜就潜入了宋万的家里。当时他就拿着27厘米长的西瓜刀,打算入屋直接手刃仇人。可惜当时动静过大,被宋万家里的女工发现,并且呼喊救命。夏春于是先砍伤了女工,但还没来得及找到宋万的房间,就被保镖们拦下且制服了。而后,他被移送公安机关,再后来就被判了刑,足足坐了9年多的牢狱。
  但这过去的9年多,夏春一直没放下这血仇大恨,依然发誓要杀人报仇!一开始放出来之后,他再次去了宋万的家那里,只可惜宋万一家早已不住那里。而后他一直没找到他搬去哪里,只好来到百代大厦这里,潜伏在周边一段时间,但也没看到宋万出现过。刚好有一天,他看到百代集团招聘保安,于是他想着应聘进去,方便复仇行事!只是他想到自己有案底,人家未必肯招收。于是他回到村里,死磨硬泡村长给开了证明,上公安局修改了名字。
  而后竟也顺利应聘上了百代大厦的保安,他又守了将近半个月,依然不见宋万出现。后来他才从其他人口中得知,原来宋万早已卸任集团的管理职位,只作为荣誉主席,一般不遇上什么重大庆典活动或者董事大会也几乎不会出现在大厦。又一次偶然谈话,某个离任的保安队长告诉他之前夏薇死后,这大厦闹过女鬼的情况。于是他就将计就计,想着扮女鬼可能会把宋万给引出来。
  于是就在2月28号那晚,他第一次成功换到了夜班,然后他把之前在网上买的各种假发、假面具、白衣等道具穿到身上,就在陈霄下去负三层的时候,从楼梯通道跳了出来,想着制造女鬼再现的新闻。当时,他也就仅仅是把陈霄给吓晕了过去。但他始料不及的是,而后陈霄竟然自己从18楼顶层跳了下来。他当时心里暗自窃喜,认为这是夏薇显灵所致!但又强掩内心的欢喜,假扮得非常胆小怕事,以免被人怀疑到自己扮女鬼的事。
  出事后,他就故意到处跟人宣传这是女鬼杀人,闹得全公司上下紧张兮兮的。他本以为很快宋万就会因为这事而露面,结果他苦等了一周也没看到宋万的影子。于是他就决定再次扮演女鬼,想要把事情再搞大一点,以把宋万给逼出来。于是就有昨晚女鬼再现的那一幕了。
  至此,夏春就基本上交代清楚了整个所谓“女鬼“杀人的故事。然后他所讲述的10年前的事实与李莹刚刚告知王安的事实是完全一致的。于是,王安基本上判断夏春没有撒谎,他说的都是真实的情况。只是还有一点,他有些疑问,就是关于那位匿名的报警者。
  “请问你是否有打过110报过案说女鬼杀人一事?”王安听完夏春的讲述后,立即向他求证这一点。
  “什么?我没打过110,我不太知道你在说什么?”夏春回应道。
  王安从夏春回应这个问题的表情,基本上可以肯定,打110报警的绝对不是夏春。但又会是谁想引导警方往女鬼杀人这个方向进行调查呢?王安觉得如果能够找到这个匿名来电者,或许离真相又更近一步了!
  而后王安又再细问了当时夏春看到陈霄时的情景。夏春表示当时陈霄一下子就被吓晕了过去,而自己见已经达到目的,于是就赶紧回到二楼的卫生间,将所有的这些道具用塑料袋装好,而后分别藏在马桶的水箱内。他记忆当中,当时的负三层停车场,除了他和陈霄之外,再无第三者了。
  这长达四个小时的审讯最终结束了。夏春最后还是被释放了回去,只是王安和李莹和他临别前,告戒他千万别做出极端的行为,同时也让他放心,关于夏薇的案子,他们会尝试作进一步的调查。如果有进一步的证据支撑的话,他们将会请求法院重审此案,还夏家一个公道!
  夏春于是千恩万谢地和王安和李莹进行了道别,然后离开了警局。夏春刚离开审讯室,李莹就开始提问起王安来。
  “王队,你觉得这夏春说得都是真的吗?”李莹想着王安给个确切的答案。
  “嗯,他已经没必要骗我们!”王安解释道,“我想他说的都是真的!”
  “你说有没有可能是夏春把陈霄吓坏了,导致陈霄自己产生了错觉,所以才去跳的楼?”李莹不解地问道。
  “这个或者可以找心理学专家详细问一下,是否有这样的可能性?”王安回应道。
  “嗯嗯,这个就放心交给我。我刚好高中有一位要好的朋友,大学就是读的心理学,现在就在一家500强大企业内担任心理咨询师一职。我现在就去问问她。”李莹说完,然后满心欢喜地走出审讯室打电话去了。
  .....
  太阳即将下山,鹅蛋黄一般地挂在西边的天空。金黄色的余晖照耀着整个城市所有的建筑,闪闪发光,灿烂一片!市民们都忍不住拿出手机纷纷拍下这美丽的景色!此刻,王安正站在公办室的窗边,看着市北公园那个方向,陷入沉思之中。
  “王队,王队.....”一声声呼唤打破了王安的沉思。
  王安回过神来,转头一看,发现呼唤自己的正是刚刚说去打电话的李莹。
  “王队,我朋友这边回我话了。”李莹说话有点急促,看来她刚是跑回来,急着想分享这信息给王安。
  “嗯,具体怎么说?”王安问道。
  “我朋友说,惊吓过度是可以导致精神异常的,特别是遇到如地震,车祸,暴力强奸等,可以导致患者出现创伤后应急障碍或急性应急障碍等症状。一般患者会表现为茫然不知所措,呆若木鸡或者是出现情绪焦虑,抑郁,坐立不安,而且患者也往往会出现暴力冲动,毁坏物品,甚至是伤害别人或自己等情况,这在临床上是比较常见的。”李莹赶紧把她朋友的原话一五一十说了。
  王安认真地听着,又陷入了思考之中。
  “所以说,陈霄很有可能是因为受到夏春所扮女鬼的惊吓之后,导致神志失常,所以才去跳楼自杀了。”李莹继续说道,“这也可以解释她为何在上去的电梯里自言自语及做出奇怪的表情,因为她当时已经精神失常了!”
  这李莹似乎说得很有道理,貌似这是最能解释陈霄跳楼的原因。但多年办案的经验告诉他,这事情貌似没有现在看到的这么简单。他总感觉还有一个很关键的破绽,他们貌似忽略掉了,但究竟是啥?他又一直没法想起来!王安就这样一直沉默着,思考着.....突然又有一个声音响起。
  “王队,我这边给你汇报一下昨晚华信大厦高空坠物案的调查情况!”
  说话的人正是昨晚负责现场调查的中队长姚杰!
  “这个案子还真的棘手,从现场的调查来看,我们暂时都没法找到任何有嫌疑的人!在所有监控摄像头都好好的情况下,凶手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完全没出现过在任何一个拍摄的视频内!实在是太难了!”姚杰摇摇头说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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