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淇奥见我长叹一声，轻轻摇摇头，并夹一大鱼头放我碗里。
“刘老师，今天请你吃饭，主要是感谢你！本来是你的客户，被我拐走了。我想借此机会跟你解释一下。”
她将往下说，被我打住。
“这个不要讲了！我听公司领导的安排。”
“你必须先听我讲！别插话！等我讲完你再说好吗？！”一只筷子打落在地上，她红了脸。
语气如此决绝是头一次。
为了消除尴尬气氛，我假装去啃鱼头，慢慢地吸。
“......梁经理为了挽救公司业绩下滑的局面，正好我是新人一枚，他主动去找程小姐顶头上司汪总。那天梁和汪都在项目现场，谈妥后，当时签下订单。你知道吗，那位程小姐居然是我同学的好朋友，凭借这层关系，梁经理认为我来接手比较合适，所以把业绩算在我头上......”
她越说越起劲儿，我听着听着，看她脸上细润许多，红唇却干。本想叮嘱她喝杯水稍停片刻。她以为我要插话，只见手一扬，继续下说。
“今天请你吃饭不是我买单，也不要你买单，这是王经理交代的任务，账单公司买，话我来说。”我递去一杯水，终于抿了一口。
“业绩六万，最大的功劳是你和梁经理，我作为新人出了这一单，主要是刺激老业务员。听说他们手里已攒好些钱，可是目前行业里竞争大、利润薄，他们斗志逐步下降，懒得开发新客户，一天天的啃老客户打发时间。”说着，腰杆挺的直直，纤细双手，偶尔摸摸小辫子。
“我就是其中一个啊，哎——！感觉好虚度光阴！”说毕，侧坐着。
她立马叫我正对她，我哪儿敢这么正视她，那眼睛，那鼻子，那，那......我简直——，她个个地方都迷人。
“我就问你一句，你不会也看上我了吧？”狡黠笑着。
我转回身，因剁椒鱼头太辣，正往嘴里灌水，听到她这么一句，不由得喷了一桌子！服务员以为我们吵架，大步过来，劝道“二人要和气！”
淇奥两手直打叉，示意无事。可能想听我怎么回答，始终缄默。
我心想，你这副模样，又添几分能耐，哪个男人不想要？
于是反着说：“定都市像你这样的遍地都是，我觉得一个人挺好！”话未完，见一根筷子甩到我头上打了个空翻，飞出老远。
她见我没说实话，不好意思追问。
“刘老师，咱们言归正传吧！”
“好啊！”
“我代表公司给你宣布一件好事情，你上月工资总收入13000！本月15日发上个月工资，记得核实一下，应该是这个数！”
“不会吧？我变万元户？从来没有过的事儿！请别开这样的玩笑！”想象一下蛮激动。
“我是说真的！我刚来就能搞定这单子，万万不能的，和买彩票不一样！是你的就是你的！”
“那你?......”我此时心情好复杂，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我一分都不会要！我只要这个平台，希望自己三个月后有所蜕变......!”她说完，两手十指相扣，托着下巴，看着不能动筷的菜汤。
得有十几秒钟，彼此无言。
不知何时，我的泪顺着鼻梁两侧滚落下来。她递来纸巾，我微微挥手，吞吞吐吐道：“我一直觉得，自己，怎么，这么难！没想到，你比我，难多了，你的难，没人看见！”
说着说着，她走过来，我们抱头痛哭一场。不太记得服务员过来说了些什么，记得头埋在她胸前，好柔、好暖！她拍拍我背，强忍着说这么一句话，我一生都无法忘记。
“看不到的难，才叫真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