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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书午的那杯浓咖啡 / 7 碧玉年华 贰之小小火焰

7 碧玉年华 贰之小小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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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后的阳光下我的脸没有丝毫红晕,清冷的脸上只显出了一种病态的苍白。
  我在医院度过了十六岁的生日,也在那一天我遇上了一个男孩。我的姐妹们一起来庆祝,她们与一群医生用英文唱着生日快乐歌,快到歌曲完结时大家都听到一个男音唱着一首法语歌Tap’titleflamme(你的小小火焰)。这首歌我在病房,也在楼下的花园唱过。我不知道唱着这歌的是何人,我们是否有擦肩而过之交。
  当我心里想着他是谁呀,要不要邀请他一起吃蛋糕?当我还沉浸于无限遐想之中,不知谁的破音声把我拉了回来。门口站着一个相貌很干净,笑起来很好看的男孩。他说:“你好,并不知道今天是我心中美丽女孩的生日,没有准备礼物,故而唱了一首你最爱的歌。祝你未来永远平安健康。”
  很简单的祝福却是所有人都想拥有的。
  瑞恩不是病人,他的姐姐住在我的隔壁病房,从看到我的第一次他便经常翘课借着来看他姐姐的名义,红着脸对我说其实我是想来看你,可又不知道怎么来和你打招呼。
  我说你的法语发音不错,后得知他在学校选修法语。我笑着说真巧,法语是我的母语。
  我接触的男孩并不多,大多是哥哥的同学、朋友,都比我大许多,这个腼腆的男生是我为数不多的同龄人。我们性格互补,我喜形于色,他内敛谦和。
  总是因为我的玩笑让他流露出羞赧的模样,真是个有意思的男生。
  我们成了朋友,瑞恩经常来看我,他问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我的回答永远是快了吧。因为我也不知道何时能够离开这儿。
  住院前我随流申请了康奈尔大学,艺术系,那时我对于它是常青藤名校一概不知,只是抱着试试的态度。两个月后妈妈告诉我录取通知书到了,这是在我意料之外的事情。
  “你出院以后还会和我见面吗?”
  “为什么不呢?我们不是朋友吗?”
  在住院的日子里我未曾见过父亲,一次都没有。我那整日沉迷于灯红酒绿的父亲借着出差的名义带着外面的女人游山玩水去了。至于我如何发现的那都是后话了。
  四个月后出院瑞恩前来送我。“我不愿意只和你做朋友。”
  言语认真,把我给愣住了。因为我父亲的缘故我很抵触谈恋爱,当时的我觉得男人都是如我父亲那般的。
  多年以后我才意识到我错了。
  西雅图永远那么多雨。
  当我再次遇见瑞恩他依旧神采奕奕,对着我浅笑,灰蓝色的眼睛还是那样干净。
  医院一别再未见过,彼时的我们十七岁。
  虽已有一年未成见面,我们还是有说不完的话。
  我问他为何不来找我?为何不给我打电话?面对我一堆质问,他面露窘色。
  “我以为你不想见我了,对于你丰富的世界我很无趣,我大致想你觉得我太过枯燥。你读女校我进不去的,我在校门口看过你,你的笑容还是那样明媚,便知道你一切都好我就安心了。”
  我压住心里的那团火。
  “都是你以为,我一点也不好。我要离开这个让我伤心的城市。我们都长大了,不是小孩了,要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他眯着眼睛,问我你要去哪里?我看着他的脸出神,并未听见他具体说了什么。
  他站起来捧着我的脸一字一句的问我:“你他妈到底要去哪里?”我被吓到了,我从未看到过这样的他。
  “瑞士,已经办好签证了。”
  “你不是应该去康奈尔吗?为什么要改变主意?”他的眼睛里我看到不舍和失落。
  “没有为什么。”
  “你去哪我去哪。”
  “别这样,现实点,你在那里无法生活,就你那疙疙瘩瘩的法语,我可不会照顾人。”
  我知道他会去加拿大,他已经拿到了蒙特利尔大学的通知书,他学医,他想做无国界医生。而我赴往瑞士继续学习美术。
  “我的父亲是最不想也最不支持我做艺术的人。我不想摒弃从小的梦想,没有人可以阻止我。你去追求自己的理想,我们各自去追求想要的生活不好吗?如那时你还喜欢而我也喜欢你,我们再谈未来好吗?”安静的咖啡店里只能听见我软软的说话声,他沉默不语。
  我的精神状态非常不好,抑郁症越来越严重,控制不了任何情绪,我不能因为爱情去耽误一个未来可期的男人。
  没有任何小说或电影里的情节,没有几年之约,有的只是各自安好。
  分别时他的嘴唇很轻的落在我的额头。
  “答应我你要好好的,我会去瑞士看你,你一定要见我知道吗。”
  “好。祝你平安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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