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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阿基多·温斯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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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你真决定要那样做么?安德。世界恢复安定才刚过去两年,去年在早乙女研究所又发生了那种事,这很可能让世界再度陷入混乱中。”
  看着同样喝起咖啡的安格萨德,凯的神色中充满了严肃感。
  “凯,一颗长满腐叶、爬满害虫的树若不及时治疗,迟早会发烂发臭然后死掉。所以是为了不伤到树让它享一时安逸、最后却难逃一死好,还是来个外科手术除掉病根、让它能继续活下去好?”
  丝毫不回避凯的目光,安格萨德用同样严肃的神色回望。
  “我们是在格利普斯战争时并肩战斗的同伴,也一同对抗过佐达入侵,联邦这些年的表现你也看得见。让一群偏执的疯子掌控治安部队,还让KB分子进入高层对军方行动指手画脚,‘血之情人节’(注3)的悲剧和战时那如蠢猪般的命令都是他们的杰作。这些间接害死双方数万民众的家伙,还有必要留着?”
  “我能理解你的想法,毕竟和你一样对联邦这破现状感到不爽。但你做好心理准备了么?稍有不慎,就会演变成和整个联邦开战啊。”
  铁也发现,安格萨德手中的咖啡罐扁了一些。任由他继续这般挤压下去,下一秒便会溢出来。
  “我更正两点,铁也。第一,我老爹他们并不打算和联邦开战,充其量是让那些没有器量却把持大权的废物们下台。第二,就算迫不得已要动武,开战对象也不是整个联邦,依旧是上面那些废物。这些贪恋权力和财富的家伙早已忘记了联邦建立的初衷,不仅背离了数十亿民众,还把宝贵的人力物力浪费在地球上的愚蠢内斗中。若还希望人类有未来可言,就不能再放纵他们。”
  “安德你啊……说话方式越来越像所谓的ge命家了,以前你很少说这些的。”
  看着安格萨德一脸严肃认真,甲儿感觉有些无奈。
  “大概是受诺顿先生的影响吧。刚加入那个团体时只想着消灭提坦斯这个暴力组织,但并未认真考虑过手中扳机是为谁而扣下。如今不得不承认,他所阐述的思想让我觉得有种独特吸引力。有时甚至会觉得,那正是该为之奋斗的目标。”
  “为保护民众公然违抗上级,并在短短七年间将人类未来先锋团发展为形同奥古的组织。弗拉基米尔•诺顿的胆识和能力确实令人敬佩。”
  谈到那位人类未来先锋团的领袖,铁也一直都是予以高度评价。能在联邦这种贪fu盛行的组织里保持一颗正直心并如钢铁般坚毅,纵眼当前可是难能可贵的精神。联邦若能多几位像他还有雷比尔、哈尔巴顿那样的领导者,今天也不至于还是一片烂摊子。
  “这只是一方面。真正令我敬佩的,是他关于人类未来所阐述的思想。认识并了解他以前,我只算是凭本能和泄愤在战斗。此后却仿佛找到了全新目标,发现了这世界曾经存在、但随时间推移被人们逐渐淡忘的真理。”
  安格萨德微闭双目,仿佛在回忆过去一般。
  “所以为了未来,那些家伙说什么也不能继续留着。不论对于地球还是民众,他们都是多余的害虫。充其量比吉翁的家伙好那么一点点,可区别也无非是垃圾场和化粪池,同样十分恶臭。”
  举起手中有些捏扁的咖啡罐,安格萨德将罐中咖啡一饮而尽。
  “必须把地球好好清扫一遍了。对于拥有力量的人来说,怎能坐视不理?”
  众人陷入了沉默中。
  正如安格萨德所说,他们都属于拥有力量的人。面对这种局面,坐视不理也不符合他们自身性格。然相对而言,他们手握的也是危险度很高、稍有不慎便会招来灾难与动荡的力量。这种犹如双刃剑般的存在,必须谨慎使用。
  事已至此,他们也必须做出选择:主动介入时代并成为改变的助力,还是继续作为单纯的守护者维持现状。
  安格萨德自身也清楚,虽然还有同伴脸上会浮起顾虑,但多数人的答案,早已通过眼神传递于他。
  已经能够下决心去干了,为了这颗星球与人类的明天。
  “少总裁,仓库里的平民该如何安顿?其中一些人想要下船,寻找他们的亲人和朋友。”
  仓库管理员来到安格萨德身边,向他汇报临时安置在那边的平民现状。
  “当然可以。受伤的平民先送到医务室进行治疗,身体无恙的,等战舰降落后就送他们去安全区。”
  “明白。还有一件事,医疗区主管说有一个身穿修女服的蓝发姑娘似乎在找你。但由于她性格有些认生,和我方人员交流时也一副畏惧的样子,只能从她的言语片段中判断这个结果。”
  “我知道是谁,稍后会过去看看。你先去工作吧。”
  “是。”
  向安格萨德敬了个礼,库管员向别处走去。与此同时,一阵口哨声传入安格萨德耳中。
  “你发出这般奇怪的声音是想闹哪样?甲儿。”
  目光转向声音源头,安格萨德看到的是一脸调侃怪笑的甲儿。
  “刚才谈论的是之前坐在你驾驶舱里的那个妹子吧?O派和P股的触感如何?”
  “还不错,是我喜欢的类型。然后这跟你有什么关系?难道也想体会一下?不怕被沙耶加知道后追在后面锤么?”
  “喂喂,你有时还真是嘴不留情啊。绝不染指兄弟的女朋友是我的原则,不要总把我想成如同脑内只有涩欲的死宅啊。”
  “把你当成死宅不至于,但我知道LSP是你们兜家刻在家族基因里的属性。上到你爷爷老爹、下至你和志郎,在这方面几乎无人能敌。和你这般交流,也算是对症下药啊。还有你与其在这里调侃我,不如好好思考下如何处理你和沙耶加的关系。”
  安格萨德一边说,一边走向不远处的垃圾桶。将空掉的咖啡罐扔进桶内后向通往医疗区的通道走去。
  “切,这小子还真好意思说我,明明他也私藏了不少涩情本本。靠他那张脸根本不愁没有女孩子追,可偏就不去找对象。”
  看着安格萨德远去的背影,甲儿眼神宛如在看奇葩。
  “我倒是听奥诺巴祖顿家的警卫说过,安格萨德儿时有个关系非常好的青梅竹马。但在八年前因为一次意外事故失踪,至今依旧生死不明。不过,安格萨德却觉得她还活着。”
  “在等青梅竹马找到的那一天么……”
  听着凯口述的一切,铁也陷入了沉默。虽说是战斗专家,关乎感情的问题对他而言却复杂如麻。因此最好保持沉默。
  “若真如此,他要等到什么时候?况且这建立在他坚信对方活着的前提下,倘若事与愿违呢?今后又该如何?”
  甲儿对此也不由得一阵头大。把青梅竹马失踪和安格萨德的现状联系起来,很难让人不想到一些伤脑筋的状况。本以为是朋友成功脱单,结果看到的是有些不妙的兆头。
  复杂的人心被旁观者看在眼中,却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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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好,少总裁。市区里的次元兽已解决完毕了?”
  医疗区走廊上,医务人员向迎面走来的安格萨德打招呼。
  在这种次元震突发期,医务人员的忙碌程度仅次于士兵和整备班。毕竟要照顾不幸受波及的平民和挂彩的菜鸟新兵。
  “是啊。多亏有科学要塞研究所和GGG的人帮忙,比预想中顺利很多。”
  和对方简要寒暄后,安格萨德继续走向前方的1号病房。蓝发少女似乎被安置在那边。
  「叩叩叩。」
  出于礼貌,安格萨德敲了敲病房的门。待病房内传出请进答复后,他按下侧面启动钮后走进病房内。
  “原来是少总裁啊,您是来找这个孩子吗?”
  向他打招呼的是一位身披白大褂、长有黑色长发的橙瞳女性。在她身旁病床上,之前遇到的蓝发少女正坐在床边。
  “那个……谢谢您之前的帮助。”
  见进来的人是安格萨德,从床上起身的少女向他深深鞠了一躬。
  但在他看来,少女还是一副扭扭捏捏的怕生样子。也不知道她平时究竟身处何种生活环境中。
  “她性格认生且不擅长和男**流。刚才有男性医生想扶她一下,还差点晕过去。我也是因此被医务长指派来照顾她的。”
  “有联系过她的家人么?以她这种情况,直接联系亲属最好。”
  “很抱歉少总裁,这位修女小姐并没有相关亲属,她似乎是由当地教团收养的孤儿。不过已经联系了那边的负责人,事后会有人来接她。”
  “这边的教团负责人?他们驻地在哪里?负责人是否透露过姓名?”
  自从AW入驻关东、建立海上都市以来,该地区确实有一支和AW关系亲密的教团占有主流位置。在世人眼中,这是一支经常进行慈善活动、与AW有历史文化渊源、社会口碑还不错的教团。但其真实身份,哪怕在AW也只有高层才知道。
  “通讯部的人说,是都市东区阿基多教团下属的教堂,负责人是位爆炸头发型的金发中年男性。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
  “……我大致能猜到是谁了,修女小姐原来是阿基多教团的啊。”
  安格萨德视线转向蓝发少女,表情是同少女初次见面时相同的温和面容:
  “我叫安格萨德·奥诺巴祖顿,当前名义上的头衔是AW公司少总裁,实际职务为科研主管。AW和阿基多教团属于合作伙伴,你我能认识也算是种缘分了。所以,能否告诉我你的名字呢?”
  “诶?好、好的……”
  面对安格萨德突然问起自己的名字,少女虽然有些紧张,但还是同意了他的要求。
  “我叫璐妮雅,是阿基多教团的见习祈礼修女,请多指教。”
  名为璐妮雅的蓝发少女一边回答,一边谦逊有礼地再度向安格萨德鞠躬。
  “璐妮雅……这名字真不错。但直接称名似乎有些失礼,方便把姓也透露一下么?”
  “我……没有姓,这个名字也是教团里的神父先生帮我起的……”
  “看来你个人情况有些复杂……没关系,那我直接称呼你为璐妮雅小姐如何?”
  “嗯。”
  少女微微点了点头,同意了这种称呼。
  “很好,这样我们便算认识了。接下来要去找通讯员帮我联络一下教团,告诉他们不用劳烦派人来了。”
  安格萨德神色瞬间变得有些严肃,让黑发女医生瞬间感到一丝无所适从。璐妮雅更是有些不知所措。
  “因为我刚好有事要去那里,璐妮雅小姐就由我顺路送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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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00
  海上都市——临海公路
  海上都市的临海快速公路上,一辆造型呈润滑流线型的银色轿车保持中等速度行驶在道路上。
  “景色还不错吧?这片人工岛的每一粒沙都是AW亲手堆造出来的,城区规划和绿化方面都是按照专家的方案建成。但也有偏激主义者觉得,现代钢铁产物本身就是破坏自然的存在,绿化到何种程度都无法改变。”
  驾驶座上的安格萨德向身旁的璐妮雅搭话,坐在轿车上的正是他们两人。
  “这、这样啊……”
  坐在副驾驶座上的璐妮雅,表情如坐针毡般的紧张。对安格萨德所述话题也只是尽可能地附和,不知如何发表意见。
  就在刚才,安格萨德以自己要去拜访教团为由,联系了准备接她回去的人。其结果是原本教会准备派人接她回去,变成了现在由安格萨德开车送她回去。
  她也没想到,面前这位AW少总裁竟和教团负责人认识。这样的大人物对自己如此关照,也令她感到坐立不安。
  “没必要这么拘谨,再怎么说你也是阿基多教团的成员。某种意义上讲,AW和教团也算同根同源了。同样发源于北美东海岸的阿基多镇,创业之初和扶助穷人时相互帮助,现在想来还真是不可思议的缘分。”
  “诶?真的吗?”
  璐妮雅脸上浮起一丝惊讶。
  虽然从教团里听说过,他们的赞助商正是当今大名鼎鼎的AW公司。但平日里除教团进行慈善活动时会有AW相关人员到场,其余时间很少出现。究竟是怎样的企业,璐妮雅了解到的信息很少。能从身为总裁之子的安格萨德口中得知这些,着实有些惊讶。
  “AW全称是阿基多•温斯,取首字母便组成了AW。你所属的教团是名为阿基多教团的新教团体,名字相同正是因为同样发源自阿基多镇,属于同乡关系。这样解释能明白吧?”
  “嗯。”
  璐妮雅点点头,表情流露出一丝茅塞顿开。
  “原来如此,你还是能够和异性jiao流啊。”
  见璐妮雅神情不似初见面时那般怕生一样的戒备,安格萨德打趣般说道:
  “之前听说你不擅长和男性jiao流,我还担心在你旁边是否会让你感到不适。以前听说过一些患有男性恐惧症的女性,严重者甚至当场昏厥的说。现在看来,你比想象中更平易近人。”
  “不是的,我并没有您想的那么好……”
  面对安格萨德微笑的面孔,再度一秒脸红的璐妮雅有些不知所措:
  “因为我……也和您所说那样,无法在男性面前保持冷静,甚至还会意识模糊。因为这样,在教团里都没法接待男性信徒,没法帮助他们。”
  谈及此处,璐妮雅脸上又浮起一丝落寞和无奈。
  想要帮助别人,却因自身缺陷而无能为力,苦闷的情绪通过神情传达向安格萨德。
  “这就有些奇怪了。既然无法和男性正常交流,现在为何能同我这般说话呢?难道是我男性气息不够,长得像女人?”
  安格萨德单手扶住下巴,摆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话语中依旧流露出一丝打趣意味。这种本意是调节气氛的举动,却让璐妮雅瞬间惊慌起来。
  “不、不是的!奥诺巴祖顿先生又强又有男子气概,而且很英俊……”
  “别紧张,没有指责你的意思。看你一直有些拘谨,想着开个玩笑让你放松一些。实际看来,是我不太会讲笑话。”
  安格萨德有些无奈地摆摆手,随后伸向车座下方的储物柜,取出了一颗包裹在红色塑纸中的瑞士糖。
  “吃颗糖如何?甜食能放松精神、令人感到愉悦,多数女性都很喜欢。”
  “啊……谢谢……”
  小心翼翼地接过安格萨德递来的糖,璐妮雅轻轻剥开糖纸,将粉色的糖块含入口中。草莓般的甜味随着咀嚼扩散在舌尖,让璐妮雅的表情逐渐舒展开。
  ——————————批注——————————
  注1:血之情人节事件,发生于N.D.0087年2月14日。部分被极端反调整者组织——蓝波斯菊渗透的联邦军于当日以“调整者在迪拉兹叛乱期间资助吉翁军残党、动用核弹攻击联邦军舰队”为由,擅自使用核弹攻击普兰特的农业卫星——尤尼乌斯7号,最终造成了近30万人丧生的惨案。该事件是格利普斯战争的导火索,大战在联邦军、奥古、提坦斯、扎夫特和新吉翁军等众多势力间一触即发。(事件原型为高达seed里的血之情人节事件。由于我这边是融合世界观,所以把事件设定为了格利普斯战争爆发的诱因。所以大体可以视为,高达Z和高达seed的剧情在同一时期发生。交战关系稍微有些复杂,我会在日后剧情里讲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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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1:不好意思,本来这章过年前就开始写了,但过年那几天没时间写所以拖到今天了。还有就是我个人有个毛病:不擅长写角色言情戏,而机战的日常也少不了这些。所以相对战斗剧情,我写这个比较耗时,还请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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