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六堂会 上

　　一年一度的“六堂会”如期举办了，本次参加考试的学生可以说是人山人海。
　　他们有从西秦来的商人，有从东齐来的读书人，有从南楚来的练武人，有从北燕来的牧人，当然最多的是来自中原的农民和手艺人，只有极少数是来自西川本地的年轻人。
　　他们年纪小的也就十岁出头，大的也快奔十了，他们多为男性，但是偶尔也会加入一些女性高手。
　　六堂会是和善堂的选拔形式，起初每一年六位堂主都会聚集在海选现场，然后用第一轮考试筛选出百分之一的考生。
　　然后再利用第二轮考试，筛选出最后合适的十五人。
　　考试时间通常为一到两天。
　　由于六堂会的选拔名额太少，海选人数较多。
　　为了能节约时间，六堂会直接排除了所有达不到炼体满期的学员。
　　对于这个要求，足够筛选掉分之一以上的学员了。
　　结果就是千多人的现场，还剩下一千八百多人。
　　陶黎安就参杂在这剩余的人群里。
　　陶黎安是被李之道特意安排进去的。
　　李之道对他说，他已经安排了陶黎安顶替了一个炼体满期的年轻人。
　　如今陶黎安跟李之道一样，都多了一个化名。
　　陶黎安改名贾明，李之道就是萧笙。
　　“贾明！”现场人员在点名。
　　陶黎安还有点没适应自己的新名字，看没人答应，才反应过来。
　　“到！”
　　所有的学员全部到齐，他们在等待六堂会的正式开始。
　　——
　　这是一个广场式的大佛堂。
　　居中放着五个蒲团，再往上还有一个更大的莲花法座。
　　五名主考官依次端坐在蒲团上，他们也是和善堂的五位堂主。
　　莲花法座正是和善堂总堂主“帝首”萧章的座位。
　　近五年他都不怎么来参加这个会议。
　　因此端坐在正中间的和尚便成了现场老师的总负责人。
　　五人座次从左到右分别是：迷蝶堂堂主“绝掌”萧笙（李之道）、白虎堂堂主“飞飞上人”张九鹤、青龙堂堂主“佛王”苦禅、朱雀堂堂主“千手毒姬”唐金莲、玄武堂堂主“笑书生”诸葛明。
　　本来诸葛明的位次应该在萧笙之上，只是今天是诸葛明主持现场，因此将上座留给了萧笙。
　　诸葛明见现场还未安静，就轻声跟其余四位堂主打声招呼。
　　“今年的考生真的比往年都要多，看来想进入我们和善堂的人越来越多了。”
　　“关键是炼体满期比去年多出太多，看来今年的初选要费一下大师兄的气力了。”
　　苦禅对此毫不在意，冷笑了一声，“这有什么关系，也就是控制一下我体内罡气，别把他们所有人都震死了就行了。”
　　萧笙倒是不在意，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大师兄，你这次就应该一次将人数锁定在十五人左右，这样咱们可就省了老了事了。”
　　唐金莲马上不愿听了，“你就知道省事，你可知道大师兄的“金刚伏魔罡”一旦控制不好，会损伤多少学生？”
　　萧笙马上回道：“我大师兄天下无敌，这点小事还能难得到他老人家。”
　　苦禅：“哈哈哈哈，小五最懂我！”
　　诸葛明继续说道：“这次不仅人多，而且人员配置也是异常的稳固。像高手居多的南楚人和堂香富饶的西秦人各有二百多人，饱读诗书的东齐人今年也有五十多个。”
　　苦禅：“南楚武力强盛，二皇子这两年持兵最多，有帝王之气，这个面子还是要给的。一会让南楚的人站在最左侧，我给他们留五个名额。”
　　“西秦富饶，今年大皇子又在中原开了不少铺子，这次加收他们成的堂香钱，回头帮我们扩充人员。一会让西秦的人站在最右边，我给他们留四个名额。”
　　“东齐全是酸秀才，但是这做文章的事情也少不得，皇子这两年经常去光明城陪吾王读书，让他亲自给咱们提个字，再让他底下人写文章夸夸咱们和善堂，这次让他的人站最后，我尽量不伤到他们。”
　　“这次给东齐留……个名额吧。”
　　诸葛明提醒道：“现在还有最后个名额，北燕现在还留下了百人，中原人最多，有一千二百多人。”
　　苦禅哼了一声：“北燕这帮蛮子，又穷又臭，吾王哪只眼瞧上了这个四皇子，一会让他们站在最前面，我先废了这些人再说。”
　　萧笙笑道：“大师兄莫要着急，那群蛮子年年被赶回去，年年又跑回来，可以说勇气可嘉，不行今年就给一个名额如何？要不外人看着也太假，还不如等咱们留下来以后好好折磨。”
　　苦禅笑道：“就你小子鬼主意最多，那就留一个，挑一个境界最高的往后面靠靠。”
　　“京城这边我答应了一个朝中大臣收留一个他们家的外甥，还有老今年还有一个内定的名额。”
　　诸葛明补充说明道：“这样的话，中原今年就全军覆没了，包括咱们西川当地的一些人也没有任何机会了。”
　　苦禅：“没有就没有吧，只要我们给朝廷和边境有权利的王爷们安排好，剩下的量他们也不敢惹事。”
　　一直没说话的张九鹤终于开口了，“福生无量天尊。”
　　萧笙却意味深长的说：“不知道今年到底有多少个人能录用。”
　　——
　　录取现场。
　　陶黎安很快被安排在人群的正中间，他并不知道这里的玄机，只听到身边有几个人在窃窃私语。
　　考生甲说：“你们知道么，这一次留下的人特别多，感觉想挺过第一轮考试不太容易，只是我们家世代种地，好不容易出了我这么一个有炼体慧根的，能达到炼体满期，也不知道今年能不能侥幸挺过去。”
　　考生乙说：“够呛，和善堂每年一共就要十五个人，我去年就是小侠体期了，当时现场比我境界高的还没有那么多，我最后第一轮都没选上，更别说今年了，超过我这境界的我看有好多。我爸妈说了，今年再考不上就让我安心回家做木匠，干上个十年八年的也能讨个老婆。”
　　考生丙说：“你们就别议论了，一群不知轻重的家伙，你们没看见今天这个架势么？西秦和南楚在两侧，东齐在最后，北燕站前面当炮灰，咱们这些在中间的也好不到哪去，就等着一会大堂主苦禅大师一招“天龙屠戮”，咱们就乖乖的睡觉吧！”。
　　其余两个学生听了这话更加灰心丧气，他们有一些不服道：“既然你什么都知道，干嘛还要过来？”
　　学生丙解释道：“来，当然要来，这年头上面的总喜欢给下面的一点点活路，每年总会给我们中原和北燕一个名额，防止外人说闲话，我知道赌在自己有生之年能挺过去一次，那我不就不用向你们一样认命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