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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捡到了兽娘后的日子 / 2 “光头的大叔”

2 “光头的大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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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出门了~”
  “出门了!”
  欢快的声音从草帽底下穿出。
  “一路顺风……”
  回应她们的,是看上去像在太阳底下晒了一天的青蛙一样蔫巴巴的凛的叹息。
  “……我们走了。”
  “嗯。我会做好饭菜等你们回来的。一个人……”
  守看着那样的凛虽然想说些什么,最后还是因为想不出合适的话所以作罢。凛虽然努力想要打起精神,但是似乎又被自己说的话所刺伤,表情就那样暗淡下来。
  下次想办法带她一起去吧。守默默地将这件事记在脑中的备忘录上。
  “那,走吧。”
  注视着凛的背影直到木门关上,判断继续站在这里也改变不了什么的守对两筐中的黑白如是说道。
  “好~”
  “帽子盖好。”
  “不能看风景吗?路上种着没见过的草的方块土地,很好看哦?”
  “好啦,不可以任性哦白,我们可是带着凛小姐的份一起出来的,不好好听话不行哦。”
  “没事。现在没人的话就没问题。然后,那是菜地。种的东西不是草,是可以吃的东西。”
  “哦哦,可以吃的草……!”
  “啊,这么说起来,这几天的饭菜里都可以看见有绿色的东西,原来是这样来的吗。”
  两人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满脸感动地趴在筐子边,看向远处稀疏的农田。
  意思传达到了吗……?
  对自己的解释感到怀疑,守同时再次认识到让凛负责常识教育的重要性。
  如果让守来的话,可能会教成常识奇怪的孩子吧。从以前开始,守的意思就不能很好地传达出去,而本人对造成这种情况的原因却完全没有头绪。
  ……之后的就交给凛。
  守在心里默念着少女的名字,并将信任和教育幼女的任务托付给她。
  天气很好。前天下过了雨的缘故,即使在一望无际的光幕笼罩下也不会感觉很热。再加上虽然以守的标准已经很晚了,但实际上也只是刚从早晨过渡到上午的程度,日光铺在身上暖洋洋的。
  “呼……”
  “嘶……”
  筐子里不知不觉地飘出了平稳的呼吸声,两只兽娘似乎在阳光和筐子摇篮般的晃动的双重攻势下败下了阵来。
  守稍微放缓脚步。
  并不是没有保持平稳的同时加速的方法,只是事到如今已经没有赶时间的必要,而且就守来说,非必要情况并不想使用『那些技术』。
  就这样慢慢走过去吧。
  在世界仿佛都慢下来的时间里,守踏着散步的步子,走向目的地的村庄。
  在太阳快要占据天空的中心,日光也终于带上一丝炎热的时候,村庄出现在了视线和道路的尽头。
  “……!……!”
  似乎有人在喊着些什么,但是听不清内容,不过从挥舞高举过头的双手的动作来看应该是在招呼这边。
  “喂——守小哥——!”
  守在保持动作平稳的状态下加快脚步,很快便听清了说话的内容。吆喝着的是除了先前集市门口之外也见过很多次的,熟悉的大叔的面孔。看样子是等了很久了。
  “抱歉,来晚了。”
  “没事啦,我也不是为了骂小哥你才特地跑出来的。不过今天是怎么了,比平时晚了不少啊?”
  “稍微,家里有事。”
  守下意识地瞥了一眼担子两头。
  “哦……原来如此。亲戚家的小孩很麻烦吧。”
  而没有错过这微小的细节,大叔一吸一呼之间便得出了答案,对守报以谅解和带有一丝同情的苦笑。
  “为什么……会知道?”
  “也不是需要那么惊讶的事情吧,这好像还是我第一次看见守小哥你的表情啊。”
  大叔摸了摸自己光秃秃的头顶。
  “大概是所谓年长者的智慧?稍微猜一下就猜到了啦。”
  不知道为什么,说完这句话之后的大叔看上去好像老了几岁。
  “年长者的……智慧……”
  但还沉浸在震惊中的守并没有注意到这件事。对于他来说,不直接问就能从对方的话里得知对方心中所想什么的,大概和魔法一样吧。
  “哎呀,好了好了,别老站在这里讲话了,快到我家里去吧,我拿碗水给你喝。”
  “啊……嗯。”
  为了掩饰什么似的,大叔半强硬地推着守空出的肩膀走进村子里。
  从村口到处于东北角的家有一段说不上段,但以村内的规格来讲算比较长的路。据说这个村庄以前只是一个只有十几户人的普通小聚落,但是后来新迁来了一座据说供奉着御神刀的神社,慕名而来寻求庇护的人在那之后越来越多,就那样围着神社建起了现在的村落。
  穿过一如既往的房屋,对熟人的坐在门口的老人或者在路边玩耍着的小孩向的招呼予以回应,两人最终在一间毫无特点的朴素茅屋前停下。
  “担子随便找个地方放吧,我进去打水。”
  “嗯。谢谢。”
  走到已经门外成了默认使用位置的的地方,守打算放下肩上的担子。这时他想起一件事。
  门外……会被太阳晒到。
  以前的话就只是空篮子所以完全不需要在意这些,但今天的情况守不得不考虑这个问题。现在太阳还不是很大,不过再过一会儿就会变得热起来的吧。阳光底下盖着草帽的筐子内部,怎么想都不是一个舒适的环境。
  “久等了……小哥你在想什么呢?”
  “……稍微,有个请求。”
  “哦哦……是没问题啦。今天的小哥真的感觉和平常很不一样啊,照顾孩子累到了吗?”
  “不用在意。比起那个,担子可以放进去吗?”
  “诶?可以是可以……有贵重的东西?”
  “嗯。”
  得到了许可,一边承受着大叔疑惑的目光,守小心翼翼地提起扁担走进屋内。
  “是非常重要的东西。”
  ——
  “嘿咻……那么,这些就是这次的了。”
  “嗯。”
  和大叔一起把已经宰杀好的两头猪搬到作业的台子旁,守从怀中掏出爱刀。
  “呼……”
  深呼吸,在脑中刻画出肌肉的纹理、走向,肌腱、骨头的链接,守将刀尖轻轻抵在猪的脖子处。
  “……爸爸……”
  “嗯……到了吗……?”
  刀尖刚没入皮肤,屋内就传出筐子翻动的声音,紧接着便走出睡眼惺忪的两只。
  “哦呀,这不是……”
  自然,两人就那样迎面撞上了想要回屋去的大叔。
  难办。忘记说明了。
  “!”
  “!?”
  睡意一瞬间就从两人的脸上退散,取而代之的是惊讶和疑惑不安。黑白像到了陌生环境的小狗一样,相互缩着靠拢,双眼寻找什么似的四处张望。然后,慌乱的视线落在了守的身上。
  “……!”
  “……!”
  以百米冲刺一般的敏捷动作,两人迅速躲到他的身后,四只小手紧紧攥住守的衣服,就那样慎重地露出半张脸。
  “哎呀哎呀,被躲着了呢。”
  “抱歉。没有说明。”
  “啊啊,没事的没事的,小孩子就吵着要出门是常有的事啦。”
  即使遇到意料之外的情况还是能从容应对的大叔笑着摆了摆手,不愧是年长者。
  “是之前带去集市的小妹妹吧?还记得我吗?”
  大叔蹲下来,让自己的视线和娇小的两人在差不多同一高度。
  “……买草帽的,叔叔……?”
  “啊,竹蜻蜓!”
  先反应过来的是一向都很认真的黑。即使只有几句话的间接交谈,她还是有好好地记住对方的样子吧。经她的提醒,被唤醒记忆的白也发出小小地惊叫声。
  “叔叔我可不叫竹蜻蜓哦。”
  “……竹蜻蜓的叔叔?”
  “普通地叫叔叔就好……啊,不好意思擅自决定……”
  自觉发言不妥的黑身子往回缩了缩,声音也小了下来。
  “啊啊,不用在意那些,随你们喜欢的来就好。”
  大叔随和地摆摆手。那熟练的态度很容易可以看得出和小孩子打交道经验的丰富。
  不愧是年长者。如此感叹的守放下割肉尖刀,一言不发地在自己与互动着的三人之间划分出听众席。
  经验必可活用于下次。
  “那……嗯?黑怎么了?”
  白露出的脑袋缩回到守的背后,似乎是黑在背后拉了一下她的衣角。
  兮兮嗦嗦兮兮嗦嗦。
  “……嗯……嗯……哦哦!”
  在交谈着什么的样子。然后就听见白顿悟般明快的感叹声。
  对着耐心等待的大叔,白和黑从同一侧一前一后探出头,以期待和自信的语气说道:
  “光头的大叔!”
  “抱歉还是叫我叔叔吧拜托了。”
  年长者的从容在这一刻被轻易地击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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