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灵门感召

　　“小子，看你是个可造之材，不妨老夫再祝你一臂之力，看你有没有这造化。”老者重咳两声，常年身陷囹圄但他的意志，似乎并没有被这股阴暗潮湿之地腐蚀。
　　“还请师...
　　还请前辈指点小子一二。”他毕恭毕敬地起身施礼去被老者拦下了。
　　“老头我丑话说在前头，你的经脉不通不是天生，日后修炼定会受到阻碍，今日我带你先练章
　　这功法...”老者再次重咳双眼涨的通红，云湛连忙坐下运功准备帮老者调理。
　　粗糙消瘦的一只手抓住他稚嫩的手臂，“别费劲了，地牢的阵法会不断的汲取你那点可怜的灵力，省省吧，一会还有大用。”
　　昏暗的四周，只有些许火把点燃，始终看不清老者的面容，他却被这句关心戳到了心窝。
　　“前辈还是保重身体吧，小子还年轻修炼之事不着急。”
　　老者甩开他的手臂，瞬间换了副模样：“若你不愿，老夫绝不勉强，反正我这把老骨头也活不了多久。”
　　看着拗不过老者，为了安抚老者也只能答应下来，老者听完笑颜满开：“好好好，这才是我妖族好儿郎，来盘腿坐好。”
　　浑厚的灵力灌入到他的经脉，身上每个毛孔悦动着，身上热得滚烫，本潮湿的牢房逐渐温暖起来，豆大的汗珠成串地落地，皮肤既痛又痒，只见他双目紧闭进入了神游。
　　“小子，能不能领悟就全看你了...”老者看着云湛身上萦绕的充沛的灵力，舒了口气，随之牢房内的大阵鼠潮一般贪婪的扑向他。
　　“唔，怎么忘了这茬了。”老者对他打了一掌，灵力顿时飘散在他边形成一道结界。
　　老者转过身，他从脚下到头盖骨被一股散发神秘的光影包围着。
　　“灵门！”老者嘴唇颤抖着，双眼死死的盯着光影，引得他神往。
　　他明白眼前这名少年未来一定是叱咤大千世界的下一届霸主。修炼归一决前章竟居然能引得灵门，这种天资就算放眼这个人妖兽也是何其耀眼。
　　“上一次灵门感召好像还是云...云...
　　云！难道这小子是！”老者愕然的盯着这个稚嫩却又十分英气的少年，勾的他多少尘封的回忆...难怪那么像。
　　“小子，你可悠着点，灵门感召可是大事。”老者嘴里嘟囔着一副责怪的样子，但随后又露出了欣慰的神情。
　　他紧闭双眼神游中，虽然身体无比轻盈，但突然暴涨的灵力充斥着他狭窄的经脉，每一次吞吐都极为小心。
　　只要稍有走神，经脉被灵力涨裂。
　　呼—
　　风起，顷刻，外面雷雨大作。
　　周围的灵气如丝一般汇聚一处。
　　他的后脑勺像吃了一记重击一般，脚底遁入了万丈深渊，反而头顶显得沉重无比。
　　坠落，眼前从黑暗化为一片白茫。
　　当再次醒来，一名白髯老道面容和蔼的等他苏醒。
　　“您醒了，我指引您的灵门门童。”自称门童的老道搀起云湛。
　　我晕，这老头是门童？这里难道是自己的梦境？他心里嘀咕两句。
　　虽然以为是梦，可在此仙境一般的地方，却丝毫不敢放肆，四周云雾缥缈，如同走在云彩上一般脚下生风，没有双翼也如有双翼在侧，在老道指引下一头雾水的往前走。
　　“前辈不知今年贵庚啊？”门童一面走一面谈着家常。
　　云湛摸了摸自己的脸庞，心想自己也幅模样，怎么老道居然称自己是前辈，不过既然问道了也就如实说：“不敢不敢，小子今年本命年。”
　　“唔，看前辈的模样，我就愚笨猜一下，想来该有一千二百岁，真实英雄出少年啊...”
　　看云湛一脸诧异，门童自信地抚了抚长髯，往前领路。
　　这老头疯了吧，又是叫自己前辈，又说自己一千岁了，还什么英雄少年，这...
　　云彩上赫然伫立着高不见顶的塔，这塔尖捅穿了上面的云层，门口的匾额上写着“天地阁”，前后脚进门后，门童转身道：“不知前辈想从这拿走些什么？好让我帮您指引。”
　　“这都有什么？”
　　“这天地阁笼络这天地之间的神兵利器、无数人梦寐以求的珍贵药材，极品的丹药应有尽有。”
　　他眉头微皱他想要的，可不是这些。
　　于是十分恭敬道：“不知还有何物?”
　　“既然如此，公子请看。”老道从怀中摸出一本册子。
　　册上果然罗列各号神兵、丹药、功法。
　　当他看到天火功法、地灵功法、混天乾坤功法等几乎从未听过的神奇功法时，他的眼睛逐渐瞪大，他意识到这很可能不是一场梦，而是老者口中的帮自己。
　　整个大千世界，能因为一本功法导致生灵涂地，传闻归一决就是某位高人在灵门中得到的。
　　这传闻只是在各族的高层之间流传罢了，他从未听过。
　　就是那本改变妖界地位的归一决就是从这天地阁中被挑走的。
　　“前辈，宝物实在太多了，能容我挑一挑那个适合我。”
　　显然门童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听完楞了一下有些为难。
　　“没事，我就大概扫一遍。”云湛本以为这是个梦，但是一切都是那么真实，逐渐缓过来神的他，小小脑袋里生出了一个滔天想法。
　　“呵呵，前辈，这宝物少说也有上万件，您得看到什么时候。”老道满脸笑意，却不知自己已经快要落入圈套。
　　“没事，我有耐心。”云湛更直接，殊不知这是万年第一人，敢在灵门讨价还价。
　　“宝物都在这里头，你只能在这里呆天而且无论什么宝物您只能取走一样，时辰一到你就会强制被逐出，若想提前出阁，挑好以后，只要捏碎符石，就能离开此地了。”
　　老道话罢递给云湛一块玉石，一转身，凭空消失在这天地阁。
　　提前走？我是智障么？从哪看起呢。
　　他像极了一匹饿狼，如饥似渴的扑上去，对于那些神兵利器自然是都想揣走，但是他按照指引径直地往功法秘籍的存放处走去。
　　存放处有很清楚的介绍，功法秘籍招式剩存有九千九千九十九本。
　　“熟悉一本功法秘籍，最快只要也一个月的时间。
　　而参透一本秘籍恐怕要数年。
　　可老子把近一万本功法秘籍先记到脑子里，谁叫爷的脑子好用！”那本人族功法自己仅看了一遍，几乎能背下来，而翻了那么多遍就是宣泄心里的不公，现在好了，以后再也不用再看那些个垃圾功法了。
　　灵门云中钓鱼台。
　　香气扑鼻的女子一袭红裙，握着鱼竿听完门童的回报后，嫣然一笑：“此少年倒是有趣。”
　　门童却一脸不屑：“宫主，不过是贪婪之徒罢了。”
　　“呵呵，那就更有趣，敢来我灵门贪。”少女手中杆晃动，顺手一提，一只宫殿大小蓝色鲤鱼被拽出云海中。
　　门童赶紧拿起睡在一旁的葫芦，拔出塞子，葫芦将蓝鲤鱼吸入其中。
　　少女打个个哈欠，睡意袭来：“那少年想作什么就做吧，能被我灵门感召的想必都是这天地间的绝世奇才，或许日后还会再见吧...”
　　“是。”门童恭恭敬敬的扶起少女，忽得想起什么于是说道：“那宫主还见他么？”
　　少女提了一缕头发，在手中缠织几圈后慢条斯理的说：“算了，我说过日后还再见，那就一定会见...”
　　不知过了多久，他几乎是一目百行，连续高强度的连续背诵功法。“继续继续，已经过半了...”
　　又不知过了多久，寂静之下一声尖锐刺耳的声音，他脚下的符石猛的爆开，散落成星星点点。
　　眩晕昏厥，眼前被蒙了一层幕布。
　　他醒来看到周围又变成了牢房的模样，而老者赶紧上前扶住了自己。
　　“你到灵门拿了什么？”老者迫切的问道。“是神兵？”老者慌忙地在云湛身上摸索着，他怀里剩的几枚灵石和一本湿透了又干了的人族功法。
　　“什么都没有，难道你没拿？”老者几乎癫狂质问他。
　　“这老小子知道我去了灵门，要让他知道我把功法全部都背下来了，那麻烦可就大了……”云湛装作头疼，用余光瞥着老者。
　　他没有说话，现在只能努力回忆，正常人天背下来一本书就可以说是奇迹了。
　　一万本。
　　存在脑海中浮现出一卷一卷的功法、秘技，都用灵力一点一点的刻在自己的灵海中，但老者开始晃他，让他无法击中精神，只能把看到的第一本秘法的名字脱口先说了：“锻火无极。”
　　老者惊愕住了：“我听过这秘技，我师傅他老人家曾经提过，《锻火无极》是最顶级的炼体术，听说修至大成，就能金刚不坏，就是神王也无法奈何，你真的拿到了！”
　　由于背的东西过于巨，有些先开始背诵的出现了忘记，他没有说话，只是嗯了一声，于是开始默写在灵海之中。
　　快，再快些！
　　记忆力虽然强，但天夜没有合眼，体力跟精神即将没法支撑他，此时支撑他的是往日受的屈辱，诋毁，谩骂...
　　绝对不能睡着。
　　因为一旦睡着，这一万本秘籍功法他没法保证能像现在这么清晰的复述。
　　到时天的努力就白费了。
　　豆大的汗珠如秋雨般急促，他的衣衫早已经被浸湿，嘴里嘟囔着各种功法的名称，虽然有些图谱已经无法完成的复刻，但是他也将图谱大部分都完整的画出存在灵海中。
　　老者到现在才恍然大悟：“这小子真个初生牛犊子，敢偷学。”
　　呼，最后一点...当拓到第九百十五本的时候，头颅如同被雷击中了一般。
　　霎那间，整个人像从万丈悬崖跳落，旋转了好一会，最后跌入深海中。
　　漆黑....
　　像是梦幻一般，老者嘶吼着被拖拽出去。
　　而云湛被两个人架起来抬出牢房，一双脚拖着地就这么拖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