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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离与安德烈约好的上线时间还剩5分钟。
“准备就绪。”张文轩发来信息。
李沐宸将脑机接口插好，很快进入游戏。
此刻距离李沐宸家不超过5公里的公安局网络监控室里，张文轩也连好了脑机接口，李沐宸在游戏里经历的一切将实时呈现在他的眼前。
漆黑的夜空下，铁丝网围起来的军营在无数探照灯的光束中亮如白昼。李沐宸面前整齐的停放着数十辆重型装备，主战坦克、装甲运兵车、自行火箭炮、自行防空炮等各式各样的装备应有尽有。他的那辆只装备了一挺机枪和左右两翼各一个反坦克导弹发射架的装甲指挥车停在前排正中间。安德烈驾驶的被涂成上蓝下黄的主战坦克停在指挥车右边。
安德烈从坦克炮塔上跳下来，一路小跑来到李沐宸面前，兴奋得手舞足蹈：“小李，快看看我们的新基地，跟国服比起来这里简直就是玩家的天堂！”
“酷毙了！”李沐宸四处观察，这里的环境真实得就像全息电影一般。李沐宸从来没见过哪个游戏能把场景做得如此逼真，连坦克装甲表面上的划痕也做得深浅不一，甚至在数十辆重型装备的表面上找不出两个形状相同的划痕。要不是视野边缘的各种游戏提示文字，李沐宸会以为自己正身处于另一个真实世界中。
“让我们再赢一场。”安德烈兴奋地说道。
“迫不及待了。”李沐宸用手指轻触了一下视野下方的“开始游戏”按钮。
视野一片漆黑，画面再次明亮起来后李沐宸已经置身于指挥车内部。
李沐宸查看游戏提示，这次任务是在夜间占领一座麦田边的村庄。
数十辆重型装备组成的车队到达预定地点后，李沐宸疑惑地看着指挥界面上空空如也的村庄地图，上面没有一个代表敌人的红点闪烁。
“安德烈，为什么看不到敌人？”李沐宸在语音频道里问。
“也许敌人都隐蔽起来了吧？”安德烈回答。
“各小队的主战坦克全部上前包围村子，运输类载具形成第二道包围圈随时准备投送单兵兵力，远程打击火力在外围形成包围圈，务必做到全方位火力覆盖。”李沐宸熟练地下达命令，指挥面板上代表己方的蓝色光点开始分散移动，最后形成个不规则的圆圈将村庄包围起来。
李沐宸驾驶的指挥车位于第二层包围圈正对村口的位置，此时他关闭了指挥面板，用车载夜视仪观察寂静的村庄。这完全不像是一座处于战争前沿的村庄，甚至连基本的防御工事都没有。
“安德烈，怎么回事？什么也没有。”李沐宸问道。
“什么也没有更好，只要占领了这里我们就算完成任务。”安德烈显得满不在乎。
“安德烈带领1小队进入村庄，3小队补上留下的缺口。”李沐宸下达命令后驾驶指挥车跟在1小队后面向村口驶去。
当安德烈的坦克行驶到距离村庄不足100米时，漆黑的村庄突然亮起了灯光。数十个农夫打扮的男人陆陆续续从村子各处向村口聚集。李沐宸仔细观察这些村民，高矮胖瘦各不相同，连衣物也没有重复的，不由得心中暗自赞叹游戏细节制作之精良。
这些NPC的行为让李沐宸疑惑不解，他们聚在村口，手中除了手电筒什么也没有，一动不动地看着村外的坦克和装甲车。
“安德烈，怎么回事？这些NPC抽风了？”李沐宸疑惑地问。
“我们可能真遇到BUG了。”安德烈的回答没有李沐宸预想的抱怨，反而语气平静，仿佛早就料到今晚的任务会遇到BUG。
李沐宸看到安德烈驾驶的主战坦克没有减速，径直冲向人群，撵过站在前排的村民，沾着鲜血的履带在泥泞的路上印出长长的血迹。
“安德烈，别这样！”安德烈残忍的举动和血肉模糊的画面让李沐宸感到恶心。
话音刚落，李沐宸却突然眼前一黑。
“听到得到吗？”张文轩的声音在黑暗中传来。
“怎么回事？”李沐宸问道。
“你断线了。”
“现在我该怎么办？”
“你试着重新登陆。”
10分钟后。
“还是不行，连接不上服务器。”李沐宸心有不甘地说。
“你好像是被踢出来的。”张文轩严肃地说道。
“怎么会被踢出来了？这游戏没有踢人的机制。”
“不知道，我有些猜测，不过还需要证实。你先断开脑机接口，看看你的智能手环有没有安德烈发来的信息。”
李沐宸摸索着拔掉脑机接口，双眼适应了真实的世界后抬起手腕看了看智能手环，然后给张文轩发了条信息：“没收到安德烈的信息。”
“也许……他现在正忙着呢，没空管你。”张文轩回复。。
“别卖关子好吗？你到底发现了什么？告诉我这不过是一场游戏。”李沐宸有点不高兴。
“下次安德烈再约你上线记得告诉我。现在去睡觉吧，别多想，明天乖乖去上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