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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的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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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俗有时是那么的令人憎恶,可因为那f所谓世俗不得不遵守。像极了嗓子里卡了只苍蝇的恶心,可偏偏是那些打着为你们好的人将这只苍蝇驱赶进你的喉咙。
  那是在一个星期中午,我忐忑不安的进入陌生的工厂,那不是母亲平时工作的固定砖厂。我忍住泪水迫切的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母亲究竟怎么了,我迎着炙热明亮的太阳在灰色的水泥路上奋力的向前奔跑,一排排厂房从眼前掠过,直至路的尽头最后一间厂房里传出嘈杂的哭声,我的脚步也顿住了。
  有人迎我来哽咽说道:“在上面,你慢点”
  脑袋里紧绷的弦铮的一声断裂了尽是空白,耳边只有耳鸣声。我手脚并用的攀爬铁钢管构成的简易楼梯上了二楼。
  母亲就静静躺在血泊中,姐姐瘫坐在婶婶怀里撕心裂肺的哭喊着:“她早上还跟我通了电话的,为什么现在便成这个样子?”
  父亲黯然的看着母亲,暗红的血从蓝色短袖后背上爬上父亲的肩头,姑姑脸上铺满了泪水和白色黏状物嘶声力竭地朝向着窗口外的天空叫着母亲的魂魄,我唯有跪坐在母亲的身旁抓着她冰凉的手。我抖颤的腿感受到了粘稠的血液,它甚至是滚烫的。我试图让她的手变的暖和,但是母亲的手越来越僵硬,手指一点一点的变的深紫。在那里我们帮母亲合上了双眼,擦洗身体以及从口鼻流出的血,换上了寿衣,利用担架将母亲小心翼翼的抬下楼然后安置在冰柜中。下楼前,我深深的看了一眼那漆黑的洞口下的地下室,那里吞了一条人命。
  母亲是为我们死的,为了这个家而死的,她的死是我一生都为之忏悔的。
  我将丧事视做是我为母亲做的最后一件尽孝之事。唢呐师傅依旧是那幅慈祥和善的面容,而他身子佝偻的更严重了,只是依然会严肃得用灰布擦拭着那把铜黄色的唢呐。偶尔他会喊来父亲或亲朋告知丧事的f所需要准备的东西。我守在师傅旁边,迫切的渴望有事情需要让我去做。这时师傅说需要找拇指粗壮的竹枝,我制止了他呼喊父亲的动作,说我知道哪有,我去。叔伯临近马路的前院里头有竹子,随风飘摇沙沙作响。可是,我使劲跳跃都够不着摇晃的枝条,搬来石块踮着脚,用石块砸也够不到。便只好抬手用衣袖抹干净眼泪回去寻求家人。
  凉意的清晨,母亲的棺椁随着漫天散落的黄纸以及震耳的唢呐声也掩盖不了的哭喊声缓缓向着山头挪去。宽大的麻衣笼罩着我的世界,行将就木般移动着脚步。直至山脚下,唢呐声停了,母亲的棺椁再次落到地面上。f所有人都在哭,姐姐趴在棺椁上悲拗痛哭着,我扑在表姐的怀里失声痛哭着,弟弟嚎啕大哭着......唢呐声又响起了,棺椁抬起,而我们女眷不得继续跟着。我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做,我也想跟父亲弟弟一同上山。我拼命的想向前跨步,可是一双手臂拦截在我胸膛,又有一双手在后拽着我的衣服,一双手摁住我的肩膀带动我的身体向后转动,挟持般带着我往回走。。
  耳边是亲人哽咽的话语:我们女的不能上山,否则你妈会不安息,听话,更不能往回看,听见没,走,快走。
  那时刻我仿佛受了催眠,没有了反抗,只有顺从,甚至认为这是应该的,是天生就有的,就像人理f所当然的会变老。事后,我变得无比懊恼,可是也知道这是无法更改的结局。因为那可笑的风俗我无法为母亲的棺椁洒下一捧黄土,甚至都没有目送的资格,只因为我是个女孩。瞧,我终究也感同身受了。那将是我一生的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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