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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成道长生非妄言 洪蕴陆炳江湖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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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小先生要的究竟是什么呢?以小先生的本事,究竟还有什么东西需要找到我这里?”
  嘉靖干脆不想了,直接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我要的吗?那必是你有的。”洪蕴笑了笑。
  “莫不是……小先生想要的是这皇位?”
  嘉靖心里咯噔一下,但表面却是十分淡然,像是视权势如粪土一般开口回应
  不等那边听了嘉靖话后,面色大变、准备开口的陆炳,洪蕴直接否决道:
  “不过不是你的皇位!”
  洪蕴笑的一脸狡诈,活像一只诱人犯罪的小狐狸。
  “而是向你借一些铺我长生之路的基石。”
  “什么!!!”
  这次嘉靖连面上的沉着都装不出来了,那可是长生、长生!
  所谓的“生存”,几乎可以说是写在世间所有生物血脉深处的追求和渴望。
  蝼蚁偷生、壁虎断尾,不过求一“生”字而已,这是生物的本能。
  而人类就是太聪明了,他们能明白“生命”有长度,因而开始有人开始追逐“生的璀璨”,像飞蛾扑火一样投入某些事物上,拓展起了生命的宽度。
  但这也是一种对“延续”的,对“生”的追求,这种人追求的是“思想”、“信念”、“民族”、“国家”等等的延续。
  《庄子·内·养生主》中则有“吾生也有涯,而知也无涯。以有涯随无涯,殆已!”
  “长生”两个字对所有人都有着诱惑,而这种诱惑对皇帝尤甚。
  始皇帝遣徐福出海流传甚广,之后又有辽穆宗以人胆入药,而最中国历史上最奇葩的一个皇帝,不是别人,正是眼前这位嘉靖皇帝(明世宗)。
  在正史中,就在明年(即嘉靖十九年),他会听信一个叫陶仲文的方士的话,开始征召十二三岁的女孩入宫。
  干什么呢?用她们的“月经血”练一种名为“红铅丹”的长生丹药,听起来就觉得荒唐透顶,但这位大事从不糊涂的明世宗偏偏就是信了。
  其对长生的痴迷可见一斑。
  ……
  “小先生!这……这世上真的有长生吗?我……你……您难道是返老还童的仙人?”
  嘉靖养气的功夫彻底被破,语无伦次,连“朕”的自称都忘了,直接说“我”。
  也不怪嘉靖激动,实在是他自己觉得有种长生在望的感觉。面前位可不同于一般的江湖骗子,毕竟刚刚那种万事皆知,俯瞰天地的感觉,绝不是一个骗子该有的表现。
  “我自己现在都不得长生,又怎么可能修到返老还童的境界。”
  “那之前小先生想要借的什么‘长生基石’?”
  “我想在你这里看书,我要你给我找些好先生,要最好的那种。”
  洪蕴一本正经,似乎特别严肃。
  “你!你搞那么多事就为了我给你找先生?!!”
  “对啊。”仍然是一本正经的回答。
  嘉靖和洪蕴大眼小眼的互瞪着,嘉靖都快疯了,他现在是真的不懂了。
  一个六岁小孩,又是天下布武,又是讲造反故事,时不时还装神弄鬼,怎么看都像是张角“太平道”那一套。
  更别说他还一路无阻的闯进了皇宫,显了一波神通,怎么看都是所谋甚大,甚至连“长生”都扯上了。
  结果人家是来宫里看书的,哦,还想找几个先生,这对嘉靖来说根本不是个事儿。
  只是洪蕴之前那种高深莫测的形象算是直接崩盘了,加上这六岁的外表,怎么看怎么像有了能力却又不谙世事的熊孩子。
  嘉靖之前心中的恐惧、猜疑,悄无声息地化为了一种对熊孩子的头疼。
  倒是洪蕴好像看出了他的心思,轻咳了几声,正色道:“你以为我之前是在哄你?”
  “没有没有。”嘉靖一脸无奈,摆明了就是这样想的。
  “我没有骗你。”
  “好好,朕知道了,明天就给你找先生,想看书现在就去吧。”
  “呵!”洪蕴轻斥,语气嘲讽,一本正经地问道:“我问你,什么是‘长生’。”
  “?”嘉靖不答,心里却念头涌动
  “那我换个方法问你,你和陆小哥比,陆小哥自幼习武,勤练不辍;你虽学过武艺,这些年来却不曾练过,更是处理政务、案牍劳形。
  那如此下去,数十年之后,是你先死还是他先死?”
  嘉靖似乎想到了什么画面,面色难看,勉强开口:“那自然是朕要走在前面的。”
  陆炳反而一脸平静,连面上诚惶诚恐都没有装出来:“如果真到了皇上即将龙驭归天之日,那我自然要先上去给轩……给皇上探探路。”语气平静,简简单单地陈述,似乎理所当然。
  嘉靖面色一紧,身后手掌悄悄握紧,心头似喜似悲。
  纯洁的洪宝宝似乎也被陆炳突然的发言震了震,顿了一会儿,感慨道:
  “你们到真是模范君臣,诸葛亮当了半辈子的奶爸僚机,《出师表》也情感世人,但也没见他给刘备玩一出生死随殉,你倒是做到了。”
  却是洪蕴真灵本能感应外界,居然感受到陆炳的这句话发自真心,因而有所感慨。
  感慨过后,也不管两人面色,洪蕴强行回归正题,继续问道:“那你们自己都知道好好习武就能强身健体,延年益寿,你们还找我问甚长生?”
  嘉靖只是笑笑,当作了玩闹,陆炳却是开口相询:
  “先生说笑了罢,若是世间长生易得至此,那先生又来皇上这儿借什么基石?自在山中练武就是了,来这红尘之中,诸多纷扰又是何苦来哉?
  再者说,我还从未见过世间有人练武能练到先生这等境界,虽然仙法不得轻授,先生也不必随意拿什么练武的鬼话来诓骗我等。”
  嘉靖转念一想就明白了,似乎是这么个理。
  洪蕴却开始哈哈大笑,“哈哈哈,你们这些为官的心里弯弯绕绕就是多,哈哈哈,我可是一直实话实说,你们却连‘仙法不得轻授’的借口都为我想好了,和空气斗智斗勇也不嫌累得慌。”
  笑罢,又是肃了肃面色,开口说道:“你们的疑惑我知道了,想得挺多,也挺对,然而并没有什么用。
  你刚刚既然问我长生,那我就教你一个长生的办法,那就是习武。若你习武健体,日后自然能活的比现在长久,可不就算比之前‘长生’了吗?
  而所谓的破寿百之限,你看看百年前武当张三丰,功行圆满,寿211岁,百岁之后仍然坐看云卷云舒百年,在你们看来可算长生?”
  嘉靖听见了干货,却一点也不开心,武当派首座每次上任都要受封,以示明朝朝廷不忘本,依然顺承祖宗所授,以武当为国教。
  所以张三丰寿二百之事嘉靖也是知道了,但中原大地传承至今,又出过几个张三丰?一听这个例子,嘉靖顿时心灰意冷,语气也有些不好了。
  “张真人,呵!世上有几个张真人,如果这就是你所谓长生,那还真是不讲道理!”
  “哦,你似乎开始有点懂了,世间存在的一切不讲道理之事,却偏偏你先要懂道理,会讲道理,才能遇事不讲道理,你可明白了?
  就像你刚刚问我何处有长生,既然你找的“长生”之法只有我知道,那么我说练武中延寿之法就是你求的长生,那这自然就是你求的法门。
  其实世间长生之法甚多,最后不过是“究其相,研其理”。
  数百年前江湖中有一门派,曰:古墓,门中心法养生甚有奇效,却是讲那“十二多、十二少”的法子,法诀中说:
  ‘少思,少念,少欲,少事,少语,少笑,少愁,少乐,少喜,少怒,少好,少恶行。此十二少者,养生之都契也。
  多思则神殆,多念则志散,多欲则志昏,多事则形劳,多语则气乏,多笑则脏伤,多愁则心慑,多乐则意溢,多喜则忘错昏乱,多怒则百脉不定,多好则专迷不理,多恶则憔悴无欢。
  此十二多不除,则荣卫失度,血气妄行,丧生之本也。
  惟无多无少者,几于道矣。’
  如此行事自然可以延寿,但这古墓心经又源于何处呢?
  却是再向前溯流,源自唐朝药王孙思邈孙先生,那孙先生的养生诀窍难道是凭空而来的吗?
  其又与之前的大贤“老子”所言‘天地之所以能长且久者,以其不自生,故能长生。’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你们明明都知道,习武强身健体,那么就没有想过为什么习武能强身健体?
  它通过什么途径强身?什么途径健体?
  习武延年益寿,那么习武为什么延年益寿,又是怎么延年益寿的?
  延年益寿这个结果,到底是源于习武的行为本身,就可以直接推演出的必然量呢?
  还是习武时,某些特定套路产生效果,积累而成的总计量呢?
  如果是必然结果,那么如何将这个必然结果放大,增加本来就会增加的寿命呢?
  如果是积累结果,那么积累的过程增加是不是也可以令结果同样增加呢?
  ……
  你们什么都不知道,就好像什么都知道,什么都看透,这种自以为是比愚蠢还要可怕。
  秦始皇让徐福去求药,就没有想过为什么吃药就能不死?原理是什么?证据又在哪?不过一面之辞罢了。
  医家讲究“扶正祛邪”,“正邪”乃是辩证概念,内中含义博大精深。
  虚弱为“邪”则可养精气,病症为“邪”则可治百病,那衰老可不可以作“邪”的一种呢?
  就像之前讲的,若你们能弄清楚,搞明白,那这就是不老之法。
  知武道能强体而不练,知医道善养生而不究,那你求的是什么长生?
  先不说天上掉不掉这烧饼,就算掉了砸中你,你也不过就是个泥烧土胚,一打就破。”
  洪蕴终于结束了惊世骇俗的深井冰发言,面前听讲的两人却是头晕眼花,不过还好两人都是家学渊源,这乱七八糟的发言都还能听得懂。
  陆炳更是福至心灵地蹦出了一个可怕的想法,把洪蕴目前为止所作所为都串在了一起,不过他不敢说,只能先缓缓试探。
  “所以先生你进宫真是为了学习?”
  “不错!陆小哥你总算还记得正事儿。”
  “陆卿自带他去文渊阁吧,朕得缓缓。”
  先前洪蕴发言还真让嘉靖有所触动,琢磨着是不是把那些封了养着的博士、御医们拉出来修修道经,证证医典。
  洪蕴径自跟着陆炳去了,到了文渊阁存放典籍之处,就像老饕遇见了美食,一头扎入了书的海洋,直接把陆炳抛到了脑后。
  陆炳却没有离开,他在门边静立了许久,某一瞬间似乎想通了什么,眉宇之间愁色尽去,自嘲一笑,直接问到:
  “先生先前谋划大多已被打乱,却似乎一点也不急呢。”
  “啊?你说什么?”
  洪蕴从书卷堆中抬头,眼神朦胧,神色迷迷糊糊,似是没有回过神来。
  “先生之前谋划,于泰安府养望,借着异能,使当地人对前世今生这等虚无缥缈的神鬼之事深信不移;
  先生于北直隶各处散布神功残章,却也已经足够惊人,不过习练月许就已经有人可以数位士卒;
  所谓‘国之大事,在戎在祀’(见Ps_2),先生最后又在京城中讲造反的故事,把那些宋时反贼说的侠肝义胆,我听了都觉得他们当真是一条条好汉子呀!”
  最后一句“好汉子”陆炳尤为咬牙切齿。
  “名望、民望和武力,先生最后居然只是为了来这儿看看书的吗?
  却不知自己所为连累了多少无辜百姓,他们的鲜血皆因先生而流,先生作为教唆造反的罪魁祸首,竟然还能看的下书吗?”
  洪蕴这次听清楚了,反而笑了起来,笑的天真纯粹。
  他没有回应陆炳的话,反而问道:
  “你不必绕弯子,有话直言便是,你一个承父荫,袭母惠的官儿~居然和我说起穷苦百姓的性命,简直怪哉怪哉,也不嫌硌应得慌!”
  那个“官”字被叫的百转千回,讽刺调侃的意味呼之欲出。
  若说陆炳之前一番话还是七分试探,三分真心,但被洪蕴一激,下面一番话却是切切实实的发自内心了。
  “先生此言大谬!我承认当朝为官之人中,和光同尘者多,而两袖清风者少;欺上瞒下者众,而为民直谏者寥寥。
  然万事之间阴阳流转,曲直之间自有天意。
  当今为官位微者,若想以后作威作福,必先让百姓享尽乐处。
  待得升迁,得以面见天颜,对下作威作福之时,自有皇上明见万里,乾纲独断。自我朝圣人登位以来,又何尝有人真正作过威作过福。
  为官者本来就是事君之人,当今圣上贤明,百姓自然安享太平。
  先生所为实是……实乃大逆不道,若真天下大乱,于先生又有何益处?”
  “你错了!”
  “嗯?”
  “你虽看的明白,却和我无关。
  你听好了,我的名字叫洪蕴,算卦是我的职业,说书是我的兴趣,那些武功则是我给这个世界的一个选择。
  造反?夺位?那些从来与我无关。
  我不过是一个普通的旅者,我尊重每一个生命的独立性和尊严。
  我只不过给了那些站在土地上,日日夜夜守着粮食,却还会饿死的农人;
  给了那些支持这城市的表面繁华,却活在城市角落边缘的离人;
  给了那些踏踏实实、勤勤恳恳,传承手艺、清白挣钱的匠人,甚至许许多多循规蹈矩,却虽生犹死的普通人们一个选择。
  而且这个选择并没有你想的那么重要,我不过给了他们一把锤子,至于他们要不要?挥不挥,那不是我能决定的。
  有的人哪怕有了锤子也注定不过摆设,甚至是深埋柜中的收藏,一辈子用之不上;
  而有的人哪怕没有锤子,也会挥拳让敌人头破血流。
  而我?无足轻重。我只不过在他们的岔路口插了一块新的路牌。
  而走哪条路?要不要走上这条路?这个选择权,从来都不在某一个人,而是在这天下的芸芸众生自己才能决定。
  那些人的命运和道路只应该取决于他们自己,而不该是旁的什么人,哪怕你、哪怕我,哪怕你家的英明圣上。
  他们如果不走这条新路,那留在他们的老路上一飞冲天或是陨化成泥,都是他们的选择,哪怕以后再是庆幸或是后悔,那也与我无关;
  同样的,哪怕他们走了新路,那么他们无论是踩到陷阱、走投无路,还是落下悬崖,命悬一线,那也同样与我无关。
  因为路是自己选的,路始终都在那里,而我不过是个竖起道标的人。
  连人都是如此,又何况这个天下?
  从中原有考以来至今2000多年(按西周晚期,公元前841年算),众学者所究3600多年来(夏一代,公元前2100年算起,啊啊啊,作者的话ps太多,写不下了,用括号吧),从未有过真正的,一人之力就挑起的天下大乱。
  凡乱天下之众者,云从者最初所求不过两字——“活着”罢了,而为首者、居高位者,也不过是为了“活得好”三个字而已。而天下大乱之因,从来不在某个人,而是在于他们“活不下去”,“活不好”。
  你以为你比你家皇上聪明吗?还特意等他出了宫才来质问我?
  只是他已经看清了局势,做出了他自己的选择而已,或者说他既然允我进了文渊阁,那自然就已经为他的朝廷做出了选择。”
  陆炳被这一串话给震得头皮发麻,尤其前面的旅人说和选择论,真正让人看到了什么叫做漠然如神,表面看似尊重每一个生命,其实骨子里就是不在意罢了。
  具体例证请想想自己唠叨的爸爸妈妈,在意带来干涉,尊重则是规劝,这才是爱。
  哪像洪蕴,不在意不干涉,成亦不喜,败亦不悲。
  陆炳待到听得那句“你不比你家皇上聪明”(为表述发表就不用问句了,当然,如果有人能用原句把这句话说舒服请告诉我)才露出一丝喜色。
  化身话唠的洪六岁似乎想一次把话说完:
  “现在,我也给你自身一个选择,做我的弟子,得传我道,得受法门,你可愿意?”
  明明身体尚幼,语音稚气,却有一种说不清的气氛弥漫,让人不自觉的肃穆起来。
  陆炳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出,不自主的犹豫起来,倒不是嫌洪蕴小,实在是洪蕴之前的抉择论实在骇人听闻,这种老师收徒实在让人担心。
  “请问先生,您的学生只能学您的道吗?”
  陆炳知道,洪蕴本事肯定有,但那种思想还是太吓人。
  最残酷的事实是,以到洪蕴目前的表现来看,可以看透人心念头(他自己以为的,其实没有,详情请翻阅前文)。
  只学其法不学其道一定会被发现的,你以为我不想只学方法论,不学世界观吗?
  “呵呵!非也非也。”洪蕴摇头晃脑,先前气势瞬间消失,光看这长相,竟然、竟然有几分可爱?
  “所谓学我者生,像我者死。你学不了我、不需要学我、也不能学我,你只需要做你自己,知道自己究竟是谁。
  我不过是一个引路人,这条路我能带你走一程,但往哪个方向走还是你自己决定,我能做的不过是教你一种新的走路方法,你可明白?”
  陆炳若有所思,点了点头:
  “先生收徒可有什么流程,若是需要,我可以请皇上做见证之人。”
  “没必要,有心即可,哦,对了,以后和有话明说,师徒关系你想告诉谁都可以,通知你家皇上也没关系,这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你再这样拐弯抹角地说话,我就揍你,太累了。”
  洪蕴挥了挥小拳头,在空气里比划了几下。
  “当真?”
  “当真当真。说起来你比我大整整二十岁呢,还是锦衣卫,怎么算我都不丢人。你都不怕别人笑了,我还怕啥?”
  “哪里,是我高攀师傅了才是。”
  悄无声息陆炳就把称呼换了,不得不说他如果想的话,的确是能让他人如沐春风。
  洪蕴看陆炳改了称呼,立刻开始了老年人疯了一般的放飞自我,只听得一阵怪笑:
  “hiahiahia,知道高攀就好,小陆子,给你亲爱的师傅倒杯水来!”
  还不习惯洪蕴间歇抽风的陆炳,只得苦笑半晌,怀疑自己是不是拜错人了?
  “哇,小陆子,你心头充满怀疑!居然质疑你亲爱的师傅,看我洪蕴广播体操第一式,哈!伸展运动!”
  ……
  笑闹过后的次日,陆炳将拜师之事通报给了皇帝,嘉靖倒是挺开心的,毫无道理的封了洪蕴一个文渊阁大学士,还找了一些老资格的学士和老博士来给这位上课,简直像是疯了。
  六岁的文渊阁大学士?第一个要上学的文渊阁大学士?
  哈?还是个有度牒的道士?嗯,道学天才。但!他当大学士就是不行!他会经学理义吗?考过科举吗?(考过公务员?大雾)
  六岁的、要上课的大学士,简直就是开玩笑,天下文士一时沸反盈天。
  有坚定抱大腿,溜须拍马的,“皇上这是慧眼识英,这个大学士选的好!
  古有甘罗十二岁拜相,可见秦国吞灭天下的气魄。今我大明竟有六岁大学士,可见我国政治之清明、皇上之睿智、文风之鼎盛。
  当然,更多的文人们还是以骂居多。
  总算现在这些文人还自矜于一种名为文人风骨的东西,看在年纪份上没怎么集火洪蕴。
  但嘉靖和朝臣就惨了,明朝不因言获罪,所以言官清流们纷纷攒着劲准备来个大新闻,这次可算逮到机会了。
  “奸臣当道,为君昏庸”的口号那是家常便饭了,有不怕死的连“得位不正,断嗣先皇”都喊出来了。
  当然,这种不怕死的人一般都被锦衣卫啊,西厂啊请回去喝茶了。真以为不因言获罪就敢放肆?
  先不说那些看似不能直接杀的言官多少是被打了之后生生耗死的。
  你只需想想,犯上作乱、意图造反的罪名一扣,问你怕不怕?
  (类似于煽动国家分裂和叛国罪?大概,有知道的可以告诉我)
  而且明朝虽然不搞因言获罪,但明朝搞文字狱呀。明朝统治者大多心态良好,你可以说爸爸不好,可以说爸爸身边的助理们不好,但是你不能不要爸爸,一旦你不想要爸爸、准备换爸爸,那你就等着吧。
  这场争论不过持续了一年,也就是这条新闻刚从北京发到昆明府,等这个传递消息的小哥回京时,那争论结束的消息也正好可以上路了。
  而争议结束,不过是因一人的评论。
  王艮是阳明心学泰州学派的创始人,师承王阳明,布衣传道,立志终身不仕,这次也是动静太大,才会借自身在野大儒的身份入宫探探情况。
  一年后,其对弟子说:
  “只惜吾师不得见此异人矣,古常有生而知之者,吾以为笑谈矣,今见之洪蕴,乃信矣。
  其学虽幼且稚,却精而醇,立意极妙,别开一番天地,假以时日,开山立派,或不逊于吾师矣。”
  (翻译大意:洪蕴生而知之,虽然还比较嫩,但也很厉害了,以后可以开宗立派,比肩我老师王阳明。
  别嫌烦,为了方便大家都能看懂,还有照顾那些刷着看,不看文言的人,反正还在公众期,让我啰嗦一下)
  总之这句话流传出去之后,天下文士反对之声为之一肃。
  洪蕴毫无所觉,他和他那些临时老师们,一起投入了学习的海洋。
  又是一年后,洪蕴所著的《嘉靖蕴藏(zang)大典》(一开始本来想叫百科全书,后来被徒弟拿去给嘉靖看过,得了友情冠名)流出了大纲和综述第一篇,其大纲口气之大,条目之多,看上去似乎其万事万物无所不包。
  综述第一篇论“道”,却是让天下学道之人心旌神摇,着眼之处奇绝,内中所述玄之又玄,只可惜篇幅太短,且是残篇,不少道门隐士耋老纷纷入宫求下文,入宫之后却是一个都不肯走,一起加入了学习的海洋。
  同年三月初,综述第二篇“礼”的断篇出世了,顿时又收买到了一大票老顽固的欢心,他们也是纷纷往紫禁城赶来。
  三月中旬,综述第三篇《炼/化》断篇出现,粗看之下,不过是将道家炼丹术中密语解码,然看至后面,却似乎讲到了点石成金、滴水成油的手段,几近仙神。
  唯一可惜的是,不过粗粗讲些原理,然后精彩之处就断章了,让怀着发财大梦的人纷纷剁脚,大骂断章狗。
  之后又有第四《诗》断篇、第五《乐》断篇、第六《数》篇、第七《易》篇、第八《史》篇、第九《医》篇、第十《农本》篇、第十一《心论》篇,第十二《墨工》篇等等也纷纷出世,依然只有半篇。
  这手段吸引了诸多大才投身学习的同时,却也让洪蕴继“不懂学士”多了个新的外号——“断篇学士”。
  这两年下来,也许只有那些热心于打打杀杀的江湖人对《蕴藏大典》没什么兴趣了。
  盖因这些人对《葵花宝典》、《辟邪剑谱》一类武功密典似乎更有好感。
  武林中也只有武当研习过《道》篇,不止综论,还有因为其后续,所吸引而去的人们集体编撰的具体内容,虽然似乎越编越多,一直编不完。
  同样,少林作为禅宗祖地,一直苦候《佛》篇,可惜洪蕴似乎把这个宗教遗忘了一样。后来《心论》一出,少林高僧,非指武功高,而是真正领会禅意的高僧们,纷纷将之奉若至宝。
  至于其他大派,似乎只有岳不群附庸风雅(追赶潮流),买了一本集册,放于书房。
  哦,还有平一指因为断章《医》篇,进宫论医术去了。
  但是所有的江湖人都不知道,他们梦寐以求的武功秘籍,在洪蕴的住处快要积累成山了。
  “师傅,你这武功怎么竟是照着《蕴藏大典》分类?”
  “我教过你,道和理,一个是路,一个是踩出的脚印。那你想想,你还要不要配双合适的靴子?”
  “这武功,就是靴子?”陆炳第一次听这种比喻。
  “武功这种东西,分很多类型,但简单说来不过是身体动作,体内能量消耗、运转而成。
  这些天我们一起修书,你也看到了,各部的人的想法各异、性格也各不相同,甚至同组之间也各有分歧,这是他们的道路不同;
  因其来路各异,去向也各异,所能踩出的脚印也就多种多样。
  但无论怎么变,他们属于‘人’的身体本质,是无论他们的生老病死都难以改变的,因此属于‘人’的武道具有一般普适性。
  在我的设想里,武功就是一双护脚的靴子,无论来路去路,人人都可以穿。
  虽然一开始会掩盖住一些个人‘脚印’的细微差别,但却可以让他们在自己的道路上走得更远。
  哦,对了,怎么‘走路’你可以随便教,指指路也不费什么事儿,但这些‘靴子’嘛,在你学会自己做‘新靴子’之前,可别随便给人。”
  “是,师傅,徒儿受教了。”
  而在深宫某处,嘉靖正绞尽脑汁编《嘉靖蕴藏大典》的嘉靖个人篇:“万事万物皆有其理?我一定要弄出个做皇帝长生的道理来。
  ……
  嘉靖一十八年、一月,嘉靖派陆炳去给已经下野三年的老太师一个机会。
  而洪蕴也想顺便去江湖里转转,于是也跟着去了。
  洪蕴的江湖搞事之旅就这么开始了。
  本章终于结束了,作者的话太多,把注释性的放到“作者的话”里了,而且还放不下,有的就和吐槽一起放到正文中用括号了,公众期嘛,也没有什么影响。本章是“真——大章”啊,八千五百多字,算是庆贺本书第一条真正的书评出现了。
  谢谢,“许加伟”的评价和推荐票,么么哒!
  还有那几位点了收藏的大大,小的拜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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