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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暗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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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学已过一月,白明谨遵师傅们教会,不在常人面前展露武力,只做一个不起眼的学生,老老实实的上课。
  班上有位女同学,军训时候就被男生议论,因为她长的实在是美,走到哪里都是焦点。女同学叫秦光,美却并不高傲,但有意无意的和一众同学保持适当的距离。
  白明自觉平凡,也就偶尔看一眼,不做多想。一日中国古代哲学史课上,一个穿裙子的女孩走过来问到:这里有人吗?
  白明看一眼女孩,这女孩同样生的美,一点不比秦光差。秦光美的干练,美的高贵,而这女孩却美的楚楚可怜,柔弱的像是一只慵懒的猫。
  白明说到:没人没人。
  穆思雨拉开椅子坐下去,白明看到她脸和脖子上有几处红印,穆思雨立刻拉起领子,又用手捂住。秦光坐在白明身后两排,这个位置可以把白明的举动尽收眼底。
  白明刻意不在意女孩,低头看书。讲师进来以后,女孩显得有些慌张,她小声的对白明说到:同学,能不能把你的书分我一半,我没带。
  白明把书大半部分推到穆思雨面前,自己又拿出来一本书翻开,放在自己前面。等到讲师走进时候,白明就假装看自己的书,以免被老师揪出来。
  穆思雨把书推向白明,自己也靠过来,轻轻贴住白明。两人像是合谋的小偷,共同分享着做贼心虚的乐趣。秦光看在眼里,极其仔细的打量女孩,总感觉这女人来路不正。长的这么好看,还没带书,偏偏那么多位置不坐,非要坐到白明身边。肯定有问题。
  秦光想着:这么快就使上美人计,下血本了啊。
  白明不时看一眼女孩,她果真是美极了。这副情景让旁边的同学看了,悄悄对白明竖起了大拇指,露出一副我都懂的贱笑表情。白明则是摇摇头,小声说到:我还不认识她呢。
  穆思雨看到两人,问:你们聊什么呢?
  白明一把抓过来男同学说到:他要加你微信。
  男同学一听就笑了,刷一下掏出来手机,说到:同学加个微信啊。
  穆思雨天真笑到:好啊。
  白明没想到这二货就坡下馿,脸皮这么厚。眼看两人在自己面前互换微信,白明心中万般不爽,又拉不下脸皮。穆思雨递手机时候,手机不小心落在地上。徐磊立刻弯腰去捡,却发现位置太窄了施展不开。穆思雨直接趴在白明腿上把手机捡起来,检查一下手机完好,就收回包里了。
  秦光后面看着,这女的分明就是故意的。捡个手机要弯那么低吗,要用那么长时间吗。真是不要脸哦。秦光想着,自己虽然只是监视白明,但也有义务不让他被别的势力弄走。要不自己也用个美人计,凭自己这美貌,肯定弄走那个小婊砸。
  白明眼看穆思雨没有要加自己微信的意思,心中好不失落,又悔恨自己脸皮太薄。然而转眼一想,我来此地是求学来的。吾当格物致知,究人欲交互之道理,寻道德伦理之基础原则,给人生以人生,还人生以无穷无尽的形式。
  白明心中自语:对头,像我这种心怀大义之人,怎么能惦记儿女情长。
  白明正心诚意,专心听课,眼光却时不时瞟一眼女同学,那是真的漂亮。等到下课时候,穆思雨道完谢,便收拾书包离开了。徐磊快步走上去说到:一起吃饭?
  穆思雨道:好啊。
  两人走在前面聊天,白明走在后面,总觉得有些失落。当即念道:正心诚意,哦弥陀佛。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此后一连几日,白明心中还是惦记。穆思雨很美,然而这个女孩似乎正遭受不幸,白明又后悔自己没有追问。于是就看着课程表,等着下次相遇。
  下一次选修课,穆思雨迟迟未来,白明问徐磊:还不叫一下你好朋友,再不来就迟到了。
  徐磊说到:我也不知道,她没有回信。
  白明问:你们到哪一步了。
  徐磊抑郁的看白明一眼,白明有些奇怪。徐磊说到:没戏,长那么好看,不好追。而且她可能遇上一些事了,我问了也不说。上次你看见她脸上和脖子上的伤了吗,她说是摔的。
  白明说:不像。
  徐磊道:我还以为是她男朋友打的,但她没有男朋友。
  徐磊说着给白明看穆思雨的朋友圈,说到:这个女孩挺文艺的。你看她写的。
  白明读到:有个女孩跟我说过,世界是有尽头的,在南方洋流的末端,冰山漂浮,云和水一起冻结。
  句尾是一条横线,后面标注“天堂旅行团”。白明继续翻看,不时又读到:切视他人之疑目如盏盏鬼火,大胆去走自己的夜路。
  配图是一张自拍,穆思雨嘴角青紫,头发凌乱,神情姿态却高傲坚强。这时讲师走进来,白明归还了徐磊的手机,心不在焉的听着课。等到讲师点名喊出来穆思雨名字,白明终于确认穆思雨没来上课。白明心中焦虑,穆思雨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然而白明没有她微信,又不想通过徐磊去联系她,只好焦虑的等着。下一次再见穆思雨,穆思雨自然的坐在徐磊旁边,白明坐在另一边。白明看到穆思雨脖子上多出来几个新的红印,像是被手掐伤的。白明隔着徐磊问到:你脖子怎么了?
  穆思雨捂住脖子,说到:没事没事,跳绳时候不小心被挂到了。
  白明说:不像啊,你是不是遇上什么事了。
  穆思雨笑到:没事没事,哪有什么事哦,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白明却觉得穆思雨在苦中做笑,便说道:我其实有些不同,有些事我说不定可以帮忙。
  穆思雨却再次婉拒,说到:真没事,不要想太多。
  白明不再追问,但这次加了对方微信,暗自留意。
  第二天上课时候,白明被徐磊叫过去,说到:看手机,班级群里面。
  白明打开手机查看,翻到一个视频。视频主角真是穆思雨,只见灯红酒绿的包厢里面,穆思雨坐在一个肥胖男人怀中,男人喝一口酒,随后亲了一口穆思雨。男人油腻的手就要扒开穆思雨衣服,却被穆思雨紧紧扣住。男人不耐烦,狠推了穆思雨一把。穆思雨撞在桌子上,撞翻了几瓶洋酒,洒落一地。
  白明看着心疼,群里却已经讨论开了。一人说到:这女的好像是经济学院的,在酒吧陪酒。
  另一人到:卧槽,这不是我心中的女神吗,没想到是这样的人,完全看不出来,还以为很单纯呢。
  一人接到:女神是追不到的,但可以花钱买。我告诉你地方。
  一人问:哪里哪里?
  一人道:梦享会啊,听别人说在哪里上班。
  一人道:人家可能有些苦衷吧?
  另一人道:有什么苦衷哦,听说有些学校门口停的车,上面放着饮料,红牛一千,矿泉水四百。
  一人道:那都是外来人,学校里的女生还是很清纯的。
  白明没有回话,暗中记下地址。又到中国古代哲学选修课,白明早早到了教室,不时穆思雨走进来。她刚走进教室,班里就有几人转头看着她,有些鄙视,有些可怜,有些不怀好意。
  穆思雨却似无事一样。她对一切怜悯毫不在意,对一切恶意和诋毁熟视无睹,安静且坚强自决目的,并准备为之付出一切代价。她到白明微笑着对自己招手,就走过去坐在白明旁边。
  徐磊坐在白明另一边,假装什么事都没有。白明听力极好,早知道身后三人议论纷纷。白明并不提及,穆思雨却主动说到:你看到了,那个视频?
  白明说到:是的。
  穆思雨问:然后呢?
  白明答:没有然后了。
  穆思雨问:你是不是觉得我是那种人。
  白明答:有人行如君子,心是小人,有人行为非常,心诚意明。你是后一种。
  穆思雨睁大眼睛,高兴而深情的望着白明。徐磊见她与白明说这么多,却很少与自己说起,心中嫉妒,却也没有恶意,只是担心的问:你是不是遇上什么事了。
  穆思雨道:我妈赌钱输光了家产,借了好多高利贷。我要自己挣学费,还要给我妈还债。
  徐磊问:欠多少?
  穆思雨道:很多很多,几百万吧。
  徐磊心想,自家条件不错,但钱都是父母的,未必能给自己。自己可以省一省,但对穆思雨帮助不大。白明则没有说话,想着自己衣柜里的三根金条,应该能够派上用场。不过他并未说话,心中已经决定卖了金条。
  等到周末,白明拿上金条来到中心圈的黄金回收店。店员看见白明从兜里掏出来三根金条,简直不敢相信。她疑惑的问到:这是你的。
  白明说到:是的,家传。
  店员犹豫再三,找来经理,拿着金条走进去验货,不时店员走出来,脸上如释重负,说到:这是假的,里面都是铅。
  白明简直不可思议,拿着金条仔细检查,果然是自己的没错。白明再次问到:真是假的。
  店员说到:真是假的,你可以切开看看。
  白明当即请求店里验货,果然是三条渡了黄铜的铅块。白明一想,难道自己被骗了,可岛上人没必要骗自己啊。于是白明当即给三师傅打电话,三师傅一听,立刻说到:我问问你二师傅。
  三师傅给二师傅打电话,刚接通就吼道:小白的金条呢?
  二师傅眼看瞒不过,只好支支吾吾的说到:不是出过几次岛吗,换酒喝了。
  三师傅质问:什么酒那么贵?
  二师傅道:不是还有服务费嘛?
  三师傅明知故问:什么服务费?
  二师傅磨蹭半天,才说到:女孩子服务费啊。
  三师傅直接大骂:你个混球,赶紧想办法挣钱,小白要用。
  二师傅却道:小白此番出去,不就是为了经历人生苦难,方能体悟人生之乐趣。钱不能太多,多了影响不好。
  三师傅看着二师傅贱笑的脸,吼道:一周之内,你卖身也得卖,我要是见不到你的钱,你就给我一只手抵押,我保证帮你保管,千年不腐。
  二师傅看着三师傅发怒,不敢再嘴贱,只好回到:好的好的。
  三师傅挂断电话,又给白明来电,先把二师傅换酒的事说了,再问他:你是不是遇上什么事了。
  白明心想,岛上珍宝会已过,现在几位师傅也没有什么办法,便说道:没事没事。
  三师傅知晓,白明若非有急事,必然不会使用金条。三根金条对于自己而言,不过是九牛一毛。但白明此番离岛,恰是为了做个凡人,自己最好不要插手,除非万不得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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