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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潜藏的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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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魔族,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则,那便是同族对战时,禁止使用黑暗力量中杀伤力极高的使用手段。
  魔族的能力在各个种族中是数一数二的存在,黑暗力量能够随意切换攻击手段来对敌人造成不可估测的攻击。这让魔族在战争中占尽了优势。
  由黑暗能力组合而成的强力杀伤性武器,让魔族成为了这个世界中最强的种族。
  因此,魔族也成为了一个心高气傲的种族。大多数魔族都相信着自己的力量不会输给任何人,这就导致了内部同族之间不可避免的矛盾。他们都争先恐后地想证明自己的力量比别人高人一筹,想爬到更高的位置。高傲的内心不允许他们的心理受挫,矛盾激化成了内乱。
  顶层的统治者并没有进行调解,只是颁发了允许一对一自由对战的条文。对魔族来说,强大的个体汇聚,才是种族应选的人才。那些战败者只能死在对战中,无法给族群提供任何帮助。除非能在其他领域能有所成就。但前提是得慢慢活下来。对战颁下来后,内部的死伤不计其数。持续许久。
  时间慢慢往后移。成熟的魔族认识到了这种优胜劣汰的弊端,这会埋没自己孩子擅长的优秀领域能力,导致自己本家永远无法出头。于是开始关心自己孩子的社交,不让他们接触那些狂妄自大的孩子王,确保自己孩子的成长。有些家长的孩子甚至在能获取自由证的同时,亲自培养孩子们的天赋,一点一点地磨平孩子们出生时那颗心高气傲的心。
  在大人的干涉下,某些诞生不久的孩子并没有魔族高傲的性格,培养出了少数有高理智的特殊儿童,这点轩榭和里维便是一类。同时,对战的弊端也被慢慢被人指责,有些人开始议论,这件事传到了高层耳中。为了保持那“有意义”的同族对战,对战的条文规则被慢慢完善了起来——尽管不是特别完美。
  但大人忽略了这种行动的一个漏洞,那便是孩子们的自主意识也会随之改变。他们中有些孩子将不再产生驱逐同类谋求进位的想法,而是投入到自己擅长的领域里。有这种举动的同时,绝大程度上都等同于否决了父母培养并寄予他们的理念。导致了一二代的决裂。
  一部分聪明的新生儿学会了假意顺从父母的意愿,慢慢发展自身所追求目标的道路。
  里维,当属佼佼者。
  当各种不成文的规则被逐渐给大众认可后,这些制定的规则也慢慢被人适应。那些对战失败捡回一条性命受挫的人们也开始遵循这条规则。
  但不成文的就是不成文的,并不是不能打破,大家都心知肚明。打不打破取决于对战双方的杀意与恨意。只不过这件事早已过去许久,大家也开始担心了自己的生命安危,对战时也打的保守些了。
  “你在发什么呆?”
  “没,只是想起我第一次躺在这片草坪的时候是多久了。”
  “是啊,距离你第一次躺在这个草坪的时候已经过去半个学期了呢,再过不久就要拿到自由证了。”
  “嗯。”
  自由证如通行证,是一块圆环黑曜石,附着了所拥有者的黑暗力量,是一个身份象征。有了自由证才能进入魔族社会,养家糊口,升入高阶,成为军团总领等领域。
  自从上次那场危及生命的战斗结束后,无铭就再也没有见到过湮灭,据说是被分配到了其他领域了,领域是专门培养人们黑暗力量的使用能力的地方。分为三类,无铭和轩榭都是以三类都平衡学习而留在了原来的院校。湮灭擅长于使用强化黑暗力量,被送去了专精强化能力的领域;里维似乎去了气液化领域,之后就没什么消息了,不过据说仍保持着第一的成绩。
  不管去没去领域还是留在领域,都能在毕业后取得自由证。
  “话说回来,你的身体好些了没。这才刚康复没多久。”
  “嗯,好得差不多了。治疗师说再过几天修养就全部康复了。”
  “康复?”
  “嗯?你是在质疑学院的治疗师吗?”
  轩榭摇了摇头,表示没有。看见无铭没一点事的样子,她舒了一口气。
  “好了,差不多了。”
  “什么?”
  “往常一样,去向父亲汇报下我在学院的状态啊。”
  “哦,快去快回。”
  “嗯。”
  待到轩榭走后没多久,无铭自身压抑的愤怒慢慢地涌出表面,冰冷到极致。无铭自身的状况只有他自己和治疗师知道。治疗师告诉他,自身的身体并不能完全康复。那场生死战过后,自己的身体一些无法修复的组织只能依靠自身的黑暗力量补充才能得以运行。这就会导致了如果出现了要使用黑暗力量的时刻,自己得一边维持自身身体组织的运行,一边和人对战。意味着自己会承受更大的负担。
  黑暗能力近乎万能,能治疗自己的损伤,但却不能完美代替那些复杂的神经组织。
  ——那个可恶的湮灭。
  没错。如果不是那个挑事的湮灭,他也不可能狼狈到这种地步。
  ——那家伙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下次见到他时,一定会要了他的命。
  想到这里,他记起了第一次和湮灭对战的时候,也是初次遇见轩榭的时候。他不知道轩榭怎么看他的,但他还记得自己重伤昏厥时,那滴滚烫的眼泪掉落到自己脸颊的情景。
  “不知道她的父亲怎么看待我,能不能和轩榭继续走下去呢。”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想。现在,还是得过好现在吧。
  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现在得为自己之后的事情着想。
  倒不如说——
  “湮灭的父亲和里维的父亲是合作关系,而里维的父亲是轩谢父亲的死对头。那么如果我杀了湮灭的话,是不是就会减轻轩谢父亲的一些负担呢?”
  想到这,一个冰冷的想法从无铭脑海里诞生。同时,他也在思考。该如何把里维也一起算计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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