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欧阳妈妈在弟弟家坐着，弟弟弟媳正陪着她。弟弟谌水根问她：“姐，徐娣找了男朋友是好事，你担心什么？”
　　欧阳妈妈愁眉苦脸对他们说道：“你不知道，徐清不肯。说那个男孩人长的不好，家里条件又差，还从小没妈，这样的人家徐娣嫁过去要吃苦。”
　　谌水根听了疑惑不解：“这样的人徐娣怎么看上的？姐你没打听打听？”
　　欧阳妈妈尴尬的说道：“就我们村的，你知道的，那个秦木头的儿子。”
　　谌水根一听就批评欧阳妈妈：“姐，他家你都同意？我是不知道，要是早知道也不会让徐娣去和他见面，他家儿子怎么配的上徐娣。姐，你真糊涂，你要是不好意思去辞掉人家，明天我去。”
　　欧阳妈妈见弟弟跟徐清一样态度，心中有数了，对他说道：“水根，你放心，既然你和徐清一样想法，我肯定也是不同意。我只不过抹不开媒人的面子才答应，现在你们提醒了我。我自己会去说，这事不能让你做恶人。”
　　“好，那就姐你自己去说，要是他家不同意，我再过去。”
　　“我会让他家同意的，尽量不要你插手。”
　　姐弟俩把事情敲定，弟媳邓风金端茶过来：“姐，喝口水。”
　　欧阳妈妈接过茶，邓风金拿把椅子过来坐下，三人说些家里孩子的事。
　　直到欧阳妈妈反应自己出来太久，超过自己掐好的时间。让弟弟看表，已经晚上九点多，这才起身告辞回家。
　　回家开门一看，床上空空如也，欧阳徐徐没在家，她心里呼的无名火起。女孩子不自爱，半夜三更不回家，这还得了？
　　想到这里，她转身朝万琳花家走去，她知道欧阳徐华没有别的地方可去，只会在她家。
　　还没走到万琳花家就开骂：“你个不要脸的小贱人，不知羞耻。几天没出门又忍不住了……”那是骂的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欧阳徐华四人打牌玩的开心，把时间忘记了。隐隐约约听到骂人的声音她还没在意，等声音越想越近，欧阳徐华脸刷的一下苍白无血。吓得她马上站起来，把凳子撞倒在地。又气又羞的开门跑了出去，不理妈妈哭着跑回家。
　　万琳花吓得赶紧关门，她未来嫂子看着她问：“徐华怎么回事？那骂人的是她妈妈？很泼辣？”
　　万华文点头提妹妹回答：“嗯，很强势的一个女人，不知怎的，不是很喜欢这个女儿，其实徐华能干能吃苦的。”
　　万华文的女朋友听了疑惑，可是自己刚和他处朋友，不好多问什么，没有继续说欧阳徐华。
　　欧阳徐华现在死的心都有，她跑回家真想去家里屋后面，那里有大水塘。只是她又不敢，听人说水淹死的人是冤死的，没有投胎的机会，只能做孤魂野鬼。
　　欧阳徐华躲进被窝，用被子把自己头蒙住，用手使劲把耳朵塞住，挡住妈妈进来后，一直喋喋不休的谩骂声。
　　欧阳徐华一个多月不敢面对妈妈，后来大哥拉着她过去，她低头喊了一声。
　　欧阳妈妈对她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只是淡淡的冷哼一声。
　　欧阳徐华从此沉默寡言，性格内向懦弱，再也不敢晚上出门。
　　而且不管在外还是家里，受到不公平待遇不敢吭声。每天两点一线，从不乱走，除了妈妈让去哪里才去。但要是出门在外，能拖就拖，尽量晚回家。只是妈妈偶尔会问别人，菜好不好卖，价钱卖的高不高。没办法，有时只能老实回家。
　　欧阳徐娣又去相亲，这次欧阳徐清没有反对，因为男方家境好，人长的好，还大方有礼有家教。
　　两人见了几面后，欧阳徐娣带他回家见爸妈。
　　欧阳徐徐娣介绍说道：“爸妈，这是李老九。”说完还没向他开口。
　　李老九把手里提的点心放在桌子上，赶紧上前喊道：“叔叔阿姨你们好。”
　　欧阳家爸妈见小伙子这么会来事，心里高兴连连让坐。
　　欧阳妈妈回道：“好好好，老九，吃了晚饭再走，你去徐娣房间坐。”又回头对欧阳徐华说：“徐华，去地里摘些菜回来。”
　　欧阳徐华点头拿起菜篮，骑着自行车走了。
　　欧阳徐娣和李老九接触几个月后订婚，订婚酒席上，两家把结婚日子订下，八六年一月一号元旦节。婚后不久，相继生了一男一女两个孩子。
　　八八年五月一号劳动节，欧阳徐红结婚。他们在八九年生了女儿，九零年生了儿子。
　　九零年十月一号国庆节，欧阳徐清结婚，九一年生了一个女儿。
　　欧阳家兄弟姐妹四人有三人结婚，欧阳徐华已经二十岁，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妈妈四处张罗给她说人家，只是不是人家看不上欧阳徐华，就是她看不上人家。
　　欧阳徐娣在烟草市场摆摊卖烟，每天早出晚归。生了两个孩子，一男一女，欧阳妈妈帮忙带孩子。现在生意稳定想把孩子接到身边，她抽空回家和妈妈商量。
　　母女俩坐在堂屋，欧阳徐娣说道：“妈，我想把文辉和文茹接到身边去，您怎么看。”
　　欧阳妈妈听了虽然不舍得孩子走，可是她们毕竟是母子，自己不但不能留住不放，还要支持她带在身边。
　　欧阳妈妈说道：“你们能把孩子们带在身边那就更好了，外婆不能陪他们一辈子，只有父母才能给他们幸福。”
　　欧阳徐娣点头，又对她说道：“妈，我给徐华介绍一个男孩。听说是独生子，家里条件好，人还长的帅。”
　　欧阳妈妈一听，忙对她说道：“你妹妹人老实，要找个和她一样的，这样才能不被欺负。”
　　欧阳徐娣说道：“妈，您放心吧！我知道徐华要找什么样的人，等那边回信就让他们接触一下，看合适不合适。”
　　“可以，你办事稳重，我放心。”
　　母女俩聊了一会，欧阳徐娣带着两个孩子走了。欧阳徐华回到家里，不见外甥外甥女，心里空空的。
　　欧阳徐娣托人带信，让妹妹星期天去她那里。
　　只是男孩没看上欧阳徐华，欧阳徐华无所谓，骑着自行车回家。欧阳妈妈问她，只说两人无缘。
　　又过了一阵，逸贵爷爷的媳妇，罗烟稍来到欧阳家，要把自家弟弟介绍给欧阳徐华。
　　这天，欧阳家里正在谈亲的事。
　　“徐华，你要再挑三拣四，那我就不管你。”妈妈沉着一张脸说：“你想找什么样的？你自己的条件心里没底？这个不好那个不行。”
　　欧阳徐华不做声，大嫂忙打圆场：“妈，你别急，凭徐华的条件不难找对象。”
　　“哼！还条件？”欧阳妈妈没好气道：“她有什么条件？是长的漂亮还是身材好？反正我话说到这，明天你去看一个。是你逸贵爷爷的媳妇娘家弟弟，听说长的不错。”
　　欧阳徐华听了妈妈的话，心里六神无主又自卑。又见妈妈把话说死，害怕妈妈真的不管自己的终身大事，但是心里又有抵触。她坐在那里，低头不说话，两只手的手指使劲搅着。
　　王梅子来到她身边说道：“徐华，要不你就去看看？到时我和大嫂一起同你过去，给你壮胆。”
　　欧阳徐华听了二嫂的话，像溺水的人抓住稻草一样，连连点头：“好，我听二嫂的，哦！不，我听妈的。”她现在毫无头绪，只能答应，省得妈妈不开心。
　　欧阳妈妈见她答应去相亲，对两个媳妇说：“你们妯娌俩明天同徐华去，孩子们我会管。”说完去了屋后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