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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神谕编年 / 第零章 Bye Bye Beautiful 再见美好

第零章 Bye Bye Beautiful 再见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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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界上只有两种悲剧,一种是一个人没有得到他想要的。”虚无的空间之中,被不详的黑雾缠绕着全身,无法看清面目和身型的虚幻人影,捧着手中已经翻开的书本信步走来,“另一种,则是他得到了。”
  “这是名为奥斯卡·王尔德,一位来自爱尔兰的诗人所说的。”黑影所经之处,暗紫色的烟雾也随之弥漫开来,伴随着尖锐的尖啸声,无数苍白的手臂从中涌出,“正如我喜爱威廉·布莱克书写的那些诗歌一样,这位伟大的艺术家也是我最喜欢的作家之一呢~”
  它们有的像是那些落入水中,拼命拍打着水面渴望求生的人们一样,肆意挥舞着手臂,挣扎着爬出半个身子,企图得到一条生路。还有的,就像是从地狱中爬出来的厉鬼一样,嘶吼着将周围一切渴望逃离者全部拖入那充满苦痛的绝望之地。
  “诶呀,失礼了~”虚幻的黑影停下脚步,站在无数手臂托起的【平台】上,TA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转过身来笑道,“我是不是......又忘记做自我介绍了~?”
  “真是的,这都是第几次了?”看着眼前这片虚无的空间,黑影若有所思地低下了头,“不过很可惜呢,无论重来多少次~”
  但很快,它便带着由暗红色的幽影在脸上勾绘出的那副,让人从潜意识里就可以联想到,未知且充满着恶意的不知名生物。模仿着人类才会拥有的情感与表情,在脸上展露出与充满真诚和让人感到安心的微笑完全相反的笑容。
  “我都不想介绍呢~”令人从心底就可以感受到恐怖,黑影脸上那虚伪的笑容也笑得愈发灿烂,“你问我为什么?因为哪怕是再平常的事,只要你把它隐藏起来,就显得充满趣味,依旧是奥斯卡·王尔德说的~”
  “好啦,比起关注像我这样无足轻重、也毫无意义的小人物~”手指就像是音乐指挥家手中的指挥棒一样轻轻一挥,便在虚空中划出一个完美而又优雅的圆弧,“还是不妨来和我一起看看那些,更加有趣精彩的故事好了~”
  迷幻的紫烟与蓝雾旋起,混杂着黑雾在身前汇聚,如影随形一般的交织在了一起,变成了一副卡牌的样子。
  “比方说~背负着众人期盼的重任,却被名为【命运】的噩梦与锁链所缠身,但也决不妥协的无名少女?”
  手指挥动,一张卡牌随之飞出。
  卡牌上的画面所呈现的,是一名身后跟着各种不同颜色的小动物的纯白少女,而她却不知道自己正迈着脚步,走向了有着无尽深渊的悬崖边缘。
  【THEFOOL(愚者)】
  “还是说,你们更想看看那位为了追求强大力量,而选择一意孤行走上歧途,甚至不惜毁灭自身也要成为他人的家伙?”
  重新洗牌后飞出的,却是一张倒着的卡牌,牌上的画面展示着的,是一位用着机械的左臂指向地面,布满伤痕握着权杖的右手指向天空。被无数如蛇群一般的针管与管子缠绕,身披着遮掩面容的深红残破斗篷下,露出的颈部上有着滚烫且残缺的无限符号烙印。
  【THEMAGICAN(魔术师)】
  “诶呀,一般人谁会喜欢那种家伙呢?还是让我们快进到故事开始!”
  亲吻过卡面印有图案,这片虚无的空间开始变化,迷幻的迷雾构成森罗万象,而那万象又被扭曲。两张卡牌则分解成无数的0和1,如二进制一般填充进这刚刚诞生的世界,最终一切在化为刺眼的光芒中消散。
  ........
  乌云弥漫的天空之中,大雨倾盆而下,将一名女婴死死护在怀中的妇女,在她的脸上早已无法分清究竟是泪水还是雨水。拼死逃出已经变为燃烧着的废墟的房屋,在屋外等待着她的却是成百上千、手握着兵器的永恒教会的圣骑士们。
  “遵循【永恒之主·埃塔诺提(Eternity)】的神谕!放弃无用的抵抗,将你手中的那个婴儿交给我们!”为首戴着金色鸦嘴面具,身穿着白色大衣式制服的男人高声喊道,“现在放下那个孩子,然后双手抱头跪在地上!”
  “这个孩子,你们想都不要想!”看着密密麻麻对准自己的枪口,妇女裹紧披在孩子身上的衣物,慢慢朝后退去,“你们先前已经害死了我的丈夫,现在还想要抢走我刚出生没多久的孩子?!”
  【带着我们的女儿和那本书快走!】
  【告诉魔法协会的玛利亚会长!】
  【这本书就是阿尔贝托·阿基米斯(Alberto·Archimuth)的智慧之眼!】
  【然后离开这,走得越远越好!】
  记忆中瘦弱的男人为了掩护母女俩人,独自一人撑起倒塌的房梁,却被来袭的骑士们将象征着【罪人(Sinner)】的机械金属项圈给他戴上。
  眼睁睁看着他被烧垮的房屋掩埋,过去往事的回忆也在脑中不断重现。青绿色的符文爬上皮肤,就像沿着墙壁生长的常春藤一样。点点绿光闪烁,在这昏暗的环境之中散发出淡淡的光芒,就像是夜晚的田园中飞舞的萤火虫一样。
  “果然是魔法协会中的那群堕落者吗,开火!”随着为首的男人一声令下,他身后的骑士们便扣动扳机。
  武器内的弹药倾泻而出,巨大的火舌照亮了大地,无数的弹壳散落。空气之中除了硝烟与火药味之外,魔法的气息也弥漫开来。枪口扬起的烟雾之中,一道道赤红色的红光闪过,紧接着接连不断的硕大火球就从后排的骑士们的手中飞出。
  “堵上我【翡翠魔女·杰德(Jade)】之名。”擦干脸上的液体,深知自己绝不可能从这么多人手中逃脱,翠绿的结晶迅速在她的脚底蔓延,在骑士们发动攻击的那一瞬间构建出巨大的结晶墙面进行抵挡,“我不会再容忍你们的胡作非为了!”
  【砰砰砰砰!】
  爆炸犹如庆典时的烟花一样,在那结晶之壁上不断绽放,在墙壁破碎的那一刻。数把晶体构成的利刃短刀飞出,单手抱着孩子的杰德紧随其后,另一只空着的手中用结晶制造出临时用的法杖。
  “嘛,我想也是。”一道流光闪过,将丢向为首的男人的短刀击碎,一名身穿着和其他人格格不入的西装与大衣,脸上面带着从容微笑的男人。轻描淡写的避开了冲来的魔女,奔跑时的轻风带动了俩人的衣摆,就好像他毫不在意对方即将要引起的一场腥风血雨,仿佛两人只是毫不相干的过客一样擦肩而过。
  “以我对你的了解来看,你绝对会做出这样的举动就是了。”
  法杖划过地面,翠绿的结晶犹如海浪般朝着敌人袭去,弯曲锐利的结晶刃构建在法杖上,以长柄镰刀之姿进行斩杀。残影驶过之地,被她手中的镰刀所触碰到的敌人,都被一层厚厚的结晶所包裹,紧接着碎裂成尘埃。
  ........
  “可笑吗?一个人竟然会妄想和一整只全副武装的骑士团对抗。”合上手中的书本,虚幻的黑影开口轻声道,“但是啊,一个人要做一件愚蠢透顶的事,常常是出于最崇高的动机,不是吗?”
  “比起这些毫无自我、也没有主观意识,仅知道盲目听从命令的傀儡。”身旁黑雾构建出一名身穿统一白色制服的骑士,黑影伸出手指敲了敲他的脑袋,随后摇摇头叹气道,“我果然还是更喜欢那些,稍微有趣点家伙啊~”
  “就算他们的人数再多、势力再大那又怎么样呢?”身旁的骑士开始分裂,就像复制黏贴一样,仅仅只在数秒钟之内,成千上万的骑士们便占满了这片空间,“真是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为了【物质】而舍弃包含灵魂在内的一切的家伙?”
  “为了得到用普通的Ag或Au加工铸造而成的小型圆片状物体,甚至是为了普通的碳六十元素大打出手。”
  “让我想想,他们是怎么称呼那些东西的?”如鬼魅的幽灵一般在人群中飘荡,看着骑士们一个接一个的变为破碎的晶体雕像,黑影不由得笑出了声,“啊...对,银质与金质的货币和钻石。”
  “为了这种东西出卖一切的家伙,这个世界上真是数不甚数啊,在有趣的场面看多了也多少显得有些无趣。”
  “啊...我好想,还没介绍这个【世界】来着?”手中被锁链封锁的黑色书本再度打开,黑色的人影清了清嗓子。向着并不存在的人们诉说道,“咳咳,那么让我想想从哪开始说起比较好呢~”
  “啊,有了!就从这开始好了~”
  ........
  【在遥远的过去,这个世界上曾发生过那么一场战争】
  【那是一场,使过去无比繁荣昌盛的文明在战火中转眼间就灰飞烟灭的恐怖战争】
  【无数的高楼大厦变为成片的焦黑废墟,整个大地都失去了生机,变得昏暗且无法被光芒笼罩】
  【在那场战争中,有关于一位高贵的帝王和他同父异母的兄弟的死斗故事】
  【在那场战争中,有关于一位龙血的少年浪客和恶魔一起漂泊四海的故事】
  【在那场战争中,有关于一位金色的不死鸟骑士跨越自我极限的反叛故事】
  【在那场战争中,有关于一位黑暗邪神的信徒寻求光明的救赎旅程的故事】
  “在被冠以了【斯珀拉海克(Speraheit)】之名的神秘岛屿上,每一个人都秉持着不同的信念,展开了尔虞我诈、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无尽死斗。但是....”翻动书页,黑色的人影开口轻声笑道,“但最终阻挠在每一个人面前、凶相毕露的敌人又是谁?”
  “是那个手中高举着名为【正义】的旗帜,却做着肆意破坏和平事情的组织吗?”
  “还是那个口中高呼着【大义】的名号,却仅仅只是为了满足一己私欲的家伙?”
  “又或者是那个假借着【秩序】之名,却又肆意妄为地发泄着心中不满的恶魔?”
  “时至今日,有关当年那场战争的细节也已无从考证。”
  “如今的世界,被分为了四个区域。”黑紫色的烟雾重新凝聚,一点点勾绘出了这颗蔚蓝的星球全貌,世界上各个大陆的板块也一一呈现了出来,而那又似乎正好是一面‘棋盘’的样子,“信仰着名为‘埃塔诺提’的永恒之主的永恒教会,掌管着代表【西区】的【诺恩斯(Norns)】之城。”
  “为了抵抗那些来自【地狱】的穷凶极恶的恶魔,他们成立了保卫人民的骑士团,阿卡纳骑士团(TheOrderofArcana)。”银色的教团勋章佩戴于每一位教团骑士的胸前,身穿着一身整洁白净的制式服装的他们,头戴着兜帽与统一的面具,迈着整齐一致的步伐,向着恶魔出现的区域前进着,“无论是恶魔,还是与恶魔签订了契约的堕落者,他们都无一例外出现在骑士团的处刑名单上。”
  棋盘上的白色骑士棋子就如西洋棋中的兵卒一样,向前推进将黑色的恶魔棋子消灭吃掉,亦或反过来被对方反杀吃掉。而在这桌棋盘的一旁,则摆放着几枚倒下了的、不同颜色的棋子。
  “除此之外还有着代表【东区】的【伊斯特(Esther)】之国,代表【南区】的【索尔斯(Sause)】区域,以及代表【北区】的【诺尔斯(Nors)】之岛。”
  “这个荒诞而又疯狂的世界就是舞台,而这个舞台就是一切【故事】的开始。”
  “在跨越了悲伤与仇恨、以及无数的鲜血和尸骸,在所有【故事】的最后,等待着这个世界的尽头又是什么?”
  “不过那些都是后话了,我们现在将要讲述的故事....”低头俯视着不知何时出现的‘棋盘’和上面的棋子,轻轻捏起了一枚由翠绿色晶体打造的棋子,那是和杰德长相一样的棋子。在手中随意的把玩了两下后,便轻轻放回原位,然后手指一弹,将其放倒,“和这位女士,可没什么联系~”
  ........
  杰德倒下了。
  本想着从包围着自己的骑士大军中杀出一条血路,带着自己的孩子以及丈夫所托付给自己的那本书离开,但却被迫要将眼前的骑士们干净杀绝的杰德,最终还是倒下了。在她的周围是一具具被破坏了的晶体骑士雕像,浑身遍体鳞伤、布满了鲜血与破碎的结晶铠甲碎片的她跪在地上喘息着,但手中的孩子则死死护在怀中。
  不知从何处而来的怪物咆哮着,挥舞着利爪与火刃企图撕碎周围的一切。如凶猛的野兽般嘶吼声之中,夹杂着悲伤的哭泣声,身上散发出蓝与红的光子纹路,随手抓起的骑士拍在地上的瞬间,剧烈的冲击便化作蓝色的光芒渗入地面。四周围的一切全部摧毁,仅留下被冲击卷上云霄的碎屑,与那些骑士们的身体碎片和血液洒下。
  “诶呀,看来你还真不是个合适的母亲呢。”握着一柄有着毒蛇样装饰缠绕在握柄上的细剑挽了个剑花,身着黑色大衣与西装的米黄色头发男人侧过脑袋,瞥了眼一旁疯狂屠戮着骑士们的怪物笑道,“你瞧,你那本该安眠于九泉之下的丈夫,都为了她醒过来了呢~”
  “虽然是以‘神弃(Gouteru)’的形式与你和孩子再度相见,但这还真是一个感人的大团圆呢~”眯着眼如蛇一般的男人歪了歪脖子,随后转身将手中的细剑抛出,投向不远处的怪物,“你不这么觉得吗?那我就替你将这无礼之徒赶走好了!”
  细长的银色剑刃在飞行途中亮起符文,炽热的火焰在剑身上凝聚,紧接着炸裂成无数带火的钢针,将怪物的身躯彻底贯穿。也正是雨血落下的那一刻,宛若洪水般的赤色烈焰从体内炸裂开来,空气中的雨水与鲜血蒸发殆尽的同时,也将它庞大的身躯吞噬。
  【吼!!!!】
  烈火之中的狂暴怪物嘶吼着着,身上厚重粗糙的外骨骼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结构更加紧密细致的类型。匍匐在地的躯体也站起身子,从原先的变成四肢匍匐变为双足站立。手臂的外侧与身后的腰腹侧裂开,长出类似鱼鳃一样的特殊器官,将周围那燃烧着的火焰尽数吸收进体内。
  直立起来以双足活动的怪物,在嘶吼声之中张开双臂,身上的特殊器官就像散热器一样释放出高温。而先前吸收的火焰则手臂外侧的特殊器官内喷出,形成了就比先前还要接近臂刃一样的构造,但却更为精炼的烈火之刃。
  “.....没办法了吗。”看着眼前发了疯般的怪物,就在杰德低下头,脑中迅速思考着如何才能将孩子安全送走的对策时候。天空却在众人毫无察觉的情况下裂开了,紧接着一颗流星撞碎那如镜子般的苍穹,拖着长长的尾炎宛如白昼一般从天而降。
  【轰!】
  流星坠落在了人群中间,狂暴的冲击卷起气浪,将怪物与那些残余幸存的骑士们同时抛向了高空。但紧接着的下一秒,本该因为肉身无法承受冲击,而在空中解体死亡的人们却全都回到了原地,就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什么?!”
  不,还是有什么发生了变化的,他们脚下的城市似乎在流星坠落的那一瞬间,就彻底蒸发消失了。而现在脚下所站着的,是看似和先前类似,但本质却像是更为迷幻版本的样子。原先焦黑的土地,以及那些枯朽的大树全都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散发着异样梦幻般色彩的建筑与植物。
  “刚刚,发生什么了?!”
  硝烟与扬起的尘土散去,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是一团,看似液态又看似白色半透明的结晶状物体。
  “DODODODODODODO———————”
  不知名的诡异声音从那团晶莹剔透的白色形体上传出,由无数白色的颗粒物组成的迷雾从它身上散开,大量如水银般质感,仿佛流淌着的月光一样的液体也分泌而出。而那些银色的液体与漂浮着的颗粒物就像是有自主意识般,在像心脏一样鼓动着的白色形体操控下,开始一点点汇聚成型,仿佛正在构建着什么。
  “......那是?!”
  看着那未知的白色形体,一阵揪心的绞痛从那名男人的体内深处中传来。他下意识地用手攥紧了胸口的衣物,一种未曾有过的不知名感觉也从心中萌发。
  【噗通!噗通!】
  “哈....哈啊.....”不受控制得开始大口喘起气来,就连心律平稳的心脏也突然开始加速,心跳越跳越快。就像是一个平日里完全不运动的人,突然强行要求他跑完了整个马拉松的全程一样,恐怖的压力几乎要无情的碾碎他的心脏。
  (这种感觉....不会错的....!)
  即使面对着残暴的巨兽也能面带着微笑,从容解决一切的男人一反常态,他瞪大着眼睛直直盯着对方,就连自己因恐惧而留下的虚汗划过脸颊都没意识到。
  “威珀尔先生....您没事吧?”身旁的骑士提醒道,“那玩意....究竟是个什么啊,看起来好像不太妙啊....不,是很不妙啊!还....还请您撤离至安全的地方!”
  “哈....不会错的....是它!”
  无视了来自身旁的提问和提醒,名为威珀尔的男人却咧开嘴角,在脸上扬起了一个不知名的笑容。
  但那笑容究竟是为了给谁看的呢,是真的发自内心感到兴奋吗?还是说是为了演给身旁的那些骑士们看吗?
  又或者....仅仅只是为了给自己【不要恐惧】的心理暗示呢?
  【啪!】
  向前踏出沉重的一步,仅仅只是迈出一步,来自内心与身体的双重反应,就仿佛要将他整个人撕碎。这是来自灵魂与这具身体的恐惧本能,恐怕他只要再踏出小小的一步,就会因为恐惧导致心脏骤停的死亡。很明显,它的出现就像是一双无形大手,牢牢掐住了在场的每一人的心脏与咽喉。
  与此同时,白色的形体在液体与粉尘的混合下,逐渐构建出了人体的骨骼与肌肉,一点点开始拥有了人形的样子。无数如毛发般纤细的触手延伸而出,在躯体已经构建出大致轮廓的那一刻,那些触手便刺入其中。它们就像土地里的植物根茎一样蔓延开来,细化成为人体内复杂的神经系统构造。
  体内的液体与颗粒物模拟出人体内的每一条神经与血管,无论是器官的构造与分布,还是细胞与血液,甚至是干细胞和23对染色体组成的人类基因组,这些复杂的人类身体构造,显然是被它彻底掌握且复刻了出来。
  令人毛骨悚然的吼叫声传来,震飞在远处的怪物待身上的伤口修正完毕后,便张牙舞爪的挥着臂刃扑来。
  “.....”
  面对着朝自己袭来的野兽,些许乳白色的液体也漂浮在了它的身旁,散发着淡淡光芒的纯白人形,屹立在这被笼罩在一片漆黑的废墟之中。看起来软乎乎白净净且发着光的她,就像是在这片废墟之中、盛开出的一朵圣洁的洁白小花一样。
  未知的光源从它所冲破的天之裂缝中洒下,身旁漂浮着的液体也在光芒的照射下闪耀,化作一根根锐利的尖刺将怪物的身体刺穿,不出半秒就将已经射成了筛子的它,牢牢定死在了地上。
  “DODODODODODODO———————”
  迷茫的低喃声、不知名的诡异笑声、悲伤的哭泣声、痛苦的哀嚎声,这些种种声音混杂在一起,形成了那令人感到不安与恐惧的未知生物的啼笑声。即使从始至终都没有开过口,这些声音也并非从它的嘴中传出,但那压抑绝望的声音依旧能从它的身上发出,并久久地回荡在这座沦为有着梦幻般外表的废墟死城上。
  同样与它那圣洁的样貌所不匹配的,是那无数扭曲混乱的虚幻残影在她身上,无意识的起舞着,它们的动作夸张而又怪异,绝非是人类所能达到的动作。
  “那究竟.....”安抚着怀中哭泣着的婴儿,杰德同时也警惕的盯着眼前的不知名生物,“是什么怪物啊....”
  不知过了多久,待那诡异的残影和叫声平静下来的时候,背对着众人屹立于此的那名银发少女缓缓侧过脑袋看向身后,随后身型修长挺拔的【她】渐渐转过了身子。这时在场的各位才意识到眼前站着的人型生物所展露出的面貌,她有着看上去毫无血色与生机、但却如同雕像一样完美精致的病态苍白面容。
  银紫色的眼眸中透露出的只有虚无与空洞、以及那不近人情的冰冷,她就像是一只本该摆放在展示用的橱柜当中、用于收藏的精致人偶。因为单单只从从她的外表来看,她的样貌实在是太过的完美。完美到太过惊人、甚至会让人们产生怀疑,这真的是不是一件收录在博物馆内的昂贵艺术品,而是活生生存在的【人】吗。
  她真的不是诸神送给所有人类的【礼物】吗,那个由宙斯命令赫菲斯托斯依女神的形象,以水土合成搅浑成的粘土制成,拥有着诸神给予的一切天赋,手持着装满祸害与灾难和瘟疫等诸神恶意的盒子的【潘多拉】吗?
  没有人知道。
  而在那天空之中破碎的裂缝内,还有着无数和她先前一样的【陨石】们,正拖着异色的尾炎在空气中划过,变为一颗颗流星四散陨落在世界各地。
  ToBeContinued(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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