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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憾树蜉蝣的宣战 / 举义者的殊途 1

举义者的殊途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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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场巨大的变革于此宣告落幕,曾经自诩至高无上的神明归来时已经变成了畸形的怪物,好在英勇无畏的人们最终战胜了神明,也一举击碎了将世人蛊惑千年的谎言。
  庞大身躯所砸塌的满地狼藉正在被清理,穹铭和昔黔带领那些一同前来的昔日的生命教徒修缮了被摧毁的教堂。
  它如今已经不再是圆环形,也不再被称作“教堂”,仍保持矗立的部分被分割成了数座高楼,剩下的砖瓦被堆积到一起,众人筹划着该如何将它们建成新的房屋。
  在所有人的努力下,布瑞特巨大且遍布创口与灼伤的遗骸被刀锋解剖,分几块推下了这片早已不属于神的领地,或许仍有教徒会对过去自己的统治者产生奇怪的归属感和怀念,但事到如今,谁都清楚活在当下比求救于自我欺骗的幻梦要好得多。
  至于为战胜布瑞特而从遗忘之地攀爬至此,带来旧日武器的那位智者,不愿自称为“神”的弗瑞恩,穹铭亲自来到被腾空的浮岛中央掘起一个深坑,将他的遗体永远埋葬在了沙土之下。
  这件事或许于其它人而言不痛不痒,但穹铭一定是对此感到悲痛的,重建的日子里他总是要抽空来到这个甚至没有立碑的墓地,就这么望着,时不时还会低声自言自语些什么,许久之后才继续投身到新世界的建设。
  在一个和煦的日子,碎石和尘土被众人压实,腾出一片小广场,穹铭拉上昔黔,叫停了众人,一语汇集了所有人的目光:
  “各位,从今以后,世界的一切都将转交到我们手中,我们想实现什么,就可以通过实践做到什么,我们将在这片废墟上建立一个全新的世界,为了我们——而非某个统治者的蛊惑,鉴于那些故弄玄虚的神明已不是世界的主宰,我决定要让他存在的证明彻底消失——”
  在众人的目光下,穹铭抽出了拭去尘埃与鲜血的长刀,展出身后一直被隐藏的,象征神力和神权的蝠翼,手起刀落,没有任何迟疑,一对皮肤包着骨架的翅膀就被连根斩断,无力的躺在地上,穹铭身后随即流下两道有些骇人的血痕,
  “该你啦,昔黔,跟这个腐朽的世界告别吧,最沉重的一步我们已经迈出去了,现在,以斩断他们存在的最后证据收尾吧!”
  昔黔大概没想到穹铭会那么果断的把刀劈向自己的身体——不过那本来也是神明所施加的错误印记,本就不属于他,想来砍下这种身外之物,并不会造成多大伤害吧?
  怀着这样的想法,昔黔将带刃的镐子——后来他又拆开了那对双刃镰——击向自己身后那对蝠翼的根部,半边蝠翼落地,意料之外的巨大疼痛从后脊传来,他不住地发出一声惨叫,在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后又赶快直起因剧痛而弯曲的膝盖,强撑着保持站立。
  “很好,还有一边。”穹铭没有过多表态,只是继续做了个请的手势,目光依旧聚焦在昔黔身上,被砍下的蝠翼连同洒落的血水拼成一幅令他感到反胃的画面。
  他不敢想象当初做这个挂名执事的时候这东西就一直寄生在他的后背,而砍掉它竟然要付出那么大的代价。
  然而目睹了两位神明的死去之后,大家都不再相信“神翼”这东西的权威了,它甚至成为了一种守旧的、落后的象征,为了让自己别显得那么不堪,他只好心一横,挥刃把自己另一边的蝠翼也砍了下来。
  剧痛让他的视线都黑了大半,但他不敢就此倒在所有人面前,趁着众人聚集,他想借机解决掉一个威胁。“教皇大人……”他冲穹铭喊道。
  “神明都没有了,他的权威不能作数,什么教皇、执事、侍卫,这些称呼都应该作废才是。”穹铭纠正了昔黔的说法,尽管他也还没熟悉被人直呼其名。
  “好……穹铭,这些都不是重点,那个……刀,刀的事你记得吗?”昔黔手臂揽着旁边的一根断柱才避免晕倒,在深呼吸中缓缓恢复过来。
  “刀?噢,飏褀现在走了,你想把武器挂在什么地方都行,按理说这就只是个人习惯罢了,那时在谈判桌上是为了表明立场才——”
  “不是这把刀。”
  “那……你的那把断刀确实是被我换了,在帮你们断后跟飏褀——”
  “也不是!”昔黔突然从怀里抽出一张纸,冲动地迈着踉跄的步子把它递给穹铭,“沧宇那把你记得吗?我想——”他环顾四周,在看见了某人后猛地压低了音量,“我想我知道拿走那把刀的人是谁了——他可是个潜在的危险啊,我们应该除掉他!”
  昔黔语毕,又开始发抖,穹铭发现四周充斥起低声的交流,思索片刻,把那张还没看过的纸揉成一团,对昔黔道:“怕什么,你不会有事的。”
  “各位——”穹铭又看向众人:“我知道你们当中还有位思想先进的朋友,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还在与布瑞特的决战中发动了弗瑞恩带来的其中一把武器,做出了巨大的贡献,我也知道他在人群中有着一定的地位和话语权。不知你现在能否出来一下,我想同你聊聊关于过去的事——”
  然而并没有没有人站出来,在意识到自己的言辞隐隐有几分威胁的色彩之后,穹铭也不好改口,只好继续道:“也罢,我会等着你,因为旧世界还有不少迷题仍未解开,只靠我大概是不够的。
  而这个新世界又需要重新界定一个新的秩序,但凡一切有能力的人不妨在此出一份别人不一定能出的力——现在,我们先把这些神翼拿到遗忘之地去丢掉,然后回来继续重建这片断壁残垣吧!”
  昔黔本以为穹铭会在重整之后向其它神明进军,还为此平添了很多无端的烦恼,不过即便废墟重建成了一栋栋小房子,武器分发到了每个人手里,穹铭依旧没有发出任何继续进击的号令。
  庆幸之余,昔黔还是带着几分好奇,当他某天决意要找穹铭问个明白时,才发现他仍然在翻看着昔日战争执事遗存的典籍,身旁还摆放着弗瑞恩带上来的各种意义不明的金属制品。
  “我们不继续前行吗?你当时说过要战胜所有神明来着……”昔黔发问时已经不再那么考虑自己的地位了。
  “我无法理解他……普瑞迪寇,所有神都是听了他的话才开始自称神明,所有人也是受了他的影响才成了教徒……他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存在?我们……这一切总不可能始于一种没由来的共识吧?”
  昔黔难以相信穹铭的金眸里会闪烁出疑虑,以往的穹铭总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如今反倒是他茫然了起来。
  “如果弗瑞恩没有牺牲就好了,也许那样我就能得到准确的回答,”穹铭一边看一边摇着头,“我在想,如果我们做事始终都没抓到本源的话,那我们有没有可能在做无用功?然而,要找到问题的本源……我没有头绪,完全没有……”
  穹铭第一次承认了自己的无力,尽管此前他战胜了无数看似无解的难题,他起身走到门外,眺望着即将完工的世界,好消解自己心中的愁云。
  昔黔瞥了一眼被穹铭翻开的其中一本书,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这样一行字:
  “在那场梦中,普瑞迪寇又对我说道:‘这是我创造的世界,一切会按照我的计划发展,而我的计划即是时代发展的必然规律,就像蜉蝣与树,渺小的生命有时会产生巨大的力量,以至于推倒看似坚不可摧的一切。
  那确实是件令人震撼的事,但同样令人感到遗憾的是,蜉蝣在早晨出生,夜里却要立刻死去,它们的孩子就会忘记前人的一切,倒下的树却依然会发芽,遮蔽阳光,这就是更替的规律——不过,你们应该感到庆幸,因为照我的所言去做,你们将有被赐予白昼的机会。’
  这次他彻底告别了我的梦境,因为后来我已按照他的要求,遵守着他的规定成为了其中一位神明的教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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