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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点了吗，依一？”
黎白对着躺在她自己床上的周依一问道。
保安蒋虎已经把他们俩从VR专营店送回到了家中。一同带来的还有两台体积并不大的VR设备。虽然设备看上去并不大，但已经花光了黎白作为电竞选手而攒下的所有积蓄。
黎白安排把它们全都放在自己的房间。依一现在不能再受刺激了。
“那个人脸上也有血……有血。”
周依一抱着头，回想起可怕的事情。
黎白只能静静环抱住她。为自己轻易承诺给她无人打扰这件事而感到无比愧疚。
时间随着太阳的移动而逝去。落日的余晖洒进周依一的房间。
这里是黎白家最好的一个房间，明净的落地窗映射出鳞次栉比的城市。少女心的榻榻米床静谧地守护着某一个女孩。加上淡粉的墙色，整个房间都能看出这个女孩多么受宠。
黎白保持着这个姿势直到周依一睡着又醒来。他不想看见妹妹独自醒来落寞的样子。
“醒了吗？”
“嗯。”
周依一点点头，语气也恢复了平日里的凉薄。
“对不起。遇上了以前的一些队友。他们应该不知道你的事情，所以不是故意来吓你的。”
周依一低下头去，过了良久，才又点了点头。
黎白站起身来。
周依一如临大敌一般紧紧抓住黎白的手，
“你去哪？”
“额……我去玩一下游戏。爸爸妈妈要晚一点才能回家。我把唐舞叫了过来，让舞姐姐陪你一会儿吧。”
松开抓住黎白的手，周依一明白她哥哥要去干什么。哪是为了什么玩游戏，会有人眉头紧锁，双目喷火地去玩游戏吗？
他是想去游戏里找到早晨的那些人，然后报复他们。
“我没关系的。”，周依一嗫嚅着说。
黎白背对着周依一，挥了挥手，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黎白的房间比周依一的简单很多，但不多的家具反而让整个空间比后者显得更为宽广。
黎白站在房间的中央，戴好VR眼镜。
“VR模拟，启动！”
两平方米的模糊介质瞬间充能完毕，亮紫色的光芒一闪而没。黎白就奇迹般地漂浮起来，被模糊介质托在了空中。
不需要手柄的操作，黎白在模糊介质里信手滑动，虚拟世界里的选项界面就出现了。
加载预载游戏：王者荣耀(RPG)。
36%……游戏加载开始。
熟悉的加载界面，若不是风格迥异的BGM，黎白几乎要认为自己还在moba王者荣耀的世界里。
“请选择玩家职业”
啊，职业？是让自己成为一名英雄吗？嗯……战士、法师、坦克……嗯？
黎白顺着职业列表看下去，除了三个熟悉的职业之外，射手和刺客已然不在，却多出了一大堆其他的乱七八糟的职业：星鸾、白轨、夜潜、召唤……
黎白数了数，整整十八个职业，每个职业下面都有着相当复杂的职业设定，看的他目不暇接。
没有过多的考虑，黎白选择了曾经最拿手的战士职业。
“请选择期望的AI伙伴”
这又是什么？
又是一个列表弹出，曾经的英雄们出现在这里，每个英雄的头顶上都有着一个数字。
“这是什么？”
黎白自言自语。
“这是每个英雄的人气值，人气值越高的英雄代表越多的人希望与他成为伙伴。”
“哇呵！”
黎白吓了一跳，贴心的系统女声竟然回答了他的疑问。顿时他有一种被监视的感觉。
“小姐姐你……你贵姓？”
良久，系统女声才重新出现。
“大数据整合得知，玩家做出骚扰引导型AI的指令。予以放逐操作，立刻执行！”
“蛤，蛤？”
黎白彻底懵掉，可周围纯白色的空间逐渐开始分崩离析，真实的外景一点点显露。
“哎，等等，我还没投票呢。给我调出李白的人气！不对，这不重要，给点新手指引啊，我还没输入ID呢……掉，要掉下去了，喂！！”
在脚下的地板消融，身体腾空的瞬间，黎白看见了执行指令的英雄面板：
No.1：李白，人气值24578030
No.2：诸葛亮，人气值10548402
No.3……
“这是，妖怪吧……”
黎白无奈地吐槽。
强烈的失重感瞬间包围了他，这是他作为玩家从来没有经历过的。恐惧感如芒刺一般戳着他身体上的每一个毛孔。
黎白马上唤出游戏菜单，翻出退出按钮。
只是此时，黎白的脑海里又浮现出周依一颤抖的身体和畏缩的眼神。
黎白一咬牙，关掉游戏菜单。惨叫着仰面朝天地飞身掉下。只是……好像在飞下来的过程中撞到过什么？
“邦！”
冲击力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大，却也让黎白一阵头晕目眩。
“邦！”
又是一个坠落声。黎白寻声看去。
倒在地面上的是一个女生，面容娇好，银发束成高高的马尾，墨色与海蓝的紧身战衣勾出美丽的曲线。
原因已经很明了了，黎白从半空掉下来之后，阴差阳错地砸上了同样飞在空中的某个倒霉孩子，然后两个人一起掉了下来。
黎白拍了拍身上的土，不得不说王者荣耀RPG在虚拟现实的细节方面下足了功夫。四处望了望，繁密的树木满眼都是，看来他们是掉在了森林里。
他伸手想去拉起这个女生，界面突然出现了消息红点。
“是否缔结契约？对象：月光之女——露娜。(注：称人之危是不好的。)”
拼错的成语扑闪扑闪，然后「称人之危」瞬间变成「乘人之危」。末了，还在句尾添了一个表情符号：Σ(°△°|||)︴
这这这这，我果然是被监视了吧！啊？这用脑袋想想就知道是那个把我从空中丢下的什么引导型AI干的吧！
“喂！”
黎白大喊一声，企图引导AI给他点解释，可空气里一片寂静。无比尴尬。
“等等，月光之女？露娜？”
黎白这才注意到这个名字。他不可思议地重新打量眼前的女生，记忆中的模样与眼前的人渐渐重合。
“果然是你！”
黎白兴奋地叫了起来。对于男女授受不亲这件事也抛到了九霄云外。猛地抱住眼前的人，不愿分开。
“你们还在，你们还在！”
黎白有点想哭，他已经和曾经的四百名英雄在梦里一一道别。虽然有在新游戏里遇见他们的心理准备，但真正遇见的时候他还是激动得不能自已。
其实不管是不是露娜，就全是个赤身穿着吊带裤的变态大叔，只要是「他们」，黎白都想给他们一个大大的拥抱！
“这边！我看见了！”
不合时宜的声音传来，黎白顿时紧张开来，他记得声音的主人，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能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