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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出发樊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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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樊城之旅翌日清晨,阳光透过窗帘直射进入房间,分外刺眼,她在呈现S造型的妖娆睡姿中渐渐睁开了惺忪的睡眼,起来后,她第一时间做了一次伸展运动。由于计划好一大早要赶车,她昨晚就把票预定好了,简单收拾好行李后她就出了家门。考虑到要去的地方地处偏远,她径直地走向沿街的便利小店,开口向开店老板问能否置换一定的零钱,老板见她提着沉重的行李说可是可以,就是需要一小会儿时间换散钱,看着时间还早她倒也不着急这一小会儿,顺便与老板搭了些话,老板只是抱怨说生意不好做,现在大多店面都是开不下去了的惨状。她只是觉得老板在做扮猪吃老虎,生意未必有他说的那么惨淡。换好零钱后,她在站台搭上了便车,入车后无意的扫视了一下沿街大多店面,确实多数写着“店面出售”的字样,清一色的“本店清仓,亏本甩卖”,部分商家开着打折的呐叭叫喊着,播放着有节奏的叫卖。
  坐在车的副驾驶座位上,她将视线慢慢从远处收回,扭头看了一下自己携带着的厚重骨灰盒,仿佛父亲此刻和自己正坐在同一辆车内,含笑着一起踏上了这场归乡的旅途。她本来是有打算乘飞机出发的,由于最近这些年头的空飞没有给人太多安全感,再加上所去地方较为偏远,换乘需要更远路线更加复杂,她想了想,还是就稳妥的选择了火车。匆忙的在火车站上了火车后,此刻她能感触到火车正在贴地飞驰行驶着,坐在车内透过窗外一路上可以看到映入眼帘的群山环抱和内陆河流相嵌的丘陵地表,风景美不胜收,火车直至慢慢转入一块无限宽广的平原腹地,就开始减低行驶速度,不久就将抵达襄阳城。这种绿皮车也是她自出北平以来少有见到的,现在内箱人多眼杂,她乘车前就小心地将父亲的盒子裹得严严实实的,以防别人过多打扰。
  父亲倒是很少提及他在樊城的事,只是说过他从这里出来,跨过了一山又一山,才走出了那一到晚上就黑压压一片的山沟沟。作为女儿的她也好奇过,但父亲说没有什么好说的,山里都是苦命人,多数不识几个字。有时候,他们大多数忙碌一辈子也无人知晓,所以更多的人选择了遗忘,在不发达的丘壑之间,唯一有的生计就是一亩分地,困苦和遗忘是常有的事。从回忆父亲以前的支言碎语中,她不断断续记起来父亲提及樊城的人和事,可是还是比较拼凑、残缺不全,脑海中没有有用的信息。只是她在翻看父亲日志中仅存有关樊城的几页中,依稀的找到了一名被父亲称为大伯的故人。由于这位大伯对他很好,父亲也就特意要了这位大伯的联系方式并记了下来,这可能也是父亲与村里人沟通的唯一绳索。来之前她和这位大伯通过了电话,大伯说来就是了,他还惦记这里说明是个有情有意的男人,就是路途遥远,可能你不太习惯,反正回来便是好的,来了这边也就热闹了。。
  至于关于其他,父亲说自己从小就是无依无靠的人,能活下来也是命大,风餐露宿是常有的事,经常与苍蝇和老鼠在同一茅草房内过活。那时为了填饱肚子,在丰收季节,自己便经常去稻田里拾稻粒熬成米饭充饥。每每想到这些,他眼神就会飘向远方,不禁令人感到生活的心酸与不易,仿佛也只有那一刻作为女儿自己与父亲有了某种共鸣。放下车窗的遮帘布,她又陷入了沉思,邵武说的话大致意思,不由得在耳边响起来“你或许不应该去完成你父亲的遗言,让他就在此处安葬将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那是父亲的最后念想,难道不是一个过世之人最好的归宿吗?父亲,到底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还是说自己不该有这样想法,不该去听信他人的糊言非语。反正暂时也想不通,何必自寻苦恼,等到了父亲的家乡再从乡亲那里问问父亲的一些生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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