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一生而已,我答应你

　　“可知一生有你我都陪在你身边……”
　　……
　　陆南从自己的歌声里苏醒过来，他眼中的泪花打着转，同台下的数十位观众一样，他也被自己打动了。
　　“谢谢大家，”
　　陆南站起来鞠了一躬，他俯身时顺带擦了擦泪水。
　　“谢谢路女士，张女士，王先生送的花环。”
　　陆南又鞠了一躬。
　　台下的掌声早已像坠落的冰雹一样爆炸开来，从没有想到出来买醉竟然会买到触碰心弦的歌声。
　　并且这歌声勾起的回忆，一点儿也不像孤独的凌晨时分，独自一人躲在被窝里抽噎时所想的，完全就像是铺在海边沙滩，迎着太阳的温暖。
　　纵然有泪水，那也是因为无比的美好与感动所流出的。
　　“接下来，我要将这首歌送给一个人。”
　　陆南犹豫很久，然后好像鼓起了所有的勇气，他紧张的眼神乱窜。
　　“我今天想要借这个地方向一个女生……说出我很久以来一直想说的。”
　　吞吞吐吐的语气令他为自己捏了一把汗。
　　台下的观众刚从歌声里走出来，忽然听到陆南的这一句话，倒都是来了兴趣。
　　怎么？这小伙子要表白？
　　陆南环视了所有人一眼，然后紧盯着姚雪。
　　姚雪也愣住了，她看陆南的眼神分明就是此刻要对自己表白。
　　“我对你不敢说爱，因为我对爱也只是一个朦胧的感觉，完全想不到这个字所要担负的责任。”
　　陆南扶了扶话筒，满是深情的注视着姚雪。
　　“我只想和你在一起，但那并不是束缚，你所喜即我所喜。”
　　“我想陪去看星星，看月亮，看波涛的大海，看无边无际的草原，你依偎在我身旁，我陪你到岁月尽头，从天光乍破到暮雪白头，我只想陪在你身旁，无论是阳光明媚的春，亦或是冰雪刺骨的冬，我都不会离开。”
　　陆南停顿了一会儿，抿了抿嘴唇。
　　“我只敢对你说喜欢，但这种喜欢是远远超过平常的喜欢，
　　你的微笑，我喜欢，
　　你的俏皮，我喜欢，
　　你的撒娇，我喜欢，
　　你蹙起的眉头，
　　你生气的模样，
　　你摇着脑袋的不愿，
　　你嘟着嘴巴的无奈，
　　你红着眼睛的伤心，
　　我都认为很美，你的一举一动在我眼里都如同下凡的仙子一样，灵动，飘逸，娇美。”
　　“但我绝对不会让伤心、难过、无奈的表情再爬上你的面容，你只要笑起来就好，看见你开心的样子，是我最幸福的时光。”
　　“所有的荆棘，我都愿意为你去淌，所有阻挡我们看星星的乌云我都会打散它，你只需陪在我身旁，静静的观赏这世间最美好的景色。
　　你的微笑既是我的梦想。”
　　……
　　红姐在一旁静静的听着陆南的表白，她注视着他的眼睛，企图发现一丝别的杂念，可历经情场的红姐还是有些觉得不可思议，陆南眼神里竟然是那样的清澈，清澈的如同一眼就能望到底的溪水，这溪水还不时泛起阵阵涟漪，看的让人动心。
　　紧靠着舞台的观众顺着陆南的眼神全都齐刷刷的看向姚雪，从姚雪那不知所措的反应来看，毫无疑问，表白对象就是她。
　　“答应他啊。”
　　姚雪不远处的几个女生怂恿道。
　　“这小伙子一定不是池中物，前途大好，姑娘且行且珍惜。”
　　一个中年男人在另一桌说道。
　　“答应了，答应了！”
　　几个男生表现的仿佛台上表白的是自己一样，激动的说着。
　　……
　　此时姚雪的心思连她自己都猜不透，答应？不答应？一向挺大大咧咧的姚雪此刻到有些拘谨，光洁的面容染上了一层绯红色的光晕，她躲闪着陆南激烈却又深情的目光。
　　“我现在将南合文斗的《深爱着你》送给她。”
　　“好”。
　　台下不知是谁叫嚷了一句，然后爆发出轰烈的掌声。
　　陆南端坐下来，饮了一杯红姐递过来的水，指尖又在弦上划出了旋律。
　　“静静夜晚
　　灯火依然
　　等待着你会来到我身边
　　熙熙攘攘
　　人来人往
　　我是否还是你的向往
　　温暖我心房
　　你的温柔乡……”
　　陆南轻轻晃着头，他沉醉在这个轻快的音律里，用自己此刻纯情的嗓音诉说着自己的那一份喜欢。
　　……
　　“拂去你脸庞
　　晶莹的泪光
　　有多少话语
　　想对你讲
　　深爱着你深爱着你
　　我的心里被你占据……”
　　台下的人再次沉醉了起来，其中的一部分人熟悉这首歌原版的声音，此刻，陆南的模仿也就将他们带回那个年代的纯情爱情里面去了。
　　深爱着你，深爱着你。
　　所有的痴情辞藻汇聚在一起也不过是这四个字。
　　“熙熙攘攘，人来人往，
　　我是否还是你的向往，”
　　……
　　唱最后一句的叠音部分时，陆南将指尖的琴弦也故意的哆嗦了一下。
　　直到他唱完，所有的人都还没有回过神来，当从他的吉他里跑出去的最后一个音符在这间大厅里消耗殆尽时，有几个人才反应过来。
　　这首爱的表白，已经诉说完了。
　　顿时，排山倒海的掌声如同提前预约好了一样，在同一个时间里全都响了起来，久久没有停息。
　　……
　　“答应他！答应他！”
　　几个人拍着手掌喊着。
　　“对，答应他！”
　　一个女生喊了一句。
　　周围的口哨声也响起了好几下。
　　几桌中年男女靠着椅背，不时唏嘘赞叹着。
　　……
　　姚雪看起来像是受到了惊诧，也仿佛有一丝喜悦。
　　她脸上抹上一股淡红，倒不是因为关注的人太多，也不是因为害羞，她只是完全没有从陆南这冷不丁的表白举动中反应过来，而且，她手中杯子里的酒，也空了。
　　她从没想过平日里被自己“欺负”够惨的陆南竟然会有这么胆大的一天。
　　姚雪轻声的笑了笑，她还有一个秘密，她原本是打算在离开的时候以一封信的形式告别陆南的，可没想到，陆南居然来了这一手。
　　傻瓜，为什么以前那么多时间的时候一直拖拉着，非要等到快要离开的时候才说出来？
　　姚雪眨了眨眼睛，将快要流出的泪水硬挤了回去。
　　不如，在最后的时光里不留遗憾吧。
　　……
　　姚雪挺直了身子，缓步向舞台上走去。
　　周围所有声音的源头像是瞬间被阻止了震动，消失的无影无踪，整个大厅里在姚雪抬步的那一刹那全都安静了下来。
　　咚、咚、咚，不知是脚步声还是陆南的心跳声。
　　“我……”姚雪走近了陆南，看着近在眼前的对方。
　　“我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