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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先生授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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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酉时,天空只剩一片残红,那抹夕阳渐渐往西边移去,收敛着它最后的光芒。
  现在已日入,再过一会儿便是黄昏。
  望川学宫土窑子前,师徒三在对着一烧菜锅围着大吃,这是他们的午饭。
  不过,现在夕阳正在落下,用晚饭来说可能更加合适。放在平时,他们的午饭肯定不会做这么久,每个人都做着自己擅长的事,效率极高。
  但如今烧菜的二师兄、抓食物的三师兄以及砍柴的四师兄全出去历练,导致他们的重担落入老五老六身上,速度自然慢了许多。
  虽说,烧菜锅里的牛肉看着非常柴,而且那紫黑色的汤水看着就使人胃口骤减,但薛不凡和王圣学还是吃着不亦说乎。
  毕竟,这是他们一个中午与下午的汗水。
  “秃驴,我抓的牛好吃吧。”薛不凡一口吃下黄牛肉,问道。
  王圣学喝了一口汤,连着吃了两块肉,道:“牛确实不错,但还是厨子好。”
  “呃……”
  薛不凡沉默,这厨子一言难尽啊。
  天空黯淡下去,空中的那几缕夕阳的余晖,落入正在进食望川学宫三人的身上,显得极为温馨。
  “老师,这是牛腩上的肉,多吃一点。”薛不凡从锅中夹着一块牛肉,放入张先生的碗内。
  王圣学见状,也夹了几块肉放入张先生的碗中。
  张先生欣慰的看着两名弟子,名师出高徒,瞧这两弟子多孝顺。他从碗中夹了块肉,大口吃了起来。
  “呸。”他刚咬一口,便把这肉吐掉,怒道:
  “不是说牛腩上的肉吗,怎么是牛腰子。”
  言闭,三人哈哈大笑,真个望川学宫显得其乐融融。牛腩的肉好吃,入口即化。而牛腰子有着一股腥臊味。
  由于黄牛体大,肉多,三人花了许久时间才吃完。
  吃完,三人觉得肚子暖洋洋的,进入了望川土窑子,点起了煤油灯。张先生依旧躺在他的木椅上,薛不凡与王圣学各自盘膝坐在自己的草席上。
  接下来是张先生讲课时间,两人全神贯注的听着,不敢有丝毫分心。
  虽然望川学宫是个学宫,但里面的张先生却极少讲课,大部分时间都是由学生们自行修行。所以,才导致之前前来求学的学子全部跑掉,成为一大笑柄。
  他每一次讲课都极为古怪,但只要能够理解深层含义,就能受益匪浅,有着很大的收获。
  “你们都知道,人们打通六大经脉成为元士后,境界分为练气、化珠、淬骨、天象四大境界。你们知道元士的实力强弱除了境界可以比较,还有什么可以比较?”
  张先生自问自答,接着道:
  “还有许多可以比较,比如自身的气运,又比如对自己擅长的功法领悟如何。当然,还有着其他许多的因素。”
  “之前教过你们,自身气势的运用。今天,我要教你们的是……”张先生突然闭口,拿起倚在木椅旁的酒葫芦喝了一口,接着把手朝着两名弟子摊开。
  两名弟子见状,立即明白其意思。望川学宫有一规矩,听先生讲一个内容需要拿出一颗珍品元石,这也是大多数来望川土窑子求学的学子跑路的主要原因。
  一颗珍品元石可是可以换百颗普通元石的,薛不凡之前骑木马放入几颗普通元石当能量时,心都隐隐作痛,可想而知珍品元石价值有多高。
  薛不凡早有准备,把捏在手里的元石放入张先生摊开的手。
  王圣学就不一样了,他在自己的袈裟里摸了好久,才掏出一颗珍品元石放入张先生手中。
  他心如刀绞,痛道:“老师,我不像五师兄他能炼制工具卖掉。弟子没有其他收入,这是我的所有财富了。弟子顽固,请师傅指教。”
  张先生把两颗珍品元石收了起来,他其实完全可以不收取他们的费用,但为了要让他们明白一个东西不可能白得,有得到必有付出,有舍才有得的道理。他不得不这样,毕竟以后的未来是残酷的。
  “元士们在战斗中,不论是借助元气还是使用功法,都会消耗着体内存储的大量元气。普通元士们都不在意元气的消耗,他们认为元气消耗的越多,威力越大,一定也越好。”
  “其实不然,比如你对待一只普通的妖鼠,不必使用很大的力气,适当而行即可。对付相应的招数,使用相应的量,这样可以保证自己的消耗最小。元士最重要的便是元气,体内失去了元气,那就只比未打通六大经脉的普通人体质强上一点。这世上突发情况许多,你们现在还没体会过,一定要保证自己时时刻刻都是最小的消耗,有着最好的状态。”
  “所以,我们要能熟练掌控元气的使用,精确的消耗自己的体能,不让自己自身的能量有半点浪费,道理人们都知道……”
  张先生讲到关键处时,突然停下,拿着倚在木椅旁的酒葫芦又直饮了起来。喝完,他躺在木椅上不动。
  薛不凡与王圣学正听到起劲,见张先生突然停下,急忙问道:“道理人们都知道……”
  只见,张先生又摊开手掌,脸上还带着笑容。
  师兄弟二人见状,内心无言。
  “老师,您不是收过费了嘛,弟子可已经身无分文了。”钱袋比脸还干净的王圣学率先问道,按平日来说只要给一次珍品元石,张先生就能连教半个时辰,可如今连一炷香时间都未到。
  “最近爱上了京城的酒酿,你们也知道那的东西贵,需要许多元石。你若是没元石,为师可以借你些许,不过需要十倍奉还。不过,我能保证你们今天学到的知道,绝对超过你们给的价值”,张先生又一口饮下酒葫芦中的美酒,脸上流露出满足。
  王圣学思考片刻,还是决定先向张先生借一颗珍品元石。虽说要还十颗珍品元石,但只要时间拖得够久,张先生因该就会忘记吧。到时候啊,就不用还债咯。
  “善哉,善哉。”王圣学对自己的想法颇为满意,紧接着他对着张先生道:“老师,那算我欠你十颗珍品元石吧。”
  张先生点了点头,道“老六,那你便欠我十颗珍品元石了。如果,你敢逃债的话,那么……嘿嘿”
  言闭,他拿起地上的那长鞭子,意犹未尽的看着王圣学。
  王圣学的腿发抖,不禁感到心惊胆寒。内心直呼,善哉善哉,自己怎么能有这么危险的想法。
  噗嗤
  这是薛不凡的笑声,还好他够财富,不用向张先生借钱。他掏出一个珍品元石,虽然极为心痛,但看到胖子要付十颗,内心一下就释怀了。
  “等等,老五,你要给十颗珍品元石。你跟老六不同,有不菲的财富收入。”还未等薛不凡把元石塞入张先生手中,张先生就开口道。
  薛不凡愣了一下,自己怎么也要给十颗珍品元石了。自己的财富收入,还不是依靠自己辛辛苦苦炼制器物所得。
  不过,他也不试着讨价还价了。老师,知道自己的老底,这十个珍品元石他不得到手,恐怕他会不甘休。
  王圣学看着薛不凡郁闷的给了老师十个珍品元石,内心感到了平衡。
  把十颗珍品元石收入囊中的张先生心满意足的点了点头,接着说道:
  “道理很多人都知道,但练习精确掌控元气确十分费时、费力,他们认为学会精确掌控元气,不值得付出这般时间。但为师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们,学会精准掌控元气是必须的,他值得你们付出时间与精力。”
  师兄弟二人深有触动,问道:“那要怎么练习精准掌控元气呢?”
  “这个你们放心,我刚刚往晚饭里加了些劲毒。配合上锅里原有的毒性,半夜因该就会彻底爆发,你们尽量使用刚好能抵御住剧毒的元气就行了。噢,时间可能有点久,一整夜你们都可能要抵御毒性。所以你们要尽量节省元气,不然没有元气抵抗毒性,致使毒性入骨髓的话,就连你们善药的二师兄都救不了你们。”
  听完张先生的话,师兄弟二人内心极为不平静,这是想谋杀亲徒弟吗。
  在他们沉默了一段时间后,他们接受了现实,打算晚上坦然面对剧毒,生活还是要好好过的。
  【不要被戾气缠身,学会拥抱快乐】这一句话是张先生的常用话,每当弟子因为修行上收到挫折,有些许自暴自弃后,他就会说这句话。
  所以,当师兄弟二人内心不适时,想到的就是这句话。
  老师他因该不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毒死吧,因该会在自己快扛不住的时候帮上一把吧。
  薛不凡最快缓解过来,如今他还有着许多疑惑等着张先生解答,他又拿出一枚珍品元石问道:
  “老师,我在修行上还是始终找不到自己的方向。”
  张先生拿过那枚珍品元石,眼睛中透出一丝期待:“老五,你讲。”
  砰,薛不凡向秃驴王圣学轰出一拳。望川土窑子内,空中形成一个巨大的土球,给藤曼包围着,上面燃着火焰,这正是《三行拳》。
  土球猛然撞击王圣学,王圣学只是略微的退了一步,而土球却化作尘土,弥漫在空中。
  《三行拳》是薛不凡自创功法,元士们一般都会有特别擅长的一方面,他们修炼自己擅长的那方面相关的功法,使用出来的威力是数倍的提升。
  比如说胖和尚王圣学对火焰与魔道亲和,修炼这方面的功法就比较强大,所以他会选择火元素或与魔相关的功法修行。
  而薛不凡擅长的东西有点古怪,他从小就喜欢制造一些小工具。他擅长炼器与匠道,他只要一看到什么东西,脑海中就在迅速的重新拼装这东西的结构,达到自己满意。
  擅长炼器与匠道也不是不好,主要是他实在找不到关于这两方面的功法。苍城全部炼器的都共用一本功法,这功法的作用就是把一个物体炼制成器物,在实战中起不到任何作用。
  所以,他为了弥补功法上的落后,在拿出元石向张先生求助后。张先生让他融合多个元素,创造出属于自己的功法。
  在单个元素上,薛不凡肯定比不上别人。同为《火息》这本功法,对火元素亲和的王圣学使用出来,一呼一吸,空中都弥漫着热焰。而薛不凡使用出来,虽表面效果也和秃驴差不多,但实际威力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所以,薛不凡只能借助多个元素融合在一起,试图以此来对抗那些对单个元素亲和的功法。由于目前他实力的不足,如今只能融合三个元素,火木土。
  “老师,你看我的《三行拳》依旧是个纸老虎。等到以后,我的境界更高了,跟我同境的人都修行了更加强大的功法,那么我与他们的实力差距会越来越大。”
  张先生依旧乐乎乎,道:“不必着急,不必着急,你的《三行拳》威力不比上一次涨进了不少?等你脱离练气,步入化珠,不就可以改善《三行拳》变成《五行拳》了吗。”
  境界从下往上分为练气、化珠、淬骨、天象四大境界。
  目前,薛不凡正处于练气五重,马上步入六重,达到练气大圆满。
  “而且你又怎么知道世上没有匠道功法?”张先生接着道。
  “老师,世上真有关于匠道的功法吗?”薛不凡给点燃了兴趣,连忙问道。
  张先生点了点头,意味深长的道:
  “世界这么大,当然有关于匠道的功法。不过啊,在我们原品国内肯定没有。等你以后离开原品国的时候,说不定就会遇到适合自己的功法。”
  青年心中激动,只要有适合自己的功法话,自己的实力会提升很多,不过竟要出国寻找。
  一想到要出国,他内心茫然,不过又有些向往。他连苍城管辖的范围都没出去过几次,更别说离开这个国家了。
  思想片刻,青年下定了决心,未来一定要游走八方、仗剑天涯,找到自己合适的功法。
  可能是晚上学了太多知识的缘故,到了夜半三更师兄弟二人才熟去过去。
  在它们熟睡没过多久,几声凄凉的尖叫就响起,张先生所下的毒已经彻底爆发。
  薛不凡与王圣学的嘴唇发紫,身体在颤抖着,内脏中有许多毒素侵蚀的身子。师徒二人连忙使用元气阻挡,他们适量的使用元气,谁也不知道这毒会持续多久。
  张先生听到尖叫声后便坐起,他一直没有入睡。此时,他关注着二人,手里拿着两枚银针。在他们扛不住时,他会插下银针,注入解药。
  “孩子们,不要怪我,这个世道比你们想的要残酷的多,我这是为了你们好。”
  二人起初使用元气抵抗毒性,往往使用元气的量都超过了毒的毒性不少。随着时间的流逝,二人对掌控元气越来越熟悉,能够尽量减少浪费元气的量了。
  因为,两人本就对元气掌控不熟练,浪费了许多元气。所以差不多一个时辰过后,境界上比薛不凡低一重的王圣学率先彻底没有元气,晕倒了过去,表情极为狰狞。
  张先生往王圣学粗胖的手上插入银针,注射了解药进去,王圣学安详的睡了过去。
  又过去了一盏茶时间左右,薛不凡也如王圣学一样昏死过去,给注射了解药。
  “效果不太够,看来还要连着几周往饭里偷偷下毒。等明儿醒来,就告诉他们俩是他们自己撑过了毒药时间!”,张先生望着两人,眉头一皱,思考着明天的计划。
  等了片刻,见师兄弟二人没任何问题,张先生也终于安详入睡。。
  第二天凌晨,乡间的鸡才刚刚叫起,连太阳都未升空时。望川土窑子外,竟来了一群不速之客,竟是百来只骏马,马蹄间隐隐约约浮现着电光。
  它们是来自隔壁芷园的赤雷马,不过如今,天才亮一点就来串门,是想要做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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