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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穿成狗血文女配后我不干了 / 我以我手绘锦绣 十八

我以我手绘锦绣 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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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医院的精心调养下,聂云念的身体日渐好转,除了看不见东西以外,她和正常人没有任何区别。
  
  可越是如此,她内心越是焦灼。她的眼睛没有丝毫好转的迹象,视线所及之处尽是一片黑暗,如果没人搀扶,她连走路都不太稳当,更别提跳舞或者拍戏了。
  
  这样的处境已经足够让聂云念崩溃,偏偏安时瀚还在不断威胁她,让她阻止聂慈起诉。
  
  聂云念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她难以入眠,食不下咽,整个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瘦下来,犹如皮包骨一般。
  
  赵雨菲将长女憔悴的模样收入眼底,说不出的心疼,她端了杯热牛奶走到病床前,温声诱哄道:“念念,有什么事情跟妈妈说好不好?千万别闷在心里。”
  
  回想起安时瀚曾经做过的恶事,聂云念打了个激灵,她深深吸气,一把抓住赵雨菲的手,流着泪哀求:“妈妈,当初我为了缓和小慈与家里的矛盾,特地联系了一位知名画家,给那位画家一笔钱,让他搬到水湾镇和小慈做邻居,哪知道那名画家是个人面兽心的混蛋,他想要侵犯小慈,好在没有得逞……”
  
  听到这番话,赵雨菲也吓了一跳,她虽然厌恶聂慈,但聂慈到底也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女儿,要是真被人糟蹋了,聂家的脸面往哪搁?
  
  聂云念即便看不见,也能感受到赵雨菲骤然紧绷的身躯,她低垂眼帘,遮住眸底的暗色,眼泪掉的更凶。
  
  “妈妈,这件事的确是我不好,轻易相信了一个衣冠禽兽。但现在所有人都知道安时瀚是我找来的,若是小慈真提起诉讼,那我该怎么办?”
  
  母女俩相处了这么多年,对赵雨菲而言,相信聂云念所说的一切已经成了本能,她根本没去怀疑话中的真实性,只想着不能让长女受委屈。
  
  “念念别急,我现在就给聂慈打电话,让她庭外和解,这种不光彩的事情没必要闹到台面上。”
  
  赵雨菲安抚的捏了捏聂云念的指尖,随即按下聂慈的号码,那边没响几声,就被接通了。
  
  “小慈,听说你最近要
  
  打官司,对不对?”
  
  女人的嗓音温柔,仿佛海面上泛起的涟漪,涤荡心弦,但对于聂慈来说,却如同冬日里的凛冽寒风。
  
  聂慈用肩膀夹着电话,右手握住钻子,仔细雕琢画中狸猫的须发。
  
  她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
  
  “你好歹也是个公众人物,又和淮市博物馆捆绑在一起,你的言行举止都代表着博物馆,在这种情况下,与安时瀚打官司并不是明智的选择,我劝你放弃吧。”
  
  即使早就猜到了赵雨菲的意图,聂慈心底仍涌起一股不甘,这是属于原身的情绪。
  
  原本的聂慈对母亲的孺慕有多深,她承受的痛苦就有多浓。
  
  “我锻造铁画的视频确实发布在博物馆官网上,却不代表我与博物馆是一体的,更何况,我没有做任何违法乱纪的事情,我是受害者啊,运用法律武器捍卫自己的权利有什么不对吗?”
  
  赵雨菲没想到聂慈竟如此油盐不进,要不是为了念念的名誉考量,她根本不会在次女身上浪费那么多时间。
  
  有这功夫还不如去编一支舞蹈,等念念的眼睛恢复后,就可以在舞台上表演了。
  
  “要是你放弃起诉,我可以当之前的一切都没发生过,你还是聂家的女儿,能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再也不必辛苦的奔波,那样不好吗?”赵雨菲低声规劝。
  
  对于聂慈来说,赵雨菲抛出的诱饵没有半点吸引力,她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是要为原本的聂慈报仇,第二则是打造铁画。
  
  至于聂家堪称丰厚的财产,对于其他人来说可能是求之不得的,但聂慈完全没兴趣。
  
  “妈妈,你还真是处处为聂云念考虑,因为她跟安时瀚有瓜葛,就勒令我放弃合法权益。你知道吗?那天晚上安时瀚用沾着乙醚的手帕捂住我的口鼻,险些就得逞了,若是换做别的母亲,就算倾家荡产也会为女儿讨回公道,偏偏你不一样,你眼里心里只有聂云念一个人,从来都看不见我。”
  
  赵雨菲张了张嘴,却不知该如何反驳。
  
  在聂慈被人贩子拐走前,她对待两个女儿是一视同仁的,
  
  但后来聂慈流落到偏远的山村中,变得既粗鄙又自卑,完全不像是她的孩子。
  
  当聂景森为找到次女举办宴会时,聂慈那一口磕磕绊绊夹杂着乡音的普通话惹得无数人嘲讽,也让赵雨菲丢尽了脸面。
  
  她恨不得没有找到聂慈,也好过沦为他人的笑柄。
  
  没等到赵雨菲的回答,聂慈索性挂断电话,她将雕琢好的狸猫放在羊毛毡上,周围辅以枝干苍劲的翠竹,猫儿伸长了爪子,想要去抓挠竹叶,憨态可掬的模样十分灵动。
  
  站在旁边录制视频的工作人员也不由暗暗赞叹,最初被馆长分配这项工作时,他还觉得聂慈只是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除了脸蛋生得漂亮,再无其他优点,之所以能复刻出汤祖铁画不过是机缘巧合罢了,并没有多少真本事。
  
  谁知道仅在这间堪称简陋逼仄的工作室呆了不到一周,他就被聂慈铸造铁画的技艺彻底征服了。
  
  小姑娘挥舞着十几斤的铁锤,接连不断地砸在烧红的铁块上,这种重复的动作看似难度不大,实际上对力道和精准度的要求极高,许多正值壮年的汉子连续挥动铁锤数十下,手臂便会酸胀麻木,抬都抬不起来。
  
  聂慈的四肢那么纤细,却好像感受不到重量,将铁锤使得如同画笔般轻巧。
  
  光是这份韧劲儿与耐力,便令人钦佩不已,更别说聂慈本身就具备极其出众的绘画天赋以及古典审美,设计出的原画稿令钱教授拍案叫绝,若不是胡馆长一再阻拦,他恨不得直接将画稿拿回家收藏。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赵雨菲和聂景森轮番“骚扰”聂慈,不是拨打她的电话,就是来到博物馆门前堵人。
  
  这对夫妻的严防死守确实给聂慈添了不少麻烦,但她手里掌握的证据足够充分,再加之网上有不少人都在关注着这起恶性事件,没多久,检察院便以安时瀚涉嫌强奸为由提起公诉。
  
  得知了这个消息,聂云念陷入深深的绝望和惶恐中。
  
  她怕安时瀚会把自己所做的一切抖出去,怕自己沦落到人人唾骂的境地,更怕她的未来一片灰暗。
  
  日复一日
  
  地被负面情绪不断折磨,聂云念痛苦至极,好在她却想到了另外一个可以全身而退的办法。
  
  开庭前几天,她用医院的公共电话联系了安时瀚。
  
  “你还有脸打电话过来?我告诉你,如果我坐牢的话,你也会跟着身败名裂!”安时瀚恨得不行,要不是聂云念主动找上门,他根本不会跟聂慈扯上关系,更不会面临法律的制裁。
  
  聂云念紧紧握住话筒,俏丽的面庞没有任何表情,显得格外淡漠。
  
  “你先冷静冷静,我也没想到事情会走到这一步,虽然没有转圜的余地,但强奸未遂所面临的惩罚总比既遂要轻的多,安老师,你这么聪明,肯定明白我的意思对不对?”
  
  听出了女人言辞间隐含的要挟,安时瀚气得跳脚,他恶狠狠地咒骂:“聂云念,你还真是过河拆桥,把我利用的干干净净,你就不怕我拼上一条命,直接把你拖下水吗?”
  
  聂云念自然是怕的,但她也清楚,像安时瀚这种自私自利到了极点的人,肯定会为自己考虑,绝不会因为愤怒而丧失理智。
  
  “你可以请最好的律师为你辩护,争取减少刑期,我也会往你的银行账户里打五百万,有了这笔钱,出狱后你大可以离开华国,在其他国家施展你高超的绘画技巧。”
  
  平心而论,聂云念这番话很有诱惑力,也让安时瀚胸腔里涌动的怒火逐渐平息。
  
  “三天,三天内你把钱打过来,我就答应你。”
  
  聂云念咬紧牙关应道:“你放心,我不会食言的。”
  
  挂断电话后,聂云念幽幽吐出一口浊气,她抬起头,能察觉到温暖的阳光,却连一丝色彩都看不见,这样的她,怎么能出国参演歌舞剧《珍珠》?
  
  若只是普通的商业大片,聂云念还不会如此执着,偏偏《珍珠》是近十年来投资最大的歌舞电影,里面所有与舞蹈相关的元素都被反复推敲过无数次,只要演好了电影中的东方舞者,就相当于攀上了通往国际舞台的天梯,这样的荣光难道要让她拱手让人吗?
  
  更何况,除了她以外,也没有谁能
  
  演好东方舞者这一角色。
  
  聂云念扶着墙壁,缓步往回走,那种不甘的情绪充斥在心间,她死死咬住下唇,由于太过用力,细密殷红的血丝顺着唇角蜿蜒而下。
  
  徐子寅过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他心疼极了,三两步冲上前,一把将女人抱在怀里。
  
  “念念,求求你不要伤害自己,我们订婚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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