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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三多就像一头固执的牛,力气大得很,即使大家这么用力,还是没有能够把他抬下。
一个人由于用力过猛,根据惯性,整个人向后倒了过去。
“这么废物。”连长又喊到。
“用力,上。”
又是一轮的较量,每一个士兵的脸都极度的扭曲,已经憋得血红血红,就像是正在进行拔河比赛一样。
只听见当的一声,抬起来的床落在了地上,许三多仍旧抱着班长的行李,没有动半分半毫。
“三多,我求求你了,你看我都受伤了。”
“三多,咱商量商量,谈谈行吗?”
“谈什么谈,去,通知保卫股。”
此时连长发话,他把怒气撒在了指导员的身上。
指导员拍了拍高城的肩膀,“这不合适。”
“什么不合适,我现在根本没法用军纪要求他,你看他像个兵吗?像个兵吗?”
“这连心都散了。”高城走到一边去,不想再理睬这场闹剧。
此时班长史今缓缓地转过身来,他尽量让语气平淡一些,走到许三多的身边来。
众战士将许三多放下,不再拉拽许三多。
史今此时终于说出话来,他尽量平息他的气息,淡淡地说道:“还给我,许三多。”
“你看你现在都驴成什么样了。”
许三多表现出从来都没有过的叛逆,“你滚蛋。”
“对,你班长本来就该滚蛋了。”
“行,我知道,你是都学会了。”
“你想死守护住什么东西,谁也拿不下,就是反坦克炮轰你……”
“你也能守住这个破包。”
史今眉头紧锁,许三多又说道:“你的票在里面。”
“对,没错,票在里面。”史今此时的动作很轻。
他缓缓地凑到许三多的身边来,用手做成了一个望远镜,看着许三多。
“三多,我看你这张脸,我就能想起来你在下榕树时候那样。”
许三多依旧耍着孩子性子,“我记不清了。”
“那天我跟你爹保证了,我说要把你带成堂堂正正的兵,你记不清。”
此时,泪水从许三多的眼睛里掉落。
“我喝高了,你记不清了。”
听着许三多淡淡的抽泣声,史今继续说道:
“我把你带着一块穿了这身军装,你跟我一块玩的命。”
“你选择了这种生活,到该走时候就得走。”
“一个破包能拦住你班长,你忘了,咱是步兵了,我爬都能爬回家。”
许三多又发出更加撕心裂肺的吼声。
“你骗我。”
“总拿我当笨蛋,骗我好好活,骗我做有意义的事,现在把你都给挤走了,这就是有意义的事。”
史今表情极度的挣扎,泪水从眼眶里流了出来,他深深地低下头。
“我不想做尖子,做尖子太累了。”
“你们走光了,跟你说话的人越来越少,离开你的人越来越多。”
“我要做傻子,傻子不怕人走,傻子不伤心。”
终于,大家都纷纷落下了泪水,一向刚强的伍六一也哭了。
班长史今此刻抱着许三多,抚摸着他的头。
“三多,你别老把这个想法寄托到别人身上。”
“你自己心里就开着花,一朵一朵的,多漂亮。”
“我走了,能帮你割掉心里边最后一把草。”
“许三多,你该长大了,该长大了,我走了。”
“班长,班长。”许三多死死拿着自己的包,强硬的语气已经变成了哀求,他舍不得史今的离开。
他说过,他要为班长挡一颗子弹。
史今忍痛做出了决绝,他死命的挣脱开许三多,他用手指了指旁边的战士,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包。”许三多依旧抽泣,一声接着一声的班长,可是,该留不住的人就是留不住。
史今转过头走出了门,许三多又爆发出一声呐喊。
“班长。”
可是他没有回过头……每个人都走出门外,送史今的最后一程。整个宿舍里,只剩下许三多一个人。
……
秦泽看着众演员的演绎,久久不能平静,大家都有很长一段时间的静默。
秦泽只感觉眼眶红了,这部电视剧投入了他过多的心血,每一个小小的细节,每一句台词,秦泽都记得。
而这一条戏,所有的情感都积压到了一定程度,在此刻完全爆发出来。
有些群众演员,已经开始小声抽泣起来。
片场上大多都是男演员,都开始纷纷用手抹去眼眶边的泪水。
“这条过了。”秦泽发出一声吼声,打破了片场的静默。
但是那种静默仍旧持续着。
这个时候,史今的扮演者张毅的眼泪根本收不住,身旁的人赶快帮忙拿纸巾。
扮演许三多的黄宝强此时已哭成了一个泪人,在他的身上,根本找不出任何的表演痕迹。
难度这么大的一条线,竟然一条就过了,几乎是一种奇迹。
为了打破这种氛围,秦泽拍手称赞,走入片场和众演员们一一拥抱。
这场小小的战役,秦泽和众演员们打赢了。
“秦导,这段戏写得太感人了,连我一个大男的都受不了。”
“张老师,你演得可真好,就像是史今附身一样。”
……一句接着一句演员赞美的话涌入秦泽的耳朵里,他为了不让这种氛围一直持续下去。
秦泽喊道:
“我们下面还有戏,大家调整好自己的情绪,今天还有很多条戏没有拍。”
这道冰冷的声音,到让片场上的各个工作人员冷静了一下,他们纷纷调整好各自的情绪以便迎接下面的拍摄任务。
接下来的这出戏,是史今和他的连长高城坐在车上,正好路过天安门。
而在此之前,史今从来没有看过天安门。
连长一直都说史今是他带过最好的一个兵,他不舍,但又无可奈何。
汽车行驶,路上的一切如同胶片一般,像放映的电影。
时间飞逝,连长从兜里掏出一颗大白兔奶糖扒开,塞进了史今嘴里。
史今将这块大白兔奶糖含在嘴里,刚咀嚼几下。
终于,这颗大白兔奶糖就像压倒骆驼的最后的一根稻草,他绷不住,将头埋在高城的怀里失声痛哭着。